frist love-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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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却突然在门口响起，「凛音。」
　　我退了一点，让凛音可以和姑姑面对著面，然而姑姑却突然眯起了眼，把我抓了过去拉开了我的衣领。
　　慌张的推开了她的手，我紧抓著自己的衣服，我知道她看到了什麽……她看了凛音一眼，却没有提起那件事情，而是静静的说著我们都无法理解的话。
　　「去换衣服，我现在载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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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First　Love　27　自责

　　急诊室外，凛音埋首在她的掌心里，兰姨在一旁拍著她的背、陪伴著她。
　　来的车程里，姑姑只对凛音说了她母亲现在在医院的事情，就再也什麽话都没有对我们说，而现在她倚著墙，依然是沉默的闭著双眼。
　　我站在乾妈的身边，她也同样的安静。直到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所有人才抬头望向那道即将被开启的大门。
　　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凛音连忙的走向前去，「我妈妈怎麽了？！」她抓著医生的手，著急的问著。
　　「目前是没有大碍了。」然後医生看了一眼姑姑後，又对著凛音说道：「但是还必须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中间我会替你母亲安排一些检查，详细的情况，到时候会向你们说明。」
　　「检查？」凛音不解的看著医生，「为什麽还要检查？之前的检查结果不是没事吗？」她又看向了兰姨，「兰姨？」
　　兰姨低下了头，大人们隐瞒著什麽。
　　「安全起见，所以才再检查一次而已。」医生拍了拍凛音的肩膀，和姑姑两个人并肩离开了，她们走後没多久，凛音的母亲才从里头被推了出来。
　　病房里，凛音紧紧的牵著伯母的手，她的眼眶泛红，如果说，第一次进到医院是因为意外，那麽这次呢？伯母的身上没有外伤，到底是什麽原因让她变成这样的。
　　我走到了凛音的身边，轻轻的抱著她。
　　「爲什麽我没有察觉到呢……爲什麽……」她不断的重复著这一句话。
　　我的拥抱安慰不了凛音，我给不了凛音任何的帮助。
　　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最终我还是不忍看著这样的凛音，我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寂静的长廊上，只有几个医护人员走来走去，乾妈和姑姑一起来到了我的身边，她稍微的拉开了我的衣领，那些留在我身上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你们……」乾妈欲言又止，最後她还是没把话说完，她只是用力的抱著我。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因为明天还要上课的关系，我便跟著姑姑她们先回到别墅，兰姨则和凛音留在医院里照顾伯母。
　　洗澡时，我看著从镜子里反射出来的景象，想起了乾妈的动作，我有些迁怒的抓过那些痕迹，清晰的四条抓痕从我的脖子一路延伸到锁骨，可是即便如此，我仍然只能在洗手台上无声哭泣著，如果没有做就好了，如果那时候我没有突发奇想就好。
　　如果那天，她不需要替我送便当回来，是不是她就会察觉到了她母亲的不对劲。
　　都是我的错。
　　久久未出去的我引来了姑姑的怀疑，她在得不到我的回应下，用备份钥匙打开了浴室的门，她脱下了自己衬衫披在我的身上，乾妈也在不久後拿著一条浴巾给我，她们看著我脖子已经渐渐出现血丝的抓痕，姑姑虽然气愤，但也没有再多责备我什麽，她们在外头等著我把衣服穿上，当我出去的时候，乾妈提著医护箱在外头等著，她缓缓的拉下了我衣服，在那些痕迹上涂上了药，「思薇，你这样做，最伤心的是凛音。」姑姑看著我，她说。
　　「为什麽我连安慰她做不到……我不要这样啊……」我抱著乾妈，嚎啕大哭著。
　　那天晚上，我的怀里没有另外一个人的温度，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却寒冷得可怕。
　　隔天，凛音没有来到学校。
　　小宅对於我脖子上贴著的OK绷没有发表什麽评论，她和羽歌只是一搭一唱的陪在我的身边。
　　羽歌说，甜食可以带来好心情，好心情可以带来好运，所以她要做很多的甜食送给凛音。
　　小宅说，凛音只是有点慌了手脚，过几天她又会和我亲亲我我了。
　　我笑著向她们道谢，放学後便坐著姑姑的车赶到了医院。
　　姑姑把我送到了门口後，就说要去接一个老朋友後就离开了，我带著要给凛音的衣服还有讲义缓缓的走著，只是还没有走到，我就在路上遇到了兰姨，她要我陪她去地下餐厅吃个饭，来不及拒绝她，我已经被她拖离了那里。
　　我们点了两份套餐，我在一旁等著餐点，兰姨则先去找位置。
　　等到我把餐点放下後，兰姨看著我，说：「如果那孩子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别怪那个孩子，好吗？」
　　我疑惑的看著她，随即明白了她说的是昨天在病房里的事情，或许之後会有我想像不到的情况发生，但即使如此，我想我还是会陪在凛音的身边，所以我摇了摇头，「我不会怪她，永远都不会……」
　　兰姨笑了笑，补充道：「请你相信，她只是在责怪她自己而已。」
　　「嗯……」我吃了一口饭，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兰姨，你们是不是瞒著我们什麽？」
　　兰姨先是愣了一会，然後她叹了口气，「凛音那孩子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
　　「不能告诉我们吗？」
　　她摇头，「是不希望凛音和你太过担忧。」兰姨翻搅著盘子里的饭，「和你在一起後，我们都看的出来，凛音开朗了许多，她也曾经说过，凛音能够认识你这孩子，是凛音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我们不希望凛音再因为这些事情去多操心。」
　　「可是……」兰姨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今天会变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凛音的错，你们其实都不用这麽责怪自己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这些大人的错，我们才是罪人。」她定定的看著我，单方面的结束了这次谈话。
　　我和兰姨收拾完剩馀的厨馀後准备回到病房里，回去的途中，我意识到兰姨只是为了对我说那句话，才把我拖走——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这些大人的错，我们才是罪人。
　　「这种事情可以这样隐瞒吗！我是你的女儿欸！」
　　距离病房只剩下几步的路程里，我听见了凛音气愤大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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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rst　Love　28　咫尺天涯

　　「这种事情可以这样隐瞒吗！我是你的女儿欸！」
　　听到了凛音的声音，我连忙的跑到了病房里一探究竟。里头，医生和乾妈站在一旁，凛音和伯母面对面谈著话，「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啊……」
　　她抓著伯母的手臂泣诉著，伯母没有说话，她紧抿著唇，但我知道，她跟凛音一样悲伤。
　　看到这样的画面，我缓缓的走近凛音，我想要分担她的痛苦与难过。
　　「凛音……」
　　「小黑道，对不起……」
　　我的手都还没伸出去，凛音哽咽的声音就传来了，「怎麽了？为什麽突然道歉……」我把她转了过来，她低著头，没有看我。
　　「凛音？」
　　她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
　　那天，凛音不断的跟我道歉。我慌了、也急了，却只能沉默的看著她，而她只是抓著我的制服，「对不起、对不起」的说著。
　　如果，那天我知道凛音口中对不起的意思，我一定会紧紧的抱著她，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逃开。
　　那件事情之後，我们之间始终保持著一个距离，每当我靠近她时，她总会突然的远离。那晚的一切至今想起都觉得像是梦一样的美好；那天早上我们明明还亲密的拥抱著，但只是那麽一夕之间，我却已经无法再碰触那个女孩。
　　凛音来回的在学校与医院穿梭，不论是兰姨还是姑姑的话，她都不肯听，她比任何人都还要坚持亲自照顾伯母，姑姑让乾妈和兰姨轮流陪著她，她的嘴里没说什麽，但她担心凛音的心情并没有输任何人。
　　姑姑的朋友也从美国赶了过来，她也是一位医生，据说过去她曾经救过姑姑，後来姑姑入狱了，她才离开。
　　她们总是在别墅里讨论伯母的病情，「所以你认为这个手术茱蒂没办法动刀？」
　　那个女人摇了摇头，「不是没办法，是风险太大。」
　　「就算病人有办法撑过长时间的手术，但是肿瘤的位置太危险了，如果是半年多前，或许还可以尝试，但现在的情形……除了药物控制加上放射线治疗外，我并不建议开刀。」
　　我坐在一旁，静静的听著她们的话。半年多前，伯母在那次的昏倒里检查出了恶性肿瘤，为了让凛音可以专心的学习，一直以来，她们都瞒著凛音，就连开刀的机会都选择了放弃。
　　「是吗？」姑姑沉思了一会。
　　如果不是这次又严重到昏迷不醒，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姑姑和她的朋友试著找寻可以更有效的治疗方式，但始终没有好方法，这半年多的时间，伯母的病情一直在恶化，直到现在，大部分的医生都没有把握。
　　为什麽当初拒绝手术？为什麽明明陪伴在身边却没有发现？凛音她把所有的错揽在身上，然後不断的责怪她自己。
　　「在想什麽？」
　　等到回过了神，姑姑的朋友已经离开了，我看著姑姑，低下了头，「凛音，我好想她……」
　　她沉默的看著我，半晌後，她起身坐到了我的身边。
　　「思薇，你身上的这些痕迹总有一天会消失。」她拉开了我的衣领轻轻的说著，脖子上的抓痕已经结痂、凛音的吻痕也将会慢慢的消失，「不管是你自己造成的，还是凛音弄得。但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很清楚的告诉你，我并不赞同你们今天所做的，但那不代表我有资格去责怪你们，你们都还年轻，未来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必去急於这一时。这次的事情，也许是你们的考验，这些痕迹要消除掉很简单，但是……」她指著我的心脏，「这里的，却很难。」
　　「……」
　　「对凛音来说，更是如此。」
　　最後，她摸了摸我的头，离开了客厅。
　　中午按照著惯例，羽歌还是会来我们教室找我们。
　　「凛音姊打算这样远离著你到什麽时候啊？」
　　前几节下课的时候，凛音总是待在自己的位置上，这样的情形让我想到了她第一次向我告白後的情况，但感觉却完全不同。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羽歌。
　　小宅陪著凛音，羽歌陪著我，我们四个人不再聚在一起，班上传出了我被凛音甩了的消息，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我配不上她。
　　这样的结果我不意外。
　　但即使她们再怎麽说，我和凛音仍旧是交往的状态，凛音手腕上的手环也会告诉著我，她还是喜欢我的。
　　我还是会在凛音请假的时候替她整理笔记，也会在她留在医院的时候替她送换洗的衣物。
　　几次趁著凛音不在的时候，伯母跟我提过我们的情形，那时候，我希望伯母不要怪罪凛音，就像当初兰姨要我不要怪她一样。
　　「明明就和思薇无关的。」
　　每当伯母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的摸向脖子的伤口。
　　凛音的身体也随著时间渐渐变得虚弱，到了最後，姑姑只好把凛音打晕，强硬的把她从医院带回来休息。
　　当她躺在我的床上的时候，她紧皱著眉头，像是做著恶梦。
　　我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轻轻的牵著她的手——这是这几个礼拜以来，我们最亲密的动作，「不要离开我……」
　　咫尺天涯的距离让我觉得有一天她会突然的消失不见，即使她的内心还是喜欢著我。
　　我不得不承认，感情真的是很神秘的东西。
　　在凛音向我告白之前，我对她的感情不到爱情，我认定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在她向我告白之後，我渐渐的被她的一切给感动，她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体贴都让我感受到被一个人爱著的感觉，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起走过未来。
　　而现在，我却只能在她昏睡的时候，牵著她的手，告诉她，不要离开我。
　　慢慢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紧握著她的手，眼泪顺著脸庞滴落在床边。
　　「求求你……不要真的离开我……」
　　我喜欢你，也许不及你的一半，但我喜欢你，打从心底的喜欢著，所以我求求你，不要再让我失恋一次，我的身边没有另外一个秦凛音，没有另外一个愿意喜欢我喜欢将近十年却还陪著失恋的我哭泣的傻女孩。
　　也许是哭累了，我不知不觉的趴睡在床边，当我醒来的时候，凛音已经醒来了，床上没有她的踪影。
　　我连忙的走到房间外，祈祷著她并没有离开。
　　「……害思薇，否则就算是你，我也不会饶过。」才刚踏下阶梯，姑姑特意压低的声音就传来了。
　　虽然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但因为听到了我的名字，所以我坐在楼梯上，屏息听著她的话。
　　「悦姨……」和姑姑谈话的人，是凛音，「我……」
　　那一天，凛音的话就像是炸弹一样的引爆在我的脑海里，我蜷缩在楼梯口，死命咬住嘴唇却也无法阻止自己无法停止的呜咽声。
　　她说，我无法原谅自己。
　　无法原谅因为我而忽视了母亲的自己，无法原谅不断的想要在这时靠近我的自己。
　　她说，越是喜欢著我，就越是痛苦。
　　每当想起那一晚的事情，她就恨不得杀掉她自己。
　　她的母亲在一步步迈向危险的时候，她却跟我在做爱。
　　她，真的没有办法保证不伤害我。
　　「对不起，悦姨，对不起……」
　　那天在医院里，每一字、每一句的抱歉，我终於明白了是什麽意思——对不起，我或许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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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抱歉这麽久才更文阿ORZ
这边忘记贴公告了。。对不起QAQ

　　☆、First　Love　29　苦涩後的甜蜜

　　「伯母，我来看你了哦！」
　　「啊，思薇啊，凛音跟你乾妈去吃饭了，晚点就回来了，进来等吧。」
　　病床上的伯母对我招了招手，我笑了笑，「我明明就是来看伯母的。」
　　「真的吗？」伯母掩嘴笑了笑，「最近都来匆匆，去匆匆，是凛音又闹脾气了？还是她欺负你了？」她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跟我说，我等等帮你骂骂她。」
　　我摇头替凛音辩驳著，「她没有啦。」
　　自从那天偷听到凛音的想法後，我也很少主动去接近她，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把事情交给了小宅，虽然小宅也曾经私下问我为什麽这麽做的理由，但我还是选择了什麽都不说，她没有多问我什麽，只是威胁我一定要回到过去的甜蜜日子。
　　「你老实跟伯母说哦。」
　　「真的没有啦。」我笑了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先走罗，下次再来看伯母。」
　　「不等凛音回来吗？」
　　我笑著，摇头。我们不能见面。
　　离开医院後，我传了几封讯息给姑姑和乾妈，告诉她们我一个人去逛街，晚点会回去後，我随意的找了一家店进到里面。
　　店里的灯光偏向了昏暗，大部分的光亮都来自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而头顶上的日光灯却没开多少只。开门的那一瞬间，一阵咖啡香传来，店里头小声的播放著轻音乐，环绕了一圈，赫然发现，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只身一人。
　　我找了一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支著头看著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有三五成群的高中生、有亲密依偎的情侣、有一起出来吃饭的家庭，店里就和外面是两个世界，这里安静的让人感到平静。
　　「请问要些什麽吗？」身材高挑，绑著马尾的女老板把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