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鸳鸯活受罪-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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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景沉声道：“你不必知道。程怜之，凌颜澈也好，颜澈也好，我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情，所以我今天把她交给你。不过我也提醒你，她心里只有花非誓。你走吧。”苏暮景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我与这白狐面面相觑。

　“颜澈？”我试探着叫了一声，白狐立即仰起头。

　“你恢复不了人形了？”白狐点点头。

我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恢复了，我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也不知该怎样面对你。你既然恢复不了，那我正好把你当宠物养着了。”白狐听了，竟然用爪子挠了我一下。

我吃痛，轻轻拍打它一下，说道：“你骗我这么多，我还没怪罪你一句！”

往回走着，楚寻溪也来了，颜澈师傅凌谷主看了白狐一眼，说道：“暮景把澈儿的狐狸就这样给你了？”

我点头道：“的确。那么，我们也告辞了。”

　“澈儿找到了，还请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我说道。

告了别，出了千丈谷，楚寻溪问我道：“我们下面该去哪里？”

　白狐望了望楚寻溪，我说道：“我想不到什么去处了。楚寻溪，凌颜澈是你姐姐，你自己去找吧，我这就回万花山了。不和你同路了，告辞！”

　“等一等！”楚寻溪赶紧道：“花掌门，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或许很快就能找到我姐。”

　“什么办法？”我心里好笑，却面不改色。

楚寻溪一指我怀里白狐，说道：“听花掌门说，这只白狐总是跟着我姐。那么你将它放下，我们跟着它走，说不定能找到。”

我笑道：“这你恐怕要失望了。”

楚寻溪道：“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

我只好将白狐放到地上，说道：“那便试一试了。”

只见这白狐一下蹦到了楚寻溪身上，楚寻溪措手不及，堪堪将它抱住，我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寻溪连忙摇头，“大概我和我姐长得相像吧！”

我点点头，说道：“只能这样解释了，这白狐看来挺喜欢你，你就抱它一段吧。”

　“那你还继续找吗？”楚寻溪眼里露出些许希望。

我说道：“我想问一问，你找到你姐之后会怎样？”

楚寻溪叹道：“能怎样，我只是想确定她的安危。当然，她若还是坚持与花掌门在一起，我不会再反对。”

我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换做我一个人去找好了。你不必再找，我找到了，写信告知你。”

　“这怎么行？”楚寻溪拒绝道，“我很担心她，不亲自寻找怎能安心。既然花掌门也要找，那还是同路好了！”

我无奈道：“楚寻溪，我有我的事情，你也有你的事情。而且你是男子，我是女子，总是一起行动，于你于我都很不方便！”

楚寻溪脸一红，说道：“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这个，谁叫花掌门喜欢的是……”

　白狐昂起头，等待楚寻溪继续说下去。我从楚寻溪怀里将白狐抱过来，说道：“分头找吧，不与你同路了。”我说完绝尘而去。

　“颜澈，你想去哪里？”客栈里，白狐趴在床上，我坐在椅子上，这次总算是只要了一间房。

　白狐懒洋洋地望着我，我叹口气，道：“你总算不能说话了，想起你以前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我很高兴。但你不能说话，我好像也不高兴。”我摇摇头，“我在说些什么？！反正你能懂我的心情吧？”

　白狐懒得听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言语，闭上眼打盹。

我又说道：“我现在疑问可多了，可你不能说话。”有意无意的瞥见白狐腿上的红绳，苏暮景说颜澈心里只有花非誓，楚无筝说颜澈对着红绳睹物思人。

也不知思念的会是谁……这节红绳，是我小时候给一只小白狐绑上的。
　
番外　勿相忘？

番外　勿相忘
（一）
　“今日相惜不在吗？”凌颜澈在花非誓对面坐下，问道。
花非誓望着对面清雅俊秀的“男子”，觉得有些话，该对她说了。
　“颜澈，相惜应该都知道了。”
凌颜澈微微一愣，“你是说，她知道你已识破我是凌颜澈的事情？”
花非誓点了点头，又忽而摇摇头，脸颊微红，说道：“这我不清楚，其实我是想说，她知道我们俩……相爱之事。”
凌颜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是吗？那也没什么。”
花非誓望着对坐之人的笑颜，只觉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这痛楚大概来自自己对她的欺骗，对她的隐瞒，而她，却一直相信着自己，深爱着自己。
　“颜澈，下月末的武林大会……”花非誓鼓起勇气，武林大会上，魔教将会出动，届时自己光复魔教的事情，凌颜澈将会知道。可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说出来，这样说不定和她之间还有还转的余地。
　“非誓不是不问这些的吗？既然隐居，那些事情就别再管了。”凌颜澈一双澄亮的眼望着花非誓，花非誓一愣神，提起的勇气忽然烟消云散。
　“没有……”花非誓笑了笑，稳住情绪，继续道：“我自然不会去关心那些，只是你既然是楚寻溪的姐姐，可会帮他处理一些事物？”
　“原来是舍不得我离开吗？”凌颜澈甜甜说道，“你放心，既是武林大会，我那弟弟肯定会让我更加严格的监视你，我自然会留在万花山。”
看见凌颜澈眼里的信任，花非誓再也忍不住了，“颜澈，有些事我不能再瞒你了……”
　“什么事？”凌颜澈见花非誓紧张，收起笑意，凝神去听。
终究还是缺乏这勇气，花非誓躲过凌颜澈的眼，想了想，说道：“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怀疑我。我们家传的武功，你让我不要练，可我没有听你的。”
凌颜澈眼里闪过一丝愤慨，而后转为深深怜惜，“非誓，你知道的吧，那个武功会对你有反噬。而且，你不是不管武林之事了？练这武功要做什么？！难道说你真的……”发觉自己一激动说了重话，凌颜澈赶紧顿了顿，“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怀疑。既然是家传的，你可能有些苦衷，但是你不应该为自己的安危想一想吗？”
　“颜澈……即使我还在练这武功，你还是相信我吗？”
凌颜澈笑道：“自然。只是你以后不许再练了，否则小心我真的怀疑你哦。”凌颜澈玩笑似地口吻让花非誓更加难耐，因为眼前的人，不可能怀疑自己。
　“颜澈，相惜要过几天才回来，我想去你的师门看一看。”凌颜澈自小长大的地方，花非誓一直想去看一看，只怕武林大会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凌颜澈道：“千丈谷吗？那要花些时间呢，相惜要出去很久吗？她还有些怀疑你。”
花非誓如何能说相惜出去是去筹办魔教的事情了？只苦了凌颜澈，到现在还以为花相惜站在楚寻溪一边。
　“你放心，相惜要出去十天左右。”花非誓道。
　“那好吧。”凌颜澈笑着答应，站起身，走上前拉起花非誓的手，“千丈谷也是个很漂亮的地方，我的师傅，也是难得一见的有趣之人。”
（二）
千丈谷内，凌颜澈笑着对面前俊朗的男子介绍道：“师傅，这就是花非誓。”
男子一听闻这个名字，欣喜道：“原来是非誓，我是澈儿的师傅，凌御风。”
花非誓闻言一笑，恭敬道：“师傅！”
凌御风一愣，笑道：“你也叫我师傅？”
花非誓点头道：“您是颜澈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和颜澈既然已经……那么您也是我的师傅。”
　“这，我有些听不懂啊。”凌御风故作为难的挠了挠头。
花非誓忽然红着脸拱手一揖，“希望师傅做个见证。”
　“这受不起啊。”凌御风赶紧望向凌颜澈。
凌颜澈正偷笑，看见凌御风投向自己的目光，忙说道：“师傅，我和非誓的事情不是与你说过了吗？既然非誓要你做主，那么徒儿也让你做主。”凌颜澈说完也是一揖。
　“拜师也没见你这么认真过！”凌御风笑道，“好了好了，师傅祝你们俩百年好合。”
　二人的脸皆红透了，凌御风道：“澈儿，你师姐听说你要回来，好像准备了什么要送你，你快带非誓去她屋里找她吧。”
凌颜澈笑答道：“好。”说完才想起苏暮景平日很关心自己，屋里有好多自己的画像，如果让非誓看了岂不误会？而且师姐要送的肯定又是毒药之类很歹毒的东西……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好了。于是凌颜澈说道：“非誓，我师姐那里挺麻烦的，你先与师傅逛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花非誓拉住凌颜澈道：“什么叫挺麻烦的？”
　“就是……就是她在门前草地上养了好多毒虫，我去没事，你去了太不安全！”凌颜澈硬是把自己的事迹安在了苏暮景头上。
　“是吗？”花非誓也不为难，“那好吧，你也与你师姐好好聊聊。”
凌颜澈点点头，立刻离去了。凌御风望着自己最心疼的徒儿，叹口气，对花非誓说道：“非誓，你能不能为了澈儿放弃光复魔教的念头呢？”
花非誓一愣，凌御风怎么会知道？！试探着问道：“颜澈这么希望吗？”
　“那是自然。”凌御风道，“澈儿每每与我提起你要光复魔教之事，都是悲伤之色。而且你还练那武功，澈儿一直想着阻止你的办法。我看她不好开口劝你，这就替她说了吧。”
原来凌颜澈什么都知道了？！花非誓怔怔的停在原地，那她留在自己身边，是喜欢自己，还是真的为了监视自己？
　“非誓，怎么了？”
　“没……没什么。”
凌御风道：“她不希望你光复魔教，不希望你练那邪门武功，你不要怪她才好。师傅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你，为你好。”
花非誓摇摇头，“我能怪她什么呢？”
凌御风又叹口气，“对了，这个你拿着。”
　“这是……”花非誓望着手中的瓷瓶。
凌御风一笑，“这是我向暮景要来的……”
　……　
（三）
　“非誓，今晚睡我屋里吧！”凌颜澈收了苏暮景送自己的毒药后，立即去找花非誓。
　“睡你屋里？那你又要睡哪里？”花非誓笑道。
凌颜澈邪邪一笑，而后道：“我当然也睡我屋里啊。”
花非誓道：“那好，不过我看你还是先把你屋外养的毒虫全都捉起来再说吧。”
　“咦？你知道？！”
花非誓笑道：“你以前无意提到过，而且你师姐一定送了你毒药之类，你是不好意思让我看到吧！”
凌颜澈想起自己确实跟花非誓聊过，尴尬一笑，“你去那亭子里坐坐，门口那些毒虫范围有那么一点点广……”凌颜澈说完赶紧去收拾那些虫了。
花非誓笑着摇摇头，踱步到亭子里，望着远处凌颜澈的身影，心想：即便她一直知道，她也没有伤害过自己，只要有这份情，那也足够了。
就在这时，亭里走来一白衣女子，那样的面容，如仙子般让人钦羡。
　“是花掌门吗？”女子缓缓开口。
　“你是？”
　“我是澈儿的师姐。”
　“原来是苏姑娘。”花非誓对这苏暮景印象极好，“多谢苏姑娘对颜澈一直以来的照顾。”
苏暮景淡淡一笑，“花掌门，我一直听说你和澈儿的事，今日你来了，有些话我也必须说了，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花非誓诚恳道：“苏姑娘请说，花非誓一定洗耳恭听。”
苏暮景道：“看你也是个明理之人，那我直说好了，我希望你早点离开澈儿。”
花非誓一愣，“苏姑娘此话怎讲？”
苏暮景问道：“魔教被灭，是澈儿倒的鬼，你会不知道？”
花非誓道：“自然知道，可魔教毕竟杀过不少无辜之人，她又是那样的身份，我并不怪她。”
苏暮景轻笑一声，“花掌门倒真是个豁达之人！居然可以与自己的杀父仇人双宿双栖！”
　“你是说……”花非誓脑中一空，“不可能的！”不过父亲确实是中毒身亡，难道说……
苏暮景道：“趁现在爱的不深，赶紧斩断这情丝才是上上策。”
（四）
晚间。
　“凌颜澈，我有话与你说，去亭中好吗？”
　“好啊，说完回来要一起睡哦。”凌颜澈欢喜着说道。
花非誓勉强一笑，“好。”
　二人来到亭中，花非誓犹豫着，终于开口道：“你是不是知道了？知道，我暗地里做的事情。”
一片默然，而后凌颜澈点点头，道：“是知道了。”
　“那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揭穿我？！”花非誓语气略显激动。
　“因为我想用我对你的信任去感化你。”凌颜澈坚定道，“我一直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光复魔教这种事，你应当是因为你的身份才去做的，其实你并不想。所以我没有揭穿你，没有去怪罪你，我只是想让你感动，让你自己放手。”
　“让我感动？原来你只是想让我感动？”花非誓的眼里隐隐有泪。
　“不是！”凌颜澈赶紧慌张的摇摇头，“我开始是这么想，但我后来真的，真的喜欢上你了！非誓，你能原谅我吗？！”
泪水滴落，花非誓道：“颜澈，我没有怪你，我大概是不能原谅我自己吧，我也一直在骗你，虽然你早已看了出来。”
　“非誓……我们都不要怪对方了好吗？你不要再光复魔教了，就好好的住在万花山上不好吗？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什么都不要管了。”凌颜澈说着也是哭了出来。
　“颜澈……不可能了，至少我与你之间……”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花非誓凑近凌颜澈，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凌颜澈将花非誓拥入怀中，花非誓回抱住她，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
凌颜澈猛地一怔，花非誓轻声问道：“是不是？”
隔了半刻，凌颜澈才低低说了声“是”。
　“所以我今天要杀了你。”花非誓说完将手伸进凌颜澈衣襟，凌颜澈猛地一惊，待回过神来，就看见花非誓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凌颜澈摸了摸自己衣里，苏暮景送的那瓶毒药不见了。
　“你真要杀了我？”
花非誓倒出瓶里毒药，递给凌颜澈。
手颤抖着拿过那颗药丸，凌颜澈很想在死前表现的勇敢一点，却发现自己的泪水一直不争气的往下掉。
与苏暮景的对话浮现在脑海。
　“今日就送澈儿这颗毒药，人服下后当场死亡，而且没有任何痛苦，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就送这个？也不是很稀奇嘛！这似乎不符合师姐心狠手辣的风范，勉强收着了。”
　“澈儿又把帽子扣在师姐头上了，我看是不符合澈儿狠辣的风范吧。”
　“确实，这颗药挺适合自刎。”
凌颜澈苦笑一声，望着眼前忽而变得有点冷漠的人，问道：“非誓，你还爱我吗？”
花非誓不答。
　“非誓，这种死法，倒是最仁慈了。”话说完，凌颜澈毫不犹豫的吞下药丸。然而出乎意料的，自己没死。
　“这不是那毒药？！”
花非誓浅笑着，点点头。
　“那我吃了什么？”
　“勿相忘……”
（五）
万花山上。
　“师傅，花师姐回来了。”
　“是吗？这么快？”
　“可是她看你不在，等不及，又下山了。”
　“这样啊。”
　“师傅，两位花师姐没事就向山下跑，我却不能，我也想去山下！”阿吟抱怨着说道。
花非誓抚了抚阿吟的头，“山下有坏人。”
　阿吟立即道：“不会啊，不是没有魔教了吗？”
花非誓抚着阿吟的手一顿，笑了笑，说道：“对，魔教被铲除了，被完完全全的铲除了，以后大概都太平了吧。”
　阿吟笑道：“那我现在能去山下吗？花师姐说会带吃的，可刚刚匆匆回来一趟，什么吃的也没带！”
花非誓道：“阿吟，师傅有些累了。”
　阿吟面露失望神色，不过还是关切道：“那师傅睡一会吧。”
花非誓点点头，在阿吟的催促下躺下。望着阿吟关切的眼神，花非誓手中的那颗药攥紧了，不忍服下。不过，自己死了，也许真的能太平了……转过身，悄悄服下毒药……
　“师傅待会醒了就能带我下山了吧！那师傅要睡多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