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渐近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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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不应该这样，在赤司看来，青峰正常的表现应该跟黄濑差不多，甚至更甚于黄濑。以青峰跟黑子的关系，青峰应该是激动难当。
而不是现在这样，有些冷静，眼神有担忧，却也有淡漠。
赤司微微抬眸，正好对上了青峰看向自己的目光。
赤司觉得那一瞬间似乎是懂得了什么，青峰的目光是复杂的，更带着一种深深的疑惑。在青峰眼中，也许，自己知道些什么事……
赤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双异色的眸子……在现在，除了更增添几分悲凉，还有什么功效呢？
自以为傲的天帝之眼，能够发掘出他人篮球的才能，能够看到对手瞬间细微的动作，皮肤表层甚至内里肌肉的变化……而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赤司好看的手轻轻覆上左眼，他似乎感觉到那里有些微微的发烫，眉头微锁。
“黄濑，你先去一趟医生那边再问问情况，”赤司看向黄濑，“青峰，你也一起去吧，我留下来陪哲也。”
“我……”黄濑紧紧锁在黑子身上的目光渐渐收回来，声音还是有些轻颤，但是还是照着赤司的话去做了。
青峰仍旧反常的一言不发，目光微微扫过赤司的脸，跟在黄濑身后出去了。
青峰其实是明白的，赤司之所以让自己跟黄濑出去找那医生，无非是为了支开自己而已，而赤司，一定知道些什么，哲现在的情况，赤司也一定是知情的。
赤司，他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赤司，他不是一向都是这样的吗？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吧。
青峰放在身体两侧的拳握了起来，用力有些猛，指甲微微嵌入肉里，留下些淡淡的印子。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青峰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唯独黑子的事情，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的存在感比黑子还要强了，所以，他当然察觉到了，黑子跟以前的不同。
说实话，在正式的跟黑子碰面之前，青峰也有注意到过黑子这个人，最开始的最开始，青峰在三军的时候，他注意到过这个身形瘦小的浅蓝色头发少年，他很努力，眼神中也透露着一份坚定。
自两人认识以来，黑子好看的双眸里满是对篮球的热爱，尽管是有些细弱的迷惘，也不曾改变过最深处的坚定。
而现在，黑子仍然是那个努力而又坚定的黑子，只是，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变化了。
是什么，青峰说不上来。
“呐，小青峰，你有没有注意到啊，小黑子跟以前不一样了呢。”还来突然开口道，打断了正在胡思乱想的青峰。
青峰转头看了看走在自己身旁的黄濑——连跟哲认识得比自己晚的黄濑也发现了么？
青峰点点头。
黄濑释然地一笑，“是啊，小黑子有很多秘密的样子呢，说实话，小黑子有的时候突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的表情经常让我感到不解——小青峰，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青峰摇头，“哲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
而且，自己真的了解哲吗？
为什么现在呈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哲有太多的东西自己完全不知道呢？
为什么到现在才感觉到哲的变化呢？
有太多的为什么。
青峰甚至感觉到有些许的累，不想再去想了。
“是啊……有时候，我会觉得就算我跟小黑子看起来关系多么好，却根本无法深入的了解小黑子的想法呢。”
“还有还有——”黄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还记得上次大家一起去赏樱花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暗红色头发的人吗？”
青峰皱眉，但是也很快回忆起。
黄濑看到青峰的表情，知道青峰肯定还记得，便继续道，“小黑子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之后我动用了很多关系对他进行过调查，那天是他第一次到日本来，而之前，一直呆在美国，我记得小黑子从来没有出过国对吧？就算是小黑子对他好奇多看了几眼——但是那种眼神透露出的却不是那样，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交集呢。”
黄濑有些自嘲般的笑了笑，“而我们，于小黑子到底是怎样的呢……”
青峰抿唇，仍旧不语。
黄濑自顾自地接下去道，“呐，有时候，我觉得，小黑子仿佛不曾存在过这样一个世界，就好像……突然降临的，突然地改变了我们的轨道……”
黄濑的声音有些让人心疼。
青峰的心中也是有些隐隐刺痛——哲这次的事情，真是出乎意料了。
现在的黄濑跟以往那个没事卖卖萌耍耍二的样子完全不同，一本正经的样子，配上那张好看的模特脸，衬出整个人都是忧郁。
黑子的病房内。
赤司缓缓走近黑子，在他身旁坐下来，一只手仍然覆在左眼上，另一只手则是轻轻地搭在黑子冰凉的手背上。
“哲也……”赤司喃喃道，左手缓缓拿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把你，从那个人手上抢回来的。”
“绝对。”随着赤司的手渐渐落下，左眼睁开，本是淡金色的眸子，突然像是染了血一样，变得赤红。
赤司，那曾经好看诱人的异色眸子，现在居然呈现出了单色，双瞳都是赤色的！
021。5＇番外＇奇迹时代相性调查小问卷（一）
青峰&黑子
第一题：第一次跟对方见面时，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青峰：唔……特别啊……要说到特别的话，那就是觉得哲的存在感很薄弱吧……
黑子：这个人有点神经大条的样子，是个篮球白痴。
＇青峰：喂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啊（一脸不乐意），我哪有很白痴！黑子（等着水汪汪的眼睛）：青峰君也有很过分啊，那次居然笑的那么夸张！（黑子扭头）青峰（连忙抓住黑子的胳膊）：哲……我错了！＇
第二题：你觉得你了解对方吗？
青峰：我是一直觉得我是最了解哲的人啦……从里到外，嘿嘿！（答题时露出了猥琐大叔般的笑）
＇画外音：青峰君你好邪恶！＇
黑子：我的话……还好吧。
＇青峰：什么嘛，哲你居然这么说！黑子（无辜状）：但是青峰君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啊……（叹了口气）青峰（一脸心疼地看着黑子）：对不起哲……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喜欢的人的类型？如果是哲的话哪里都喜欢，不过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那里……黑子（一个枕头扑到青峰脸上）：青峰君你好H！青峰（一脸被冤枉的样子）：哲你想多了……＇
第三题：你和对方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是什么？
青峰：当然是＇哔——＇
（鉴于用词太过粗俗特此屏蔽……）
黑子：……
＇青峰：哲你怎么不回答这一题啊……黑子（脸红红）：……青峰：啊，哲你害羞了！黑子（把头埋到枕头里）：……青峰（得意地笑起来）：哲你在想什么啊，哦～我懂了！（一把将黑子横抱起来进房去）一阵翻云覆雨般的声响从那薄薄的门板传出来，听得调查者面红耳赤……＇
第四题：你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个地方？为什么？
青峰：这问题我很喜欢，当然是＇哔——＇
（为什么青峰君一直都在用这么粗俗的语言……这对各位看文的童鞋影响不好！喂青峰君你到底是有多猥琐！）
黑子：眼睛，每次看到青峰君的眼睛，我就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很安心。
（嘤嘤，还是小黑子好啊，每次回答问题都这么认真诚恳……）
＇青峰：哲你对我真好……！我们来做吧！嗯？来吧！黑子：额……（话还没说完再次被青峰粗暴地抱进房里滚床单）＇
第五题：你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吗？
青峰：愿意。
黑子：只要不太……咳，愿意的。
＇青峰（一脸认真）：哲，你难道是不满意我的技术吗？难道是我太粗暴了……放心吧，我以后会温柔一点的！黑子（无语状）：为什么每个问题看起来很正常其实却这么猥琐呢……＇
（小黑子，你是不会知道的……这是因为，哈哈，当然是作者大人我啦！！）
022再次相见
黑子只觉得身上没有任何知觉，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仿佛在每个细胞下都用细细的丝线吊着一个千斤重的钢块，黑子感觉整个身体被什么拖着一样，沉沉地往某个方向坠落下去。
……不要。
似乎能够感受到什么，下面是一片深不见底浓黑的好像墨一般的黑暗，好像坠落下去就会万劫不复一般。
黑子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好像死人一般地平躺着，身旁的气流带着寒意包裹了全身，冻得要发抖，黑子的双手无知觉地轻微颤动起来。
“黑子……”头顶上方响起空灵的声音，像是在呼唤着人身体深处的魂灵。
像是被人牵引着，黑子的手缓缓抬起，朝着声音的方向胡乱地摸索着。
唔……毛茸茸的，是什么……？
“喂，黑子！”耳旁炸起一个略带愠怒的男声，叫着自己的名字。
黑子紧紧合着的双眸，渐渐地睁开了，有些不适应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刺眼光亮，黑子眯着眼睛，下意识抬起手来盖在眼上，手在恢到半途时，却不料碰到了一个硬物。
“唔……”被打到的似乎是一个青年，听声音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黑子想。
“……对不起。”黑子缓缓道，眨了几下眼，终于适应了耀眼的太阳光，将头转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转头的刹那间，黑子狠狠地愣在那里，双眼睁大。
眼前的人，是——火神君！
黑子愣了5秒，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轮廓——仍然是不羁的暗红色短碎发，刘海随意地搭在额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而皱起的眉头带着几分怒意，双眼炯炯有神却又略带些凶狠，高挺的鼻梁和微薄的唇瓣。印着骷髅图案的黑子长袖T恤，袖子被挽到了胳膊关节处，很随意很休闲的军绿色长裤，一派美式的打扮，衬得他身材颀长。
重点是——这个火神君是高中时期的火神君！
黑子再一次愣住，细细打量起来。
“喂，黑子，你在这里做什么？”火神的声音带着少许不耐烦。
黑子闻言用手肘抵住自己躺着的地方，缓慢地坐了起来，一双猫儿眼蓝得清澈纯粹，映着太阳的光辉，微微氤氲着湿气，显得格外迷人，火神直视着黑子的双眼，心底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慢慢升腾。
“这里……是哪里？”黑子歪着头问。
“哈？！”火神皱眉，“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跑到美国来？”
“美国……”黑子喃喃道，“这里是美国？”
火神看着黑子，觉得他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便道，“我不管你为什么来这里……不过，这一段时间我是不会回诚凛了的。”
火神直起身来，一把手将坐在地上的黑子拉了起来。
黑子由着火神拉自己起来，另一只手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定定地看着火神。
眼前的这个高个子青年，曾经是自己最信赖的伙伴，曾经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曾经是……能够将一切心事交付于他的可靠的人。
而现在，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以火神的性格，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倒在他旁边他也会去伸手扶一把吧。
黑子自嘲道。
“你住哪里？”火神看着黑子，眼神快速划过一丝担心。
黑子摇摇头。
“你一个人在这边不太好，”火神抿起嘴来，“这个区的治安不好，特别是到了晚上，会有很多不良出没。”
黑子仍旧不语，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火神被这略带着些惑人光芒的眼睛看得有些心烦意乱，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地方住的话，先住到我那边去吧。”
黑子的心一颤，眼中有些微光一闪而过。
“走吧。”火神撇过头，迈着大步走在前面带路。
黑子乖巧地跟在火神身后，心里的感觉却很是微妙，一方面他对现在所处的环境有些难以接受，虽然是有火神的帮助。而另一方面，却是对帝光时代的大家深深的担忧，那场比赛结束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来到了这里，而在那边那个世界的大家，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横跨过几个街区后，火神停了下来，黑子在他身后想着心事，冷不防撞了上去。
“唔。”黑子稳定好重心，揉了揉撞到火神后背的头，“火神君对不起。”
火神侧脸瞟了一眼黑子，没说什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背上仍然有刚才不经意触碰到自己的人的微弱体温，沾上了些少年温润如水的气息。
“进去吧。”火神推开了院子的铁门。
“啊……打扰了。”黑子有些拘谨。
“我一个人住。”火神自顾自地朝黑子解释。
不过黑子现在注意力的重心却并不在这上面，没有太注意此时火神有些反常的表现。
“啊～大我，你回来了！”玄关处的门被突然打开，一个一头长长的金发的身材极其性感火辣的身材，穿着十分暴露，吊带上衣，有着亚洲女性难以拥有的罩杯，腰肢纤细，穿着一条白色的热裤，双腿修长白皙，交叠在一起。
“阿列克斯？”火神的声音带着些疑惑。
黑子看了看突然出现在火神家门前的性感女子，好像有些印象……阿列克斯，应该是火神的篮球老师来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火神问，“你不是应该跟辰也一起在日本吗？我记得现在那边应该是全国大赛的时候了……”
“欸～大我你还真是冷淡啊！”阿列克斯不满地嘟囔道，“本来我在日本跟辰也一起玩，不过后来他拜托了我些事情我就回美国了！”
“什么事？”火神继续问。
“唔……”阿列克斯看了眼火神身后的黑子，神秘地一笑，“现在还不能说呢～”
火神皱眉，对着身后的黑子道，“先进来吧。”
黑子点点头，跟在火神身后进了房门。
阿列克斯像是观赏一只小宠物一样，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上下打量着黑子，“这孩子……挺有意思的么。”
黑子有些不解地看着阿列克斯。
阿列克斯像是憋笑一样，扫了黑子一眼，热情地一把揽住黑子细瘦的肩膀，“欢迎～小～朋～友！”
黑子明显对这个称呼不满意，微微皱眉看着阿列克斯。
阿列克斯看着黑子的表情，愈发觉得好玩，禁不住笑了出来。
视线再回到另一边，黑子之前身处的帝光的时代。
“你是说……他现在的情况又跟以前不一样了？”赤司皱眉。
“是的。”医生缓缓道，“他现在的情况是进入了深度昏迷……而且据我们检查的情况来看，他并不是最近才进入这种状态的。这很奇怪……他，好像是很长一段时间以前就进入了昏迷状态，一直沉睡着。”
赤司的表情略带着几分了然。
青峰跟黄濑都有些吃惊——那之前在自己面前那个可爱的黑子到底是……
紫原淡漠的表情染上了一丝担忧，绿间的表情则是愈发地严肃起来。
“但是，根据你们所说的，黑子哲也君，在送到医院来之前还是醒着的，这点我们表示完全不能够相信……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例……这……”
“谢谢！”赤司冷漠的声音迅速打断医生没有说完的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剩下的事情，我们自有分寸！”
赤司的声音透着拒绝，那医生看了看周围几个人严肃的脸色，讪讪地闭了嘴，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喂……小赤司，这……”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