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渐近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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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哲也的是什么人？”火神问道。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赤司冷冷地抬眼看火神，冰冷的眸子寒气直逼火神的五脏六腑。
　　“那你叫我出来干嘛？”火神不解。
　　“宣誓。”赤司的声音笃定而且有力，透着内心传出来的坚定不移，任凭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一般。
　　“哈？”火神一副看怪物的样子上下打量着赤司……奇怪，刚才觉得这人很有气场难道是我的错觉？！这人也太无厘头了点吧……对着一个陌生人宣誓个什么劲？！
　　“你不用知道。”赤司轻巧地步伐迈到了火神的身后去，几乎是在一瞬间，火神根本察觉不到一个人就那样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走到了自己身后……不，那已经不能说是走了，简直就像是空间移动，而且气息几乎也感觉不到！
　　火神愣了愣，身子僵直在那里。
　　“我说的话，你最好记清楚……”赤司回过头来瞥了一眼愣住的火神，缓缓道，“而且，就算是那个人，也不能原谅。”
　　那个人？！
　　火神感觉自己已经被许多问题包围在一起……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都一无所知。
　　“你……”火神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抓了抓头发，脸色有点细微变化，皱眉看着赤司。
　　“哼。”赤司冷冷地一哼，甩给火神一个背影离去。
　　火神双眸的闪着一层微妙的色彩，眉毛拧成一团，看着赤司离去的背影，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027赛前时刻

　　黑子出院以后，按照赤司制定的特别菜单进行了特训，短短几日的训练中，还配合着其他人跟进的协同练习，黑子很快就恢复到了一个相当稳定的状态。
　　总决赛当日。
　　清晨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清爽，阳光也不大，照得人身上暖暖的，空气中偶尔夹杂着一丝凉风轻轻吹过面颊，让人精神万分。
　　东京都中心体育馆的门口，一群发色各异的少年身着统一的比赛服迈着悠闲的步子进了门来，好像他们并不是来比赛而是来游玩而已。
　　“哈～”黄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
　　“喂黄濑你这家伙，很吵啊！”青峰斜睨了一眼身后的黄濑，撇撇嘴。
　　黄濑一副“我才不搭理你”的表情回敬青峰，迅速加快步伐跟到了黑子的身边，“呐呐小黑子，现在是不是很激动？”
　　黑子扫了黄濑一眼，淡淡地答道，“黄濑君是……”黑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眸子猛地一暗，但也不过转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远足前夜的小学生吗？”
　　“哈？”黄濑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哪有啊，小黑子，决赛当然激动啊～而且对方是那么强大的对手欸～”
　　“切。”青峰对于黄濑夸奖对方的话语报以不屑。
　　“青峰君不可以轻视对手，”黑子却没理会黄濑的话，反而一本正经地对着青峰道，“你也不希望对手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你吧？”
　　“……”青峰有些愣神，随即眼神柔和下来，“嗯。”
　　青峰眼底化不开的浓浓的温柔满溢了出来，弯了弯嘴角，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挂了出来。
　　“嗯，就是这样！”黑子点头。
　　“嘤嘤……你们都欺负我！”被无视掉的黄濑躲在墙角画圈圈，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对着青峰笑得灿烂的黑子，两道海带泪挂在眼角。
　　“好了，黄濑君，”黑子淡淡道，“别闹了，快回来。”
　　黄濑一听黑子叫自己，连忙摇着尾巴粘了过去，收起了刚才那副无辜委屈的样子，脸上堆满了笑意看着黑子。
　　“别总挂在哲的身上！”青峰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脸嫌弃的样子“啧啧”了两声，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像捏苍蝇一样捏住黄濑衣服的一角扔到旁边去。
　　“小黑子呜呜……”黄濑泪汪汪地看着黑子，脸上仿佛写着“我被欺负了我好可怜小黑子快来安慰我”。
　　“黄濑君冷静一点……”黑子淡淡道，“黄濑君总决赛激动一点是没什么……不过如果影响比赛就不好了，赤司君会不高兴的。”
　　黄濑刚一听到黑子提到“赤司”两个字就立马站好，身子笔挺，果然不出半秒就感受到了赤司射来的两道凌厉的目光，一颗冷汗悄无声息地从黄濑额上缓缓滑下。
　　赤司打量了黄濑一眼，回过头去继续跟绿间商量着今天比赛的一些事项。
　　一行六人招摇过市一样穿过了大厅，赤司熟练地推开了帝光中学专用休息室的门，一年前，这里也是属于帝光的位置。一年前，帝光是整个赛场毫无悬念的王者，今年，也不例外！
　　赤司脚步非常坚定，黄濑心中有一丝忐忑，但是取代忐忑的是兴奋不已，心底那份蠢蠢欲动的好战欲望早已经燃烧起来，只差找一个地方好好发泄出来！黄濑双眸淡淡的金色闪耀着无限的光芒，对眼前这一切无尽的好奇与对在赛场上能够遭遇强敌而抱有的无限期待！
　　“黄濑君还真是像个小孩子啊。”黑子单手握拳放在唇前，轻咳了一声，像是想要掩盖溢到嘴角的笑容。
　　“唔……”黄濑故作为难状皱起眉撅起嘴来，“小黑子你也欺负我……我都没人爱啦！”
　　看似抱怨却又像是撒娇，黑子扫了黄濑一眼，道，“黄濑君认真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比赛就要开始了。”
　　“好吧……”黄濑撇撇嘴，开始从运动挎包里拿东西出来。
　　黑子也开始整理东西，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一对常用的黑色护腕来，仔细地套在纤细的腕子上，而腕的黑色正好能够衬托出黑子皮肤的白皙，显得十分动人。
　　青峰打了个哈欠，靠在休息椅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青峰君不紧张啊？”黑子套好护腕坐在青峰的身边。
　　“嗯……”青峰像是琢磨了一阵子什么似的，“有点兴奋倒是……”
　　青峰虽然表面看上去非常平静，但是眼底闪烁的点点光芒却掩饰不住满心激动，双眸那无底的深渊仿佛是在说“好像比赛我好像比赛！”
　　青峰锐利的双眼透着的光芒就像是看着猎物的捕食者一般，球场上的强者，自然都是露出这副表情的！
　　强者！是的，青峰是球场上绝对的强者，无时不刻都能压制着对方，无论是高大魁梧的身材还是强有力的气场，都能让对方感到自己面前所面对的是一个相当强大的人！
　　坐在身边的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青峰身上肌肉传来的细微颤抖……他在兴奋，为了接下来的比赛而浑身颤抖。
　　黑子抬眼望了一眼青峰，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来，不知道是因为青峰这般孩子气的样子还是其他某些微妙的原因……
　　紫原靠在墙上，双眸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打下来遮住了紫色好看的眼瞳，那紫色的瞳石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来，嘴巴从来不曾停歇，手不断地往里送着各种零食，脸上带着淡漠的表情，仿佛没有什么东西的存在能够影响到他。
　　只不过……
　　黑子偶尔的动作却足以引起他的注意，眼珠会随着黑子的动作而改变转向，偶尔里面还会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到的关心。
　　绿间推了推眼镜，光洁的镜片蒙上了一层薄纱般的色彩，神秘莫测。
　　“哲也，准备好了吗？”赤司看着信心十足的黑子，双眸弯了弯，眼底的深深笑意毫不掩饰地流泻了出来，缓解了他周身寒冰般的空气。
　　“嗯。”黑子点点头。简单的动作却肯定地传达出了内心坚不可摧的力量，就好像任何人都无法去改变它影响它！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黑子，只见这个浅蓝色短发的少年，刘海微微遮着一小半的眼眸，但是却掩不住那宝石一般蓝色的瞳石里散发出来的坚定，那种坚定仿佛是从骨子里面传过细胞以及神经，透过皮肤肌理，直直地浮现出来！
　　黑子仿佛不经人事的少年看起来像是害羞地垂下头来，脸颊微微带上一丝绯色，眸子弯弯的，密扇一般的睫毛垂下来，带着几分诱人。
　　众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捂脸——好可爱！
　　黑子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地抬起头来，伸出右手放在空中，众人心领神会地凑上前去，将手搭了上去，用力一按，“必胜——”
　　六人同时大笑起来，此时此刻，便没有任何人能轻易撼动他们，没有任何人能够轻易闯进这个私人领地！

　　028总决赛（一）

　　六人整理好东西，悠闲地从休息室出来。
　　赤司那份气定神闲，让人几乎感觉不到那是即将和三年级的强队东大附中对抗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众生。
　　绿间则是严肃而冷漠，似乎杜绝一切外界影响。
　　紫原就算是即将步入赛场，手上抱着的零食仍然丝毫不放，眼神清澈空灵，带着慵懒却又不给人懒散的感觉。
　　青峰嘴角微咧，表情略带着几分孩子气，但是掩盖不住满身强大的气场以及那从内心深处传达出来的一种兴奋。
　　黄濑的表情则是比青峰更加的明显，很明显的是激动，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强烈的好战之心无误地传递给经过他身旁的所有人。
　　黑子默默地跟在五个人身后，浅蓝色的气息隐藏在所有人强烈气场之中，让人注意不到，但是一旦注意到，就会感到万分的惊艳！那个毫不起眼的少年身上却带着丝毫不输给那五人的力量。
　　黑子紧了紧手腕上的黑色护腕。通常黑子做这个动作就相当于是宣示着比赛的开始。
　　帝光中学对东大附中，第一节比赛，开始。
　　青峰的力量以及弹跳力都是一流的，裁判发球时，抢球的任务自然是毫无悬念的落到了青峰身上。
　　青峰嘴角带着笑，但是那笑却夹杂着浓浓的挑衅意味，空气里弥漫着的火药气味就连球场外似乎都能够隐约嗅到。他歪了歪脖子，用手压压，眼神毫不隐藏地向对方道着“你有胆就来！”
　　一声哨子响，划过所有人的耳膜，略带着些刺耳的感觉，但是这声音传到青峰耳里并不是传达出这样的信息，青峰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这哨声就好像是开战前的鼓声，青峰的动作永远要比大脑更快一步，身体率先起跳，加之以身材优势，不负众望地抢到了球。
　　青峰抢到球后迅速动作，右手娴熟地运着球，迈着大步子，向着对方篮框跑去，在众人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运球到了篮架下。
　　对方的PG这才反应了过来，张开双臂想要挡在青峰身前阻止他投篮，青峰不慌不忙，虚晃一招，眼神一凛，纵身起跳，而对方防守的人也像是预料到了一样，嘴角轻蔑地嗤笑一声，“哼，就凭这种小把戏，王者也不过如……”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还没有发完，就见青峰不屑地垂眸瞥了那人一眼，身子微微偏转，几乎就像是空中转体，背对着那人，轻轻一抛，一道漂亮完美的抛物线自青峰手中划出，球利落地进了篮框，巨大的力量震得篮框几乎是一颤，发出“砰”的一声。
　　青峰双脚稳当地落在了地上，那人也跟着一起落下去，却几乎是被青峰身上那充满着野性的气场震慑一样，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身体也有些摇晃，脸上表情复杂十分，有吃惊也有疑惑——这个二年级的人怎么这么厉害？！不光说是他的身形，他的技巧简直不像是一个国中二年级的人能够掌握的！
　　青峰偏了偏头，轻笑了一声，小跑到自己该呆着的位置。
　　“Nice！”黄濑吹了声口哨，黑子也冲青峰点点头。
　　全场的人几乎是愣住一般鸦雀无声了不到半秒，整个场面立即沸腾，期间夹杂着各种欢呼尖叫声，帝光的后援也举着各式横幅，最亮眼的便是其中白色的用漂亮而潇洒的毛笔字书写的“百战百胜”。
　　是的，帝光的每一个人都像是王者一般，在路途上披荆斩棘，但是都无外乎一个结果——百战百胜！
　　东大附中的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明明自己都是三年级的前辈，却被二年级的后辈把风头全部抢了去，而且还是第一节的第一球！
　　好多队员都垂着脑袋，以掩盖脸上的怒气。
　　资历最深的队长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那副带着跟运动员身份不符的斯文气息的眼镜，帝光，果然不容小觑！
　　“计划一。”队长撇嘴对一个队员道。
　　那人皱眉，接着顺从地点了点头。
　　东大附中的SF运着球，手上动作连贯优雅，就好像是个从上流社会走出来的公子一样，看得黄濑他们都不屑地切了一声。
　　黑子心中好笑，连黄濑这种模特身份的人都看不惯的，那该是有多……
　　对方的那个SF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自己从小接受的是上流社会教育，身上带着都是一副大少爷的做派。
　　太过于专注优雅，是会吃亏的……
　　现实再一次告诉了我们这样一个残忍的社会定理。
　　黑子冷不防地出现在了那人身旁，左手出手似电重重地将他一秒前还运着的球推了出去，早就站在那里的绿间接住球，轻巧地跳了起来，明显是经过了相当好的保养的修长手指将篮球轻轻一推，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角度高而刁钻，却丝毫不差地顺利进入篮筐。
　　绿间的三分球从来没有过任何失误！
　　比分在这精彩的两球之后锁定在了5：0，在帝光上位之前，最强的学校便是东大附中，帝光在比赛第一节率先进的这两球就好像两个力道极大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们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东大附中不等下一球开始，很快叫了暂停。
　　东大附中休息椅。
　　刚刚被断掉球的SF君正气呼呼地喘气，心中愤愤不平——刚才那小子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群二年级的……未免太不把前辈放在眼里了吧！
　　队长显然心机什么的都比队员们更加深厚，像是早就看穿了一样，冷冷地扫过每个队员的脸，缓缓开口，“嗯……看来帝光果然像传闻那样，不是一般的强呢，更何况，这还是群二年级的毛头小子！”
　　“哼！”一个染着金发的少年不屑道，“就他们！我看别是耍什么花招……”
　　“你还别不服气，人家倒是真的挺强！”
　　“喂我说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啊！”
　　“你想打架啊！”
　　“打就打啊，谁怕谁！”
　　“你们给我闭嘴！”队长的声音很是威严，队员们纷纷闭嘴，“现在还在比赛，内讧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加艰难的局面……更何况，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了，怎么还跟只会打篮球的笨蛋一样！”
　　“好了，”队长缓了缓怒气，紧锁的眉头松了松，“现在时间不多了，赶紧商量好接下来的对策……”
　　队长在暂停时间的最后一秒结束了作战计划的商讨，队员们很快了然于胸，活动了下身体上场去。
　　帝光的几人扫了一眼他们，紫原还是那份气定神闲，黄濑还是那样有些不羁的痞气，青峰仍旧是挑衅的神情，像一只无形的手招引着对手，绿间不动声色走在后面，黑子紧跟其后，表情略带些复杂，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悠闲地坐在板凳上的赤司饶有兴致地看着被整顿了一番的对手们，眼光掠过一丝算计，手指动了动，心中想着原来是这样啊……赤司收回目光，视线变得温和，轻轻地落在了黑子身上。
　　黑子似是感觉到了一般，身子微动，却没什么大动作，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手，表情认真的让人想要心疼。
　　……也许，接下来，会很有趣呢。

　　029总决赛（二）

　　比赛接着进行，长赛所有人精神都紧绷着，毫无松懈之意。
　　现在的局面是黄濑持球，而青峰本来以为自己能够顺利地接到球，可是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