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渐近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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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索性闭上眼睛不看，免得等下忍不住会对他家哲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他灵巧的舌轻轻撬开黑子的双唇，却发现黑子似乎有些躁动起来，便也不管不顾地双手抓住黑子两只细弱的腕子，按在身后的铁丝网上
　　舌尖慢慢地舔舐着黑子的贝齿，突然轻轻松开来，张嘴吐息着炽热的气体。
　　——他的内心像是有一团火在不停地烧，血液好似沸腾一般，有一只狂烈的猛兽在不停地撞击着胸口。
　　青峰又一次靠过去，这次动作更加猛烈，舌尖用力地撬开了黑子的齿关，探了进去。黑子的舌有些微凉，被青峰炽热的好似猛兽般的舌轻舔了一下，缩了一下。青峰却不减攻势，狠狠地伸进去，与黑子小巧的舌缠绕在一起。
　　两人之间气氛暧昧至极，青峰微眯的双眸含着深深的情意，野兽一样，却仍然带着几分温柔。青峰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马上松了口，两人的嘴角有细细的银丝挂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黑子却是大口喘气，双颊火烧云一般。
　　“哲，你这笨蛋，接吻的时候可以换气的啊。”青峰道，看着黑子一张红扑扑的脸，青峰连忙尴尬地转头，双颊也有红云。青峰放开黑子的手腕，抬手碰了碰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哲的唇好软啊，还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007你输了哦

　　自从那个暧昧的下午过后，青峰跟黑子之间的气氛就有点微妙。
　　黑子反正一直都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瞪着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不过说到青峰的情况就不似这样轻松了。
　　青峰整个人的乖乖的，他在黑子面前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比较好。最为严重的是，青峰觉得自己绝对是有问题的！他每次一扫黑子，看到黑子好看的侧脸，就忍不住吞一口唾液；再往下扫一点，就看到黑子纤瘦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他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有一只小猫儿在挠他。
　　更甚的是，两人一组练习时，青峰的手偶尔会不经意轻轻擦过黑子白皙好看的手，蹭到一小块皮肤，他就会在瞬间感到自己的手微微发烫。
　　——该不是病了吧？
　　青峰想道。
　　他似乎是完全忘记了那天给黑子的那个深深的吻的意义。
　　很多东西都是从一个吻开始的，比如说互有好感的恋人之间的感情就是由一个吻加深的，当然也有那种太过于霸道的吻阻隔了二人的发展，将两人越隔越远，两人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
　　青峰属于单纯而霸道的篮球笨蛋，想问题比较一根筋，自然不会想到这么多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吻就是吻，只是一个单纯的词，一个单纯的动作。最多只是表达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而已。他根本不暇去想那么多事情，青峰似乎是更加倾向于自然发展。
　　可是现在的形势根本不允许他船到桥头自然直。
　　因为——
　　他现在一看到黑子心里就同时有一个小天使和一个小恶魔，两人在打架。而他在面对黑子时，两人免不了尴尬，而且那一天结束后，黑子没有任何表现，没有说任何话，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有种中立的感情，既不讨厌但也谈不上爱这样一个字眼。
　　很模糊。
　　本来二人年纪也不大，当然了，黑子的灵魂年龄可是高二的人了。微微青涩的感情让青峰和黑子都感到些许手足无措。
　　青峰自然是其中一个反应最大的，首先，他是主动去吻黑子的，他感不到黑子的抵抗，心中莫名的微喜，但是却也没有丝毫回应。在他眼里，这个动作结束就是结束了，什么都没改变却也什么都变了。
　　青峰甩甩头，势要把胡思乱想甩出去。自己此刻必须冷静一点，要面对，自己的一切都要面对，要想清楚，不能模棱两可，也不能左右摇摆，要确定。
　　“青峰。”赤司的声音微微冷冽足以让青峰从这种情绪中暂时清醒过来。
　　“呃？”
　　“你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呢。”赤司道，一边朝着青峰走过来，“练习的时候专心一地，别给队友平添麻烦。”
　　“是。”青峰道，伸手揉了揉头发。
　　“如果有什么事就赶紧想清楚，不要影响练习进度。”赤司补充了一句，目光却以人难以注意到的角度偏移到黑子的脸上。
　　黑子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将脑袋轻轻垂下，自己缓缓走到青峰那边，抬起好看的眸子，浅蓝色里面映出青峰尖削的侧脸。
　　青峰低头看到了黑子，眼神有些复杂。
　　“青峰君，你没事吧？”黑子歪头道，双眸里含着淡淡的担心。
　　“嗯。”青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突然有些不敢看着眼前的人儿，深怕自己给黑子带来些尴尬。不过黑子主动来找自己说话倒是意料之外，从那天起，这两天他们虽然还是一起走一起练习，却没什么话语。连桃井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一股微妙而奇特的气氛，不过桃井倒还属于比较懂得人情世故的女孩子，倒也没多管，只觉得应该是男孩子兄弟之间特有的东西，是什么，却也说不上来，但是这其间有一种平衡，是不能够打破的。
　　“青峰君，我们出去休息一下吧。”黑子提议道
　　青峰有些不解地看着黑子。
　　黑子却没理会，只是往出去的方向走。青峰也没法子，跟在黑子身后。两人各怀心事，空气愈发的微妙起来。
　　“给。”黑子按下走廊里自动贩卖机的按钮，拿出两罐橙子汽水，递了一罐给青峰。
　　青峰接过后道了谢，拉开拉环，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仰头喝汽水。
　　“青峰君，我不介意哦。”黑子率先开口道。
　　青峰有点愣了神，整个人呆在那里，睁大了眼睛。
　　“哲，你……”青峰张了张口，道。
　　“但是，我们毕竟还是中一的年纪，”黑子顿了顿，“任何事情都要想清楚呢。”
　　“我当然会！”青峰道，心里却是百爪挠心，似是忍不住了，一把拽过黑子，用双手抵在黑子脑后的墙上，身子前倾，脸微微靠近黑子的脸。
　　黑子有些吃惊，看着眼前人，却又没做抵抗，轻轻一笑，“青峰君……”
　　“哲，我喜欢你，”青峰突然道，“我是个笨蛋，特别是……特别是对感情，嗯，对感情这样的东西更是不拿手，我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是想清楚，但是我不会违抗自己内心的本意……或许，是一种跟野兽的本性差不多的东西吧。我绝对不会骗自己的内心。”
　　青峰拿下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处，随即又握住黑子因不知所措而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手，轻轻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青峰的表情是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
　　黑子似乎有些动容，抬眼，一双清澈的眸子正好跟青峰的双眸对在一起。青峰的视线有些火热滚烫，紧紧地缠在了黑子身上。
　　青峰和黑子的年龄也算得上是情窦初开。青峰自己不是很懂情爱这方面，毕竟没有任何经验，而且在取向这方面更是不作任何考量。
　　正常的来看，青峰这年纪若是对小女生感兴趣一点，才算是步入正轨。但是，他感兴趣的对象偏偏是黑子，黑子又是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同性别的人。
　　不过青峰就好像自己说的那样，是野兽，他拥有野兽的本性，他遵从自己最原始的渴望，他有什么就会说出来，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争取过来。他不会放弃，更不如说是，他不懂得怎样去放弃。该牢牢抓在手中的他必然紧紧攥在手心，好好呵护好好心疼。
　　青峰越看黑子越是喜欢得紧，心下只有一个念头——
　　哲的脸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愈发觉得黑子显得诱人至极，惑人至深。
　　黑子看着青峰炽热的目光，也不闪躲，也定定地看着。
　　黑子伸手握成一个空拳，放在唇前，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然后又松拳，只伸出一根食指来，纤细白皙而且指骨分明，轻轻地在青峰鼻尖上点了一下，笑道，“青峰君，你输了哦。”
　　青峰歪歪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黑子，道，“嗯？怎么？”
　　“青峰君，你输了，”黑子顿了顿，“先表达心意的人，是输家哦。”
　　黑子说罢看着青峰脸上的表情，又捂嘴笑了笑，一双猫儿眼里含着的笑意都溢了出来，散布在空气中。
　　他浅蓝色的发丝扫过青峰的下巴，青峰觉得有些痒，脸上是，心头也是。
　　——青峰君是个大笨蛋。
　　不过，也蛮可爱的。

　　008一个人的时候

　　黑子回到家，这个家是几年前自己曾经住的地方，黑子伸手摸摸墙壁，突然有种强烈的怀念涌上心头。
　　“哲，怎么停下来了。”青峰站在黑子身后催促道。
　　“嗯。”黑子进门，青峰跟在身后，道，“打扰了。”
　　“咳。”黑子失声笑出，“我家又没有人。”
　　“礼貌啊礼貌！”青峰一本正经地道。
　　黑子再一次失笑，他伸手关好门，道，“青峰君不用客气，随便坐，我的房间在最里面那间。”
　　青峰换好拖鞋，径自走到黑子的房间，放下包，仰躺在黑子的床上，满足地打了一个滚，道，“哲，你的床挺软的啊，好舒服！”
　　“青峰君不要随便在我床上打滚啊，”黑子跟在青峰身后进来，“我会很困扰的。”
　　“呐，哲，你怎么一个人住啊？”青峰坐起来，问道。
　　“啊，这个啊，”黑子坐到青峰身边，抬眼望天花板，“因为父母都不在我身边啊，所以一个人住。”
　　“哦……”青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但是现在，我身边有大家在啊。”黑子道，“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啊。”
　　“一个人吗……”青峰看着眼前这个纤弱的少年，莫名的有种心被刺痛的感觉。青峰自己心中有种微妙的感受，自己对很多事情都很拿手，只要想做都能够做得到，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心疼眼前这个静若处子的少年，他伸出右手轻轻地覆在黑子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嗯，我以前一直一个人的啊，很少能够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黑子笑了，自嘲般的，“我存在感很薄弱啊，没办法……”
　　“谁说的，”青峰打断道，“哲你怎么会没什么存在感呢，在我心里，你的存在感是最强的啊。”
　　“啊……”黑子揉了揉手臂，“青峰君怎么突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好吓人！”
　　黑子咬着嘴唇，看着身旁一脸认真的青峰。
　　青峰突然开始想象，自己的哲曾在这个房间里无数次因为自己没有存在感，因为自己无法帮上别人忙而感到无力，而感到孤独。
　　“好了，青峰君别多想什么啦，我去做饭给你吃。”
　　“欸？哲你会做饭吗？”青峰不解道，“我记得你不是只会煮鸡蛋吗？”
　　——啊咧？为什么青峰君会知道我煮鸡蛋这件事情？
　　黑子歪着头想了一会，仍然没想起来自己是否告诉过青峰君这件事情，不过黑子算得上是神经粗的人了，也没怎么在意，便道，“我还是会做一些简单的日常饭菜啦。”
　　黑子在心里道，我一直到高一的确是只会煮鸡蛋……不过，后来多多少少向火神君学过一些简单饭菜的做法，才结束了一直在外面或者买便当吃泡面解决晚饭的生活。
　　——啊，说到火神君，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去美国以后有没有变得更加强大呢，是不是现在已经称霸日本了呢。
　　黑子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又想起这些事情了呢。现在的任务不是好好地帮助青峰君越来越强大么，不是让青峰君不走上那条错误的道路吗，再想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黑子哲也，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吧。
　　但是就算是一点点，也想要慢慢改变啊，慢慢的。
　　黑子一边将手上的食材放入锅中一边想心思，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直到闻到眼前这锅咖喱散发出浓烈的香气才回过神来，关了炉子。
　　黑子从壁橱里拿出两个洁净的盘子，盛了两碗饭，再浇上咖喱汁，放上勺子，端了出去。
　　“啊，哲，饭好了吗？”青峰站起身来从黑子手里结果一个盘子，“啊，是咖喱，好幸福！！”
　　黑子浅浅的笑了，两人坐在桌前，开始慢慢地吃起咖喱来。
　　“啊，好烫好烫！”青峰放下勺子，伸出舌头，用手拼命地扇起来。
　　“啊，青峰君真是个笨蛋呢。”黑子失笑道，也放下手中的勺子，凑到青峰的脸颊旁，轻轻地吹起来。
　　青峰看到黑子的动作，整个人都僵了起来，只是呆愣愣地让黑子给自己吹舌头。
　　“青峰君好了吗？”黑子问，“还疼吗？”
　　青峰傻傻地摇了摇头，突然感到身下一阵无名火涌了上来，一把按住黑子。
　　“啊！”黑子没坐稳，从椅子上跌了下去，青峰的双手就撑在地板上，两人的脸凑得很近很近，近到互相都能够看到对方年轻的脸庞上细细的皮肤纹路。
　　青峰重重地低头，吻上了黑子的唇。
　　两人的舌头紧密地交缠在一起，黑子似是感到了些同感，紧紧地闭上双眼，也不反抗，任青峰胡来。
　　吻了有一阵子，青峰看到身下之人的脸憋得通红，马上松了口，嘴角都挂着有那么些暧昧意味的银丝。青峰单手撑着地，一手轻轻按在嘴上，似在回味。
　　青峰脸上爬上两朵红晕，也好像熟透了一般，小声嘀咕道，“哲你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不知道换气呢。”
　　黑子喘了两口气，双颊没有之前那么红了，但是这样淡淡的粉色却是比一片白皙要更加诱人。
　　黑子用手肘抵住地板，好像要坐起来，就道，“青峰君，咖喱快冷了呢。”
　　青峰听了黑子的话，心中仍然有些依依不舍，不过也没有强求，站起身来，顺便也把黑子拉了起来。
　　此刻，咖喱已经是温热的了，两人吃起来很快。
　　“呐，哲，今晚我住你家吧。”青峰道。
　　“好啊。”黑子点点头，“不过我家只有一个房间啊。”
　　“没关系，我可以跟你一张床睡的。”青峰说着，帮黑子收拾好碗筷，跟在黑身后进了厨房，陪他一起洗盘子。
　　洗盘子时，青峰十分的不老实，水啊泡沫的溅得到处都是，让黑子头疼了好一会儿。最不老实的是，青峰没事还拿手轻轻地碰黑子的手，看着像是无意碰到，其实明眼人儿一看就知道他的小心思了。
　　洗碗盘子后。
　　“青峰君，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放好水了。”黑子拿着两条崭新的浴巾地递给青峰道。
　　“欸，一起吧，哲。”青峰笑着道，“我给你搓背。”
　　“唔……”黑子思考片刻，“好吧，不过青峰君不要再把泡沫什么的弄得到处都是啊，那样我会很困扰的。”
　　“嗯！”青峰爽快答应，还给了黑子一个大大的笑脸。
　　随后，两人一起走到浴室里冲澡，然后一起坐在小板凳上面，黑子坐在青峰的身后，轻轻地给他搓背。
　　“喂，哲，”清风的声音略带不满，“你的劲儿怎么这么小啊？跟挠痒痒似的。”
　　“哦。”黑子应道，随即加大了力量。
　　“哇！”青峰一边大叫一边踉跄着站起身来，“哲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你想搓掉我的一层皮啊？！”
　　“噗……”黑子看着青峰一脸窘样，忍俊不禁。
　　“算了，不要你给我搓了，”青峰撇撇嘴，“我给你搓背吧。”
　　黑子有些警惕地看着青峰。
　　“你想什么呢？”青峰俯下身子戳了戳黑子的脑袋，“我才不会像你那样搓背呢，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