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世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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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笑说反正大哥你记得这件事,以后我们再说。
我爷爷以前养了那么多条狗,我问过他养那么多做什么用,养一两只忠心耿耿的好鼻子的狗不就够了么?每次下斗又不可能每天都带去。
爷爷笑着扯我的脸说小鬼头懂什么,人无完人畜生也一样,每条狗都有自己的用,扬长避短知道不。
这句话爷爷的笔记里偶尔会提及,我一直记到了今天。吴邪当然身手比不上他们,起码我可比他们有脑子多了,这么几年的生意不是白做的,斗里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破烂什么东西有价无市我都清楚得很,况且风水和建筑我都学过,虽然大半都还给老师和爷爷了,但起码能派上用场。那次在海斗里不就是么,如果不是小爷我的精妙计算,我们哪那么容易逃出去。这种技术活要是放闷油瓶面前,一百个哑巴张都得歇菜。
当然我还是知道下斗拼的是体力,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不能指着谁再整夜整夜守着我让我一觉到天亮了,所以我还是跑去苦练了体力。
把店交给王盟之后的第二天我就去舒适堡报道了,一进门整个傻眼,里面一个个一米八几的纯爷们齐刷刷地盯着我看,那肌肉那线条,我感觉我进去就是一笤帚,随便一拧就断。
我还是硬着头皮和他们一起练,哑铃单杠伏地挺身,一天咬着牙熬下来之后走路都有点颤颤巍巍,结果我一扭头,看到所有疑似纯爷们的人全趴那了,我就乐了,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这个世界果然人不可貌相,如果让他们和我家张起灵过招,毛毛雨嘛。
我带着疲惫的身体和激昂的精神开着小金杯回家,回家之后又面对了另一场苦难,我对着上课教练发的健康食谱发了半个小时的呆,认命地扬起手,招过王盟说,帮爷我去买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然后就摊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王盟很悲催,他才当上店长第一天,结果还是要跑腿。
日子就这样滚动着前进,我按着科学地体能训练法按部就班地跟着时间一起往前走,休息的时候就瘫在床上看我以前大学的书,还有爷爷的笔记和风水学的书。一点点把大学里的东西再捡回来,风水的东西凭着以前做拓印的基础再慢慢往下钻,最后又把爷爷的笔记从头到尾从尾倒头读了一遍。
王盟在这段时间里终于做成了他第一笔大买卖,乐得没关店一溜烟就跑去找女朋友搓顿大的,我一个人傻在了铺子里大叫,给老子回来,你走了谁帮我买菜!
体能班结束之后我跟着整个班一起开了攀岩的实体课,我的身体渐渐能对付得过来了,整个课程结束之后已经仨月过去了,我随手跟了一个野外生存的团,去了次云南,走的是沧澜江那带,又跟他们专业的学了点野外的知识,也正好是测试一下我自己仨月下来的成果。
一个月之后我从云南回来,同去的那批人玩上了瘾,拉着我说想去次沙漠,我心想以后总要再遇到沙漠这档子事,就又跟着去了。于是又一个多月之后,我回到杭州,终于确定,时间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吴邪28岁的冬天,春节前后,我打了电话给潘子,告诉他我的决定。潘子在电话那头略一沉吟,哑着嗓子说,“行,我把消息给你放出去,应该有人会来找你的。”
之前撒的网终于在同一时间里被我收回来,慢慢地,道上也开始有了回应。
但也许是动静弄得太大,在我还没有接到一个皮条客的电话之前,我第一个接到的,还是我二叔的电话。
三十四 启程。
二叔来了电话问我在不在铺子,我说在,他说十分钟后他过来,我说好。
并不意外二叔会找来,我以为他会来得更早,也许是之前长沙的生意真的拖住了他,才没在我被赶出门后的第一时间就冲过来杀掉我。
我把他迎进门,二叔劈头盖脸地就先抱怨起了杭州的冬天冷的没边,我说那是你不常在杭州过年的关系,我们都习惯了。
二叔睨了我一眼,说,“你倒也知道现在是过年?”
我苦笑,淡淡地说,“我比谁都知道。”
二叔翻了个白眼,从外衣里拿出一个红包塞给我说,“不孝子,红包。”
我顿时傻眼,心想我这都已经工作多少年了,以前也没见着他给,这会是来了什么兴致,我满腹疑惑地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电话一个名字。
苏老二,我知道这个,陈皮阿四手下的最后一个皮条客。
陈皮阿四行事乖张手段狠毒道上都知道,前期跟他的人一夜爆穷暴富都是常有的事,后来屠村那事过去之后他改变了很多,广西逃难回来之后开始会固定自己的班底,虽然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别人,但只要他认定了谁,那就绝对是用人不疑,苏老二是跟着他比较久的一个“文客”,下不了地,但是拉皮条夹喇嘛的工作到是得心应手,长白山的事后陈皮阿四下落不明,跟着去的几个人也都没能回来,他的生意可以说是又崩盘了一次,只留这个苏老二还能接点私活,都做得不大。
我一琢磨就想通了,捏着那张纸眼睛就有点发酸,我哑着嗓子说,“二叔,我不能再麻烦家里。”
二叔一下就笑了,“你还知道叫我一声二叔,有啥麻烦不麻烦的,毛孩子就是毛孩子。这啥也不是,就是个红包,叫你拿着就拿着,不想过年了是么?”
我听着,也不再好意思拂他的意,就收下放进了口袋。
二叔大喇喇地往我的沙发上一坐,虚指了一下说,“那家伙最近的生意都不大,两到三个人,下些小斗。你一愣头青第一次就别掺和大的,跟着他们走走看看,自己保命最重要。知道不?”我立马点头。
二叔停了一下,又道,“你要找那人以前跟他也认识,多接触接触不是坏事。”
二叔看着我,眼神精明,就像他以前无数无数次把我杀落在棋盘上的时候一样,眼睛里总有一种看穿你所有行动的东西,利得很。我傻笑了一下,呆呆地说,“谢谢二叔。”
那天二叔留在我这吃了个饭,我说我冰箱里啥也没有都是舒适堡给我的健康食谱的原材料,二叔一看冰箱眉毛就飞到天上去了,也不怕外面冷穿上衣服就把我拽走,走了两条街到了隔壁的饭店,我一抬头,又看到楼外楼三个大字,我认命般地走进去。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最后结了帐等找零的时候二叔坐在椅子上一边剔牙一边问我,“你这样就算是帮北京那胖子崩掉了?”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心想二叔真的是我吴家的最后大BOSS,什么都知道,于是连忙说,“也没有,就他下广西去了,过阵子等他回来我找他。”
二叔笑了笑,凉凉地说了一句,“为了一个臭小子,落得众叛亲离,值得么?”
我心里一疼,身体一顿,要去拿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看了一眼我二叔,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叼着一根牙签上下晃荡,我笑了一下,抓过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说,“不值得啊。”
“因为不值得,所以所有的东西我都会拼回来的。帮我跟我爸妈说,吴邪不孝,但是我一定会回去的。”
“我会告诉他们的。还有,阿邪,无论你查到什么,你记得,你永远是吴家的长孙,是我大哥的儿子。”
“嗯。”
吴邪27岁那年的春天,我背着我野外生存时用的背包,上了去武汉的火车,在那和苏老二的人集合,再转车一起进陕西。
出发之前我又去理了次头,还是那家店那个发型师,我跟他说只要鬓角留一点,其他随便,他起初还不乐意怂恿我换个发型,我斜了一眼镜子里的他,笑说,“小爷我喜欢。”
很多时间以后我想起这些日子,会觉自己真的天真的可以,但是更多时间以后,我又开始庆幸,还好自己一直都很天真。
三十五 出道。
时间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又往前推动了一年。
吴邪的名号渐渐在道上响了起来,越来越多地皮条客会找上门来让我去跟他的团,道上的人看我也不再只是把我当吴家的吃软饭的小三爷什么,有一些新手还表示比较希望和我一个团,理由也不出我所料地,我的名声跟我的眼力挂上了很大的关系。
盗墓这行盗的不是“钱”,名声只是附带,你拼了命捞出来的东西得能换成真金白银的票票才是硬道理,棺材里的东西好卖不好卖需要眼力,这种本事一般刚下地的新人都练不出来,所以以前他们大都走三空,把什么都带走终有卖得掉的,但这样很容易被人鄙视,就落了档次。我虽然没怎么下过地,但眼力这东西总比他们大多数人强了去了。
我能那么快在道上红起来也多亏了跟着苏老二那帮人第一次下地时候的事。
那次我们去的是陕西商洛那块,富水县外的金钟山附近。那地方挺有名,明末闯王李自成起义十一年后潼关战败,隐伏在商洛山里,十二年东下扎营在金钟山。
扎营那会山下王家楼的王财主赏识闯王,就把自己女儿嫁给他,后生一子,李自成一高兴就把自己扎营的地方改名为生龙寨。
这故事足以说明李自成到底有多自恋,那会他是兵败逃亡啊,还没称帝呢就觉得自己儿子也是龙,我以前知道这事的时候真是笑大我的嘴,心想怪不得李自成最终还是战败沙场,以前是谁说的一句话啊,莫装B,装B遭雷劈。
跟我一起下地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和苏老二合作过几次,也算是四阿公手下的人,叫老片。我有意无意地跟他多聊了几句。
他说他早年就来过这,八几年的时候王家楼的湖田间的那个“王夫墓”就是他的杰作,是他捞过一笔之后才叫人给发现的,现在早归了政府。
他说他确定王夫墓里面埋的是李自成那时的老婆,那人是在李自成兵败被杀后自缢死的,村民们给修的墓,没怎么厚葬,整个墓室就一间,都没什么油头可捞,但是他没在里面发现她早夭的儿子,他就断定她儿子一定也葬在附近。
但那时他没找着,这么多年来都心心念念地想着,最近终于给他碰到点线索,决定再跑一趟。
我心想,倒斗这档子事还真缺德,挖了别人老婆还不算,连儿子都不放过。
转念一想自己也即将成为他们缺德鬼当中的一份子,不由地觉得自己是个被逼上贼船的可怜人。
知道不,闷油瓶他就是条贼船。
经过些波折,我们终是找到了金钟山以北的一块风水地,我帮着老片下了铲子定了位,就开始打盗洞,一直到摸到了棺材板都是顺顺利利的,开棺之后果然看到一具小孩的尸体,我们知道了自己没找错地方。
在拿明器的时候我多了一个心眼,我看到棺材里右上角落里有只簪子,不怎么起眼,我想了想,还是把他收进了包里。
回去的路上老片问我拿那个干嘛,灰不拉几的也不好看,我笑说,“倒斗我们倒的是钱,别人倒的是故事。”
李自成的故事我前前后后有查过,是我刚开店那会的一桩生意,一老板要收集闯王的遗物,什么都要,价钱随便。我看他那种牛B轰轰走路生风的样子就知道他估计也是那种自命枭雄的人,估计是对李自成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我一边帮他收货一边偷笑,期间把闯王的事看了看。
相传生龙寨的王夫人长的极美头发极长,一直从绣楼拖至了楼下。她儿子棺材里发现的簪子我猜是闯王当年送给夫人的,会出现在儿子的棺木里也不稀奇。我一看到这簪子就想到当年找我那个老板,我想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也会对闯王的风流韵事产生认同之感,东西如果卖给他,我相信这数一定低不了。
事实证明我是英明的,回杭州后我就联系了那人,东西一掏出来,天花乱坠地一通胡侃,大老板立刻掏出了支票簿,两分钟后我就做成了笔大买卖,那数惊得王盟连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
就因为这事老片和苏老二他们一下就对我刮目相看,我把钱和他们分了一分,他们都各自乐得合不拢嘴,我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多给了一点,只是淡淡地说以后多想着点兄弟我就好了。
老片他们满口应了,出了门都不遗余力地在道上说这事,说是没见过明朝的一簪子也能往死里开价的猛人。
一来二去,我的名声也渐渐堆起来,皮条客们一个个都跑上来找我。
王盟那次在店里看到我收着下斗的工具问我,“老板你老忙来忙去也不给自己留点大的票子,何苦啊?”
我手上的东西一刻没停,回了他一句,“小爷我当然不会亏待自己。”
倒斗的人倒的是钱,收明器的人倒的是故事,小爷我倒的是个人,或者说是个大粽子。
一个闷神附体专业失踪爱好格盘千刀万剐长生不老的张姓大粽子!
吴邪27岁到28岁的一年顺风顺水,唯一纳闷的是胖子一下广西就没了消息,手机万年关机,北京那边我也渗不进去挖不到消息。这事就这样卡了我一年多。
这年的冬天过后我开始耍了点大牌,说短时间内只下宋朝的斗,很多人问我为啥,我推是说为了生意客户要求。
冬天过后的一个月里有人找我去下一个宋斗,我应了,然后发现我顺风顺水的日子就折在里面了。
三十六 宋斗。
苏老二来电话的时候我在打游戏,才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就看到屏幕上大BOSS一个回马枪把我撂翻,屏幕一黑,我回到了复活点。
我很郁闷,就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苏老二嘿嘿笑了一下,问我要不要下一个宋斗。我说,“苏爷爷您可别框我,如果不是百分百的宋斗我可没兴趣。”
“井土坑道,‘甲’字形,墓道为西,墓室居东,你说是不是宋斗。”
我挑了挑眉毛,“怎么,都下过铲了,为毛不直接就倒了,难道不干净?”
苏老二忙说没有,只是斗不小,多找点人也好多拿点,我问都有些谁啊,他报了几个名字我就不耐烦了,除了老片之外都是些半新不旧的人,我不是特别乐意和新人合作,毕竟小爷自认没有哑巴张的身手,护不得他们周全。
电话那头好像听出了些什么,急忙住口,改说那斗风水怎么好,在荆门那块,肯定是个肥斗啥啥的。
我撇头往我的中国地图上一瞟,瞬间一愣,荆门的地理位置赫然就出现在我画的那条从出水龙的龙脉上。我心里嘀咕了两句,最后还是应了。
我一直都记得张起灵最初在鲁王宫里面跟我们说的那个故事,那个铁面先生和鲁殇王之间真来假去的事情。他说他倒过一个宋斗,在里面找到的战国帛书里完完整整地交代了这个故事。我承认,他说到最后神情闪烁的样子实在可疑,但是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不太撒谎的人,因为如果他不想说就会闷着,我们也拿他没辙,既然他撒了谎,这其中就肯定有蹊跷。
所以我想找到他说的那个宋斗,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可惜天下太大,宋墓又何止千万,没有确切的方向我就是找到死也未必找得到,于是,一个靠近这条出水龙龙脉的宋斗,就不得不去看一看了,哪怕身边是跟着一群不靠谱的人。
五天以后我从杭州出发,走了两天,终于到了定位的地方,我拿了地图和指南针算了算,位置还真差的不多,心里也开始有了点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