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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盗墓笔记/瓶邪/世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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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一直坐在原地看着火,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活像个雕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忍不住就问他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陈文锦会指名道姓传口信给我们两个?!”

    他不回答,闭上了眼睛,喝了一口凉掉的酥油茶。

    多少次了,多少次用这种闷声不吭的方式来回应别人的询问,每一次我都觉得我会被他这种态度逼疯,所以,每一次我都会发火。第一次我揍了他一拳,第二次我摔门让他滚,第三次如果不是身在那鬼楼我一定会上去掐死他。

    不过事不过三,我告诉自己。

    所以这一次,我没有发火。

    张起灵,小爷我有点累了,所以,我们来个了断。

    

 十 资格。

    “张起灵。”我叫他,“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闷油瓶没有睬我。

    “你又不要钱,也不要名,我想了半天,唯一可以支持你不断搏命的理由就只有找回忆,对么?”我自顾自地说,“那天你肯来铺子里找我其实我很开心,那两个礼拜我一直有种错觉,以为你放弃了,以为你不再涉险,但结果到头来你还是走得干干净净。”

    闷油瓶终于移开了眼睛,带着一脸的惊讶看着我。

    “我问你。”我抓住他的眼神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地说,“现在和过去,你选择哪个?”

    闷油瓶没有回答,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挣扎,我看着他走过来,又一次站在我面前,与我平视。

    他伸出手,理我的鬓发,一根一根的,理到耳朵后面去。我有点恼,我讨厌他到了这份上还要逃避,我一抬手把鬓发又抓了回去,抓得乱七八糟,他没说什么,又伸手帮我理回去,我又往前拨,他在理回来,我觉得我俩像两个赌气的小孩在抢玩具,又可笑又别扭。

    最后,闷油瓶左手一把握住我捣乱的手,力气大的我生疼,我张口就想骂三字经,却意外地在他眼里看到一丝陌生的情绪。

    闷油瓶依然用右手奇长的两根手指拈起我的鬓发,慢慢地,像电影慢放一样,一边往后拨,一边开口。

    “吴邪。”他叫我。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他说出了这辈子我所听到的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我怔怔地听,感受着他的手指在我耳边的跳动,我说不出话,忽然感觉到无以加复的悲伤。

    过了很久,久到闷油瓶理好了我的头发放开了我,我才告诉他。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然后,张起灵笑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闷油瓶笑得那么好看,我这才明白刚刚他眼里陌生的情绪叫温柔。

    “吴邪。”他又叫我。

    “唉?!”估计是被他的笑容震傻了,我才反应过来。

    “你问我到底要什么。”

    “嗯。”

    “一种资格。”

    “什么资格?!总不见得是什么倒斗至尊的资格证书吧……”

    “……”

    “对不起对不起,您继续,啥资格。”

    “……”

    “小哥小哥你我错了您千万别不说啊我再也不打岔了!”

    “……哎……”

    “到底是什么资格?”

    闷油瓶摇摇头,退开了两步。

    我感觉我像看到了一只皮球,好不容易被我吹鼓了,又“啵”的一下被我戳破了。我几乎悔青了肠子,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补救,我只能看着他慢慢低下头沉默。

    在我几乎以为今晚就因为我的白痴脑补过度而最终错失了那个答案的时候,闷油瓶轻声地说了一句话。

    张起灵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地说。

    “吴邪,没有能力承诺未来的人,是没有资格爱的。”

    我,吴邪,在我26岁那年夏天,在柴达木盆地的沙漠里,被一个我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人吻住了。

    

 十一 保护。

    我坐在戈壁滩上裂开的沟渠底部,坐在一堆人当中,捧着一个喝光的水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多少次了,又被闷油瓶救了。

    刚刚闷油瓶和黑眼镜又出去了,又去捞人了吧。

    其实一年前第一次和三叔他们下斗,在尸洞看到闷油瓶用一手的血指得一个千年女粽子下跪的时候,对他的佩服就已经破表了,后来渐渐发觉这个人的强悍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整个就是传说。

    对不起,我没有听广大网民的殷殷教诲。我还是很迷恋这种传说。

    其实那天在兰错小村的篝火旁边,在闷油瓶对我做完那啥子那啥子的事情之后,他是扭头就走的,快的跟闪电一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走出两三步了,我连忙一把拉住他,喘着粗气说,“等等等等。”

    闷油瓶的表情依然淡淡的,我看着一阵恼火,我的老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为什么他还那么苍白,闷油瓶你的面部供血系统坏掉了!这是病,得治!

    我拉着闷油瓶的袖子一直在喘,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觉得奇怪,虽然我吴小爷长到26岁没牵过大姑娘的手也没接过吻,不过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个接吻之后那俩人总有些话要唠一唠的啊,谁像他这样拍拍屁股闷声不吭地就走的啊。小爷我很无奈,喜欢上这样一个传说中的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哥,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要他说什么,天地良心这真的是我第一次跟一个人嘴碰嘴。

    闷油瓶闷了至少有30秒之后说,“有。”

    “啥?”还真有,那如果我不拉住你你去跟鬼说啊。

    “吴邪,你别去塔木陀了。”又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

    这叫啥,叫不叫始乱终弃叫不叫忘恩负义过河拆桥鸟尽弓藏。

    我又觉得好笑,如果是3分钟以前的我肯定又帮他发火,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他的心思,他想我做城堡里的小公主,他一个伟大的骑士去战场上杀敌,杀退了敌兵回来跟皇帝讨奖赏,皇帝说成啊你多少农田多少金币,他说不用了我只要您的公主。

    故事倒是个感人的故事,可惜吴小三爷我堂堂七尺男儿,城堡上的小阁楼大概会憋死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那老狐狸吴三省一样都是想保护我。”我放开他的袖子走到他面前,“不过,别自说自话的帮我下决定,OK?”

    闷油瓶好像还想说什么,我摆摆手,“吴小爷我海斗里游过雪地里滚过,雪崩都没要走我的命,我没那么容易死。倒是你,事事都拼了命去博,阴兵的队伍你也敢混,如果我不看着点你,你这回又该去给西王母洗脚了吧。”

    说完,我朝他笑,不期然地看到居然他也露了一点点的微笑。

    在我七想八想的时间里,闷油瓶和黑眼镜又捞了一个人回来,队伍又是一阵骚动,有人递了一杯水给他,示意他休息一下,他没接,看了看外面的风,整整了防风眼镜就又出去了。

    他爬走以前在凹陷的口子那里回头往里面扫视,像在找人,直到后面的黑眼镜推了推他,他才爬了出去。

    我承认,我心疼。

    以前对他很多的小行为都不太懂,现在看来发现他真的把我看的挺牢的,忽然我没由来的就觉得憋屈。

    我吴邪也是一米八一的26岁大男人,为什么老要被人这么护着,就像现在,他一次又一次地往刮着狂风的沙漠里去救人,但我却只能坐在这里连多走两步的力气都没有,我倒也想跟着他出去救人,不过我知道我只能添乱。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在睡袋里看星星的时候,总觉得星星里有个人在和那些我无力对抗的命运在搏斗。我觉得这人牛X了去了,不过就是看着有点孤单。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孤独,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背影像别人拿刀在空间里划开来的伤痕,其实是因为没有像他一样强的人可以陪他一起战斗。

    我不想永远被这么无止尽地护着。

    我想变强,强到可以站在他的身边。

    

 十二 相救。

    明明想着说要变强。

    可惜老天没给我机会。

    我倒在不知道是沙还是石头铺成的地上,看着远处黑蒙蒙的天,绝望地想着。

    阿宁倒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我连爬过去的力气都没有,我全身上下能动的好像只有眼皮,而且做的还是闭合运动。

    从第一次跟三叔下斗开始,我也算死过几回的人了,我知道等死的感觉,就是没什么太大感觉,甚至有点潇洒和豪迈,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很无奈而且很遗憾。

    我知道为什么会不一样,因为我不知道我这一死,某个人要怎么办。

    不好意思啊闷油瓶同志,那个信誓旦旦说要证明你的消失和存在的那个人大概要先滚去跟阎王报道了。不过你别以为没人看着你就能乱来,你得自力更生自我证明你是存在着的。

    所以,小爷我有点困,就先睡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张肥脸,我以为自己死了,心下就泛琢磨这牛头马面怎么活的那么滋润养膘养成这样了,后来才发觉原来在猛拍我脸的不是什么黄泉引路的,而就是王凯旋那厮。

    等我逐渐回复了触觉听力感觉并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已经是5分钟以后的事情了,我被潘子扶着坐起身来,一转头就看到闷油瓶坐在火堆前面,皱着眉头。

    我又看到了他,这才知道,我大概又死不掉了这次。

    之后潘子和胖子把三叔的计划和现在的状况前前后后地跟我说了,我看着魔鬼城外边的雨,思考着定主卓玛的话。

    瞟了一眼闷油瓶,他一直都没有搭腔,眼神直愣愣的盯着火堆,眉头锁得紧紧的,如果眼神能灭火,我觉得那火应该已经熄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敢过去惹他,看了看身边,胖子跑过去戳阿宁,潘子还牢牢地盯着我生怕我又昏过去,我无奈地倒下继续休息。

    这一觉没睡踏实,恍惚听见有人打起了鼾声,震耳欲聋好像要掀了魔鬼城的岩石顶,我便醒了过来,骂骂咧咧地问候胖子的全家,爬起来一看,得,闷油瓶还是位置,还是那姿势,还是那表情一动没动过。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往四周瞅了瞅,确定所有人都睡死了之后,才掀了睡袋往那移动过去。

    我坐到他身边,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去看火,我心想这火是你儿子啊把他看那么牢。我碰了碰他,说:“小哥,你要不去睡会,我睡够了我来守。”

    他这才认真地看向我,那眼神利的,就像把刀子,划得我脸疼。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人心都不难猜,易地而处地去想,只要大前提一样,结果都不会差很多。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发觉他的肌肉一直甭得紧紧的,因为甭的太紧所以有点抖,一点点,看不出来,一定要使劲地抓着他才能发现。

    我对他说,“别这样,我发誓,不会再有下次。”

    他对我说,“你等到你三叔以后,让他派人带你回去。”

    我说,“除非他派你带我回去。”

    他说,“吴邪……”

    我说,“我看不到你,和你看不到我,究竟有什么两样?”

    闷油瓶没有再说话,他伸出右手过来理我的鬓发,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抓了很久。

    

 十三 失去。

    在那之后,我和闷油瓶之间在也没有提过关于回不回去的话题,准确来说,我们基本上没搭上几句话。

    那晚最后是我守的夜,闷油瓶在我的威逼利诱独断专行之下被赶去睡觉,他卷进我刚才睡的睡袋里,我坐在他旁边。

    我看着他睡觉时候的表情也是一脸严肃眉毛打结的样子我就不知道咋办。张起灵这个人,就是想得多,谁也拦不住。

    天还没亮,黑眼镜那个怪人醒的比别人都早,悉悉索索地爬到我身边坐着,朝我怪笑了一声,瞅了眼蜷在我身边的闷油瓶子,压低了声音说,“这家伙居然睡下去了,还是小三爷你本事大啊。”

    其实现在我有点分不清这人到底是不是因为三叔的关系才会对我那么热络,还是这人本来就会玩自来熟,我撇了撇头,示意他别吵醒了大家。

    黑眼镜笑着摸了摸下巴,指了指睡袋里的闷油瓶说,“这家伙,找了你们三天两夜没合过眼,一句话没说过,连哼都没哼一声。找着了之后等你们醒过来又是整整半天,胖子他们都睡了两觉了他也还是撑着,谁劝都当没听到。喏,就这表情,眉头锁得跟保险箱一样牢,我还怕他面部肌肉坏死再也不会别的表情了。”他看向也慢慢锁起眉头的我,“得,小三爷,你也别锁个眉装深沉,这不带两人一起玩闷的啊。”

    我猛的一推他,低声骂到,“瞎扯淡什么你,别跟我这闹腾,小爷我没精神跟你唠。去去,醒了就弄东西塞饱自己去。”

    于是,黑眼镜怪笑着就走远了,我拨了拨火堆,看了看天。

    之后我们就接着上路。跟着雨水汇成的河流前进,终于在河道的尽头找到了一片巨大的盆地中的绿洲,我走下车,站在悬崖的边上看着这片不可思议的绿地,没由来的泛起一股很不祥的预感。

    那种感觉稍纵即逝,说不上来的感觉,很怪。就像你总觉得什么东西会不见,然后死拽着他左摆右摆都觉得不安全不踏实的感觉。

    闷油瓶也在悬崖旁边看着什么,从我们再出发那时开始他身上就带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谁靠近都无差别冷冻攻击。

    也许我们担心的东西是一样的,也许他担心的比我还多。

    不过我们都知道,一旦进去这里,就没法回头了。

    但是我们也不得不进去,因为假如停滞不前,就什么都得不到。

    几乎是很快的时间之后,我就得知了我第一样失去的东西是什么。

    是黑金古刀。

    是我没能力拔起他,是我害的闷油瓶丢了刀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可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深深地自我谴责之前,我又失去了第二样东西。

    是阿宁。

    前一秒还在妩媚动人地微笑的女人,后一秒就死在了我怀里。

    接二连三的挫败感让我有点崩溃,可这片充满危机和谜团的原始森林没打算给我任何休整的时间。

    我第三样失去不见的东西。

    是闷油瓶。

    

 十四 记忆。

    其实我没有我五岁以前的记忆。

    记忆这回事,就像往石碑上刻字,把经历过的事一条一条地刻下来,有些重要的就刻了深了,不重要的刻得就浅。然后时间就像往石碑上泼的一盆又一盆的水,一年又一年地冲刷着,那些刻得浅了的就这么被刷平了,消失了,留下记忆中的空白。

    其实如果不是这个妖孽的热带雨林里忽然蹦出来那么多条野鸡脖子,有些事情我还真想不起来,比如,我五岁时候的事情。

    其实真要我说我也说不上来,只记得是一种感受。

    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我在一块荒山野岭里,周遭除了草就是树,没鸟没虫没太阳没月亮,好像这天地间除了我没有会呼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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