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同人胭脂甲(风里刀x雨化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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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刀全程旁观跟给雨化田打气，见雨化田生气了便赶紧追了上去殷勤地给他洗刷，“没关系没关系，待会我去问县令要全镇最好的香料来给给你泡澡，保证一点儿腥气都不会留下，你别生气，别生气啊~”
“辟蛇腥一定要用姜，白术，雄黄，还要烈酒。”雨化田只是洗了血污，可那蛇的腥气仍是恶心地让他想吐，“你赶紧去弄，我回王家等你。”
“明白！马上就去！”
风里刀把这当做最高命令马上就去办，倒是把蛇妖已经除了这件事给忘了，还是王老爷问他怎么就回来了他才记得要交代一声。但王老爷却没生气，反而觉得这是因为两位天师道行太高，收拾这么一只蛇妖只是小事所以忘了，就道了多谢，通知县令派人上山把蛇尸抬回来安抚民心了。
一堆辟除腥臭的药材扔进一大瓦缸子里的白酒里煮，煮开了以后那香气熏得人脚软，抹在皮肤上却是火炽的辣。风里刀把白酒倒进沐浴用的木桶里，迟疑问道，“你真要泡下去？很痛的……”
“我不怕痛。”雨化田早就脱得只剩一件里衣了，待木桶满了，他轻轻挑开那层衣服走进去，整个泡进那火辣的药酒里。
苍白的皮肤泛起了浑浊的红，汗珠半因热半因痛，细细密密地爬满了雨化田的额。风里刀趴在木桶边上看着他，心疼得直跺脚，“不泡了不泡了，你很香很香，没有味道了，你快出来吧！”
“那不只是气味，”雨化田放松身体任那药酒的效力往身体里钻，“那蛇腥的秽血有毒，虽不致命，但时间久了会让筋骨发软，像蛇那样无法再利落行动。”
“原来有毒啊？”风力大眨眨眼，“那我去捉几只山精木灵剥了它们的灵元给你吃！”
“又不是关系性命的事情，不要无端造那杀孽了。”雨化田知道他看着他只会干捉急，便编个借口遣走他，“我想吃椰汁马蹄糕，你去买给我吃吧。”
“好，我马上去！”风里刀点点头，蹬蹬蹬地就跑上街了。
雨化田待风里刀跑出去了，才头挨木桶软了整个人潜到了水下去，反正他也不用呼吸。他在水里睁开眼睛，一片澄白的酒液里泡着各种药材，他轻轻挑了下指甲，往一片白术切了过去。那白术微微偏歪了一下，截断片有些参差，不像雨化田平日切削东西时那么齐整。
是因为药酒的浮力？雨化田皱了皱眉，不对，是他的力量弱了。
要是往常，以他如此洁癖，那蛇血尚未沾到他头发丝他就已经躲开去了。现在他也想躲，身法却是慢了，躲不过了。
怎会如此？雨化田试着把指甲伸长又收回去，并无异状。
真的是累了吗？雨化田猛地站起身，擦了擦身体，就着那残留在皮肤上的火辣刺痛，躺到床上去。
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睡醒就好了。
风里刀跑到街上去给雨化田买好马蹄糕以后，又顺手包了白糖糕、燕窝糕、枣泥果子、凤梨酥等等零食，才急急忙忙地往回跑，走得太快了脚下没留意，叫人一根竹竿给绊倒在了地上。
“哎哟！老乞丐你睡觉也挑角落一点的地方睡啊！”风里刀揉揉屁股爬起来，见把他绊倒的是一个干瘦老乞丐的竹竿，就埋怨两句算了，还把一包糕点放他碗里才起身走的。
“就算我不绊倒你，你也会在别的地方摔倒的。”那老乞丐却是不领情，语带讥讽地回话，“你这辈子注定是这么个可怜的倒霉蛋！”
“哪有人把人绊倒了还这么说话的？”风里刀生气了，俯□子就要把那包糕点拿回去，却是被他打了一竹竿，他吃痛收回手，扁了扁嘴自认倒霉，“哼！我当做善事！”说罢就要走。
“你就是做善事，这辈子也还是这么倒霉。”那老乞丐倒是说上瘾了，风里刀不管他径直走路，可走上了十几步，往前一跨，却又回到了老乞丐跟前了，“诶？！”
“我就说你倒霉，怎么走，都还是从前的老路。”老乞丐毫不客气地打开那包糕点，抓起一块枣泥糕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上我？”风里刀知道自己走不掉，只好跟他说起话来。
“你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问我是什么人？”
“我是风里刀啊！”风里刀一顿，“我也是九尾狐，我知道我自己是谁，不劳老前辈你费心。”
“唉，不管你是风里刀还是九尾狐，反正你一样倒霉。”老乞丐摇摇头，一副怜悯的口气。
“我倒霉就倒霉呗，你用不着反复提醒我。”风里刀转转眼珠，“还是说前辈你有解除霉运的方法要指点一下小辈？”
“我没有帮助你的方法，但我可以告诉你，你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会是什么。”
“……什么？”
老乞丐拍了拍手掌，用竹竿指着风里刀的鼻子，“你会跟你上辈子一样，害死你最爱的人。”
话音未落，风里刀就一把拨开他的竹竿冲上去捉住他的肩膀了，“前辈！你要教我解救的方法！你一定要教我！要去什么灵山大川，还是要求哪路神仙？请你指点我！你一定要指点我！”
“一切皆是命，你注定害他两世，然后第三世还他，没办法的。”老乞丐笑笑，“如果你真想解脱，就赶紧跟他一起死了，好歹还是对同命鸟，要不闹到上辈子一样的刀兵相见，何苦呢？”
“……你是何方妖道，敢来挑拨我跟他的关系？”风里刀皱着眉头放开手，退后两步打量这个老头，他虽然不长进，但也知道凡是正派修行的人都以万物生灵为重，绝不会说出这种早死早超脱的导人自杀的话来，这老头即使不是邪魔外道，也肯定是为了什么目的而盯上了他们，来者不善。
“呵呵，果然士别三日啊。”老乞丐冷笑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慢慢隐入了墙壁，“但你还是会害死他的，如果不信，你且等着看。”
“你！”风里刀抢上前去想把他捉住，却只抓到一片冰凉的石壁。
“呸！邪魔外道也敢到你狐狸爷爷面前逞威风！”
风里刀往墙角啐了一口，才悻悻地回到王宅去，可他一脚踏进房间，就看见雨化田蜷在床上躺着，手上东西顿时全掉地上了，他飞奔到床边抱起雨化田使劲摇晃，“雨化田！雨化田你醒醒！！！雨化田！”
雨化田这觉睡得沉沉实实的，却是被风里刀给硬生生打断了，他缓缓张开眼睛来，皱着眉头就把他推了开去，“滚！我睡觉！”说罢又一个翻身钻回被窝里了。
风里刀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喂，你不是说要吃桂花糕吗，我买回来了。”
“嗯……”
“还有椰汁燕窝糕，还有枣泥果子，还有……”
“待会，我睡觉。”雨化田往枕头埋了埋，似乎真的非常累了。
“哦，你睡觉，我不吵你。”风里刀就闭上嘴了。他看着雨化田弓身侧躺在被子里，突然觉得他并不高大。
雨化田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成了妖怪也是万妖之王的层次，只要他动动指头他就浑身毛发倒竖，就连屈居他身下，只要他不喜欢，他都不敢强迫他，生怕哪里服侍得他不够好，他就会不高兴，不要他了。
风里刀看着看着就呆了，他蹭了蹭脚掌把鞋子蹭掉，爬上床去在雨化田身边躺好，从后伸手去把他环在怀里。
这么小小的雨化田，他一伸手就能圈住了。
其实他要的，也许没那么多。
“雨化田……”风里刀在他耳边柔声说道，“我从今以后会勤奋地修炼，我要修炼成一只货真价实的九尾天狐，以后这种事情就我去做。我不要你痛。”
雨化田也不知道听到没，他翻了身，钻到风里刀怀里，继续安安稳稳地睡。
风里刀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发，妖力催动热能，不一会，那湿漉漉的发就干了，只余满手醉人的香。
酒香醉人吗？
不是，是雨化田的香。
风里刀把手臂紧了紧，也闭上眼睛，陪他睡觉。
☆、之子于归
既解决了蛇妖，两人便请辞了，镇上的居民纷纷来送，都想看看两位天师的法相，少不免有人为雨化田的美貌所惊艳，风里刀不高兴了，往雨化田身前一挡，跟带头的乡绅父老说声保重，就拉着雨化田快步离开了小镇。
雨化田被他拉着走出了一百多里路才开口道，“得了，没人看见了。”
“再看，再看我把他们眼珠子给挖出来！”风里刀嘴巴撅得老高，把雨化田圈进怀里。
雨化田皱眉，“你怎么最近杀性这么强？我看你得跟我念念经了。”
“咦？有吗？”风里刀一愣，松开手来搔搔头发，“我只是开开玩笑……从前我也经常说谁得罪我卜大爷就让他好看啊！”
“可你从前是个臭混混，现在是只小妖怪，那吓唬话就有可能成真了。”雨化田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一个“定”字，“你既有心修炼，从此心神要定，情绪要稳，切不可以乱动杀人害人的血腥之心，要不你就是修了九尾，也只是各路神仙急着灭了你的祸害，成不了仙的。”
“你听到了？”风里刀脸上一红，把雨化田写字的手捉住，“我修炼不是为了成仙什么的，我就想以后都保护你而已。”
雨化田抬起眼来，满眼都是纷飞而过的金黄色树叶，比阳光还耀眼。
那黄叶前，有个风里刀，握着他的手，说我以后保护你。
“我们去栖霞山玩吧。”雨化田垂下眼睛。
“嗯？”风里刀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雨化田说要去玩？
“这个时节，栖霞山上应该都是红枫了。”雨化田拉着风里刀走，“你不想跟我去吗？”
“想！当然想！”风里刀高兴得拦腰抱着雨化田转了个圈，“我要把你记进去山水景色中！”
雨化田笑了，只是风里刀看不见他的笑容里多了些无奈与心酸。
两人脚程飞快，不到两天就到了栖霞山脚，那满山遍野的红叶从山脚下就已经开始蔓延，好像整座山都着火了一般，风里刀不是没见过，但从前的心性怎及现在的单纯？他欢天喜地地拉着雨化田跑，跑着跑着干脆打个滚变回狐狸的样子使劲撞雨化田，直把他撞到了跌在厚厚的枫叶垫子上，就一个劲地舔他的头脸。
“你是狗还是狐狸啊！”
雨化田被他舔得直发痒，捉住他两肋把他举了起来，看他四条腿悬空乱蹬，很是滑稽，便忍俊不禁了。他提着他站起来，双脚凌空一踏，就飞到了一棵高大的枫木上。
“啊啊！”风里刀连忙变回人样，抱着枫木的支干坐稳了，“哈！还好我没拉下在青丘练回来的爬树本领！”
“我看你是因为偷懒被人吊在树上吧？”雨化田斜眼鄙视道。
“你怎么知道的！”风里刀一惊，随即脸上就红透了，“我、我那不是偷懒！我只是没什么要修炼的欲望，就自由自在一些而已！”
“何愁找不到借口？”雨化田戳一下他额头，“臭东西！”
“我有好好洗澡啊！哪里臭了！”风里刀不服气，“是你自己太香而已。”
雨化田笑，他整理好衣裳，跟风里刀并排坐在枫木的一根粗大横枝上，“你常说那青丘，是什么样子的？跟人世间的山林丘陵有什么不同？”
“青丘可漂亮了，就连冬天纷飞的鹅毛大雪，都不会让你觉得冷。”
“那是因为你们都长着毛皮吧？”
“呃，也有这个可能……不过那里真的很漂亮，落下来的枯叶会融进泥土里，不会留在地面上腐烂，春天特别长，一年里大半的日子都是有花香的，不过有一种很讨厌的鸟叫灌灌鸟，叫声老难听的，还经常取笑我！”风里刀说得津津有味，“不是有句俗话叫‘狐死首丘’吗，那“丘”就是青丘的方向，野狐今生没有功德不能入归，也会祈求来世转生到青丘上，不再受红尘颠沛的苦。”
本来雨化田还是嘴角带笑地听那小狐狸回忆故乡的，但听着听着，那口吻又是那经历了太多世俗人情的风里刀了，他叹口气，摸了摸风里刀的头，“他们都想到青丘去，你倒是逃出来了。一开始你是不知道红尘祸劫的痛苦，所以来寻开心，可现在你已经知道这人间有多少福祸无常了，你不后悔逃出来了吗？”
“没遇上你会后悔，遇上了就不会。”风里刀拉下他的手把他往怀里一拉，“要不我给你说说那臭东西的故乡？”
“……不要，臭东西的故乡也是臭的，不听。”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故乡有多香。”风里刀把鼻子搁在雨化田的头顶上，雨化田连头发丝都是香的。
“那么久的事情，我不记得了。”雨化田靠在风里刀怀里，勾起他的的衣带绕着手指玩，“我只记得那里有很多银杏树，到秋天的时候，不像这里那么漫天火红，而是大片的金黄，等银杏成熟了，我就会摘一堆回去煮粥吃，生银杏是有一点毒的，但那时候饿，没等得及银杏煮熟透了就吃，吃多了舌头会发麻。”
“舌头会发麻？”
风里刀低下头去，一把咬住了雨化田的嘴就去叼他舌头来吮，还专门缠着舌尖来厮磨，雨化田倒不是抗拒，但他不解为何风里刀突然就痴缠了起来，便皱着眉头把他推开，“干什么？！”
“我想让你重温下舌头发麻的感觉嘛！”风里刀松口，嗑了雨化田鼻尖一口，“你明明就还很想念故乡，还装不记得。”
“……想念吗。”雨化田笑了笑，成化年间的时候他也许还会怀念一下这个故乡，但那一点舌尖上的感触抵不过漫长的时间，早就连那地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等过几天银杏上市了，你煮银杏粥给我吃~”风里刀抱着雨化田摇来摇去，“我也要试试吃到舌尖发麻的感觉~”
“有你这样自找罪受的吗？”雨化田让他摇得头晕，把他推了开去。
“你别管我，反正你的一切我都要分享，我的一切也会告诉你，我们要一直相亲相爱着待着一起！”风里刀伸手摘了一片枫叶下来，一扬手把它变成了一块鲜艳的红盖头，盖到了雨化田头上，“我娶你！”
“皮痒了你！”
雨化田恼羞成怒，一巴掌把风里刀扇到树下去了，风里刀一头栽了下去，挂了满头的枫叶，“那、那你娶我也行！”
“傻瓜。”雨化田把那红盖头摘下来，叠了叠收进怀里去，“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要人家上来就不要把人家摔下去嘛……”风里刀郁闷地爬回去，“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说过，人就是人，若不投胎转世是不会变成妖怪的吗？可我真的就是从人变成妖的，而我现在知道原因了。”雨化田淡然说着，把手搭在风里刀手腕上，“我是被一种妖物附身了，那妖物应该是在这指甲上的，所以我越生气，妖气越盛，指甲上的红光就越猛烈，但最近它越发沉静了，上次去捉蛇妖的时候，我连身法都慢了，才会被溅了一身蛇血；而且，我最近越睡越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想天下万物皆有生灭，也许是附在我身上的妖物也该到了天人五衰的时候，所以正在衰老，最终死亡。”
“最终死亡……”风里刀不觉握紧了雨化田的手，“那你会怎么样……”
“大概，就变回无知无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