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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困(天龙同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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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破困(天龙同人)
作者:沉溺入梦的草

慕容复的人生很有悲剧色彩,于是大家明白,忍无可忍有一天他怒了。

招惹了段誉,搞一堆阴谋阳谋算计人,但悲剧主角就是悲剧主角——

被段誉追会时不时冒出一个第三者打扰他们感情的升温;导演一出出的阴谋诡计会在最后变成水漂;最悲催的是,慕容复发现他做了这么多;结果居然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怒过后是暴走。

请看慕容复如何死别扭折磨自己又折磨大家。

嚯嚯,过程是绝对的温馨(骗小狗),开头是绝对的有趣(瞎话),结果是绝对的he(这有保证)!


☆、潜化花露散(一)

  少林寺大殿。
  阿碧安静的打量人群中的一位公子,心想对方有副好相貌。
  然而一阵懊恼袭上心头,她以为这温婉的公子是适合江南水乡的。好比姑苏的燕子坞……总好过这汗津津的累人的——阿碧不喜欢少林寺,尤其在男人扎堆的汗臭味扑鼻而来时——挤满鲁莽江湖汉的少林寺。
  对方素白长裳将其与儒雅二字熨帖,一身文人的书卷气和雅治。
  年轻人的脸上,阿碧细细端详,有一抹舒心的浅笑,笑意传达唇角。【应是极温柔的人。】
  阿碧瞅向自己跟前的人。
  她的少爷就从没有这般温柔的眉眼。
  她暗淡的眼睛蒙上一片斑驳的失落,手指下意识揉搓袖口。在陷入自我情绪的遐想之际,阿碧想到自幼跟随少爷身边的自己,很多事情她都不能够理解,不仅她的少爷忙于身前生后的大小诸事,而且连对方的哪些心事竟也猜不透。
  
  嘈嘈杂杂的叽咕声总可以听见。
  若是忽略江湖莽汉的“絮叨低语”,阿碧掩住唇鼻,想着时间还算不得难熬,就是汗味重了些,假以为一个不妨自己的脑子就会被此伤着。
  因为此处臭气熏天。
  实不为过也。
  
  忽而,阿碧的余光捕捉到文雅公子的惊愕。
  惊愕自年轻人的面上转瞬即逝。
  然后她清楚瞧见,对方眼里藏了不安和忧虞,便也好奇的摆正视线。
  阿碧将这位出众的公子细瞧起来。
  很快得出结论:这位公子必然有个好身世。织锦白衫剪裁得体;革带系佩青玉;顺直墨发冠以白鹿皮弁,又一根槁木簪子导以固定。看似槁木的发簪真是价值不菲,一笔笔纹路清晰细腻,是以罕见的紫犀玉雕琢而成。
  小公子气质高雅,温润。是比玉还美好的人。
  此时他一脸焦急。
  良久,阿碧见这位贵公子下定决心地拨开前方人群,心里好奇这位公子为何事忍耐,就看到对方不顾人群的不满和喋喋抱怨,朗朗开口:
  “在下段誉。”
  他凛然,前进小步,面对少林寺的方丈玄慈大师。“正是大师所言,乃大理段氏‘名门子弟’。虽有冒昧,还请大师宽恕晚辈的直言冒犯。”见玄慈喧声佛号未加制止,续上,“方才听方丈大师言语颇具他意,晚辈思索许久仍不由得以这般结论告终——玄慈大师在指责大理段氏。因为大师肯定,杀害本寺玄灭师父的凶徒,使用的招式是六脉神剑。”
  这位自称大理望族的段公子,其颜温和。
  他向大师致敬。
  玄慈回礼。心想少年初出江湖的得意锋芒和意气风发,这位段姓公子一概没有。烂漫天性包藏于严谨的行为举止之下。
  假以时日,他以为少年必成大器。
  若是其心不阿,真乃大幸。
  老和尚宣一声佛号,眼神鼓励年轻人继续。
  段誉正其身,肃其容。
  “据晚辈所知,六脉神剑一向深藏于大理国的深宫院墙,被视之秘宝典籍。”
  “并且六脉神剑相传于历任君王。”
  “如今大师心中疑窦这六脉神剑害了玄灭师父。”他不卑不亢,“大师却有所不知,当今世上,习得六脉神剑的原就人数屈指即数。晚辈的两位叔伯,一是保定帝,二是镇南王,前者日日主持大理国朝政,后者于王府陪伴妻女。至于已然禅位的前任大理国段帝,早已是入天龙寺牟尼堂出家为僧,是了却红尘不问世事多年。”
  “试问,这三位缘何来此杀害玄灭师父,大师以为?”
  
  至此,阿碧注意自家少爷在这位段世子吸引众人的目光后,沉下了脸。
  其实这位段世子感觉很磊落光明,阿碧直觉相信他,也相信世子口中的那三位的为人。然而总有人会意见相左,我们也无法干涉。
  就听一声大喝:
  
  “小兄弟说自己是姓段,大理段氏!你总要帮着自家人的!谁不晓得六脉神剑只有你们练得!可玄灭师父的死已经说明了一切!”
  虬须满面的男人上了年纪,鬓角霜白。
  他一张历经风霜的脸上纵横皱纹,而眼神很是迥神聚亮,显是颇有成就的练家子。
  阿碧蹙眉,想着聪明人应该明哲保身,只有强横无礼的人才喜欢乱出风头、乱好心。她抿唇,把强健的壮年男人在心里恨恨骂上一声蠢笨。
  后者气势好生夺人。
  男人作为前辈,铜铃大眼盯视在自个儿心里被不屑看待的小白脸,毫不相让。
  段誉心有不悦,在首次面对江湖人士的质问后,而且对方的态度没有尊重人的意味。这种习武之人一贯的蛮横让人们以为,在这位前辈的眼中,此刻的段誉就是杀人放火的恶徒,或是帮凶,已然恶贯满盈。
  眼角觑见蠢蠢欲动的人群。
  一旁方丈大师一言不发。这里不是大理……段誉恍然,在这里的自己不过是个可任人搓扁揉圆的小人物。心下讪笑,于是收起满腹心思。
  段誉黑沉的眼寂然,对上一双精湛暗藏的眼睛。
  玄慈捻动佛珠。
  
  俄顷,修长食指凌空一指。
  下一瞬,破空的剑气划过众人的头顶,剑气迅疾飞向支撑大厅的三十六株圆木之一。
  大殿,一时鸦雀无声。
  待众人回神,想再看那莹白长指,段世子已然袖摆垂下,可这不能阻止众人誓要洞穿衣物探看里面的五根葱指,尤其那释放剑气的食指。
  至于微感不适的人,他双手背负身后,五指袖于衣摆中,成拳。
  
  先前的大汉一脸大惊。
  “六脉神剑!你!”已经失了前辈该有的气度。
  “是六脉神剑。”人群中阿碧喃喃自语,看眼自己的少爷。
  “施主由大理而来,六脉神剑与施主又颇具渊源。”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终于开口,恰好制止下面哄闹和讨论的人群。
  一切清晰起来。
  段誉听方丈大师的玉石之音。“老衲听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施主,在燕子坞设有一处还施水阁。还施水阁由慕容博老先生创建,据言收集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不知段施主的六脉神剑剑谱?”
  “大师言重了。晚辈可以告知大师一二的,仅仅是玄灭师父的死和段氏没有关系。至于其他,还请大师见谅,晚辈不曾知晓。”
  
  “混小子还敢撒谎!贫僧师弟就是你小子杀的!是六脉神剑杀了贫僧师弟!”
  生气的是玄慈右手边的大和尚,他颈间爆现青筋。
  人群的骚动这一次更加鸡鸭咕叫。
  玄慈方丈叹一口气。
  “玄石,不可无礼。”他制止脾气暴躁的师弟。
  “这件事的确与大理段氏无关。”
  “可是师弟!”
  “玄石,你且细看段施主的剑气。玄灭的致命伤口,与段施主所使的六脉神剑,不同。还不能明白吗?”玄慈方丈力有千斤,话语威严令人信服。
  玄石大步走近圆柱,细看,接着察看白布之下的玄灭,脸色几番变化。
  段誉立于众人之前,坦然接受众人打探的目光。
  段世子明白,不明了江湖规矩的自己在大明殿前动武,即使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既然他是大理的段誉!决计无法忍受亲人的被污蔑,和名誉被毁——行为到底轻狂傲慢。可他有责任,站出来维护关爱他的人。
  面上温和的人,心净如镜。
  “晚辈因着坚信家人的清白,故有此一举。请大师宽恕晚辈唐突了佛祖。”
  “比之施主的唐突,老衲倒是糊涂。只怪那凶徒的手法过于相似六脉神剑。幸而没铸成大错。”玄慈佛手叹息。
  
  阿碧躲在人群,一边听着老和尚和段世子的和睦交谈,一边注意自家少爷铁青了脸色。她想少爷应该高兴,段世子并没有把糟糕的事推往少爷身上。
  其实少爷真的不该离家远行。每次出行都脸色不好。
  少爷俊美,博览古今群书,腹有笔墨手能武。这文武全才的人实在不该郁郁寡欢。阿碧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不高兴,人生哪有这多许的不如意?
  
  “走了。”冷冷淡淡的两个字。
  阿碧忙低下视线。
  
  一人走在前头,娇小的身影恭顺的跟从。
  两人迅速消失于人流。
  
  少寺山很大,后山更大。
  树木葱郁,群山连绵,极目所至还是绿意。
  春风吹动白云,朗空皎皎。这是很舒爽的一天。
  慕容复此刻的心情无法语言形容。是激动,是愤恨,还是高兴?不!他自问是气恺。激越跳动的心绪只代表了他的怒火。他为何不生气?
  树木掩映下,一张年老的面皮被揭下。
  十□岁的少年白面红唇,挺鼻剑眉,墨染的发顺直垂落肩头。一双眼睛盛气凌人。
  “阿碧,”他说,“告诉金风和玄霜两位庄主,不用上山。这一趟山路他们要改道,去丐帮。”
  “是,少爷。”阿碧应道。
  容颜清丽的阿碧专伺琴乐,是慕容复的侍女。后者是燕子坞的新一任家主。
  事实上阿碧姑娘不会武艺,也不会毒经药典的,她唯一能确保自身安全的是慕容复暗中布置的黑士。另一事实,阿碧是慕容复由小到大唯一信赖的人,但阿碧不知晓后者的这番心思。好比慕容复不信忠心耿直的下属,不信家中的仆从,而这些阿碧也一概不知。
  
  慕容复目送清瘦丽人远去无踪,目光蓦然投注远处树林。多年习武的经验告诉慕容复,有人在偷窥他的一举一动。
  敌暗我明,于是少年选择静观其变。
  风,“砂砂”吹在林间,吹落树叶,落叶飘舞;吹摆树枝;枝条摇曳。
  凝神细听,若有似无的心跳声仿若耳边。【就在这!】狠戾的目光一瞬盯视,慕容复一时间拔剑前掠。至,刺出。
  白练划过,林间一条黑影也便迅速窜出。
  
  “哈哈哈哈……”
  黑影爆出极尽夸张的大笑,包含了她的恶意。
  拐杖重击地面。定睛一看,被慕容复赶出林叶掩蔽的原来是一位老太太。
  现在老人家就站在慕容复的面前,六旬老脸皱巴巴且干瘪难看,手中的金拐频频叩地。她还是在笑,同时大声的说,“没想到顶顶大名的‘南慕容’竟然干出这等子勾当!老婆子我也算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老人的话听来尤为不明朗,但旁人眼中的慕容复已经被对方尖刺的语调挑衅。
  就见他双目含怒。
  “花婆子,你三番五次与我为敌,这次我不会手软。”宝剑出鞘,已决心要对方见血。何况这臭婆子竟敢那般待他!慕容复心中愤恨难平,这婆子简直无耻!
  “无耻!”
  一声厉喝伴着金柺重击地面的沉闷声,惊人。
  慕容复这下竖起眉毛。
  花婆子磨嘴,音调带着磨人的诡异,“慕容复算个什么东西?背后藏刀、一心脏水的小东西!老婆子上次喂你潜化花露散,是要你小子武功全失!哼哼,你现在倒是无事了?无碍?你说这会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复听完,当下难看的沉下脸。
  被揪到痛处会令人感觉不爽,是人都会觉得糟糕。他的心情是要把臭婆子的嘴撕烂,想法强烈,尤其对方还在大肆奚落、以嘲讽人为乐!
  “潜化花露散,你没找姑娘帮你解?现在又好端端在这里,武功没丢?我老婆子脑袋不灵光啊,想来也只有另一种可能——不顾颜面的‘南慕容’,可耻啊!慕容家的公子哥为了保住一身武艺宁愿躺在臭男……”
  
  慕容复再不让难听的话有机会从花婆子口中吐出,他连使打狗棒法三招,招招要害。之后以剑喻做棒,直逼得花婆子寻不得间隙开口。半盏茶的功夫用过刀法□路,用长剑代替大刀虽说没了刀的大开大合的霸气,却有剑的空灵和速度。
  顷刻而过,先前嚣张的老婆子已有多处伤口。
  忽而慕容复瞅准机会,一剑刺出。
  然而原计划的一剑封喉并未出现,长剑被一道真气打成两截,剑断。
  另一边,近在面前的倒地不起的老婆子转眼已在数步开外。
  
  慕容复握住残剑的手倏地收紧。
  阴鸷的双眼盯住半路冒出的“程咬金”。
  对方关切的扶持花婆子,一脸正义——慕容复抿紧唇看着段誉的“护犊之情”——与他对峙!
  “这位公子,胜负已分,为何不放过一条生命。这位婆婆已是不竭之相,假使公子未曾被在下所阻,想必剑下已有一条亡魂。”
  没错,这一位“程咬金”就是原先大殿内与玄慈方丈谈论杀害玄灭师父真凶的大理国世子。慕容复不喜欢“恰巧、凑巧、天意”这类词,人定胜天是他的豪言壮志。可依目前的情形,他简直要仰天大笑,大叹“可悲,可叹,可笑”!
  事情怎么会、如此凑巧?
  “小兄弟,老婆子今日难逃一死,看有句话老婆子一定要说——”
  掷地有声的话语还将继续,慕容复等不及的举起断剑向前攻击。
  然而实际情况是:如果一个人的攻击一次次被人轻易躲避,一次次自以为凌厉的封杀被人轻易忽视,况且前者是一个内心极度骄傲的人,那么在他的耐心被挑战——慕容复铁青脸使了家传绝学“斗转星移”依旧失败后——乃至消耗殆尽了耐心,消极情感的爆发就显得自然而然了。于是听慕容复大声的咆哮:
  “走开!”
  “别以为你会凌波微步我慕容复就奈你不何,把臭婆子识相交出来,不然连你一块杀了!”
  “哈咳咳!慕容复如今连黄毛小儿都打不过!老婆子开心!小兄弟,眼前虚伪的小人……”
  这时候依靠人扶持才可以站起的花婆子,仍是不放过一点奚落慕容复的机会,她用干瘪的手掌死死抓住段誉的手臂,一张脸故作神秘地凑近段誉的耳旁,闪烁邪恶光芒的眼睛则是笔直的关注慕容复的动静。
  慕容复不看段誉的神色,怒喝:“去死!”
  他的怒气来的莫名不解。而就在慕容复飞身而来之际,花婆子露出得逞的奸笑。
  
  下一刻,时间假设性的停歇。
  风止,树静。慕容复的胸口被一道剑气击中,是段誉以六脉神剑保护了花婆子,后者重重喘息,是大喜过后的大悲。
  慕容复的双眼用力睁大。
  他的神色复杂,满心不理解。不理解这个不惜把他打伤都要阻止他行动的人,为什么对他下手。可即便怎样地努力掩饰眼底的震惊,慕容复的心还是在狠狠的抽痛,一下,一下,很明确的在痛。他知道自己不该责怪段誉。【因为对方不知情!】
  因为段誉不知情!
  久久的不动人身体摇晃。
  心口涌起的鲜血自唇角溢出。
  “噗!”
  “你……”慕容复强撑后站定。
  “这位公子,一花一世界。连一朵小花都享有自己的世界,你不该罔顾了这位婆婆的性命。还请公子离去。”
  “嗬哈哈哈……”花婆子长笑。“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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