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困(天龙同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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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的表情,服帖的发丝有点长、正试探般触向形状优美的颈项,额际一绺散发遮住左半张脸的上缘至眼睑下方。怎么看都让人美中生畏。
“谈完了。”男人口气冷冷清清,礼貌中含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冰冷特质。
他看了眼正襟危坐的花心,深色眼睛然后在某个地方开始自我寻找记忆点,神情一下茫然淡漠。整个给人以游离在外的飘渺状态。
“花哥……”花心把手夹在并拢的双膝中,他有点犹豫地看着这个的哥哥,“刚才我没有在讲你的坏话。我就是无聊在找话题聊。没有有意在讲……呃,今天的一个哲学课老师有交代作业,就是批判文学之类的。所以,嘿嘿,你知道的。”
看到花凌把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花心紧张到把坐直的身板挺得愈发僵直,口中不忘继续狡辩:“刚才只是一个练习。一时想不到训练的目标正巧看到了墙上的相片,真不是有意辱骂你。”
一句话讲多了总会让人相信一点,花心此刻就特相信三人成虎的说法。虽然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强调,但这不能改变花心已经在自己心里把他一劈为三的做法。
“花哥,我没……”他有技巧地停下话头。
“你今天和老师,”花凌略有疑惑地走前一步,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蹭过白皙的颈和抿得淡色的唇,“在课堂上破坏学习的氛围?”
倒底是没有把耍流氓之类的话讲出来,花心在心里为他这个哥哥的好修养叹口气,面上却摆起再正经不过的表情以否决到底的态度,兼诚恳的眼神回答说:“今天是有人找老师的碴,不过不是我。真的。那人就坐在我右手边,老师一叫他,他又没有很有目标性地站起来,我想当时班里的同学,大概有一半以上的都认为跟老师叫板的人,是坐在他左手边的花心同学。”
“嗯。”花凌接受似的点下头。
接下去花凌就跟以往一样进厨房里帮忙。只不过今天花凌给花妈帮忙要累些了,因为里边的不是心灵手巧擅长家事的花爸。
花心舒口气倒向沙发。
把身体摊长了往沙发内缘挤,花心双手死扒在沙发上。
这顿饭吃得一点都不舒心。
花爸在饭桌上不停地因为时不时想起的关于订婚的好处而兴奋地举起筷子挥舞,同时满脸笑容地说给吃饭时多不开口的花凌听。而后者只有在花爸的激奋之词出现时才勉强停下吃饭的动作改而做出一副听取的模样时而赞同地点下头。
可怜花心只想吃顿安静温馨的晚饭。此时他却要一边忍受花爸的恼人噪音,一边还要因为食不知味而干巴巴地吞白米饭——花妈做的菜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又一次看到点头状表示花爸建议可行的花凌正看向对桌面的自己,花心咬着白米饭简直到了味同嚼蜡的地步!心里一阵难受,无法言明。
“花妈,花爸是更年期提前?话多得比食堂大伯还让人头皮发麻。”他苦着脸无比沮丧地对花妈抱怨。
“小凌准备什么时候把订婚的事定下来?”陶佩斯问。
“等小妮大二结束后,我答应了要陪小妮去东京,到时就订婚。”依然给人飘忽不定的感觉,花心听着花凌平静的声线,感觉花凌的思绪时刻都处在游离状态。仿佛这个男人在某个很远的地方拒绝他的踏入、以及其他人的企及。
“你们吃,我饱了。”他摔下碗筷。
饭桌上仍在进行订婚的话题。这个家里围绕的重心永远都是朱妮,朱妮,以及朱妮和花凌!闷闷地想着,花心转过折角时回头看了一眼。如果没有看错,他想,他刚看到了花凌正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他。虽然这包含思索的目光只一片刻,几乎令他错以为不存在。
拖鞋踢踏踢踏在光洁的地面上作响,花心的心情,没哪次比得上今晚沉重。
关上门重重把自己砸向宽大的床面,他甚至不解气地在床上来回翻滚,结果只是白白浪费体力,该郁结于心的绝望依旧让人想要落泪,以及那忧伤止不住地从内心倾泻。
停下倒腾的动作,花心紧喘几口气。
“既然说生活很无聊,不如把觉得无聊的事,无聊的人,无聊的感觉,所有让你觉得无聊的东西写下来,标明日期。如果今天很无聊,就把昨天的无聊拿出来比较,或许哪天你就发现——今天真是有趣的一天!难道不是?”
孙莘的话模模糊糊就想起来了,花心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然后冲下床往落地镜前的书桌奔,一阵翻找后他终于有了一本红色封皮的适做日记的软面本。
花心深吸一口气端正地坐在书桌前,再谨慎地翻开崭新日记本的第一面。
思索。
“生活无聊,而无所事事带来的空虚令人……变得善感多愁。”黑色斜体字看上去颇有严谨的风格。花心满意地继续写道,“有雨。花心。二月二十四日,周五。”
门口传来脚步声,节奏明确。落地声很轻很缓。
花心有时会想他这个哥哥太不近人情了。有几次花心看到花凌同他公司的同事打招呼,花凌的嘴角有一层极淡极淡的笑,讲话会很礼貌,不管对方是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是上了年纪的踏入中年和老年行列的人,花凌总是不大有热情地一一与人只做个点头之交。
“花哥。”花心在花凌路过他房门的时候忙打开门把人叫住。
“我们谈谈。”他敞开门请人进去。
“朱妮。我想谈的只有朱妮。”门关上后花心对花凌说。
“你先坐,花哥。”他又说。
“嗯。”对方口吻不咸不淡。
“花哥究竟喜欢朱妮哪点?”花心在花凌刚坐下时就问,而对方只是动作优雅地抬了个头,随后便陷入思考之中——花凌总可以做到面如常色地放空思绪,但花心就是能察觉到那丝迷惘下——花凌正在很努力地找寻关于“喜欢”的含义,并且,花凌没有他想象中的非朱妮不可!想到这层花心紧绷的心弦稍有松缓。
“你觉得我和朱妮不行?”花凌给出的答案即是反问花心。
“不行。也许我说的太直白,太伤人感情。朱妮的个性,很自负,总是自以为是,还有目空无人这一点……嗯,不讨人喜欢。我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生,虽然朱妮在大家面前不会让你们产生这种感觉,可我不会这么认为!朱妮不会关心人,唯一手到擒来的大概是男人眼中的‘女性魅力’在作祟,这让她轻易赢得男人的好感。”
“你也这么想?”
“什么?”
“赢得好感。”
不雅地翻个白眼,花心没好气地说:“怎么可能!”猛然意识到眼前谈话的对象是自己的哥哥,花心忙小心地收起市井之流的坏习,认真考虑好语气和用词后重新说:
“我对这个年纪的女生没感觉。幼稚,好听点叫单纯,不管怎样,和这种女生相处很累,处处要为她考虑,偶尔因为她对你的关心还要表现得一副受宠若惊后的幸福表情,这只有绅士才办得到!我不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朱妮就是这种看着高傲内里又任性的女生,我为什么要时时赔上小心赔上耐心,好生养着玻璃房里的花都比她强!要求多,还特烦!”
不满还将继续,可看花凌目有诧异的模样。
“嗯……”花心再三回想自己说的话,“我是说女生幼稚、乖张,可我只是想表达我对她们没感觉。”越讲越有种毛毛的感觉,看花凌诡异的眼神!
大概出于自己心虚,花心总觉得他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心里的秘密,花凌的眼神令他毛骨悚然。“总之我对朱妮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他坚持目前的己见。
“以后我会搬出这个屋子。”花凌说,他深色眼睛看向花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一直是朱妮哪点让花哥看上的!”
“好比你这个年纪的人会相信爱情的存在,会把它美化。”花凌斟酌后开口,语调舒缓。花凌讲话时总有让人不自觉中非注意他不可的影响力,花心仔细听,“而我,很奇怪。”
花心暗想花凌的个性,“的确很奇怪,”他在心里附和。
“不是不相信爱情的真实存在,而是对它有抵触的心理。至于哪种抵触?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试着爱这个人或是那个人。时间一久,不用说服自己就习惯用一种眼光看待周围的人——亲人,陌生人。没有对爱情的美好寄望,没有对它抱有虚弱的幻想。对人不是没有感觉,可以分辨哪种人可以交往,或是可以共同生活。”
“所以朱妮——”
“可以交往。”
“然后呢?”
“没有爱情。可是喜欢。”
花心皱紧眉不解地看着花凌。
“意思是,”他问,“虽然不爱一个人,但可以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嗯。”
嗯个屁!心里骂咧咧扯上一句,花心脸上却是苦大仇深似地继续问:“这不是害人家一辈子吗?两个人里有人没有感情付出,不觉得卑劣吗?即使是朱妮,我不是替她说话,只是爱情的天枰是要确保双方的公平才存在的!一旦有人不合理地偏移重心,这杆秤就不再保持公正,生活,比沼泽都难让人脱身!没有感情存在的家庭只是在推人进入痛苦的泥沼,折磨的是一整个家庭,包括孩子!”
“嗯。”花凌赞同地点下头。
花心的眼里快要冒火了,花凌的态度实在让他不痛快!
“我会对小妮很好。作为补偿。”
“花哥是想做到让朱妮以为你很爱她的程度?”面对不开窍的某人,花心咬牙愤愤。
“应该是要这样,对吗?”
“你就讨只母猪给你生一群猪崽吧!”怒吼着摔门而出,花心头也不回地奔出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
☆、同归(一)
语嫣直到下午才等回段誉。与段誉一起回来的还有慕容复。
语嫣静静看会儿面有倦色的慕容复,随后眼珠一转落向言笑晏晏的段誉,问道:“哥跟朱叔说好了要把语嫣送回家?”
话音轻柔,她的一双妙目不解中带有忧伤。
慕容复原本纾解的双眉倏然敛起,疑惑的眼神同样看向段誉。
“语嫣,”段誉面容柔和带有温柔的笑,他的目光与少女相遇,然而口气坚决得不容置疑,“这件事已经和朱叔说好。这次的少林寺行动就在这里打住、停止。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傅叔朱叔会同你一道回去。”
“哥……”少女那会说话的眼睛蒙上暗影,“是语嫣让哥累赘了?”
“不是。”印象中听话的妹妹忽然跟自己较劲,段誉瞧着语嫣黯然之下的忧伤的眼睛很是为难。很明显对方认定了是她在拖累他。
“语嫣,我说的这件事很重要,也很赶,所以,”所以说到这时段誉立马把慕容复扯进他的谎言中,“正因此,慕容公子被我请来,就因为我需要慕容复公子的协助。两个高手加一起可是为了这一件事。”
面不改色的人继续扯谎,“语嫣和朱叔傅叔一起回王府也不是平白无故,总是需要做的事还要有很多借助大理传来的讯息才行。”
段誉眼见语嫣渐渐相信他的话,正待加把劲,另一边却传来一声冷喝。
“慕容复!”
门口钟灵愤怒的一张脸几欲吃人:“慕容复,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你居然还要纠缠语嫣,你无耻!”
朱丹臣站在钟灵身后,对显然回来不久的段誉露出无奈又稍是讥诮的苦笑。天晓得之前这个任性的小丫头有多难缠和胡搅蛮和。什么叫她的段郎你们藏哪里了,什么叫段郎不要我都怪你们,还有那赌咒般说慕容复小人、恶棍、混蛋……不休的难堪的词真个不少。
想到他仅回了句,“慕容公子不是这种人”,立马就得到一个被瞪视的结果。
朱丹臣现在看到钟灵用像是遇见杀亲爹仇人的目光恨恨剜慕容复,忽然觉得他之前受到的待遇要好上何止十倍百倍。
“慕容复!你说你昨晚究竟对段郎干了什么!”
钟灵从门槛跨进大厅时眼睛一刻不离慕容复。语嫣原是凝望段誉的眼睛在钟灵出现后就缓缓移落向大厅正中央,离段誉三两步的慕容复身上。而此时钟灵的问难使语嫣清楚地看到一抹惊诧自慕容复的眼中滑过。
随即她便看到那人偏转过身子。
慕容复恼意地看段誉,俄顷,他收起脾气回视钟灵,说:“在下不知钟姑娘缘何有此一说。”礼貌坦然。
“今早你看到我了。”
当钟灵发觉自己气急之下把“我看到了你”说出岔子,不忿地又瞪了一眼慕容复出气,接着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钟妹,这件事与慕容公子无关。”
段誉顾忌语嫣和朱丹臣,又恐话扯开了会令慕容复难看,于是开口想制止,“这是我的事。与钟妹无关,也与慕容公子无关。”态度中,不愿给钟灵纠缠的机会。
“昨晚哥在房里睡觉。钟妹为什么说是慕容公子对哥做了什么?”
“没有事,”赶在钟灵之前开口,段誉温笑荡开,“只是钟妹在开我玩笑罢了。”
“真的?”探寻的语气,目光自是落向钟灵,语嫣瞧见钟灵不甘心地轻哼鼻息下巴昂起。
原来是段誉使了眼色要钟灵不再胡说。钟灵撇开眼不看段誉。
良久她才不高兴地回了一声“是”。
“不过,”她又对慕容复说,“昨天你困住我的事我是不会罢休的!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让我干瞪眼像个傻子站在那儿!段郎会放纵你,我可不会!”双眼冒出火似的怒视。
“在下不过谨遵世子的嘱托在保护钟姑娘。假如当时在下不稍加制止,钟姑娘想必会急迫奔向世子身边,这种行为可能带来的伤害会使在下失信于世子,况且,在下身上背负的事并非单纯保护钟姑娘一个。”
慕容复说到这时嘴角强笑,“要是光钟姑娘一个,在下断然不会把你交给世子的人看管。可在下当时是有要事在身。”
朱丹臣咬紧后槽牙看着慕容复冷漠的侧脸。他现在想到了慕容博和萧远山。依据慕容复的话,这容易让人明白慕容复此次的少林寺之行有极强的目的性。是为了故去多年的父亲要出现在少林寺所以才赶来的?还是早早察觉出萧远山的存在所以才来少林寺一探究竟?
不管出自哪种想法,结果慕容复是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朱丹臣轻咳一声,打断钟灵——面有犹豫之色的她显然也回想起了悲壮的悬崖情景——的亟待反驳,然后问道:
“慕容公子怎会和世子一起回来?”
谁晓得朱丹臣的话一出口立马让钟灵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一张小脸警惕防备地盯着慕容复。后者反倒不介意地只向段誉挑眉,回道:
“段世子请在下来的。”
段誉颇有尴尬地面对一张张疑惑、不满、失落和带有幸灾乐祸的脸孔,接下去清口嗓子,正色:“是我邀慕容公子来的。说过语嫣要回王府,自然钟灵也要回家,回仇隐谷探望自己的亲人。而我,会和慕容公子去见叔父。”
闻言,慕容复眼底乍现寒意,又瞬间掩去,他紧抿双唇转过脸不看众人。
语嫣温柔似水的眼眸盈盈凝望段誉,轻柔缓语:“如果是去找爹爹,语嫣可以跟哥一起去的。”
“我也不要走。只要慕容复这个小人在段郎身边一步,我就不会离开!”与语嫣的柔弱不同,钟灵霸道强硬。
“是啊世子,人多好办事,不如大家一块儿上路更方便相互照顾。去王爷身边公主是不会有危险的。”
慕容复敏锐地将两个字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