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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破困(天龙同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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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万仙大会的众人在激动、在欣喜,然而这情感不包括上述四位。
  山风吹起的沙砾迷人眼睛,稀薄空气带上寒意侵入人衣襟,天空骄阳下沉。
  只见一轮红日挂在缥缈峰顶。四周青山渲染出淡淡金粉,而峰顶,人群如蚁,密密又麻麻。虚竹将童姥扶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上,袖摆拂了大石上尘粒。
  他转而面向群雄,低声问道:“谁先?”
  人群闹开,大家开始口舌之争,喜悦中夹杂疑惑、不信任、质疑、厌恶……
  虚竹默默观量他们的神情,一动未动。
  “我先!”
  乌老大当先冲至虚竹面前,他脖子梗直,语气坚决:“我先!”
  话落,峰顶迎来一小片寂静。
  天山童姥撇了嘴轻哼一声,有些不以为意。想她若受人猜忌,不若先杀人解气。哪会白白受气不说更替人解生死符!
  “你若救不了我,我便将她的身份告诉大伙。”乌老大狡猾地一指石块上的女子,“天山童姥就是这中毒的女娃子。到时你要救这女娃子,我恐怕大家九死一生都要阻止你。”乌老大的话冰冷,乌老大的神情冰冷。
  虚竹侧开脑袋,让对方微热的气息被山风抓走,然后他低眉回道:“定不让乌老大失望。”
  虚竹确实能解“生死符”。这事除传授虚竹这项本事的天山童姥,还有童姥座下弟子游意知晓,但几日前还有第四个人——苏言若,他同样知道了这秘密。此时苏言若已下天山,而游意,正赶往断龙崖,即缥缈峰最下层。
  言说断龙崖的机关一旦打开,巨石便要隔断缥缈峰向外界的任何出口。即便是插上一双翅膀,也要教你逃不出“五指峰”。
  虚竹的指,真气汇聚过后刺激乌老大的各处穴位,他口中念念有词。
  解“生死符”要求三条件,一是拥有逍遥派的内功心法做基底,其次是灵鹫宫的行功路子,最后才要配上了天山童姥的口诀来解除“生死符”的催命符咒。
  一道雾气不多时从乌老大的头顶钻出,虚竹吸一口气收手,睁眼时一声“阿弥陀佛”。
  “这便是解了?”乌老大问。
  “解了。”
  乌老大闻言回头向区岛主挥手:“轮你。”
  
  一连解下八人“生死符”,虚竹吸一口气静候下一人。
  这时区岛主向霍洞主挤眉,然后霍洞主一拱手直直走向虚竹,他语气豪爽地同虚竹说:“今日得虚小兄弟相救,我们一干兄弟都极为感激小兄弟这番出手相助。就为了这份恩情,哪天小兄弟路遇你霍大哥的洞府,大哥必定好好招呼。”他的手大力拍向虚竹的肩背,声音洪亮不娇作。
  “不敢有劳。”
  “哪有什么劳烦。霍大哥是自愿要请了小兄弟来洞府玩个几日,小兄弟莫不是连这面子都不给大哥?”
  “虚竹不敢。”
  “别太生疏,叫我一声大哥,我唤你兄弟。”
  “虚竹这便给霍、大哥解生死符。”
  天山童姥暗自提引虚空内力,不想半盏茶功夫仍成效微末,又正值假寐之际听闻这段谈话,不由冷笑出声。
  顷刻,习武之人的感官教童姥睁了眼,猛地就对上乌老大一双精明的眼睛,对方杀气若隐若现。
  人心不足蛇吞象。既解了“生死符”,又想将“生死符”掌控在自己手中。天山童姥僵硬的指尖缓慢触上一颗小石粒。
  她自然不想放过这帮叛徒!
  霍洞主的头顶有一道气雾升腾,袅袅娉娉,山风过去,又转瞬即逝;虚竹的指徐徐收回,他不言不笑;乌老大的刺锤扔出,嚯嚯风声;区岛主的蜂针脱手,尖锐低音;司马岛主袖里刀离掌,寒芒一闪,他们的动作一时间发起,而后万籁俱寂。
  俄顷,虚竹瞪大眼。
  刺锤穿透区岛主的前胸,可见乌老大下足力道的攻击不留情面;蜂针钉入司马岛主脑门,只进不出,但可见汩汩细小血流变作乌黑从脑门流下,足以知道区岛主针上淬毒的凶狠之心;袖里刀砍中霍洞主脖颈,血流飞溅而出,好比泉眼冒出水花;一颗细小石粒堪堪停在乌老大额际中央,然后仿似掉线纸鸢凭空滑落……
  
  才救下九人,却又死了三个。虚竹的笑像哭,而他眼里确实含了泪花。
  “我不明白。”他对她说。
  “我答应了解开生死符。他们却等不及杀人。”
  “我没求他们放我一条生路。可他们不懂。”
  天山童姥方才全力灌注真气的一击让她些微喘息。她自是听到了虚竹的委屈,可她实在不具有多余的精力给予安慰。她现在甚至只是想要大喝一声“好一招‘斗转星移’!”然而她只能喘了气不能言语,因为真气迅速流泻出体内。
  乌老大一阵气苦,只有他和死去的三人知道,刺锤、蜂针,它们原本攻击的对象是天山童姥,甩出的袖里刀则是要袭向不设防被的虚竹,然而兵器的行走路线全部发生了改变!
  除了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还有什么能办到?
  目前会使斗转星移的人只有一个。慕容复!乌老大浑噩的脑袋频频作疼,他的眼中乍现狂态。也是意识到了万仙大会中混入了“不良分子”,好比姑苏的慕容复。或许还有哪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后槽牙狠狠咬紧,他一脚踢飞滚落在地的小石粒。
  猛然厉吼:“慕容复!给你老子有种的滚出来!”他现在怕得要死,于是鱼死网破的决心也便更加决绝。
  缥缈峰顶,人群炸开锅似的喋喋不休。
  桑土公和玄黄字自解了生死符后就沉默在自己方阵里,他们自知没有极聪明的脑子,也没有极自信的厉害功夫,一直以来他们都懂得隐忍,于是这时也就隐忍,果然见到三位岛主、洞主杀人不成反被杀的结果。然后在乌老大的厉声叱问中他们又安静地加入人流的吵骂声里。
  乌老大仍在挑衅怒骂,但偏偏无一人应答。时间一久,众人渐渐安静,而他们看向乌老大的目光也由原先的信任变为狐疑不定。
  “你们是怀疑老子我和他们自相残杀?”
  乌老大一指地上三具尸体,一手揪住临近小兵的衣领,神色凶悍,“你真以为老子没头脑!”
  “不……不、不是。”
  “不是就给老子听好了!”
  乌老大边说边抬头,眼望众人,手一松放开小兵,又一指大石块上的女子,“那女娃子是天山童姥!兄弟们要想活命今天就把她杀了!”
  乌老大的话不啻一道惊雷,打响在众人头顶。
  “无论是不是,反正小和尚在!今天就杀了缥缈峰灵鹫宫的女弟子!”不知何人一句话在人堆里爆开,然后得到无数响应。
  “杀了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女娃娃!”
  “今天就反个彻底!是男子汉的就操起家伙!干!”
  “总不能让自己的孙子以后还来给人家做孙子!兄弟们,上!”
  “全听大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缥缈峰顶

  慕容复逐渐退离纷争战地,他没有叫上岳老四,因为后者说要试上一试拳脚功夫,然后慕容复寻到一处可遮掩踪迹的大树。飞身窜到茂密的枝桠间,他静静伏于其间,悄悄看底下战况。
  慕容复乐见到虚竹和乌老大的撕破脸后的打斗。
  慕容复期望见到虚竹的战败,同时他期望虚竹能重创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兵力。
  这股江湖势力并不能为他所用。他们过于狡诈,也过于翻脸无情。而他们的那份既是恐怖又是脆弱的敏感心性,已将他们引入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灰色地带。慕容复想他现在完全不需要一条捂不热的毒蛇。
  忽然身旁枝叶轻颤,很快又躲进来一人。
  对方一身灰青色长袍,道士发髻,腰挂尘拂,看他脸色也是过而立之年。慕容复的打量换来对方的打量,继而双方一致点头,招呼后各自关注场上战况。岳老四挥舞铁剪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杀得片甲横飞;虚竹死守在天山童姥身侧阻拦各路攻击,有丝游刃有余之感。
  “阁下又是哪一路?”低沉的声音径自传来,随后又说,“贫道松山,松山观主门下二弟子,陈道长。”
  慕容复侧首,面具下真容现出讥诮,冷淡回道:“小小逃兵,不劳陈道长挂齿挂念。”
  “小兄弟年纪轻,修为不低,贫道自惭。”
  山羊胡在陈道长的脸上极具喜感,硬是将一抹风流韵味打散个七七八八。慕容复直盯著陈道长的眼睛,对方右眼已瞎。
  “可是贫道貌丑吓了小兄弟?”
  “陈道长有张风流俊俏的脸。”
  “可惜岁月催人老,如今的容颜哪及当年。只恼那桃花依旧笑春风。”
  慕容复心下忸怩,同个大老粗谈及风花雪月,更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有点气恼。他自问何必理这滑舌的道长?于是沉了脸转回去看场上厮酣。
  岳老四在帮虚竹。场上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虽曾听闻“四大恶人”的昭彰恶名,但那四恶倒也多在塞外作恶,因而几个大汉口中虽骂骂咧咧,却仍不知从岳老四口中听来的“岳老三”乃“凶神恶煞”,一时认为岳老四是虚竹请来的帮手,也就依样痛下杀手。不然呢?慕容复想,他们大概会努力说服岳老四杀了天山童姥。
  至于岳老四为何帮虚竹?慕容复想是为了段誉。
  
  峰顶,风声鹤唳。
  “知道贫道为什么独对这缥缈峰感兴趣吗?”
  慕容复扭头,恨恨皱眉。
  “缥缈峰灵鹫宫。逍遥派。无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李沧海。”
  慕容复拧眉,双唇紧抿。
  “逍遥派不仅修习武学,而且修仙。”陈道长语调傲慢。陈道长目中含笑。
  就见对方丰润唇瓣稍有斜挑,慕容复人皮面具下的真容冷不防抖动两下腮帮,眼中猛然窜出一股恼火。他慕容复是这么轻易让人收买的吗!
  “天真。”慕容复不留情面地讥讽,“这世上要真存在活得不耐烦的‘仙’,无崖子和天山童姥若修习了仙术,道长以为,他们还留恋人间作甚?道长以为始皇嬴政听到这番话会兴奋地从棺材盖里蹦出来吗?估计也就始皇嬴政会陪同道长大谈所谓的——仙道之术。”
  “现在这里在厮杀!”他终于压低声音怒喝。
  “总有人不能理解贫道的理念和想法。”
  慕容复冷笑,指尖树叶飞速射向陈道长,树叶眨眼钉在那拖曳在枝干的袖袍上,慕容复也趁机飞离大树。
  那人满嘴谎言。武功倒也不弱。
  
  慕容复才一下场,迎面却一根枪杆刺来,他急急扭腰闪躲,然而背后破风声的箭矢突突射来,他忙一跨腰左移两步,方左脚落地猛抬起右腿踢翻斜后方一大汉,同时抬臂挡开两柄大刀。慕容复紧喘一口气,边手中聚集真气,边扫视围困他的八名壮汉,也不再防御。
  真气在手面上包裹成手刀,其锋利程度不下一把上好宝刀。
  遇刀则将其刀面斩断;遇棍则将其棍身打折;切到人体,顿时肢体破体、肠穿身死。
  血飞溅上衣襟,乌发在空气里染上腥气,人皮面具上的脸,生气少之又少。慕容复的杀招一笔一划,他的眼里渐渐灰沉没有光亮,心在麻木。
  只是自不量力的小爬虫。手法机械而精准,他夺取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天空中夕阳垂到山峰一角,灿金的晚霞携了红、粉、紫、橙几位好友,正娴静地趴在半空中打瞌睡。清风,细细嗅闻,有人血的腥臭。地面的山石泼了一层浓浓的朱红色调;暗褐色的泥土“咕哝”饮下一口粘稠的血水后就委屈地抽了鼻子,似在不高兴血水中浓郁的铁锈味;人的尸骸东一棒鎚、西一鎯搥似的遍布峰顶。
  狼藉。武器、断肢、旗帜,无一不在诉说这场景的悲凉意境。
  慕容复的眼睛稍稍滑动,然后他掩住口鼻倒退两步。对方死伤数百人,就在一柱香的时间,人数锐减为原本的十之七八。满目苍夷。
  
  “姥姥不要!”
  那声音急切,悲恸,而后山风呜呜。
  
  慕容复这辈子没见过那般杀人的方式。挥一衣袖,倒下百人。
  天山童姥已经服下悲酥清风的解药,她爆戾的杀气腾腾不休。衣袂翻飞,轻易夺人性命。她甚至不屑催动生死符。
  慕容复眼珠僵滞,他看到对方人马溃败而逃的慌乱。
  “姥姥!”仍是虚竹的叫唤,他加入厮杀的阵地,企图阻止天山童姥的杀戮。
  慕容复、岳老四、天山童姥,他们三各自有一片阵地,可现在人群都在缩聚,朝向以乌老大为首的阵营缩成一队。
  岳老四勇猛出击,乘胜追击。虚竹同天山童姥对手,不相上下。
  慕容复吸一口气平复心头的烦绪,突然他抬眼望向大树。
  ——陈道长的人飞出,尘拂清扫空气中的尘粒。
  微不可见的气流徐缓徐疾,是被尘拂扫中的尘粒在流动。又见气流长了眼睛似的追踪到天山童姥。
  像游曳水中的鲤鱼甩摆出的水花,气流不时俏皮地打出气花,随后气花炸开里边裹挟的尘粒。
  霎时陈道长的掌祭出,成爪,一时间天山童姥让尘粒团团围困。
  “咣!”极致的咋响,当耳边轰轰作响,白光同时伤人的眼睛。
  慕容复之后看虚竹追随天山童姥纵下万丈飞崖。
  
  “啊!…”是爆喝。是岳老四。
  
  能一招将天山童姥制服的人,岳老四岂会是他的对手?
  事实摆在眼前:陈道长趁虚而入重伤天山童姥,虚竹为天山童姥殉死,乌老大一帮人面面相觑,岳老四拼一老命为虚竹报仇……
  
  慕容复眨眼,红彤彤一片,就见到岳老四一样被陈道长打飞出崖岸。
  心下触动,他脚底猛窜出真气,而后双掌横推。磅礴内力直将岳老四的下坠之力化去,便又将岳老四推向前边一山崖的石缝之间。
  风萧萧兮,陈道长的灰青色长袍猎风鼓鼓。慕容复的眼睛被发丝缭乱,他瞧不真切对方的神情。
  “贫道只是想——”陈道长抬手,指尖按压右眼。
  “曾经,贫道并不滥杀无辜。”
  “贫道一直心有天下苍生,”他的指尖抠出血丝,蒙了白翳的眼珠徐徐离开眼眶,血丝缕缕淌过他的面庞。
  “只是天下负了贫道。”
  一只瞎眼珠滚在宽厚的手掌里,陈道长笑着,然后望向崖岸,嘴里嘟囔,“今后的希望真的是也没了。”
  慕容复面皮下的脸铁青,这时他意识到自己将成为众矢之的。
  “知道贫道为什么独对这缥缈峰感兴趣吗?”
  “只恼那桃花依旧笑春风。”
  陈道长自问自答,笑得莫名开心,他右眼的血流随着肌肉的抽动一直蜿蜒,为那灰青色的道袍也开上了几朵血花。
  夕阳落下大半,峰顶的温度骤然降低。
  蓦然轰隆隆声音断续传来,震动峰顶的山石颤巍巍蹦弹两下。
  缥缈峰最底层,断龙石彻底封死条条活路。
  陈道长侧耳倾听减弱的震颤。或许在场的人不知道,陈道长心里清楚——断龙石、斩断了活路!没人知道断龙石一旦放下的后果,陈道长黯然瞅着掌中的眼珠,没人知道他上缥缈峰顶的理由,不过是为了求医。
  二十年前被拒绝,如今唯一的希望亲手断送。现在活路没了。陈道长的心灰落泛冷。
  而慕容复等人眼中,陈道长自剜去右眼后就是一阵癫狂,接下去则更是疯狂得选择了跳崖。
  
  独身一人。慕容复撕下人皮面具,心硬了几分,他想自己有独善其身的本领。
  千余人经方才一战只剩几多百人,慕容复目测,约数三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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