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奶爸日记-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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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太晚。”
不同于迹部的反应,智也怔了一下,忽然扬起头盯着亚久津的脸,“你是仁没错吧?”
亚久津失笑,“怎么?我哪里不像?”
“你刚才跟迹部道歉了,这让我感到很惊奇。”智也实话实说,在他的印象里亚久津从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道歉,时间的力量果然不是能靠想象估量的。
“别想了,我们该走了。”亚久津拉着他的手,上车,后面的人很默契地跟上来,不说话。惊奇的不只是智也,剩下的人觉得不可思议。亚久津道歉不是没想到,而是他道歉的方式和语气,就像是平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法一样的自然,听不出一点别的情绪,和他之前,完全不搭。
亚久津不解释,只闭了眼睛养神。真正改变一个人的从来不是时间长短,而是心意。失去的滋味痛彻心扉,他却不能简单的被痛苦击倒。和这里的每个人不一样,他比谁都先知道智也的一切,只不过一直没说。
当年的大清扫老鬼早已吐出了一切,那是他经手的第一个案子,老鬼最后被击毙的时候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亚久津清楚地记得子弹从自己手枪里迸射而出时手臂的钝痛。当鲜红的血液从老鬼身体里涌出的时候,他并没有害怕,而是一阵轻松。为了终于能亲手杀死老爸的仇人,更为了终于能止住老鬼嘴里伤人的话。那一次他立了大功,却也是在那一次,亚久津开始学着如何去处理一些事。小七的身世不能让别的人知道,世人的眼光和闲言碎语是无情的利剑,即便是“已经故去”他也不想什么都不懂的人随便议论小七的一切。那是属于他的秘密,从那之后亚久津学着如何去真正保护一个人,不是通过拳头暴力,而是靠着温和的内心。
也是在那时候,亚久津终于认识到小七于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他整个青春里最靓丽的色彩,是他每一步改变的催动者。他从那时的年少轻狂到现在的沉静内敛,全是为了一个人。他不断地回忆和小七在一起相处的时光,如同精雕细刻的手工艺大师将自己所有不好不合适的做法挑出改正。他一天天变得更好更受欢迎,就算是拉着一张脸也有人愿意靠近他身边展示爱意,可是于他而言,这么多的努力都是为了一个人。
亚久津从没有觉得自己真正失去过小七,他不断去修炼自己改造自己,然后在一次次的回忆中寻到小七的身影。一遍一遍,一年一年,他用这种方式任性又执拗的将小七留在记忆里,留在自己身边,从来都是,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8
一行人的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好赶上吃饭时间,住宿处的老板娘很友好地将食物放好在桌子上,迹部瞟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很自觉地坐在了智也身边。幸村笑着占领了智也的另一边,不二紧跟着坐在他身边,剩下的人则坐在了智也对面的位置上。
这家店的食物很好吃,但却没几个人真正地能好好享受。几个人之间暗潮涌动,亚久津则是选择了离开战场的位置。关于以后的事他并没有迹部那样的担心,爱情也好亲情也好,总之他早已认定了智也。别的人怎么做怎么想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在不伤害智也额前提下,他乐观其成。
“吃这个”迹部将一块牛肉放进智也的盘子里,“你太瘦了,都没有吃饱过么?”
“我是吃不胖不是吃不饱”智也反驳他,将那块牛肉放进嘴里,混合了强烈的辣味的味道呛得他开始咳嗽。旁边的幸村急忙递水,鸢尾色的眼睛警告地瞪了迹部一眼,很轻柔地拍着智也的后背,“很辣?”
智也冲他摆手摇头,“不是很辣,是我不习惯。”他的饮食一向清淡甚至是寡淡,突然吃下一块麻辣味的东西确实吃不消。“精市谢谢。”他道谢,迹部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小七,你不是一视同仁么?精市?叫的挺亲切的啊。”
“迹部君是在嫉妒?”幸村看过来,美丽的眼眸染着一层促狭,“他一直叫我精市,没什么问题,只是个习惯而已。”
迹部一怔,刚想说什么,不二插了一句开始打圆场,“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好久没见的朋友,我们干杯庆祝一下。”智也冲他感激地笑笑,不二随即举杯,透过透明的玻璃杯,湛蓝色的眸子温和缱绻。他知道有时候智也并不是很擅长处理类似的事,尤其是双方都是很熟悉的朋友,既然如此他愿意代劳。
迹部和幸村也象征性的举了举杯,将之前的小小插曲翻过。不二眯眯眼,耐心地轻抿着杯里的红酒。迹部和幸村两个都是冷静沉着的人,但是就如迹部所说的那样,这样的人,骨子里都带着毒,笑容里都藏着刀。尤其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故意地挑起一点点争端以获得更多的关注。小小的计谋,智也看不出来,不代表他看不出来。暗潮涌动这个词最适合不过了,对于现在的情况。
这边的几个人开始相处融洽,而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人却是忽然动作,“砰”的一声,在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手冢看着自己砸在桌子上的手,有些发愣。他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到智也和那几个人之间的互动,刚开始只是心里憋闷,接下来就是难以忍受的烦躁。他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砸了桌子么?手冢看了看智也,他正看着自己,水蓝色的眼睛里慢慢的全是疑惑和担忧。
“部长你……”
“我没事”手冢打断智也的话,话音刚落又觉得不对,再看智也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的委屈。“对不起,我吃饱了。”手冢定了定心神,率先离开。他需要时间来搞清楚自己的心思,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感到不舒服。
“我也吃饱了。”亚久津看着手冢离开的方向,回头看看智也的表情,示意他别担心,“安心吃饭,我去看看。”他说着起身,随意将衣服往肩上一披朝着同样的方向离开。
因为是七个人的关系,安排住宿时智也自己一间,别的人两两一组。幸村和不二同一间,亚久津和手冢一组,迹部和龙马一组。当然了,按照他们的财力并不用这样麻烦的两个人挤一间,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能够相互监视,谨防某些人半夜摸到智也的房间去。
手冢翻着报纸看,亚久津一根一根的吸烟,他们两个都不说话,整个房间里有一种接近于实质化的压抑气息。
“时间不早了,我先睡了。”手冢放下手里的报纸,如果注意观察的话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所看的都是同一页。亚久津有点了一支烟,点点头,“你随意,不要在意我。”
手冢动了动,却在向自己的床走了几步之后转而到亚久津身边,洗白的掌心伸到他眼前,“给我一支。”
亚久津抬眼看他,“你还抽烟?”
“不抽不代表不会抽。”手冢又伸了伸手,“给我一支。”
亚久津眯眼,掏出一根烟递给手冢,灯光并不明亮,将眼前的人染上一层昏黄的光,他看着手冢优雅的点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吐出烟圈。“亚久津”手冢随手扯了扯领带,看过来,“我并不明白你的立场。”
“是么?哪个方面?”
“你对与小七的感情。”
“哦”亚久津的长手长脚在身体两边伸开,银灰色的眼睛看了手冢一会儿,“我并不认自己的立场有什么问题,我的立场就是智也。真正让人觉得担心的是你的立场才对。”他说着又扔给手冢一支烟,“你以前不抽烟的。”
“是的,以前只是不喜欢。”
“现在呢?现在喜欢了?”
“没有,只是想感受一下这种感觉。”手冢很熟练地点烟,在微弱的火光的照耀下眉眼之中有些刻意的压制。
“我终于明白当时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为什么明知道是个麻烦还要留下他,甚至于不在乎身份的尽量保护。因为是小七让我有一种改变的力量,让我能成为现在的我。”亚久津手里的香烟慢慢燃尽,即将熄灭的烟头微弱而晃眼。
手冢没反应,“那很好啊,你确实改变了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了这个认知而想说说看。”亚久津笑了一下,“因为意识到所以说出来,我不能抗拒——手冢——你也不能。”
抬头的瞬间,相视的人,面无表情。
手冢安静的听着亚久津说出的,自己不愿意面对的话。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回头的能力。”从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从开始默许他进入网球部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今日的沉陷,并且无力挣扎……
“这不是你应该对我说的话。”手冢将手里没有吸完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失陪,我出去走走。”
“随意。”亚久津不挽留也没有别的话,聪明人之间用不着把话全部说完,“那么我就先睡了。”
“抱歉,谢谢。”手冢走出去,清冷的气质一如很多年前一样的犹如青竹初雪。
他们都是头脑始终清醒的人,手冢所缺乏的并不是打破世俗藩篱的勇气,而是始终不愿意亲口承认沦陷的契机。因为他一直都是个淡漠矜持的人,因为习惯了将所有的情感掩在心底并且保持着表面上的不动如山而遗忘了一些最原始的交流方式。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内心,但是他是手冢,他始终都记得自己的责任和身份,所以不允许,即便是再炽热再难以割舍的羁绊都不能阻止前进的道路。
手冢是个永远向着前方迈进的男人,即便是在心里在意的死去活来也决不允许自己表露出一点。然而,在被亚久津毫不留情地点破心思的现在,手冢抽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也作出了人生中第一次疯狂的决定。
他站在智也的房间门口,敲门,“小七,能开一下门吗?”已经到了不得不明说的地步,人在该放手的时候是应该放手,但是那是在还有另一次机会的前提下。对于只有一次机会的事情,放手就意味着彻底放弃。
“部长?”智也愣了一下,这么晚部长找他是什么事?开门的瞬间大片阴影笼罩下来将他包围,属于手冢特有的清冷气息不乏温暖的靠近,“小七,我有事跟你说,很重要。”
“是”智也僵住,部长这是什么情况?
手冢关上门,“小七,这些话我可能这一生只说一次,所以你尽量记住。”
“是”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手冢忽然这么严肃地开口,让他不知所措。
手冢伸手,揉了揉眼角,清冷的却不带着寒意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铺陈开来,他始终看着智也的眼睛,将所有埋藏在心里的话全部吐露。
“我喜欢你,甚至是爱你。起初我把这种感觉归于长辈对于晚辈的照拂和关心,然而事实证明并非如此。直到你离开我的这八年里我才彻底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在手冢国光的心里住着你,并且只住着你。对不起我现在才说出这句话,但是我已经没办法阻止自己的行为。你让我失控让我心疼。”
他自嘲一般地笑了一下,“就像是快刀划过的伤口,起初并不是难以忍受,可是时间一长就会流出鲜血,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彻底找不到回头的路了。小七,或许我应该叫你智也,我渴望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你有这样位置给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至少我相信,在爱情里每个人都会变得卑微。
☆、chapter59
“部长你在说什么啊?”智也向后退,边退边摇头,“部长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是手冢国光,应该一辈子永远冷傲高矜,这种说话的方式并不适合从他的嘴里出来。
智也有些混乱,手冢顺着他向后的方向伸手,止住他的动作,微凉通过指尖传进内心,“对不起,这一次不会让你轻易逃走。”手冢难得在自己的事情上强势,他看着智也的眼睛,“如果我说我心里有你,你的回复是什么?”
“可是我已经……”
“不要想别人,就只是你自己的内心。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怎么想的?关于我?”手冢一口气说出来,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抓不住智也。
“我……我……”智也抬起头来,指指自己的心口处,“部长所要的位置这里一直有,但是这里不是部长一个人。这样也可以?”
“可以。”
“可是我不可以啊……”智也苦笑,“部长是不一样的,就算是部长愿意委屈自己,我也不愿意。”手冢这样的人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还要耀眼清高的站在山顶才对,他应该永远是轻松翠柏才对。
手冢愣了一下,修长的手臂已经勾住智也拉到自己身边,仿若冬夜初雪的气息将智也包裹在一片清新中,“并不委屈。”并不委屈啊,就算是委屈又如何?能得到倾心相对的人已经是上天的眷顾,更何况谁都会在爱情里变得卑微不是吗?
每一份美好浪漫的情感最终都会归于平静,到那时山盟海誓死生契阔都不再是生活的主线,每一个人都必须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孩子成为亲手系羹汤的大人不是么?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惊天动地,他们最后还是要走向平静的,王侯将相也好,富可敌国也好,谁都会在爱情里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因为两个完全不相同的灵魂想要融合就必须改变,磨平曾经伤人的棱角,为了对方尝试着成为更好的人,因为决定了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所以就算是委屈也是甜蜜的。甘愿变得卑微,甘愿成文对方的依靠,看似不可思议,可是在爱情面前,这些都是简单而顺其自然就能发生的。对于这一点,手冢并不反感。
手冢抬起智也的头让他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掩映着眸中的温暖柔缓,“我竟然到了现在才了解,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是这么让人轻松的事。”
智也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勾住手冢的脖子到自己眼前,仰头狠狠地吻上去。用心里一隅换取别人全心全意的情感本来就已经很不公平,然而他却无力反抗这样的安排。命运的玩笑未免开的太过,以前这世界上没有人想过给他幸福,现在却有这么多人抢着为他筑起幸福的巢穴。他本以为自己会抱着嘲讽的态度冷眼看着一切,事到如今却早已泥足深陷。
“手冢国光,你是我的了。”智也咬着手冢的嘴唇,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笃誓,“我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可是你竟然自己找来了,既然如此,除非我魂死神灭,否则便永远不会给你自由。”
“我知道。”手冢为智也这样粗暴蛮横的宣布占有权而欣喜,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是真心的呵护和宠爱的,就算是智也再怎么闹怎么赌气都可以接受。一向冷情的人爱了才是最深情的,手冢在智也耳朵边轻声:“广阔的天空里没有你也是空虚,手冢国光的决议是,一生一世在你身边。”
“一生一世?”智也眯眼,像是一只护食猫,“是生生世世。”
“贪心”手冢失笑,人就一辈子,谈什么生生世世。
“你不愿意?”智也吹胡子瞪眼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手冢身边他就很容易露出些孩子心性,明明是最严肃的人,却让他感到真实的温柔。这是完全不同于任何人的温柔,既不是不二的善解人意无微不至,也不是幸村的强势难以反驳,不同于迹部的别扭笨拙,也不同于亚久津的自然流露,这是一种类似于在冬季见到第一场雪的欣喜和眷恋。因为无法释怀见到初雪时的惊喜欢欣,所以想要一次次的从他那里得到。类似于温和的阳光下纷纷扬扬而起的雪花,美丽微凉让人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别闹了。”手冢捏捏他的脸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