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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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修标题和虫)
第五十四章徒氏何人
自从贾敏有孕;林海便细细谋划儿女的名字,不论男女;这都是他在大夏的骨血,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这许多年来;除了徒景之之外,另外一种无法割舍的牵挂。想着若是女儿;一来不入族谱,二来他只记得“黛玉”二字,便拟了黛玉为女儿的名字。儿子的话,老父一辈从言,他这一辈从水;到儿子这一辈都该是从心的,便找了慎、怡、忆等诸多美字备用。徒景之也来关心;两人选了又选,挑了个“慎”字。
慎者,谨也,诚也,德之守也。
为儿子取一个“慎”字,正含着林海与徒景之两人共同的心意。
林海自知他与徒景之虽两情相悦,但终究有君臣之分,他在朝中无论做什么,徒景之都不可能视而不见,做得好了也就罢了,若做得不好,徒景之势必不愿苛责,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他们两人都想秉持公心便可掩盖的。因此,二十五年的状元和榜眼一个外放大州学政、一个去了户部谋了实缺,只有探花林海还在翰林院里熬资历。从编修到待诏,一直是个文学侍从之官,到让朝中那些曾经看好他的重臣对他有些失望。徒景之自觉委屈了林海,林海自己却不怎么在意,加上自司徒逸与他亲近,他也想到可以与司徒逸做个忘年交。如今景之帝位稳固得很,这位三公子既然能表明自己无心帝位,使得太子和四皇子都对他不设防,那么自己这边,不去依附任何一派,只为景之做点实事,自问也是可以做到的。也由此和景之商量了,干脆将他任命为平王的王太傅,一来遂了孩子的心意,二来摆明了和平王是一体的,自然不会去掺合太子和四皇子的党争之事。
林海并不知贾敏心中已经对他和徒老爷深深怀疑,还只当个老朋友提起来,一力为徒景之说好话。他在东院看着贾敏喝了药要安神方才出门,又想去看看儿子,却被太医赶了出来,只道小公子身子弱,见的人越少越好,不过林大人放心,下官必然尽力,且小公子是个有福分的,定然无事云云。
待他到了西院,徒景之坐在正厅上首,徒行之陪坐在一旁正在闲话,都在等着他,见他踏入,父子两个立时都站了起来。还是徒行之看着自己父亲既然已经迎上前去,走了两步就停下脚步。徒景之眼里再没这个儿子,他上前拥着林海就要回转寝阁,只觉如海疲惫得很,他早从太医处知道大人孩子都还算有救,因此放下心来,一力安抚林海。
林海也实在累得狠了,他这些时日都心绪不宁,又遇上妻子早产、儿子遭罪,昨夜守在贾敏床前几乎一夜没睡,可又得在贾敏面前做出个能遮风挡雨的样子来,若非还有个徒景之能让他倚靠片刻,深觉自己只怕撑不下去。只是他还记得徒行之也在一旁,于是扶着徒景之的手,半靠在爱人怀里,道:“三公子,元春年纪还小。这次的事她固然有错,可也受了教训了,你把她放了吧。”
徒行之看着他的太傅自然而然地靠在父皇的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涨红了脸。听了林海的话,他先去看父皇的脸色,见徒景之虽微微皱眉,却还是点了下头,便道:“她身为大家小姐竟去爬墙,又惊吓到了夫人,倘若……”见林海黯然的样子,只好把对元春更多的指责咽了回去,只道:“我把她关起来,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既然林叔这么说,那就放她出来吧。”
却是昨天林海和徒行之纵马赶回华棠院后,林海一头扎进东院,徒行之则去了西院。徒景之虽知贾敏乃是因元春恣意生事才受了惊吓导致早产,让林海子嗣险些不保,可他自重身份,终究也不能对个小女孩做些什么,正好徒行之来了,便把元春扔给了他处置。徒行之本来自从那年跳墙惊到元春后,两人每每见了都要说笑一通,还算有些交情,但这日他从高有道处知道了始末,见了元春头上裹着伤口,又因知道自己闯了祸,姑妈和小表弟险些性命不保,又惊又吓之下,只是啼哭。他见了这小女孩涕泪横流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屡屡跳墙才让元春想着爬墙玩,一时自责加后悔,就更加看元春不顺眼,说了两句,见元春哭着说若是姑妈不好她也不活,更觉烦躁,就命人把元春单独关到下仆所居的小隔间里,夜间不许燃灯,要她好好反省。
林海忙于贾敏和林慎,竟是直到贾敏睡下才想起来问起首尾。听了高有道的传述,得知是元春玩闹造成的,那要徒行之立时放人的话在嘴里转了又转,竟没有说出口。
元春自生下来就没被人骂过,这回也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才没有对徒行之的恶形恶状反应过来。可下仆所居的小屋子只一床一椅,连床被褥都没有,在深秋时节又黑又冷,元春在那里待的这一个晚上,成了她一生中永远的噩梦。
待元春被人从屋子里拉出来时,环视徒景之和徒行之这凶神恶煞般的父子,她总算见到了一向温柔的姑父也在,立时扑了过去,抽抽噎噎起来。
林海在元春扑上来时,身子一僵,努力克制了想把她推出去的想法,方才蹲下/身抱住元春。元春眼泪早没了,她在姑父怀里抽噎了几声,方道:“姑父,都是我不好……”
林海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元春的肩膀,对徒行之道:“还要劳烦三公子,送她回去吧。”
元春也察觉到姑父今日不似平常对她那么温和,她也不敢撒娇,只得跟着面色更加不善的徒行之走了。待踏出正厅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看,姑父竟然靠在徒老爷怀里,那个徒老爷就像姑父对自己一般拍着姑父的背……
徒行之在前边疾走,猛然想起来也回头时,看元春竟在发呆,一时气苦,也不去管厅中那两个,只抓起元春的手道:“还不快走!”拉着元春匆匆离去。
徒行之把元春扔在东院门口就走了,元春回到东院,顾不上梳洗,先去见姑母赔罪。
贾敏刚刚长睡,身子动不了,却自觉神智清楚了许多,加上夫君安抚,知道儿子也会无事,心情好了不少。见了元春又受了伤又蓬头垢面的样子,听了元春昨夜的遭遇,想着元春从来不曾吃过这等苦头,心里便软了,那些许管教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待听元春说起都是徒三公子叫人把我关起来的,贾敏心中一动,问道:“昨天你姑父回来的时候,徒三公子也一起回来的?”
元春见姑妈无事,又知小表弟也会好转,也放下心来。她自知贾敏最疼自己,便道:“是呀,我那时刚包扎好,头上正疼着呢。徒老爷还没说什么,徒三公子就跑过来骂我,说姑父从南城到这里一路快马加鞭,差点没摔着……”
却见贾敏本来倚靠在床头,这时突然坐起身来,紧盯着元春道:“你再说一遍,徒三公子真是和老爷一起回来的?”
元春见姑妈郑重的神色,不知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惴惴道:“是啊。徒三公子是和姑父一起回来的……”
贾敏心头狂跳,两手将锦被揉搓得皱起来也不自知,她咬紧牙关,深吸几口气,努力止住全身的颤抖,方对元春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这个样子也没法见人,快去洗洗,也早早歇了吧。”
看着元春满心疑惑地离去,房门一关,贾敏骤然失了气力一般向后仰倒,靠在床头。
林海前天傍晚来看她时,她问好不容易休沐,老爷有何安排。林海只道平王少年心性,要去城南的彩工坊探看,自己答应了要陪平王出游了。
可元春说昨天林海回来时,是徒三公子从城南陪着回来的!
以前徒老爷、徒三公子或下帖子或派人来请林海,都不曾让贾敏知道细节,唯有这次事发突然,林海也罢,徒景之和徒行之也罢,并没有想到会有让贾敏将皇室与游商对应上的时候。
徒三公子,平王,司徒逸,三皇子,徒老爷……
华棠院的正院接过驾,徒老爷常来常往,三公子总是翻墙过来寻林叔……
那两个华棠院的管事,为什么敢在自己面前对视串供;红菱为什么掌嘴都不说徒老爷是做什么的……
黑暗之中,贾敏只觉自己仿佛在哭又仿佛要笑,心头既有石头落地,又有苦涩泛起。她想,她终于知道了那个自称游商的徒老爷家里是做什么的了……
红菱说了,徒老爷和林大人是两情相悦,他们早在姑苏便相识,圣驾第二次南巡那年,在扬州定了情……
这一夜,林海在西院,与徒景之相拥而眠,睡得踏实。贾敏在东院又哭又笑,却终究是笑意大过了哭意,但觉从此再不必担心什么了,竟也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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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哎呀,把贾敏解决啦~~~
另外,现在我越来越想弄个纯文科痴迷红楼的倒霉蛋穿越成贾环,结果被林姑父各种打脸,好像很好玩……你们觉得呢?
4月14日修:原来的标题不好,修了。另外,我发现我东、西不分……修了……
55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 爱女之心
这日之后;贾夫人忽然一反这小半年来对徒氏父子所有消息的重视,再不曾在林府和别院的下人面前探寻过。林海本就不曾察觉贾敏的心事自不待言;而如红菱、金堂和别院里侍奉的几个管事这般猜到内情的,也都不是话多的人;于是贾敏这一番心内跌宕,于面上就此掩过;竟是丝毫未起波澜。
林慎是个早产的,自出生便身子弱得很,贾敏也因七月产子亏了身子,因在月子不好挪动,不能回城里林府;虽是深秋了,也只好留在华棠院休养。徒景之记挂着林海的子嗣;虽然从行宫和林府里调拨过来的婆子下仆等等人手这几日弄得华棠院进进出出的比往日吵嚷不少,他也只好不去理会。
那日元春回到东院,因着院子里乱糟糟的,贾敏怕她再出什么事,便命人将她好生送回城里荣国府。虽则华棠院在西山,荣国府在内城,贾母在府里,先是见了从城外送回府中哭哭啼啼的贾元春,又得了女儿未足月便生产的消息,她心中记挂女儿,怕女婿府上没有生产过的妇人,深恐婆子们对女儿照顾不周,奶妈子对外孙子不够周全。于是不顾儿子媳妇劝阻,得了消息便命人收拾东西,立时就要出城去。还是王夫人说今日天已经晚了,且老太太记挂姑奶奶那边人手不足,正应该在府里好好挑拣才是,让贾母熄了立时出发的心。却是只阻得了一时,待到贾敏生产后的第五日上,贾母亲身带着大小四五户不下二十号人的老家人、奶婆子去往西山华棠院。
林海对贾母这个岳母,一个在内宅,一个在外朝,实在并无多少接触,只是礼数上不缺就是了。这回贾母着急女儿和外孙的身子,竟不曾提前告知,只在出发时让贾政领着人骑马跑在前边,赶去华棠院报信。
贾政自幼也读些诗书,更曾有过下场一试的念头,他本来对林海这个得中探花的妹婿深为推崇,但自从贾代善奉上遗表,他和哥哥贾赦得以面圣,在老爹过世后竟得了从五品的官儿之后,对妹婿面上不显,内里却渐渐活动起来。
却是林海入朝时是七品编修,如今即使提为待诏,也不过是个六品官,而他虽是白身,但得了圣意,甫一入朝就是从五品了。如今贾政还在家里丁忧,并不曾真正到工部做事,加上他自从得了官,便要效仿先贤,广收门客,短短时日身边便围了些门人清客,那些人多是些科举落第的落魄举子,得了荣国府的收容不过是为了领些银钱好让自家过活罢了。他们之中有些精明的,只帮着贾政料理些府中事务,却被内宅中的王夫人视为眼中钉,早早寻了路子赶走。剩下些毫无风骨、一门心思讨好的主家的,整日围在贾政处,不去说朝中清流对贾政这类单靠门荫入仕之人的鄙视,反而拿荣国府的女婿来比儿子,竟恭维贾政一步登天,比那探花郎十年寒窗还要金贵许多。
贾政虽年过而立,但他从出生到如今,都围在荣国府父母身边打转,并无什么人生阅历可言。他身为国公府的次子,兄长贾赦既然活得好好的,他自然并无袭爵的荣耀,但因深得贾母喜爱,在荣国府里,虽然成婚多时,却一直随着父母居住,而大哥贾赦则早早在成婚之后就被单独指了个院落过活。就连父亲过世之后,因要侍奉老母,他也不好搬出正堂,好在贾赦也不在这上面计较,兄弟两人在贾母面前倒也还算兄友弟恭。
如今骤然得官,他还不曾入朝,只被自家五品绯色官袍晃了眼,一时竟然看着林海六品青色官袍实在有些寒酸。贾政见了东府贾敬读了些书便轻松考中科举,他又不曾真的下场,对科举坎坷并不知晓,且他自知自家世为大族,自己苦读诗书,一来是找一条不能袭爵的出路,二来也是为了和父亲赌气。
如此这般,让贾政心里飘飘然了不少日子,再反观妹婿,自觉林家爵位不及自家,就算林海自己中举成了探花郎又如何,还不是得在翰林院里熬日子?不过他虽内里活分了,但毕竟面上还要摆出个端庄自持的样子来,且林海公务、私务皆繁忙得很,也没多少时间去荣国府拜访,便不曾知道这个舅兄背地里竟然还对他有所腹诽。
幸而平王、秦王冠礼之后,林海又被任命为平王的王太傅,贾政那些还没表露出来的骄横和酸意立时便没影儿了。林海虽只是六品官,但大夏历来王太傅的任命纯出圣心,并不以官品高低来论,且为表尊师重道,凡成了王太傅的,不管本官如何,都一律可穿戴一品服饰。于是林海平日在翰林院当值时穿着青色官员常服,并不十分起眼,而遇有大朝会时,他便身穿绯色团领袍、腰间配以玉带,和秦王的王太傅汪次生一起,站在众朝臣的前端行列之中。
那平王虽是个京中朝堂上大家想都想不起来的透明人物,却也是堂堂正正的三皇子,自己妹婿成了平王的王太傅,荣国府依着林海的关系,也算是平王一系了。贾母一直记得贾代善的临终之话,教训过儿子远离朝政是非,加上贾赦只袭爵,并不入朝为官,贾政得的官不过是个工部下边分司的主事,实在不是什么重要位置,朝中各派纵然有些首尾,也关联不到荣国府头上。于是在景德朝夺嫡之争中,宁国府还有些摇摆,荣国府却成了不偏不倚的中间派。
京城不论,倒是在金陵之类远离政治中心的地方,皇子师傅的岳家还是拿得出手的,金陵贾家每每以此关系平息事端,消息传到京中,贾母也知这是林海的关系,由此更对这个女婿上心。
贾政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他再不通世务,也知如今的林海他是比不得的了。由此也约束众清客,不可再行妄议之事。
贾敏早产,贾母要带人去照顾女儿,贾政得了母亲的吩咐,也觉得这是对小妹和妹婿的体贴,便带着最得意的两个清客骑马飞奔华棠院赶着报信。
华棠院里,林海因之前为了夫人早产之事向上官告假了几日,这日见贾敏、林慎母子都算平安,又兼徒景之正好因景德帝历年在西山赏秋时都会停几场大朝会,因此有了时间帮他看顾场面,便放心回了城里,自去翰林院销假做事。
临行前,因着林海往日看着贾敏仿佛自己的母亲杨氏一般,于内宅事务上掌握得滴水不漏,他怕夫人多心,特意与贾敏处分说,言道自己多年好友徒老爷正好近日得闲,自家能主事的人少,往日有夫人,如今既然夫人不能理事,他便央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