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海-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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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的车马。虽是文官,但大夏以武起家;林海也是能骑马射箭的;只是骑术不佳,射出的箭没有准头就是了。至于徒景之以往借着要锻炼如海骑射的名义;也不知揩了多少油去;林海到底也没练成个骑射高手之事也不用提。
此番秋狩,不光要演练骑射,另有西北东北的外藩入贡,景德帝还带着重臣和太子、平王、秦王,以及那些使臣一起观看了大夏的马上火枪队伍演练,以及虽速度缓慢及其厚重、威力极强的铁火龙射击表演,当日在场的,除了平王和兰台寺大夫,余者皆是震惊不已。马上火枪队所组成的神机营也就罢了,大夏火药技术本就古老,这次不过是将以往固定射击改成移动射击,且增加了子弹数目,那铁火龙却着实吓人,一发动起来声音震耳,所发炮弹远而威力大,实在可怕。不光外藩使者立时跪伏在地,对着景德帝叩头不止,便是太子,也在震惊之后,带着各皇子和诸大臣对景德帝拜伏称颂。林海一边跪伏,一边想着徒景之其实很不会起名字,竟然将坦克叫成铁火龙,实在太俗。
却是转过眼来,太子的营帐里灯火通明,竟彻夜不息。
第二日,因景德帝早有训示,命各家除了几处御用围场外,皆可自便。秋狩的围场其实划分成御用和官用两种,依着山头和草甸不同,大大小小的围场有六七十处之多。随驾的各家便各自行动起来,都道这样放松的好机会三年才一次,一定要好好玩玩。
徒景之自己却和林海一起,只带了十几个随从,从行辕出发,随意走些小道游逛。等到徒景之为了追一只梅花鹿打马前行,林海在后边慢悠悠跟着的时候,时已过午,倒是林中树叶遮挡了阳光,也不嫌炎热。林海知道徒景之弓马娴熟,见爱人童心大起要去追赶梅花鹿,也不在意,骑着马缓缓而行,自顾欣赏塞上树林风景,可待到他忽然听到一阵射箭破空之声并不似从前方传来的时候,心头一紧,忙拉紧缰绳,打马向前。
林海骑术不精,又是在树林里,他一时要躲树枝,一时又发现地上有两股血迹蜿蜒前行,心中警铃大作,竟不顾自己东倒西歪,奋力前行。身周护卫也越过他开路而行,待到一处树木少些的开阔处,眼看着一只梅花鹿远远地拖走一股血迹不见踪影。而徒景之在锦衣府王统领和护卫的护持下,靠着一棵大树坐着,他看着徒景之身上脏乱,右臂还在发颤,眉头紧锁,竟似是从马上摔下的样子,左手捂住右手小臂,竟还在流血,心头大急。林海匆忙下马,却被马镫绊住,林海发了狠,立时抽出腰间佩剑,竟将马镫上的绳子砍断方才脱身。他踉踉跄跄地奔到徒景之身边,一边和王统领一起为徒景之按住伤口止血,又寻了固定之物夹好绷住,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刚才我听到两次射箭的声音,第二次是谁?”
徒景之坐在那里任林海动作,却是看着后一次箭矢射来的方向,面上阴沉,半晌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如海,你带着朕的手令,将那几个不省心的都找来。”
林海手上一顿,他看了看徒景之,又看了看王统领,道:“好。只是先到个安稳的地方的。”徒景之点了点头,林海便和王统领一起扶着徒景之上马,十几骑会合在一起,出了林子,最近的一处行宫倒是正在不愿的地方。途中,一骑一骑陆续有人离开这个小队伍,四散而去。待到了行宫,发现这里所谓行宫,不过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别院改建的,很是狭小,只有三间正房,景德帝也不去卧房,让人将卧榻搬到正厅的屏风后。
林海奉着景德帝在卧榻上躺好,先是随侍内监和太医以及近卫营的兵马率先赶到,将这里护得铁桶一般。后有秦王、平王,另有内阁诸臣陆续赶到,众人本来各自游玩,先是被锦衣府的人拿了圣上手谕要他们到一处行宫见驾,又在来的路上与近卫营的兵士让路,皆有了些不妙的猜想。
除了随侍内监和太医一到就被迎到屏风后边,其余诸人,便是平王和秦王早早飞奔而来,也都被景德帝呵斥,竟是当着内阁诸臣的面跪在正厅。由是内阁诸臣,即使是齐大学士年纪老迈,得了景德帝的恩准也不敢就坐,只是垂手肃立而已。听着景德帝在屏风后厉声问太子何在,齐大学士见众人无言,只得出头道:“臣等不知。”
景德帝冷哼一声,道:“来人。”
锦衣府的王统领立时跪下,“臣在。”
只听景德帝淡淡道:“你持朕的手谕,再去行辕,太子不来,你就提头来见吧。”高有道从屏风后转出来,将写有手谕的纸笺捧出,王统领嘴角动了动,终究叩头接旨。
一直到晚膳时分,行宫里点起了灯烛,王统领方才带着一队人马将太子“请”到了行宫。
司徒遥一身平民打扮,竟被双手反绑着由人推到厅里,灰头土脸的样子让平王和秦王都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往昔金尊玉贵的皇太子。却是到了御前了,司徒遥起先眼神狠厉,他环视两个弟弟和几个内阁重臣,还死扛着不肯跪,王统领毫不客气地命人将太子按到地上,又亲自上前按住着司徒遥的头叩到地上。等叩完了头,司徒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已经渗出了血,地上的砖石也带了血迹,却是眼中的狠厉已经不见,代之以茫然无措。他对着屏风方向,嘴角哆哆嗦嗦,半晌挤出一句话:“父皇,都是你逼我的……”可声音小得他自己都听不见,遑论他人。
厅中诸人惊惧不已,景德帝却在太子被按住叩了头以后,只在屏风后淡淡道,这人目无君父,大逆不道,已经不是皇太子了。
平王和秦王本来就跪着,几个大臣闻言也不由自主跪倒在地,齐大学士连连叩头,道:“陛下,陛下,这,这……皇太子,不,不,皇长子,做了什么……”他委实太过惊讶,连话都说不利落,却是宦海沉浮多年,即使年老体衰,也能听出景德帝心意已决,便不敢再对司徒遥称皇太子,只称其排序。
景德帝并不理会老臣,又道:“王金利,好好看管这个逆子。”王统领立时领命,两个锦衣府的差官便将司徒遥左右架起,拖了出去。
半晌景德帝又道:“今日之事,回朝自会有诏书。你们且散了吧。”
众人跪拜起身要走的时候,兰台寺大夫林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道:“平王留步。”
众人都不知道林海原来一直就在屏风后边,连司徒逸见到林海也是一脸惊讶,听了林海的话,他站住不动。余者见林海并没有旁的话,也只好鱼贯退出,司徒迪走在最后,他不敢在父皇面前显出什么,可看向平王和兰台寺大夫的眼神也着实不善,司徒逸和林海只作不见。
这一年的秋狩便如此草草结束,回京之后的第二日,景德帝便发诏书,以司徒遥性情狂悖,行事乖戾为名,废了他的皇太子之位,另封义忠亲王,并指了天京城内城里离禁宫不远的一处宅子作为义忠亲王府,这处王府周围都由近卫军护卫安全,司徒遥名为休养,实在和圈禁无二。
诏书里并没有再提那天景德帝说的“大逆不道”,于是景德帝出猎时遇袭的真相,始终没有公布过。他积威甚重,便是废太子之举,也绝不拖泥带水,不待朝中议论便定了旨。满朝上下都对这雷霆之举震懵了,回京的路上,司徒遥到底干了些什么,是众臣僚猜测的重点,可那日除了兰台寺大夫林海和锦衣府王统领及十几个景德帝的心腹外,并无其他人跟随,这些人显然不能套出话来。于是,景德朝最大的谜案就此诞生。
而司徒遥自从被看管起来,又回复到以往的老实模样,从皇太子变成了义忠亲王,他也沉默领旨,带着家眷从禁宫里的东宫搬到了半旧不新一看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王府,甚至不曾给养母吴贵妃道别。
朝中虽出此大事,可并没有怎么混乱,各官员仍旧任事,殷勤奉圣,便是被目为太子党中坚的几个人,也在礼部尚书告老还乡,工部侍郎突发疾病回乡养疾之后,很快消停下来。身在王府的司徒遥经由几个人手,还是能知道些外边的消息的,听闻朝中竟是没什么大事发生,仍旧按部就班之后,唯有苦笑。他早就知道父皇御宇多年,那些所谓的太子党,其实哪一个都不是他主动招揽的,也不是他能支使得动的,父皇一个眼神一句话,这些人立刻就不再是太子党了……苦笑之余,他思量着自己是没用了,可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老三老四安稳度日不是?于是便写了三封折子,辗转送到吴贵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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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修)
第七十一章父子与君臣
那日秦王司徒迪带着一帮子人;不是这个国公家的小公子;就是那个列侯家的大儿子;在众人簇拥之下,于御用围场一忽儿放鹰斗狗;一忽儿搭弓射箭,大呼小叫个不停。司徒逸不耐烦去凑热闹,只带着几个随从随便寻一处草甸子遛马,远远地避开四弟。正对着风吹草低的塞上秋色感到心境平和之时;被急匆匆赶来的锦衣府使者手持景德帝手谕召到这处行宫;待秦王司徒迪、齐大学士等皇子、重臣陆续来到;而林海竟迟迟不曾出现;他心中实在是有些担心。可谁知司徒遥忽然穿着平民衣饰被押过来;景德帝先是说大哥目无君父;司徒逸心惊之下,不由得想到是不是林叔出了什么事才让父皇如此发作,而景德帝紧接着又说司徒遥“大逆不道”,这四个字一出,其中的含义实在太重,让他立时忘了林海在哪里,只去深思背后之意。
而直到众人被遣散,林海从屏风后走出来,司徒逸方才了悟,原来林叔一早就在父皇身边了,那么刚才所有情境,林叔只怕全都看在眼里。司徒逸刚要上前迎上林海,林海却一抬手,道:“请殿下先在这里候着。”司徒逸只得停步。
林海转回屏风后,看着张友仁和太医早已经处理好徒景之的右手伤口,高有道为徒景之换了身衣裳,他见几个小内监清理了各处脏污,上下打量了一番,方上前握住徒景之的左手。徒景之一脸疲色,以眼神询问,林海摇了摇头,表示从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徒景之右手不适。徒景之狠狠地回握了一下林海的手,松开后,林海退了几步,站到一个臣子该有的距离处,徒景之看着他一步步后退站定,方才对高有道点了下头。
高有道引着平王来到御前,司徒逸见景德帝虽然神色疲惫,却并无大碍,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景德帝看着三儿子眼神澄澈,对自己身子无碍的高兴毕竟出于真心,那被大儿子打击到的心情总算稍稍平复。他先问了这一日司徒逸的行程,又问秦王在来之前做了些什么,司徒逸对自己的行踪事无巨细一一道来,却实在不知道四弟出来行猎前在做些什么,又知今日看管了大哥,赶走了四弟,只留下自己,只怕是父皇心中有所疑虑,便不愿横生猜测,徒增父皇的猜忌,在提到司徒迪时只道看着四弟带着些人出来,之前在哪里并不知道,想着含糊过去。
景德帝却不放过,只道:“你们兄弟住在一处,朝食也是一起用的,怎会不知他后来去了何处?”
司徒逸口唇动了动,他不意父皇竟追问至此,心思稍有些活络。自从他回到京城,即使明面上仍然是个朝堂上的礼服柱子,被景德帝指派去做的也都是些于朝政大局无关的事务,但他因心中再无杂念,便勤勤恳恳专心做事。自然随着嘉禾培育成功,加上翰林院的修建采纳了些新式算法,使得工程进展甚快,连带着以前因监修前朝国史在士林中攒下的名声,让他在一些朝臣眼里成了香馍馍,可他除了林海的府上,哪里也不招惹,竟将林海的慎独学了个十成十。虽然景德帝没有什么表示,可司徒逸也知道父皇心里并非没有自己。今日之事,分明是大哥不知做了些什么,让父皇竟说出“大逆不道”之言,而今只怕是要一个个儿子审过来的意思。先留下自己问话,说不定还是林叔维护的缘故,四弟本就不是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若是自己趁机说些什么……他转头看向林海,林海却站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他根本看不清林海的神色,却是心头悚然一惊,想起了那年初二的事情。
景德帝见三儿子还想找如海求援,哼了一声,道:“回话。”
司徒逸转回头看向他的父皇,他本就是跪着回话的,这时更伏下/身磕了个头,直起身子郑重道:“儿臣朝食之后就回了自己院子,后来因想清静一下,便去了大草甸子那里。四弟朝食之后出猎之前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儿臣实在不知。”
景德帝深深看了司徒逸一眼,看着三儿子坦荡的样子,他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退下吧。”
司徒逸离开之后,高有道极有眼色地带着小内监也退了下去。林海走回徒景之身边,徒景之在司徒逸觐见时本是坐在软榻上的,这时再无外人,他放松下来,用还能活动的左臂环抱于林海的腰间,将全身的重量慢慢靠到林海身上。
林海知徒景之心里苦,感到爱人的左手抓着自己的后背的衣襟越抓越紧,连带着后背的肌肤也被抓得越来越疼,他只忍着依旧轻抚爱人的肩膀后背。今日惊/变,这一番当着两位皇子和内阁重臣对司徒遥的处置,显见徒景之对太子已经决定放弃了,于此既是朝堂大事又是皇家私事,他自觉并没有立场去和景之说些什么,只要想到那时徒景之为了躲飞来的箭矢竟摔下马来,倘若不是徒景之确实弓马娴熟,又临机应变得快,只怕……如今虽然景之受了点伤,可还在他身边,至于其他的,林海实在不愿多想。
第二日,景德帝也召见了秦王,依旧是除了兰台寺大夫,并无其他朝臣在场。结束秋狩回京的路上,平王首先被留在御前,且兰台寺大夫林海显然是早就在陛下/身边之事,朝中各家自然议论纷纷。
自从平王回京,再不复闲王模样,而其师林海先是在江南时就被景德帝召见,结束丁忧回京官复原职不久,竟被升为历来是皇帝心腹才能得任的兰台寺大夫。反观秦王那里,这两年来差事越做越少,而太子那里更不用说,本就是个十分尴尬的地位,朝中早有些暗流涌动。既有向太子和秦王表忠心的,太子和秦王自然安抚笑纳,也有想对平王抛媚眼的,却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平王一概不予理会,更有些官员想明白了,不再依附哪一个,只求老实做事。
可再怎么猜测,心里活动最多的,自然还得算是秦王司徒迪。
司徒迪小时候就在刘贵妃的指点下,很会讨景德帝的欢心,待到行了冠礼、出宫开府后,因着景德帝不愿让太子一派独大,他更是声势日显,如此便很有些飘飘然。虽然汪次生重病之时,曾跟他细细分解过皇帝陛下的心思,让他万万不能被眼前的威风迷了眼,皇太子毕竟是元后嫡子,又占着长子名分,轻易不能动摇,加上景德帝春秋鼎盛,放任秦王不过是为了敲打太子,便是真的对太子不满,为了朝局稳重,也不会轻易换人,让司徒迪一定要行事谨慎,万事以尊奉景德帝之意为上。司徒迪嘴上诺诺,心里却不以为然。
可汪次生临死前心神激荡之下,并没有遵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