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在清朝-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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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低了抵头;不着痕迹地让了过去,很快身形便隐在另一处月亮门外。而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跟了过来;低声道:“九阿哥;在东苑厢房。”
东方不败点头,随着小太监而去。
不多时,便到了东苑厢房;东方不败近前一看;这儿位置不算偏僻,但想来是自从宅子建下以来便做了静谧的闲适读书所在,处处花木丛生,枝叶繁茂,就连那通往的碎石路上也生着三两青苔地衣,一看便是人迹罕至得紧。
那东厢房门前虚掩着,并无旁人守候,东方不败在门前驻步,让那带路的小太监往远处避开,随后他就进了那屋子。
屋子布置得很是清雅,却不大,一套半旧不新的竹木座椅上头已然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悠闲自在地烹着茶,一个却有些焦急模样,木然地看着茶杯一言不发。
东方不败一进来,那焦急等待的人便发现了,眼神立即转了过来,看见来人时面上便略一变色,顿了顿才站起来唤道:“九阿哥!”
那摆弄茶具的邬思道才慢悠悠地起来行礼。
东方不败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微笑着道:“隆科多……舅舅。”
这秘密来到胤禛府里的正是一等公佟国维之子,隆科多。
隆科多此前与四阿哥胤禛便有私交,到胤禛府里也不是第一次,但这回朝中形势复杂,若是谨慎的,实是不会这个时候过来。
可得了胤禛这儿的传讯,他却还是偷偷来了。若说他如何看重胤禛,如何慧眼识珠是不一定,不过是隆科多这人素来就有些勇性,认定了的事旁人轻易不得改换。他也知道时机不对,却又敢想旁人之不敢想,只觉得若在这等时候做出大事来,往后前程便定下了。
只是隆科多来了半天,却只等来一个邬思道陪着,听得外头大开中门的声响,他也不禁担忧焦虑起来。只按捺着急躁继续等着,却没成想没见着胤禛,却见了九阿哥胤禟。
一时间隆科多是失望了,可恍然间听到了少年一句称呼,却又瞬间回转了心神。
“……怎么。”他顿了顿,这才恭敬地见礼,随后又道:“九阿哥太客气了……”
这一声隆科多舅舅还是胤禛私下里喊起来的,若说他们佟佳皇后仍在,他当着国舅爷,这阿哥亲近他喊他舅舅也不当什么。可如今就连赫舍里氏都不敢昭然摆那个谱,四阿哥的母妃德妃又得圣宠,胤禛这一声舅舅更多的便是私谊了,正经隆科多是不敢应的。
因而东方不败这么一喊,隆科多心思转了好几回,便明白了过来,面上不再露出不安忐忑了。他自然知道胤禛让他隐秘地过来是有紧要事吩咐的,而此时胤禟来了,又是这么亲热模样,想来是胤禟早跟胤禛搭在了一条船上,这是让胤禟来与他传话了。
隆科多想得清楚,便主动开口了,“九阿哥有何吩咐?”
虽问了有何吩咐,可毕竟还是略有些失落。莫非胤禛这儿处境当真艰难若此,连见一面也不可得么。
既然见不着四阿哥胤禛,许多事情不好估量,自然也不好安排处置。便是他隆科多,也不是全然听从着胤禛的,事关储位,可是一个家族的大事。
东方不败见他有几分识相,也多了些赞赏,也不与他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时间紧迫,旁的也不好多说,如今朝中诸位大臣一同推举了四哥,可皇阿玛那儿却是心思不定,方才我在宫中得的圣意也是让四哥好生养病,别的却是没有。现下情形如此,不知佟国维大人有何打算?”
隆科多脸上略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淡然了。他既来了这里,事情来龙去脉也晓得不少,就是方才等待时与邬思道说话,也被告知了一些底细,听了东方不败问的话,不由往深想了几分。
康熙那儿哪里是一句心思不定就能说通的,根本就是龙颜震怒,大发雷霆。向来沉稳的康熙这番情态一现,当朝大臣们几乎是立时便察觉有异。当时众人不敢言语,但心思都是瞬时间凝重起来。
而且后宫又不是能够严防死守的地方,不到半日,康熙如何发怒的事便透了消息出来。此时便是初涉政坛的人都明白过来,康熙让人推举太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因而猜错了康熙心意的人,一时均是惶惶起来。
此前康熙连番动作,将明珠索额图两方人马个个打杀,闹得朝堂很有几分风声鹤唳的意思。因而便是朝中重臣,也不由添了惊骇莫名。
这其中自然不得不提上了奏折推举四阿哥胤禛的佟国维等人。
康熙让满朝文武推举太子,东方不败和胤禛便察觉端倪,胤禛向来沉稳,早前便打定主意不掺合进去,也派了人往心腹处暗示不必推举他。没成想最后推举四阿哥胤禛的臣子们人数是不比大阿哥和三阿哥多,但却因为其中几位重臣的推举,将胤禛推上了风口浪尖。
东方不败和胤禛自然晓得是中了圈套,此时胤禛是被这几位朝中重臣害了。但解决这件事,却又不能一味地将对付这些个大臣们。因为一是胤禛此时还未能有这个能耐,二是到底旁人是好意还是心怀不轨,还需要慎重甄别。
毕竟能看穿康熙心意,最终参与其中弄出了堂堂正正的阳谋来陷害胤禛的大臣,定然还是少数。
而最要弄清楚的一个,便是佟国维了。佟佳氏从清太祖努尔哈赤时起,便跟随其后,建立军功赫赫,荣宠冠绝。太宗时开始与皇室联姻,如今更是康熙皇帝的母族,而佟佳氏子弟、亲族遍布满朝,一等公佟国维地位不可谓不重。
这人是敌是友,胤禛是极为关切的。而东方不败还有他的私心,若是能趁着这个几乎将佟家笼络到手里,胤禛想要争夺那个位置便添了大半助力了。
而隆科多也有他自己的心思,事实上,虽说四阿哥胤禛是他们佟佳皇后的养子,但因着胤禛从小就性情清冷,跟佟家不算亲近,近来更是有些越走越远了。而他父亲,是个真真切切的老狐狸,就是隆科多自己也时常弄不清楚他的心思。
至于说这一回推举胤禛的事,事前佟国维并未与隆科多言语,事后隆科多往父亲那儿试探了几回,最后隐隐有了个想法,佟国维诚然不是当真一心想要推举胤禛,不过也不是要害胤禛,就是他老谋深算,早猜到了康熙让人推举的事并不简单,故意选了胤禛做了一次试探罢了。
隆科多深思熟虑,最后斟酌着答道:“父亲并不知晓这事会是这么个结果。”
东方不败早将他思虑时的面容神色看得明白,情知里头有些不妥,闻言也不问详情,直接道:“老大人是看重四哥,所以才推举四哥的么?”
隆科多诧异地看了看他,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看来此时的胤禛和胤禟找了他来,根本不是想要知道事前有过什么曲折,他们是看到了如今的结果,就只认这么个结果,径直想要获得最大的利益了。
隆科多迟疑了一番,才道:“父亲自然是看重四阿哥的,只是,上折子之前,父亲也同不少人交谈过,似乎有些不好决断。如今这个情形……恐怕是不好说了。”
东方不败闻言却是一笑,很是理所当然地道:“老大人很有几分魄力,下了决断定然不会改换了。”
“九阿哥……”隆科多深觉佟家就这般被扯上了胤禛的船,似乎有些不妥。
可东方不败不给他机会将话说完,径直就说:“隆科多舅舅,你是个聪明人,先前太子哥哥那儿没有佟家插手的地儿,大阿哥那儿一样如此,至于现在,几位哥哥那儿即便还有可为,那费得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既然如此,何不念一念旧日的情谊?”
他强硬地续道:“你既然信了四哥,难道佟家还想着左右逢源么?老大人既然上了折子,难道还能第二日就改口说老眼昏花写错了字?也不仔细想想,你们想改,皇阿玛那儿准么?”
隆科多这才晓得这个年幼的九阿哥词锋的厉害,此人来这里见他,根本不是仅仅传话这么简单,竟是一派镇定自若地统筹起局面来。从试探开始,随后步步紧逼,竟是要拿住佟家了。
隆科多不由有些郁郁,但心里深处又生出些豪情来,脸色也随之而变。
东方不败看得仔细,便冷酷地一笑,“这也是你的想法,不是么?佟家最好的选择,就是四哥了。”
“是。”隆科多承认了,他今儿来此,实则也有几分逼着他父亲决断的意味,他也跟着一笑,又道:“可是如今皇上是不喜四阿哥的,眼下局面对四阿哥来说很是不利,不知四阿哥这儿有什么安排?”
他这话一问出口,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邬思道忽然转了脸,直直地盯着东方不败看。
东方不败毫不理会,淡然道:“四哥身体不好,如今这些事情都是我在做。”又看着隆科多道:“有什么安排,你问我便是了。”
隆科多一愣,一旁的邬思道却先发话了,“九阿哥,你这么瞒着四阿哥处事,是不是太大胆了?”
隆科多才醒过神来,怔然看着少年。
东方不败却丝毫不以为意,只道:“四哥一直想稳,明明被逼到绝路了,也顾念着情义,只想着等,一事也不做。甚至还让旁人也不做……可这等事从来都是时不我待的。”他看向隆科多,一字一句地道:“相比老国丈,隆科多舅舅不是更有魄力么?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一回是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隆科多被他那句话一激,也生了莫命的认同,竟随着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又道:“几年之后,说不得太子哥哥的病就好了,说不得大阿哥就被放出来了,说不得三阿哥也得了圣心……还有,隆科多舅舅,老国丈事前犹豫推举人选的时候见过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出了头呢?”
八阿哥胤禩,他今日是服了软,可这人心性坚韧过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既然有一锤定音的局面和手段,为何要等?为何要拖?拼上一回,便是不成功又能如何?”东方不败说着,眼中那抹冷光越发凌厉,震慑了屋里另外两人。
隆科多越听心口那股子热气便越重,几乎烧了起来,恨不得立时就做些什么。
便是邬思道,也住了口。
东方不败见说动了他们两人,便又放缓了语速道:“自然,这些事,四哥不必知道,也不能知道。他只要留在府里养病便好,外头腥风血雨,也是旁人的事。”
这么着,才是留存根本,若是事情不妥当,回到今儿的局面便是了。
良久,隆科多吸一口气,决然道:“就听九阿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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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还是手痛啊。。==
最近喜欢看running man。。。好好笑。。
103兄弟的对峙
八阿哥胤禩与胤禟分开;便独自一个往胤禛房里走去,
因着胤禛这儿病着;而胤禩身上也只是领着口谕,便也没有让这府里做庄重的准备;所以胤禩到时;胤禛也不过是在房里穿上便服肃然等着行礼。
而八阿哥一转入内室便察觉里头满是浓郁的汤药气味,倒是呛人得紧;他脚下一顿,不由皱了皱眉;看向那一板一眼挣扎着行礼的人;“四哥……”
胤禛此时模样便像是刚从病榻上起来;除了身上的衣裳整洁些;面容神色却是十分疲惫灰暗;这人身上的精神气似乎一下子都去了七八分了,很是不妥当。
胤禩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这么忽的一看,心下也是吃了一惊。不过这惊讶很快便敛去了,胤禩只心里暗自警醒着。
这四阿哥胤禛是何等样人,胤禩是早八百年就弄清楚的。若是换了别个,恐怕就被胤禛这个“病重”的模样欺骗了去,当真以为这人一片丹心,连番打击之下病得厉害了。
可这回过来的是胤禩,见胤禛这样,稍微惊讶过后,便只暗道这人果真十足用心狠辣,折腾起自己来痛下手段,半点不掺水分。
“四哥,”胤禩唤了一声,很快便上去将人扶了起来,“都是自家兄弟,闹这动静做什么,好生歇着才是!”
胤禛略显虚弱地一笑,“多谢八弟体恤我,只这是不能省的,皇阿玛让你来看我,难道我还能轻狂起来么?”
胤禩闻言一叹,只说:“四哥,也就是你心思重,你是病人,何来这么多讲究,好好保重自己便是了。”说着又关切地扶着他就往床边走回去,低声问:“早前听说又急急传了御医来,这会儿好些了么?”
胤禛点了点头,伸手往他身上轻轻拍了拍,“好些了。”
两人慢慢坐到床边,八阿哥胤禩便打量了他一会儿,又叹气,“我看四哥也修养了一段时日了,这脸上气色看着就没好上一些,想来是御医们都不尽点心,侍候得不好。”
胤禛摇摇头,淡淡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苦药都喝了一大缸了,就是没能好。”
“病去如抽丝,是不能那般容易的。”胤禩劝慰着,“四哥也不必过于担忧了,倒不如趁着这回好好修养。”
胤禛听着他这番若有深意的话,不紧不乱地回答道:“皇阿玛厚爱,那日便亲口许了我回府慢慢静养,我自然是应了的,这回了府之后就打定主意不理外务,就是读书写字也想着歇几日。没成想我这回来后,外头还是一出又一出,竟还都扯上了我……我也是百般无奈,想要静养都不能够。”
所谓外头一出又一出的,还不是胤禩的手脚。可听着胤禛这么抱怨诉说缘由,胤禩脸上却是半点端倪不露,只跟着叹气,一脸的诚恳怜惜。
胤禛看着他的模样,也是不恼,续道:“御医们说,这会儿我是个不能思虑过甚的病情,就来劝我,说是不如离了这京城到庄子里去。”
“庄子里简陋,恐怕不好。”胤禩摇头,一副替他周全考虑的模样。
胤禛也摇了摇头,却径直说:“我倒是想着就是去庄子里也是人多,莫不如,直接到山上佛寺里修行算了,眼不见为净啊。”
八阿哥胤禩闻言一愣,看了看胤禛不似作伪的神色面容,随后倒是轻轻笑了,“四哥,你这是在家里做居士还不够,还想着剃度出家么?”
胤禛半点不搭理他的调侃,只感慨道:“这外头风刀霜剑逼迫着,不寻个出路也不成。”说着,这目光便移向了身旁的胤禩,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
胤禩察觉这人眼里可是微微露着冷光,明白这两人兄弟情深的戏码演得差不多了。他左右一看,见这屋里除了外室立着个太监再无旁人,而那太监看着也是面熟,想来是胤禛心腹,心内更是有几分了然。
“风刀霜剑?我倒不知道,有何人何事有这么大能耐将四哥逼得没个出路,只能剃度出家?”胤禩一笑,淡然与他对视,“不知四哥……所指为何?”
“八弟聪颖过人,自然是明白的。”胤禛轻轻哼了一声,伸手从一旁取出一木匣子,慢条斯理地打开,手指拈出其中一张纸,低声念着上边的内容,“葛氏兄弟,原名高衡、高度,祖上为岭南韶州人……因山西盗名册一事,与八弟相识……”
胤禛不紧不慢,从那葛氏兄弟开始,这近来涉及到争端秘案里头的线索人物一一介绍了。
若是东方不败在此,就会明白胤禛手里的东西比他所知的更为详实仔细,时间也能追溯而上,竟是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证据确凿。若将这等事物透露个三四分,八阿哥胤禩立时就会身败名裂、恶名昭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