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相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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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唱的人更入情了，听的人也跟着更入神了。
小锦想到了那天公子开心的出门，偷偷的想去见皇上，结果晚上是拉哒着脑袋回来的，一起来的还有圣旨。公子被囚禁在了夕雅殿，头衔也被降成了答应。她和小瑟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能像他家公子装的那样跟着装成啥事没有。
“度过下着雪的痛苦的黑夜，远处传来清晨的钟声，不要说只有一个人的爱情是痛苦的”俊秀歪了歪头，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只有一个人的爱情当然不是痛苦的，因为只有一个人的爱情根本不是爱情。
小锦去领晚膳的时候都是些被别的殿里挑剩下的了，她也知道自家公子失了圣宠了。所以也没说什么，反正公子从来就不挑这些的。本来想讨点糕点的想法变成了想讨碗热汤，结果那些平日看着慈眉善目的人，现在看着都跟欠了几百两银子似的了。皇宫啊，就是这么势力，时刻明着暗着的告诉你皇上是最大的，被皇上重视是多重要的。
不过她可不会装什么烈女非跟人讲理玩抱不平，然后弄点伤回去什么的再要公子看了跟着伤心。不给汤就拉到，谁还求着怎么样的。这可是夕雅殿殿训：没有就不要，有了还要挑。
“对你的思念只属于我一个人，就算痛苦伤心，连那痛苦也要爱”俊秀看着自己不小心写出来的有天两个字，皱着眉头迅速的站起来，用脚连踩带蹬的，直接面目全非露出红砖，丝毫没有痕迹，满意的原地蹦了两下哼了一声。
虽然是被皇后陷害了，但是要他真正生气的还是有天的态度，根本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直接就定了罪。
愈加之罪何患
无穷，有天啊，有天，怎么不直接下令斩了他呢，以后还省着来气了。别人看不穿不知道他和有天的感情，难道他还不知道么，何必呢，这么麻烦。
有天，我静等着看你如何做，看你这回又是为了何。
俊秀说过，有天说不爱他了，他才会离开。所以，虽然有天不信任他，但构不成什么直接推到结果的条件。何况是谁要他信有天呢。
他总该感觉的到他过的不好，有天也大概会比他还难过。
至于自信来自哪里，俊秀也解释不上来。可能是当时有天趁人不注意拉了他衣角的关系吧。那么严肃的时刻，却做出了那么孩子气的动作。
哈哈。
不过，重申一遍，他还是生气的，哼。
☆、036
而与此同时，有天和贤重正坐在相府的亭子里温着热酒赏着这夜里悄然绽放的梅花。。放在石桌上的小火炉偶尔传出蹦火星的“噼啪”声。好像议论着冬日严寒，人竟不怕冷的都喜欢在外面待着。
两个俊美的男人和着美丽的景色不免有些诗情画意了。只不过。
“金贤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天皱着眉头，语气里显示出对贤重的不悦。随之而来的安静和刚才还热络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因是贤重的一句话。
有了月光和蜡烛及被雪映着，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要看清对面人的表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贤重此刻就属于察不了言观不了色的状态。不过他倒是还满镇定的。今夜出了宫的皇上和他平日所见宫内的皇上是有大不同的。
原因无他，皇上不请自来，而且直接上来就笑着说要和他谈谈。注意是要字，可不是想字。明摆着没有征询你意见的意思，不想也得想。虽然感觉上好像不那么威严了，但铮铮傲骨所形成的气势，怎是一下收敛的了的。
就像老虎，想装自己是条纹多的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而贤重本来也是正有心要去面见皇上的。贤重不是会自己吓自己的人，见皇上故意收敛平日的威慑，他也就没有像平日那样严谨规矩了。难得和谐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两人刚才正由启国皇帝的行为举动，说到江湖第一大教的势力再到感叹不知在中现在可好，最后有天提了皇后然后顺着说到了现在已经不是桃妃的俊秀。
提到了俊秀，有天的语气就有了毫不掩饰的变化。就连贤重看不清的，有天的表情也生动不少。
“皇上，那样对谁都好一点”贤重也不回答那句希望皇上放俊秀离开的话。他与有天并不熟，他还没有把握把装小猫的老虎惹毛了能不被吃掉。虽然他是与在中官职相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子，但是在皇上眼里在中才是心腹，他还不是。
“要俊秀离开，对谁都好？你倒是说说那个谁是谁？”有天笑了，自嘲偏多的笑，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手指触碰着火炉，一下一下的好像触的是石头一样，感觉不到烫似的。其实有的时候不是说痛了就会离开的，每一种感觉都有上瘾的可能，痛也不该是例外的。
贤重见了有天的动作也不提醒也不制止，听了有天的语气也不知道刚才那话到底是触没触到逆鳞，便一边多点了几根蜡烛一边婉转的说着“皇上很明白不是么？对皇上来说，俊秀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吧。而对于俊秀来说，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离开是伤害最小的”他还
是能清楚的看着皇上比较好，心里有个底，真是臣子当惯了，皇上没发怒，自己倒是先怕了。
天色越来越黑了，再过几个时辰就快天亮了。就算他刚才没说刺激试探皇上的话，也估摸着今晚不用睡了。
不过，今晚准备睁着眼睛迎接天明的还有还在马车上赶路的在中，和在房顶上仰着头看月亮的允浩。及根本睡不着的禾瑈、昌珉、希澈、韩庚、涩琪。看来，今夜，注定是不眠夜了。也不知明天意味着什么，竟有这么多人为此发愁。
不过估计明天定是热闹了。
耳朵里一直没有传来声音。贤重转眸，入目的是有天映在昏黄的烛光里，带着些沉思表情，明明没有上弯的嘴角却好像带着笑意，竟看着无限温柔温暖。他突然想起俊秀跟他说，有天其实是个很爱笑很可爱的人，现在看来确实是，不过他想俊秀的话应该有个前提，就是皇上不把自己皇上的时候。
贤重为有天倒上酒，有天自然的拿着就尝了小小的一口，毫不客气。酒还冒着热气。贤重看到有天终于把手指头从火炉壁上拿开了。
“呼”有天惬意的吐了口气，转移了话题“朕偷看过俊秀最宝贝的那个盒子”有天的表情像偷了桃子的猴子，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跟着笑骂几句。好似占了多大的便宜。完全没有刚才的正经和似要爆发的感觉。
贤重没想过有天也有这么一面，所以根本没跟上有天的表情有所反应。这要是让别的大臣看见了，估计又要絮絮叨叨的念来念去了。倒是忽略了有天眼底的湿意和故意想拉近他们关系的意图。
“那里面的蹴鞠是朕和他小时候玩过的”有天的声音有些感伤和低沉，停顿着。抑扬顿挫发挥的淋漓尽致。
贤重等了一会儿，见有天不说话，刚想开口，有天却像算准了似的说道“无论别人怎么看如何说，朕都是不会放开俊秀的，他舍不得离开，而朕也不能再辜负他了”虽然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好像已经掩埋在带着雪的风里。有天是不想听到贤重说什么继续要他放开俊秀的理由。
说句真的，他和俊秀之间其实由不得他放手或不放手。贤重会这样以为不过是因为觉得他地位高能控制俊秀的自由罢了。
但是俊秀执意要走的话，他又怎么舍得囚禁或拦得住呢。从知道俊秀是小时候遇到过说会保护的那个孩子开始，从看到那个装着蹴鞠的盒子而往里面放了他的玉佩开始，或者从第一次拥有俊秀开始。他就已经不能放手了。只不过，俊秀的去留他没有想过干涉。他想只有对俊秀好让俊秀舍不得离开的方式才是对的，他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做的。
寒风吹来，带来一阵梅花
香。寒梅傲雪，他就是那颗梅树，想要开出朵朵梅花是要有迎接残酷的冬日的准备的。不过做梅花的也很辛苦。
“皇上，臣一直不明白，俊秀在这场政治里的作用是什么？如果臣没猜错，俊秀的作用怕是抵了某个人”贤重有些严肃了，其实比起感情之类的事，他更注重国家大事。何况，感觉这次启国国君金瀚的到来应该不只是看看皇后金善姬才对，而又为什么会见到俊秀呢？再加上有天一直不公开俊秀真正身份甚至隐瞒的举动，应该都是有着联系的。
在有天看来，金贤重是俊秀的哥哥，是在中的好友，所以他才想到这和贤重聊聊的。真如在中所说，贤重看事看的很透，一针见血。
“你知道了什么？”有天被这样逼问，却并不觉得恼怒。事态发展还是在他的掌握和预料之中的，这也是他来这一趟的真正目的。贤臣一直是他需要的。
“臣抓到了艳娘”贤重看向了有天，这是他为官这些年第一次正视皇上的眼睛。从他拷问艳娘开始，就对在中的身份进行了各种猜测。
有天点了点头，看着贤重。贤重知道了多少？还有刚刚贤重说到的俊秀的利用价值是在提醒他了？其实，引导贤重知道也好，不为别的，他信贤重不能也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的。
“启国国君金瀚年事已高，退位是迟早的事。但他的子嗣全是公主，这就意味着启国并没有下一任国君。贤重，金瀚嫁个公主亲自往本国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何况是联姻公主呢。原因是什么呢？”有天不紧不慢的说着，没有错过贤重渐渐幽深的眸子。
“启国的谣言不是假的，金瀚的确是有个小儿子的。而，剩下的朕想贤重应该懂了。至于到怎么处理艳娘就由你决定，只不过朕倒是觉得她应该是喜欢泥土的香的”有天说完，就起身了，双手一背，就离开了。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只不过，他就这样走了，贤重却回不过来神了。漫天漫地的雪，竟耀花了他的眸。他想起了在中最爱的百合，一样的同为白色。
皇上想说的，他明白了。国家和情感，有的选么？他突然觉得有天是适合当皇帝的。有些事情知道了真相却无力改变是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力的。
有天进了宫门，回头看着自己印在雪上的脚印，一步一个。这样一路走来，他错了什么又做对了什么呢？是不是要死了看别人怎么说才会知道呢？
牺牲一个人，换来所有人的安定。是国家懦弱了，还是国家太强了。父皇也许不该把如此重任交予他的，也许那人才更适合。
允浩曾问过昌珉为什么去行刺有天，昌珉只是说是见了皇后后，碰到了有
天而已。至于原因，昌珉没有说，允浩也没有想多问。
现在，所有人看来启国国君金瀚花了几天时间来，却在当天就带着愤怒走了都是因为俊秀想要谋害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被两个皇帝碰个正着的原因。
只有皇后心里明白，俊秀是她找过来的，是她没有想到皇上会陪同父皇一起来她的寝宫。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事，皇上却说成了俊秀要害她。而明着是在保护她，实际上却是再也不给她和俊秀接触的机会了。
皇后抚着还没有显怀的腹部，有些不知所措了。父皇还告诉她，弄错人了。不信可以去找宫女确认一下，腰际处绝对没有那个烙痕的。
有天倒是为俊秀没有闹的表现而感到欣慰，俊秀是长大了一点点吧。还好他在这棵小桃子还青涩的时候就注上了标记。
不管今后会如何怎么样，他都该感到庆幸。因为有了一个开始理解自己的俊秀，所以再也不用享受作为皇帝的孤单了。
☆、037
恩赫终于在看见在中第四次将筷子拿反时发问了“在中不舒服吗？还是饭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去要小二重新上菜”吃个饭居然发呆到这种地步，嘴里咬着筷子就不拿出来，拿出来就掉，跟吃筷子似的。
恩赫转了转脑子，难道传言是真的？在中真的和那个昉神教的教主有关系？等等，那个教主叫什么来着，郑允浩？允浩？对对对，那天晚上在中就叫的允浩。所以今天是教主大婚，新娘不是他就郁闷了？恩赫若有所思的看了在中一眼。
“嗯？”在中闻声抬头看着对面的恩赫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头“没有，菜很好吃”恩赫的话都落地半天了，在中才回道。
身边伺候着的小弦为在中盛了碗浅黄色的豆花“主子，尝尝这个，听说挺好吃的”一开始的时候小弦在旁边还偷笑了着，后来才感觉有点不对劲起来。细想才觉得就算主子昨夜失眠和今天失神也正常了。只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难道要主子去抢亲？
今天的太阳很明媚，天空一片湛蓝，大早上的不是很冷蛮暖和的。蓝色很明快，却不知为什么看在在中眼里会觉得有点忧郁。
小弦看着在中，心里却想着这老天也还挺会讽刺人的。和小弦有同感的还加了个叹了口气的恩赫，而且好像还和在中感同身受似的。
诛斯看着这几个一起望天的人，推了推旁边的年华，没想到这家伙也愁眉苦脸的。沧海倒是比较平常的表情还是一副别惹我的样子。
在中和恩赫坐着马车往昉神山山脚去了。途中恩赫告诉在中，昉神山是隶属于豆花城的，而他们现在在的就是豆花城。所以到山脚下也就最多一个时辰。
恩赫也还取乐的说在中一定以为豆花城是因为豆花好吃才取的名，其实不然，是因为这的豆包和手工的布花而命名的。只不过该笑的人没笑，装笑的人笑不下去了。
在中掩帘，看着飞逝而过的房屋渐渐变成了排排枯树，刮过风渐渐变冷像刀子一样好像能割伤他的皮肤。这一路的风景变幻也不过是转瞬的时光一样。世事无常，变化的脚步谁又能跟上呢。
在中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好像无论是站着、坐着好像怎样都不对劲不舒服。
哎。一会要是看见了允浩了，要说些什么呢？该说些什么呢？
道一句恭喜？算了，他说不出口。不许娶别人？罢了，他又不是去抢亲的。在中左想想右想想决定还是不要见面不要说话的好，省着彼此尴尬。
看看，看看，他们之间都剩下什么了。允浩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而在昉神山上的昉神教里的某一个角落里有三个人正偷偷的密谋着。领头的
左护法金希澈大人正手捂着下额，眼睛滴溜转着，旁边看着的韩庚和昌珉有些汗毛树立，竟有些担心会被算计的人。
终于，再过了好一会儿后，希澈发话了“过来，过来”昌珉和韩庚孤疑的凑了过去，希澈小声的说着“就这样，这样，之后在这样这样”韩庚听着耳边的嘀咕表情渐渐有些严肃起来，昌珉倒是笑的别提多开心了。两人的反应好像听到的不是相同的话似的。
“就这样，按计划行事”希澈点了点头，上挑的眼睛满是得意的自信。他的脑袋可是很灵光的，这么好的主意谁能想到，哈。
“你确定？希澈，要是那个人没来，谁去顶替那个位置？”韩庚想的比较全面也顾虑到了后果，虽然他也不想允浩白白随便娶了个不爱的人，可是也没必要像他们这样，势必要帮倒忙的感觉呢。
“韩庚，别泼冷水，我觉得希澈的方法不错，所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套不到流氓，啊哈，估计你俩也听不懂，就是要勇敢迈出第一步，有付出才有回报，有舍才有得……。。”在昌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说的是意思的唧唧歪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