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相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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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想他。不经意间他们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回忆，这么多过去。他真的好想见到允浩，现在。
　　“在中，醒了？”昌珉正一边喝茶，一
　　边注意着床上昏睡的在中，见在中睁开眼睛，就关心的询问着。
　　“嗯…昌珉”在中的头剧烈的疼了一下，伸手想按按太阳穴，却触摸到脸上的冰凉。恍惚的看了看周围，才明白原来他刚才不过做了梦。
　　“你可算醒了，肩膀很痛吧？渴了吧？刚才你可是一个劲哼呀的”昌珉着急的说着，翻过茶杯为在中倒了杯。
　　在中见昌珉走了过来，胡乱的擦了把脸问道“你一直在？”
　　昌珉看着在中往他身后看，就知道在中是在找允浩了，却也只能装不明白的回道“嗯，我一直在这”
　　“我睡了很久么？”在中想坐起来，胳膊却痛的不敢用力。昌珉把茶杯放到旁边的小桌上，扶在中坐了起来。
　　“没有，昨天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大夫说你这是幸运了，要是老虎在用力点，你的整个胳膊都没有了”昌珉说的没有夸张。
　　“嗯”在中知道昌珉在转移话题罢了，结果昌珉递来的茶杯，喝了一点。
　　“在中，你饿不饿？我要他们给你弄点吃的来？”昌珉问道，知道在中是没心情。
　　“昌珉”
　　“嗯？想吃什么？”
　　“他来看我了么？”在中细细的看着昌珉。
　　昌珉不想说谎，因为在中的眼神太清澈。但是他已经答应了允浩。
　　“带我去找他吧”在中说的很轻很淡，也不是极肯定的语气。似乎随着不动的空气都能散去，进不去人的耳膜。可是昌珉还是听出了里面的决绝。
　　“在中，我去叫允浩来，你身体太虚弱，大夫说不能下床”昌珉想他先去找允浩谈谈，再说在中是真的太虚弱，而且原来昨天在中太急着跳下树，落脚的时候，脚踝又扭了一下，大夫说这样伤两次，以后说不定会动不动就扭伤了。
　　“昌珉，我等不及了，我想见他，怎样也好，带我去见他”在中说的坚定，手也不管绑着的布，就要自己穿衣服。
　　昌珉见实在拦不住，也不想拦了。这两个人早该好好谈谈了。昌珉帮在中穿上衣服，披上棉披风。擦了脸，就抱着在中出门了。
　　在中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也就没有要求自己走。他现在连拿茶杯都抖，已经完全没力气了。
　　昌珉抱着在中一路走到正院。路上遇到的教徒都不由的盯着两个人看，甚至撞上了都不知道。昌珉看着疲惫的闭着眼睛的在中，连病着都是一种美。
　　到了书房门口，在中就要昌珉把他放下了，要自己进去。昌珉只好同意了，反正已经到门口了，进去就行了。
　　在中的手松开了扶着的昌珉。看着眼前的棉帘子，突然有些懂了他的梦。其实他的心一直是在逃避不愿意面对的，所以他的
　　身体动不了，但是他的脑袋却又不愿意放弃。所以这样徘徊挣扎着，那最后那些画面是不是说明他的心顺从了思维呢？
　　昌珉看着在中的脚由脚尖开始一点点的到整个脚底面都贴在了地面上。他看见在中皱了皱眉，却又笑了笑。一定很疼吧，他看着在中像没有丝毫问题一样的掀帘进去了。
　　昌珉突然就想抽根烟了，可是这是古代，怎么会有烟呢。一股火无处可发，转眼一脚已经踢到了墙上。他看着都疼，在中是怎么笑出来的。脚肿连鞋都不好穿了，还能装作没有问题一样走着。在中，每走一步都很疼吧，跟走在荆棘里有什么区别。
　　在中不是去见允浩，是全备武装的去打仗。痛也要云淡风轻，这样的坚强骄傲真的好么？男人该死的自尊。
　　☆、046（下）
　　允浩正忙着手头里的事，以为进来的也就是病刚好了的禾瑈，没听见声音也就没理会。过了一会，才有所感应的抬了头。果然有人在安静的看着他。
　　站在门口的少年，微微皱着眉。照进屋内的阳光并不明亮，但是少年就像他印象里那样，似乎是会发光的，光亮亮的立在那里。
　　少年见他看着他，对他浅浅的笑了。少年很美，他一直都知道，一笑足矣倾城。认识了这么久，还是对少年的魅力没有免疫力。不经意间就已经看痴了。
　　少年美的像不该存在一样。
　　“你很忙？”在中往稳稳的向允浩走了几步，抬高的鞋底没有拖拉的擦着地面，所以没有磨出声音。即使是钻心的痛，也不去在意。
　　“没有”从书桌后面绕道在中面前，允浩没想到在中会来找他。在中的病不是很严重？
　　“我们谈谈”在中也不要求坐着，只是这样站着看着允浩。离得不近不远。
　　“想谈什么？这么严肃”允浩的个子要比在中高一点，看着在中的时候要微低着头才能平视。
　　“教教我要怎么做？”在中看着允浩皱起的眉，那种想要伸手抚平的感觉还是有的。他以前想过却没做过，而以后大概不会有机会了。
　　“什么？”允浩看着映在在中眸里的自己，原来他现在正板着脸，严肃着。
　　“怎么可以做到你这样”在中看着允浩的以后，看着自己在允浩的黑眸里轻轻浅浅的笑了。
　　“我这样？”允浩其实是明白的，他知道了在中现在来是干嘛来的。这一天，他从做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在等了。
　　“怎么做到可以随便爱上别人的？”在中觉得腿像注了铅，脚也疼的没知觉了。突然庆幸还好心比较难受，这些感觉也省着细体会了。
　　“………”允浩不知道要回什么。这就是语言犀利的在中，像他们第一次对话一样，带着刺的防备。原来他已经往后退了这么多步。
　　“我虚心受教的等着呢”在中强调。说话也真是需要勇气。
　　“………”在中，以后也要这样坚强，这样不准任何人欺负你，知道么？
　　在中突然叹了口气，伸出食指点了下允浩心脏的位置。允浩你疼不疼？他这样说出来，疼的都流血了。允浩不会觉得疼的话，他来戳戳好不好？允浩，别放开我。
　　“我会对你好的，允浩，以后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允浩，别在让我说下去了，就在这句话这，说爱我，说想我吧。我真的好痛。
　　“我…。。已经成亲了”在中，那天如果你没走，如果你不是被点了穴。也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放开你了。可是这是天意吧，我们注定不该在一起的。即使我不信
　　命，也不要因为爱我让你承受什么，失去什么。
　　“你爱他？”在中的声音有些尖锐，却也有些可笑。
　　“嗯”允浩应声。我不爱他。
　　“你不爱他”允浩，不用骗我。
　　“这没什么好争的，我爱他”在中，你不信，我也不信。呵呵。
　　“他是谁？”在中偏头，像不肯相信糖果就这样卖完了的孩子。
　　“禾瑈”郑允浩爱的那个人不只能是金在中么。
　　“我们彻底结束了？”在中想笑，却提不起力气。笑也是体力活的，昌珉是这样说的。
　　“……。”他无法回答，即使是欺骗也不愿意。
　　“为什么总是不回答？对我已经到了没话可说的地步了？”在中无奈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病还没好，我送你回去休息”允浩知道撑着在中的不过是一股气。如果这股气就这样没了，在中会不会再也起不来了？
　　“我以为你不知道我病了”在中朝着允浩，也自嘲着。
　　“我去看你了，你当时没醒”看着你，骗着你，竟已经这样自然。
　　“那你为什么不等？”
　　“在中……”在中，在中，在中。。
　　“你在床边叫我名字了么？”
　　“没有”你的执着，今天成了我无法不心疼的利器。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让我多么想抱住你。
　　“原来还记得我叫什么”我以为你忘了。
　　“嗯”那是刻在心上的，无法忘记。
　　“我叫什么？”我都忘了。
　　“金在中”金在中。
　　“郑允浩，我是金在中”郑允浩，你给了金在中心，又收回了。
　　“嗯，你是金在中”是郑允浩的金在中。郑允浩一个人的金在中。
　　“我是金在中，你知道么？”我是金在中，你真的知道么？你真的还知道么？真的确定还知道？
　　“知道”郑允浩的金在中。郑允浩爱的要死了的金在中。
　　在中看着面前的冷漠的男人，觉得时间好像匆匆而过了。那个总是对他温柔的允浩，已经随着他想要抓紧的手的手缝里像沙子一样的流逝了。板着脸的男人很帅，刚毅的下额，性感而威严。不过他承认爱的始终是傻气的少年。
　　“你不知道的，允浩。你知道的金在中死了。这次伤好了，我会离开的”也许他爱上的人都有两面吧，像有天也是。他没那么难爱上别人，只不过是不喜欢表达也不喜欢说罢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允浩知道在中下了决定就不会改的习惯。
　　“说”在中不再看允浩，低头看着一直握紧的拳头，张开成手掌。不管真假，我都给了你机会，允浩。
　　“幸福是不是因为爱才会有？”你爱没爱过我？真的
　　想亲口听你说，一遍也足矣。
　　“不，有人无条件对我好我也会觉得幸福”是，我爱你。
　　“我送你回去”还是不肯说实话么？还是不能对我说爱我么？算了，我也无心强求。我知道就行了。
　　“不用了，昌珉在门外等着我呢”在中的语气已经带着疏离。
　　“在中啊”允浩看着转身真的就要走出自己生命的在中，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还说你没有叫我。我都懂，只是这次我不想再配合你了。我不能总是原谅你，以爱字当头做出的不顾我的感受的决定了。
　　“在中，伤好了。也就彻底忘了郑允浩这个人吧”忘了我吧，但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花开花落，无声无息。就像我还会继续爱着你。
　　“会的”在中走了出去。
　　太阳不还是在天上，万物不还是都活着。
　　在中张开双臂，静静的感受着午后有些刺激的阳光。我一点都不疼，我今天也笑的很多，是吧？我以后也会多多笑的。
　　☆、047
　　夜深了，月亮藏在乌云里。
　　一个黑影沿着墙根跑到大红门，用力推了推已经锁的门后，直接手脚利索的翻过墙，轻声跳进了院子里。要不是地上有着拉的长长的影子，根本不会发现院子里多出现了一个人。
　　黑影目标很明确，小跑到主屋门前，拿出匕首插入门缝，却发现门没有插。倒是省了功夫。推开了门，黑影驾轻就熟的从外屋穿过珠帘到了内室。
　　到了床前，黑影深吸了一口气，用匕首去掀床帘布。掀开的瞬间，黑影的手腕被猛地抓住，随着“嘎嘣”一声的骨头脱位声，匕首“咣当”的砸到了地上。里面的人，手法很快很准也很狠。
　　“谁？”允浩掐住身着夜行衣的人的脖子，眸子里的凌厉寒光比地上反着月光的刀面还要冷上几分。允浩看着来人的身形，反手拽下了那人遮脸的黑布，而露出的整张脸竟真如他所料。
　　“当然是要杀你的人”那人轻嘲，声音洋洋盈耳。丝毫也不害怕，伸手拍了下掐着他脖子的手。
　　允浩冷哼，放下手，转身就去点蜡烛了。
　　烛光不亮也足够照清楚已经转过身来的在中了。允浩拿着蜡烛台，在在中的脸前故意的照了一圈，才放回到桌子上。不是好玩，是在确定这是真在中还是别人的易容。
　　“你来杀我？”允浩抓住在中的右手，用力的一掰，脱臼的手腕就接上了，还帮着手腕来回转了几圈才松手。
　　“我曾说过，你若负了我，我就会杀了你。我现在伤已经好了，自然是要离开了，所以正好来兑现承诺了”在中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不紧不慢的解释着。话说出来倒不像要杀一个人，反而像在说午饭不好吃一样。
　　允浩眸中一寒，转身坐到了在中不远处的木椅上，不再看在中“你根本杀不了我”伤好的很快么。
　　“武功我是不如你，但是杀你对我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在中垂着头，手慢慢的抚摸着刀刃，也不看允浩。
　　“所以呢？打算怎么杀了我？”允浩不知该不该笑在中无趣，却也知道在中不是会说大话的人。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在中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看的见勾起的嘴角，带着些许邪魅的笑意。
　　“总之我会杀了你，就算今天杀不了，以后也会杀的。哦，我准备了一份小礼庆你双十的生辰”在中从怀里掏出个小包袱扔向允浩。不经意看见烛光里的允浩，心跳了下。
　　允浩接住飞过来的小包袱，拿在手里软软的“嗯，你是今年第一个祝我生辰的人，礼物到了，祝语呢？”
　　“有，就是再也不想见到你。”在中见允浩来不及掩饰的失望表情，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允浩送他的生辰礼物是一枚
　　无字无雕纹的碧玉，祝福是年年今日，平平安安。不知道允浩祝的是不是实话，他祝的可是真的。
　　在中走到允浩面前，像不久之前一身伤的他站在允浩面前那样，戳了戳允浩的胸口。允浩的眉头皱的像隆起的小山脉。
　　在中跨坐到允浩的双腿上，手勾着允浩脖颈，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亲昵姿势“你知不知道，昌珉送我的生辰礼物是什么？我这样问了，你就猜到了对吧？”允浩的聪明是根本不需要说的。
　　允浩伸手环住了在中的腰身，对于在中的诱惑他无法抵抗。耳朵里听着在中的话，脑袋却已经反应的慢了。
　　“他送了我银手镯”在中露出手腕上带着的手镯在允浩眼前晃了晃。
　　“你和有天，一直当我是傻子吧？我对感兴趣的事，好奇心可是很重的。”在中手指轻轻划过允浩的面颊“我已经从贤重那，把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和有天是不是在心里笑了我很多回？就说那次我还发着热就被有天送走赶路，还以为是在为我抓紧时间见你，其实是为了怕启国的皇帝见到我，呵呵”
　　“我一个媚颜阁出来的妓子，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是关乎整个东国存亡的人物。我也明白有天那句不是最残忍了，可笑，救我出火坑让我无限感激的人，竟就是放我在火坑里我该恨的人”
　　“其实我并不是很恨有天，却恨你了，你和有天毕竟是不一样的”
　　“我讨厌你自以为是的以为人心是可以掌控的。讨厌你始终都没有真的相信我。讨厌你给的可信任却全是假的”
　　听着在中似随意说的允浩，眸子变得清明黯然。即使在中的手在来回摩擦着他的下额。
　　“所以呢？”允浩这样问。还有一点在中没说，就是在中受苦受难的时候，他都只是在袖手旁观的看着。
　　在中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亲允浩的唇瓣“我是真的爱你，可也是真的恨你。而现在恨已经多余爱了，你说会怎样呢？”
　　是的，所以他会失去在中。但是随着他的死去，在中的恨会释怀一点吧。在中，终是知道了。如果他是在中应该会恨得更强烈，因为谁还会相信这样的骗局里还曾有真心，说白了不过都是建立在利用之上。
　　“你亲我一下吧”在中对允浩眨了眨眼睛，可爱撒娇的样子就像他们还和以前一样。
　　允浩看着在中，恍如刚才一切不过是梦一场。身前的人还是那个只会对自己敞开心扉的人儿。谁能相信，时已变迁，爱已成恨。
　　在中闭上了眼睛。两片柔软的唇瓣在他的上唇摩擦，在他的下唇轻咬。舌尖勾勒着他的唇形。没有吮吸，没有缠绕。仅仅是情不自禁，不能所以。
　　在中
　　睁开了眼睛，泪滴沿着脸颊流入发里。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