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狼驯养手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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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吉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如钻石雕刻般坚硬，湖蓝色的双眸像是某种无机质玻璃，罗根无法从中寻觅出半点情绪，他的脸看上去就像一张精致的面具。
吉米静静地看着仿佛陷入沉睡的简，忽然说：“不必担心，即使她醒来，凤凰也不会再出现……”说着，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皱起眉，问，“镭射眼呢？他自己的老婆自己不看着？”
话音刚落，金属门打开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大步走入的斯考特看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不由地愣了一下，“日安……”
斯考特感觉到吉米的目光犹如剔骨刀般从自己身上快速地扫过，尖利的危机感让他不寒而栗，他甚至有种错觉——吉米的眼睛好像有某个瞬间变成了全黑。
※※※
X教授的葬礼那天X学院上方的天空还算平静，要知道，欧洛洛也是花了极大的工夫才成功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波及天空致使阴云密布雷电交加。
大家都希望能给教授平和安宁的告别礼。
“我们生活在黑暗的时代，恐慌遍布世间，仇恨丛生，偏见无可躲避，但每个时代都会有人挺身而出……”
“查尔斯·泽维尔生于一个破裂的世界，一个他企图去治愈的世界，但他无法看到他成功的那一天了……”
“似乎每一个伟大的人，都无法亲身完成他们的目标……”
“查尔斯不仅仅是一位领袖，更是我们的良师和益友。”
“当我们害怕时，他给予我们勇气；当我们孤单时，他给予我们家庭；他虽身逝，但他的谆谆教诲会永世铭刻在我们的心中。当我们生在何方，都将谨记住他的理——我们活在同一个世界。”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泣不成声，毕竟X学院的每个孩子都是在这个总是微笑的老头子手心里长大的。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简也坚持着参加了葬礼，她很虚弱，哭的满脸都是泪水，斯考特轻柔地将她拥在怀中，为他揩拭着眼泪。
约翰做梦一般神情恍惚，不可置信地轻声呢喃，“我都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死了……”
鲍比亦是哀恸，却发不出声音来回应。
吉米坐在最后一排，衣襟上别着一朵白玫瑰，他安静地听着欧洛洛的致辞，心底荒谬之感挥之不去，正如他初时听说X教授的死讯——
可笑，这太可笑了。
身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变种人之一，查尔斯·泽维尔并不是死在变种人的战斗中，也不是死在军队的围剿，而是死在了普通人的脚下。听说那时的情况是，当斯考特和欧洛洛救起受伤的教授时，奄奄一息的他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居然还在叮嘱——“冷静，不要伤害人类。”
查尔斯·泽维尔，这就是你所要的世界吗？你放下武器，举起空空如也的双手献上一厢情愿的和平。
你珍惜的，被人唾弃！你维持的，被人破坏！你的提议无人在听！你奉献毕生的理想在人们的眼中不过一场笑话！就连你的生命也遭人践踏而死！你在死的时候，是否也曾后悔？你可曾想到过你的付出到最后依然没有得到回报？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理想，我不予附和。
……尽管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我尊敬的人。
吉米仿若自言自语般地问，“支点被毁坏，人类和变种人之间失去平衡。变种人和平代表的精神支柱坍塌，再无人可压制万磁王的行动……暴风女心机有余大局观不足，镭射眼能力出众但过于优柔寡断，简怀着孩子行动不便，新的领袖究竟会是谁呢？可得快一点啊，那块难啃的钢铁可不会同这群妇孺孩子般第一时间在这哭哭啼啼哀悼悲伤，现在他恐怕已经展开下一步行动了吧。”
他低下头，墨黑刹那间覆盖满他的整个眼球。
——“你说我想的对吗？凤凰。”
伴随着他问话的落下，一个诡异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臭小鬼，等我出去，一定第一个杀了你！】
吉米扶着下巴，似是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再抬起头时，那片湖蓝色一如以往的澄澈清明。
※※※
“人类已经动手了。”
“你们继续这样苟且偷生，迟早会有一天，趁着黑夜，他们找到你，到时候你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可笑，在你还在幻想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灭绝行动了。别犯错误，我的同胞，他们会先挑起事端！他们总是这样！”
“你们相信他们会真的那么好心？等到胆小蠢笨的兔子都落入圈套中时，他们就会得意洋洋起来，回过头，将他们的枪对准我们……好吧，也许他们会称之为民主的治疗！可是他们的民主是面对人类的！他把我们当作过人吗？我想这个疑问的答案在场每一位我的同胞都清楚地知晓。”
“好了，现在，你们是要乖乖地等着灭绝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还是加入我的兄弟会同我并肩作战，破釜沉舟？”
“你要拥护谁？人类？还是我们自己？”
将自己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少年站在台下，仰着头看着高台上高谈阔论滔滔不绝的银发老者，心中惴惴，在他看来，万磁王的演说着实震撼，字字掷地有声直扣心扉，四下一看，几乎在场所有变种人都为万磁王的演讲触动，脸上呈现出决绝而仇恨的神情来。
谁说不是呢？他清楚地知道，艾瑞克·兰谢尔花了这十几年，敌视人类都是为了拥护变种人……可他帮助人类，何尝又不是在帮助变种人自己？
万磁王发表完煽动变种人的演说后潇洒下台，台下的变种人纷纷骚动，黑色斗篷里的少年被挤得趔趄了一下。他实在是不自在，包围着他的人看着没一个是正经角色，完全就是乌合之众，他们全都穿的奇奇怪怪花里胡哨，□着大片的肌肤，露出可怕的刺青来。他们都是在最底层匍匐着挣扎生存的变种人，不是瘾君子就是盗窃犯……少年无法否认的是：在当今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变种人确实都是以类似在场这些变种人的身份存活着。
走到台下的万磁王被一男一女的两个变种人拦住了，他们没有动手，而是以言语交锋。少年知道这两个变种人是在场变种人的小头领，也有一点本事。他默默地注视着，并不上前……哦，那两个变种人都向万磁王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让我们来看看，那个女性变种人可以瞬间移动，那个男性变种人则能从身上长出细细长长的尖刺来，他看上去真像只刺猬！
少年并不担心，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只不过是在作将投明主时的试探。万磁王的实力可不容小觑，更何况他的身边还站着魔形女。人心所向，在场几乎所有变种人都表意投诚于万磁王。
看上去很拽的女变种人用瞬间移动突然出现在少年的面前，猝不及防地撤下了他的斗篷帽子，戒备地问，“你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少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是新来的。”
女变种人用嫌恶的眼神看着他，“你笑的真恶心……真奇怪，太奇怪了，我无法获知你的异能。”
少年的笑容并未怯弱半分，矢车菊般的蓝眼睛漂亮极了，他说话的声音悦耳的像是淙淙的流水，“我的异能是读心术。我的灵盾阻拦了你的异能。”
女变种人深深皱着眉，“……好吧。你来这是要加入我们吗？”
少年点头，“是的，我想加入万磁王的兄弟会。”
女变种人说，“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踟蹰了片刻，回答：“你……你可以叫我查尔斯。”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惶恐……otz
☆、【沉默的夜】
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少年瞪大眼睛四下观察了一番；终于悲哀地发现，所有变种人里，只有他没能顺利地把帐篷里搭起来。作为德高望重的X教授，养尊处优那么多年，这种体力活他干不来啊……
一个路过的男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摆着双臂走过去，查尔斯像是一只小雏鸡被人撞开，还收到了对方嫌弃无比的蔑视；他抿了抿嘴唇，不做声地看着对方三下五除二地帮自己把帐篷搭好；对方一做完事就转身离去，对于查尔斯的道谢都只挥手回应了一下。
查尔斯对其背影抱以慈爱的眼神，心中无比欣慰地想：其实大家都是好人嘛……他应该来X学院的；跟着万磁王太可惜了。等到这里结束，我一定要劝他去X学院。
边上飘来一句声音不高不低但恰恰足够他听到的话：“那个人看上去好恶心……”
查尔斯慢悠悠地转过头，对这个出言不逊的人也温柔地笑了笑，对方往后退后一步，一脸惊恐地回望着查尔斯。
查尔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伙子，你是谁？”
这道声音仿佛一记魔法，叫查尔斯浑身僵硬，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用力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直到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在片刻的停驻之后又重新响起，他才颤抖着张开手掌，转过头，露出一贯温和的微笑，“您好，先生。”
在看到艾瑞克那双苍蓝色的双眼中中交叠着震惊和茫然的神色一闪而过时，查尔斯心底升起一丝窃喜，他想：艾瑞克会不会有点害怕呢？看到这张和年轻时的查尔斯·泽维尔一模一样的脸。……好吧，他自己起初在看到这张脸时也大吃一惊，谁能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人同查尔斯·泽维尔没有半点关系，却和他长得几乎完全一样。在醒来……或者说重生之后，他警觉地发现了同城变种人的行动，聚集往纽约，相应万磁王的号召，第一时间跑来与他这位老友相见。
短暂的停顿之后，万磁王无声地和身边的魔形女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抬了抬下巴，在查尔斯身上梭巡一番，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你是谁？”
“如你所见，一个变种人。”
万磁王呵呵笑了起来，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查尔斯眸色一黯，“查尔斯。你可以叫我查尔斯。”
万磁王怔忡片刻，扬起眉毛，“……你有一个很好的名字。”说完，他扬起嘴角仿佛笑了起来，“我说……小伙子，要不要跟在我身边。”
“乐意之极。”
查尔斯快步跟在万磁王身后：这个老家伙，比他年纪还老，一大把年纪居然还这么健步如飞的。
看着艾瑞克的后脑勺，查尔斯听见他冰冷的声音：“小伙子，你很不寻常。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比起他们来，你明显懂得更多。”
“谢谢你的欣赏。”
“说实话，你看上去……看上去非常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查尔斯就明白过来艾瑞克意指之人是谁，一股冲动油然而生，没有经过思考，一句话就从他的口中蹦了出来：“你是指X教授？”
艾瑞克停下脚步，“……你认识X教授。”
查尔斯想了一下学校里那些叛逆期的孩子，学着他们的样子装出不屑的样子，耸着肩膀说：“他曾经来找到我，试图让我加入他的X学院，他同我提起过你，并劝导我再怎么样也不要追随你。”
艾瑞克笑了起来，“不不，孩子，你没在说实话，查尔斯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查尔斯又说：“你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应该很讨厌那个老头子。他的死……我是说，那位叫做X教授的家伙在演讲中意外身亡难道不是你下的手？”
艾瑞克彻底转过了身，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眼神锐利得好似一把剑，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地开口问：“……你想表达什么？”
查尔斯笑着说：“X教授死了，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拦你了。你做的很好……”
“闭嘴！！！”还没等查尔斯说完，艾瑞克就高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寒冷彻骨，“小家伙，你根本不知道X教授为变种人做了多少！你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年！对变种人作出多少贡献！”
“……但是我知道。”像是用尽了力气，艾瑞克垂下眼睑，轻声说，“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他不能亲眼看见他毕生为之奋斗的世界诞生……”
查尔斯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万磁王快速地说：“好了，孩子，你不需要跟着我了。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查尔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万磁王的背影，蓦地摸了一把额头兀自微笑起来，他的心里混着千言万语，他的脑袋里装着那么多那么多的词，但此时此刻，他找不出一个词来描述自己的心情。
“万磁王和你说了什么？”
“很多事，”查尔斯别过头，看着身边的变种人，认真地说，“我可以确定的是，万磁王真是一个好人……你也是。”
“我也可以确定的是：你真是太太太恶心了……果然我还是放你一个人呆着比较好。”
“谢谢你的夸奖。”查尔斯貌似无辜地看着对方，笑得人畜无害。
※※※
银白无垢的房间中只有一个人在，凯文悄声走进，默默地看着对方有如雕塑版矗立不动的身影，听着他唰唰唰快速翻着资料的声音，这听上去真像一台机器发出的声音。
凯文如同鬼魅般靠近，伸出手搂住对方的腰，越来越细了，一点肉都没有，手掌上移，可以轻松地摸出根根现出的肋骨，太瘦了。
克里斯像是靠在椅背上一样往后倚了倚，把头靠在凯文宽阔厚实的肩膀上，眼珠子仍朝下转，视线黏在手上的资料。
克里斯轻声念起来，仿佛很虚弱，“妮可，十五岁，三只眼睛……卡尔，二十三岁，蜥蜴的外形……福斯特，四十岁，身体可以发出电流……海伦，直视她双眼的人会被变成石头……”说着，他把资料合上，淡淡地看了凯文一眼，“听上去很神奇，不是吗？他们每一个都是造物主的奇迹。多么美丽的数据。”
凯文问：“他们是谁？”
克里斯回答：“目前为止，所有接受了‘解药’注射的变种人。”
这是名单？凯文低头，克里斯手上拿的这一份份资料全部叠在一起，都得有一本字典厚了。居然已经有那么多变种人接受了解药注射吗？
凯文想问克里斯为什么要翻看这些人的资料，这些变种人失去异能，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引起克里斯的兴趣才是。
克里斯忽然问：“凯文，如果可以的话，你回去接受‘解药’注射吗？哦……我还记得，当初就是因为异能，你被父亲赶出家门。”
凯文沉默不语。
“我还记得……你好像是用异能弄到了一笔钱，我的实验室才得以维持下去，实验成功之后，这个项目上交，我得到国家奖金，一个实验室，十几个助手。你离开家门的时候，实验室就只剩下我和你了，那时候你天天陪着我，还帮我做实验，优秀的助手……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的场景吗？我几岁的事来着？十五岁？”
凯文纠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