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同人]由头来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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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宝荣紧紧地抱着黎耀辉的肩，他想要离他近一点，他想要他像对小张一样对自己笑，他还想要更多。他知道在黎耀辉眼里他没能从一而终，他并不是一个好情人，但是只有黎耀辉他决不会放手，那怕两败俱伤最后只剩下血淋淋地撕咬，何宝荣就是何宝荣，不会认输。黎耀辉想起他半个月前在楼下的时候想过的东西，没有错，他和何宝荣是天上地下，就像香港与阿根廷是地球的两端一样，但是地球是圆的，总会有天地交汇的那一刻，他等着，大不了就跟何宝荣常说的一样再从头来过，他也认了。
“黎耀辉。”何宝荣的声音很轻，“蓝天为证，黎耀辉，我发誓我……”或许是太累了，等黎耀辉想要仔细听听的时候何宝荣已经昏睡过去了。
诺大的天台，日光之下，抛去所有的不安，人们就只好试着相濡以沫，也别无他求。
蓝天为证，黎耀辉，我发誓我爱过你。
Chapter 27 反程
黎耀辉正斜倚在床上，怀里是仰卧着的何宝荣，何宝荣手里抱着一个碗，碗里是满满一碗切成块儿的苹果。从黎耀辉的角度看去，拥有那张美得过分的脸的人正眯着眼，嘴里叼着苹果块，乐呵呵地看电视。
黎耀辉记得以前有人发表过养猫和养狗的差别。狗是忠诚的，而猫是高傲的，这在他二人之间是很显而易见的。黎耀辉顿时有种感觉，他又被奴役了，而且还充当了免费靠垫。
“黎耀辉……”何宝荣慵懒的声音再度传过来，“我还想吃……”
黎耀辉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吼道：“何宝荣！你还有完没完了？”这已经是第四次了，黎耀辉愤怒中感觉嘴间一凉，一大块苹果被送到了嘴里，酸酸甜甜的口感。他抬眼就看见何宝荣正冲他笑，还用一只手盖着自己的头，用可怜惜惜的音调说：“黎耀辉，你就晓得欺负我！”黎耀辉顿时气结，又来了，何宝荣版本的撒娇，他完全没有免疫力。
黎耀辉无可奈何地拿着空碗往楼下走，刚到走廊的楼梯上就听见楼下的阿根廷方东用独特的嗓音喊：“辉，有你的电话！”
黎耀辉匆匆走过去，接了电话，却是汪宇打来的，说片子的拍摄地已经商议好了，要他快回来。他并不知道王家卫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他并不太想回剧组，这段时间是他这两年来最开心的日子，宛若新生一般舒畅，说他乐不思蜀也罢，他只是太喜欢一个人罢了，想到这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他一直觉得他和何宝荣之间少了什么环节，现在他猛然间想起来何宝荣还没有跟他说过由头来过。以何宝荣的风格，应该会以“黎耀辉，不如我们由头再来过”来作为和好的开场白。他们明明已经和好一个月了，可是何宝荣却反常地什么也没有说。黎耀辉有点怅然若失，转念想想，或许是他自己太挑剔了，他摇摇头，有些好笑，何宝荣说的时候他想躲，不说了又不习惯了。
何宝荣说离开的时候他比谁都疼，何宝荣留下来的时候他比谁都不放心，抵不住何宝荣的诱惑的是他，最后彻底跑掉的却也是他……黎耀辉从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曾经割腕求死想留下何宝荣，后来何宝荣是留下了一阵，可是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并不是关怀而是别的什么。他发现其实死也不过是对现实的逃避，爱到底是什么？他要怎么样才能用足够的勇气去牵起何宝荣的手？这一切尚未可知，他只知道原来何宝荣真的安定下来的时候，最不习惯的是他自己……
“黎耀辉。”何宝荣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是谁的电话？”
黎耀辉应声回头，面前的何宝荣只空心套了那件明黄色的夹克，看得出是临时下楼的，因为他除了夹克上半身什么也没有穿。昏暗的灯光照在地面上，何宝荣立在天花板下，远远看去像是迷失在异世界的王子，高贵而孤单。
黎耀辉看着何宝荣，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何宝荣站在那里看上去孤零零的，从前他也无数次看过他的身影，他走的潇洒。而他自己也就伤心得彻底，他从不曾想过，何宝荣也会孤单，但是他现在确实是站在这里了。他终于知道到底为什么执着地想把何宝荣囚禁起来了，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并没有走进何宝荣的世界，他与他最熟，又好像最陌生。
“导演说要回去了，场地都谈妥了。”黎耀辉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总觉得有什么会发生一样，他甚至想要不然就不要回去了，工资什么的不要也罢，可是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能对何宝荣说出口。“什么时候开始拍？”何宝荣问着，却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小张打来的，“什么时候开始？”
黎耀辉低着头回了一句：“后天。”
“拍摄地很远吗？”
“不是，听说就在附近，我们不用动地方。”
简单的对白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好像一时间变生疏了一般，只好沉默以对。
半晌，何宝荣幽幽地问了一句：“你……还是住在我这里吧？”
黎耀辉不太明白何宝荣的意思，只是张口答道：“当然。”
何宝荣顿时觉得安心了，把手插进了口袋，冲黎耀辉说：“那就上楼吧，收拾一下。”
气氛像是得到了缓解一样，刚才冻结的空气一下子破裂了，蠢蠢欲动的烦躁也一扫而空，黎耀辉安静地跟在何宝荣身后，何宝荣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身来。黎耀辉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何宝荣已经抱住了他，他吃惊却并没有拒绝，抱着何宝荣他突然觉得安心，那是一种真实的触感。
“黎耀辉……”何宝荣的声音很低沉，有种让人疯狂的气息。
“嗯？”
“跳支舞吧？”
“嗯。”
黎耀辉不知道何宝荣在想什么，但是现在他很需要何宝荣，他想就这样抱着他，别的什么也都不太重要。
Chapter28 跳舞
何宝荣属于典型的细腰窄臀；抱着的时候很有质感，不削瘦也不沉重，感觉刚刚好。
黎耀辉抱着他，脚下踏着舞步，有那么一点生疏，可是很奇怪的，他明明才第二次跳，距离上一次整整两年了，他居然没有忘记何宝荣教的这支舞。没能忘不如说没舍得忘记，原来不只是何宝荣这个人而已，他的声音，他的笑容，甚至是他说过的每一个字他都还记得，历历在目。何宝荣仿佛已经融进了他的骨髓，无法忘记，只要他还活着。黎耀辉微微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灯光下，只要轻轻低头就能看到何宝荣诱人的锁骨勾勒出的漂亮颈窝，或许是他不够了解何宝荣，他不知道何宝荣到底有多少种样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无论何宝荣是什么样子他都会无可救药的沦陷，他早就知道，并且无法抗拒。
何宝荣轻轻抿了一下嘴角，抬眼瞥了黎耀辉一眼，黎耀辉顿时有了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那人一双桃花眼上挑长眉，似有流光闪过，只一眼便流露出万点风情，一勾唇便引得落花羞残，他不禁怔住了。可是何宝荣却是原地转了个圈，仰在他怀里冲他笑，神使鬼差的，黎耀辉低下头吻住了那张带笑的红唇。
何宝荣异常地热情，勾着他的脖子索吻，可是还不够，还要更多。一吻过后，何宝荣用额头顶着黎耀辉的头，轻轻地笑出声来。从这个角度黎耀辉能很好地看到何宝荣带笑的眉眼，听得出来，他心情很好。黎耀辉不知道为什么何宝荣到现在还没有说出那句话，按常理来说何宝荣这个时候应该会说出口的。那个人明黄色的衬衣底下到底有什么呢？怎么到了如今他还是看不懂？终于有一天他不再害怕他的“由头来过”了，可是他却不说了。
黎耀辉不知道是不是人都那么贪心，他只知道他可能错过了一些什么，总之现在何宝荣不再对他说“由头来过”了，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无法确立一样，可是他们又分明什么都做过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黎耀辉和何宝荣不得不回到片场，纵使百般不愿，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两个人的时光是短暂的，他们不可能永远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着，他们必须去面对现实。
黎耀辉看着何宝荣那着摄影机忙前忙后，心里却突然有点烦躁，是的，他们已经回来两天了，不羁如何宝荣居然也会认认真真的工作，他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何宝荣终于可以自己动手，他不再要求他做这做那，可是他竟然已经不习惯了，他不喜欢，一切都脱离了正轨。
他烦躁地开了一听黑啤，坐在一边的手脚架上，看着远方忙碌的一大群人，他知道，那些人里有他爱的人，原来爱情里没有人能免俗，他竟是希望何宝荣可以一直呆在他身边的，他的不安原来有很大的成份原于他自己。太强烈了，迫不及待的占有欲，那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点着了他自己，现在就要也烧到何宝荣了。
黎耀辉灌了一口黑啤，明明是暖气很足的剧场他却突然觉得有些冷。A喜欢B，B不喜欢A，A放不下B，等等……诸如此类的烂俗剧情在他自己的人生里来回翻滚，他的人生乱七八糟，真的可以被当成电影来拍了。
黎耀辉扔了易拉罐，正想往回走，BP机却突然响了，他摸出来一看，只见上面有一行字：阿辉，你在哪儿？阿根廷？
文字很短，黎耀辉却莫名地兴奋了，简讯是张宛发来的。他感到高兴的原因也很简单，张宛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一直觉得小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至少在他最迷茫的时候，小张的故事让他拥有了希望。他不知道灯塔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但是每一个人都需要一个童话，就像小女孩想要成为灰姑娘一样，他需要一种力量去支撑他不太完整的人生，只是他后来才知道人生不完整的原因是没有何宝荣。也不是别的什么愿意，他对张宛的感情并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爱情，而是一种好奇，一种寄托。
人的自私在这种时候划分开来。人总是习惯性的接受别的好意，爱慕他们的人他们会觉得不忍拒绝，是人就会有这种欲念。何宝荣离他太远，而张宛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但是黎耀辉觉得难过，因为心空了就是空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填的上的。
Chapter29 归来的朋友
黎耀辉很开心，他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张宛了，跟逃避何宝荣不同，他没有去刻意的寻找小张是因为相信若是有缘总有一天会再见到他。
他用BP机查询到了对面的号码，然后找到了公共电话亭开始拨号，但是对面大概也是一个公共电话，电话打了很久，但是并没有人接，黎耀辉没有失望，反而送了一口气。
真的打电话给小张的话他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给小张留了言，说自己回到了阿根亭的，找到了临时的助理工作，薪水也不错。他没有提起何宝荣，不只是因为字数有限，确切来说，他刻意地躲避了这个话题。何宝荣对他来讲是一个炸弹，他不知道他哪一天就会爆炸，他害怕失去他。可是小张不同，他是个流浪者，但是他并不会抛弃他。后来，黎耀辉才发现原来何宝荣也从来没有彻底离开过，这是后话。
黎耀辉做完这一切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小张迟迟没有回信，黎耀辉有点疑惑，犹豫了一会儿，开始返回剧场。
等黎耀辉进了剧组包下的酒吧以后才发现大家都在吃饭，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正午了，他刚才忙着联系小张完全没注意到时间，黎耀辉有点惭愧，他工作的时候很少不在岗，哪怕是给何宝荣打电话也不会旷工。
“你刚才去哪儿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黎耀辉闻声转头，只看见何宝荣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他身后，他微微有些发愣。何宝荣一只胳膊搭在布景的手脚架上支撑着半面身子，另一只手闲置着，没有拿饭盒也没有筷子。何宝荣微微扬起下巴，勾出一个美丽的轮廓，上挑起眉毛，一双桃花眼没有像往常一样眯起来反而睁大了，直勾勾地望进黎耀辉的眼里，深入而彻底。黎耀辉隐隐觉得何宝荣不太对劲。
“出去转一转。”黎耀辉信口答道。
话音未落就听见何宝荣冷笑了一声，道：“转一转能出去转三个小时？”
黎耀辉皱了皱眉，何宝荣的语调阴阳怪气的，他反问：“你什么意思？”
何宝荣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可是那笑意分明没有传到眼底。
“什么意思？！”何宝荣一边重复他的话，一边斜眼看着黎耀辉，黎耀辉说不上来那是什么表情，可是那眼神跟何宝荣每次离开的时候很相像。何宝荣站直了身体，走过去把手放在黎耀辉肩上，笑呵呵地问：“BP机好不好玩儿？”
黎耀辉反手推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耀辉刚刚压抑下来的烦躁开始往上涌，何宝荣莫名其妙地语气让他觉得有点愤怒。何宝荣却仿佛淡定下来了，他收敛了言不由衷笑容，也没有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怒火，他很安静，黎耀辉却觉得那安静很不寻常。
何宝荣敛了笑的脸冷淡得让人心惊，黎耀辉完完全全感觉不到他刚才的怒火，好像刚刚冷嘲热讽的不是他一样。
“还给你，我不要了。”语气太平稳了，那种淡然的。
何宝荣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扔了过去，小小的明黄色的东西在太阳的照耀下明晃晃地划破空气朝着黎耀辉飞来，看起来很耀眼，一如他们昙花一现的温情。
黎耀辉慌忙伸手下意识地一抓，仔细去看却是他给何宝荣的那枚BP机，机字上赫然显示着一行字：阿辉，三天后你会收到特别的礼物。
这是小张发来的短信！
黎耀辉猛然间想起他和何宝荣的号码只差一个字，才明白过来原来小张是把消息发错了。他抬起头来去看何宝荣，何宝荣却已经走到了大门口，正要出去。
“何宝荣！”黎耀辉很不喜欢见到何宝荣的背影，或者说是害怕见到，总之那个背影让他一阵心慌。就是那种背影，他要离开他了！
黎耀辉脱口而出的喊声在嘈杂的剧组里听起来并不响亮，但是足够何宝荣听到。他停住脚步，背对着黎耀辉，侧过头来，正午的阳光洒在脸上，何宝荣玉琢的面容清晰可见，或许是睫毛的阴影挡住了他的眼睛，又或者是离得太远，黎耀辉看不出那双眼里的神情。黎耀辉头一次觉得阳光是厌恶的，它那么灿烂地炫耀着光辉，像是黑色幽默一般的嘲讽。黎耀辉想开口解释点什么，艳阳下，所有的说词都突然变得苍白无力了，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何宝荣转过头，低低地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黎耀辉，又或者是他自己。
黎耀辉不知道是第几次看见何宝荣的背影，他大步流星地走着，作为高傲的黑暗中的美丽生物，很快被阳光吞噬了，空气中还有一点点错落的情愫轻轻回荡，宛若悲伤的叹息。
Chapter30 归来的朋友（2）
黎耀辉呆呆地站在原地，僵硬地转动着手中的BP机，小小的，明黄色的东西像是有灵性，无辜地待在他的掌心，呵，这小东西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他的手里。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水蓝色的BP机，和何宝荣的那支凑成了一对，班配得让人嫉妒。
到头来这还是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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