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受(gl)-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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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胤碎夜一丝困意也没有虽然她已经连续三日没有好好睡觉了。
她的手脚都被束缚着;周身已经麻痹;左眼的伤处已经从剧痛到发痒再到现在的麻木。
也无碍,反正马上就要处决了;再多的痛楚也会随着人头落地而消失。不知道被砍头之后还会不会穿越回去呢?听起来很渺茫……大概就真的死了,再也没有感知了吧。
只是还有最后一点点心愿未了;那个笨女人的骨灰……还在不知下落的锦囊里;胤碎夜曾经发过誓要与她的骨灰永远在一起的,就算只是随口说说安慰的话,也要兑现才是啊。
胤碎夜靠在冰冷的潮湿的墙壁上,淡淡的失落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牢门被打开的声音。一点火光照了过来;让胤碎夜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刺痛得眯起。
“小驸马,怎么又是你。”看清了来人,胤碎夜了无生趣地问道,“大晚上的跑来跑去,你都不要睡觉的吗?”
迟将离把油灯放到地上,蹲到胤碎夜的面前说:“我来带你走的。”
“什么?”胤碎夜不屑地笑,“你算了吧,要是被你家凶悍的老婆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你的皮?再说,之前你不是特鄙视地走掉了吗?心里一定觉得我是死有余辜了吧。我可是把我一家全部杀掉的冷血杀人魔,连我自己都觉得应该要判个死刑不要把我这种变态留在世界上比较好,你又来圣母个什么劲?快走快走,别烦我。”
迟将离的目光显得格外的温柔和怜悯:“玉妃都告诉我了,有关你的事。你杀死你的家人是因为他们对你师姐……”
“闭嘴!”一直处于自暴自弃状态的胤碎夜突然目光如炬,身子紧绷前倾,目光像是要吃人,“我警告你,我的事与你无关,我也不想回忆那些事。你最好给我不要这么三八,不然我杀了你。”
迟将离抹了一下眼泪,努力控制着哭腔说:“我把钥匙偷来了,你还能走得动吗?”
“我都说了我不要走!让我死!”
可是无法动弹的胤碎夜根本就不能阻止迟将离帮她解锁的动作,她还叫来一位年轻的侍卫说要背她走。
“迟将离。”胤碎夜放沉音调,每个字都像是最后一丝气息在吞吐,“让我死,我不想活了都不行吗……”说到最后声音竟在发颤。
“碎夜,你死了,你师姐该难过了……她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你要更加珍惜你的命!”
胤碎夜把脸转开,把最后的一丝生气也埋在了黑暗中,不再言语。
玉妃告诉迟将离,她和胤碎夜的师父有过一段交集。胤碎夜的事情都是她那位大嘴巴的师父告知的。
胤碎夜和她师姐其实早就情投意合,而胤碎夜她爹对师姐有想法也是千真万确。不过胤碎夜也是比较倒霉,穿越到这么畸形的家庭里。胤碎夜的娘其实是她爹的亲妹妹,她爹从小就猥亵胤碎夜,只是那时候这身体里还不是胤碎夜这个灵魂。等胤碎夜穿越来之后也隐约发现这爹想法不单纯,可是她那时候身体孱弱总是学不好武功,被她爹欺负也是经常的事。
后来这件事被她师姐知道了,她师姐非常的气愤,要带胤碎夜走。
就在那个夜晚,逃跑计划被发现的她们,被胤碎夜的爹抓了回去。
她师姐知道胤碎夜被抓回去面临的是怎样的折磨,不顾一切与之缠斗,让胤碎夜快跑。结果胤碎夜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师姐被杀害……
就在师姐倒在血泊中的一瞬间,胤碎夜忽然觉得内心有股力量瞬间觉醒。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向已经受了重伤的爹猛砍。杀死她爹还不够,她还冲回家去把那些平日里都对她冷言冷语暗地里一直在欺负她的家人全部杀死。
那是一种魔障,是人到了愤怒的极限才会做出的灭绝人性的事。
胤碎夜有多爱她师姐,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来她把师姐安葬,被朝廷通缉,开始了一边逃亡一边修行的日子。
再往后,南雍皇帝看上她的能力,夺走了她装着师姐骨灰的锦囊,把她招入朝中做一些特派的危险任务。随后而来的,就是送迟将离去北卫。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胤碎夜咬着牙怒道,“快点滚开……不要假仁假义!”
迟将离还在抹眼泪,她总觉得,她和胤碎夜在某处是那么像:“我不想你死,你要活着,我们一起寻找回到我们世界的方法!”
“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别开玩笑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回去的方法,但完全没有结果。再说,就算真的能回去,你能舍得你的公主?”
说到肃遮暮,迟将离的眼中很明显流露出了不舍。
如果要离开肃遮暮……再也见不到她的话……
想起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微笑她的怒,一幕幕都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果真,无法舍弃……
可是迟将离却又对胤碎夜有种很强烈的同伴意识,在明了她并不是真的冷血之人并且还有这般让人心疼的过往之后,迟将离甚至觉得这个世界里只有胤碎夜是她真正的家人。
“我是舍不得她,但你先走,我会说服她的……”
“你要说服谁?”突然传来肃遮暮的声音,迟将离扭头一望,见真是肃遮暮到来!
像做了坏事败露时的忐忑,迟将离脸色煞白地先问蠢问题:“你,不是睡了么?”
“你是盼望本宫一直睡下去不要醒来才好吧?这样你就能和她双宿双飞了是不是?”肃遮暮向她们走来,身子还有点摇晃,大概酒劲还未过。
“公主殿下小心!”被迟将离拽来的侍卫还是护主心切,见肃遮暮脚步摇曳,赶紧上去扶她。
“滚一边去!”肃遮暮一掌扇在侍卫的脸上把他扇到一边。侍卫本身武功并不弱,完全可以躲开,但他还是成全了肃遮暮的发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迟将离见肃遮暮火气果真不小,而且还是在半醉半醒的状态里,胆颤不已,不知道她要发怎样的疯。
“好哇你……亏本宫……夜半醒来发现你不在房内,还担心你的安危,四处找你。你倒好,在这里私会本宫的死囚……”肃遮暮一转身,把侍卫腰间的剑抽了出来,瞬时一道寒光闪过,剑已经架在了胤碎夜的脖子上。
“等下!公主!不可杀她!”迟将离惊叫。
“为何不可?”肃遮暮的双目是浓浓的醉意,却带着很明显的杀气,“啊,本宫知晓了,一定是你和她有私情,所以你才这么护着她,才会大半夜的来找她,是不是?”
“私情……”迟将离实在听不下去肃遮暮口口声声说这些奇怪的话了,“只有你这种奇怪的脑子,才会一直想奇怪的事情!”
“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胤碎夜之前喂你毒药,还三番五次地折磨你,甚至想要利用你来杀本宫。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执迷不悟要护着她?要不是有私情,还能是因为什么?”
胤碎夜耷拉着眼皮——这是什么神展开啊……
迟将离被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拳头死死攥着。
“说啊,这时候你发什么呆呢?”肃遮暮还在逼问。
“……对。”迟将离低低地应了一声之后,突然提高了声音,“对!是!我是喜欢她!又怎样呢?我和她在去北卫的路上就情投意合了!你以为我愿意去北卫当这个倒霉的驸马吗?你以为我愿意整天看你脸色听你差遣被你欺负吗?肃遮暮,你这狗脾气是不是要改改了!你见谁都龌龊其实就你最龌龊!你在北卫和你哥哥老婆上床的事情我根本提都不爱提!你自己怎样的操行怎样的立场在质问别人呢?好,你说我和她有私情,我和她就有私情了,怎样!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杀了啊!”
没想到迟将离一喷就喷了一大串挡也挡不住,肃遮暮瞪圆了眼睛看她,手腕一转,剑锋搁在了她细嫩的脖子上:“你以为本宫不敢?”
“你敢,你什么不敢。刺啊,一剑刺死我你就不用大半夜到处找我了,我给你省心!”
胤碎夜都不敢相信这临危不惧还说着挑衅的话真的是那个懦弱的小驸马么?这架势真足以印证“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句古训啊。
肃遮暮却不上她的当,把剑收了回来,换做轻松的口吻说:“好哇,你说你和她有私情,有本事你就证明给本宫看。如果你真的证明了,以后本宫就不烦你了,你就自由了。”
瞎了吧。胤碎夜心中感叹:还是公主手腕比较狠毒啊,小驸马只是嘴上逞能,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唔……
迟将离的吻打断了胤碎夜的思路,迟将离真的吻了下来!
只是她的吻落在了扶着胤碎夜脸部手掌的大拇指上,利用视觉死角看上去的确很像双唇相接,但其实迟将离吻到的只是自己的手指。
“这样你信了吧。如何?是要把我们一起杀了还是要成全我们,你自己看着办吧。”迟将离依旧气势汹汹。可是……为什么肃遮暮竟没有想象中一样变成被激怒的母熊,而是……变得伤感了?
“很好。”肃遮暮竟淡淡地笑,“本宫放她走,但你,得留下。真不好意思,拆散你们。但本宫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南雍可不能就此落魄,本宫还需要你这个冒牌皇帝。”
没有了一丝的感情,肃遮暮把剑一丢甩手就走。
迟将离在原地暗暗喘气,双眼发直,而胤碎夜更是无辜——都说了让我一死了之,为什么要我陷入你们无聊的打情骂俏之中呢?
☆、52
肃遮暮走后;迟将离找来医师帮胤碎夜处理左眼的伤势。
医师说伤口已经太深;伤及眼球,左眼要马上摘除。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拖累右眼,导致双目失明。
医师以为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应该都很介意自己容貌上的损伤;但胤碎夜倒是很大度说没关系;您直接摘吧。
医师答允,找徒弟准备工具。
“等下!”迟将离见小徒弟抱着一个木制的盒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像凿水道的工具,有点头晕。
“难道在这里进行手术?”
“手术?”医师呆呆地问。
“……就是说;在这里就把她眼球摘除?”
“陛下,这就要看您的意愿了。您想要让微臣在哪里摘;微臣就在哪里摘。”
迟将离想着如果把胤碎夜抬出去,凑巧又再和肃遮暮打个照面,说不定那母夜叉真的会一怒之下会把她们都碎尸万段,那就太惨烈了。
“在地牢里,光线会不会不够充足?”迟将离问。
“微臣会让小徒儿点好足够的蜡烛。”
“甚好……甚好。”
迟将离见小徒儿把许多蜡烛扎成一大捆,吊在医师的头顶,以竹片作为疏通管道把融化的蜡引流在另一处。这么一来,虽然蜡烛的亮度不可能达到现代手术中的无影灯的亮度,但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医师的影子。医师从木箱里拿出一个羊皮水囊,让胤碎夜喝下里面的液体。
“这是什么?”迟将离好奇地问。
“这是醉梦酒,喝下之后胤使者就会昏睡过去,这样能减少手术带来的痛苦。”医师回答。
迟将离心中惊叹:中华文化自古就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真是一点都不能小觑。
“喂,皇上。”胤碎夜拿着羊皮水囊,很没分寸地叫迟将离。
医师像看鬼一样看胤碎夜。
“如何?”迟将离说出这两个字就觉得被肃遮暮附身,这不是肃遮暮的口头禅么!
“你可知道,我们南雍还有抽水马桶哟?”胤碎夜笑着,仰头一口喝掉了醉梦酒。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胤碎夜就满脸通红,眼皮一直往下沉,“这酒,好……我酒量本就不错,极少喝醉,而这酒居然……老医师,等我醒了,再给我弄一壶啊……”说着她便睡去了。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迟将离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陛下,微臣在宫中多年,皇室内大大小小的疾病都是微臣医治的。而这也是微臣最后一次行医。”
“最后一次?为什么?”
医师未答,只是微笑。小徒弟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迟将离心中猛然一颤,难道……他们明日也将斩首?
肃遮暮!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迟将离觉得自己还是要去找肃遮暮,阻止她的屠杀。
有太多无辜的人如同这老医师和小徒弟,他们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因为在皇宫之内当一个小小的医师,甚至也知道自己是个冒牌的皇帝,却也没有丝毫要拆穿的意思,却也要被斩首?这到底是什么天理!
推开肃遮暮的寝宫大门时,天际已经吐白。
寝宫中冷地很,肃遮暮卧在床上,只有两个女婢在侧,没有为她燃暖炉,也没有点蜡烛。
迟将离让女婢下去,一直躺那犹如尸体的肃遮暮却说:“不必下去。”
女婢都挪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下去吧。”迟将离说。
“不准走。”肃遮暮又说。
女婢们被夹在她们俩之间不知所措,迟将离知道肃遮暮心情肯定不好,又不想认输:“我是有话要跟你单独谈。”
“哟,皇帝陛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跟奴家单独说呢?奴家甚是惊恐。”肃遮暮翻了个身面对迟将离,脸上的红晕消褪了不少,但尖酸刻薄还是为减弱,“恐怕不敢与君共处一室呀。”
“公主……”迟将离觉得一股抑郁之气在胸口难以平息,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很想冲上去把肃遮暮狠狠揍一顿。虽然她一直标榜自己是动口不动手的淑女,但是遇见肃遮暮这种十张嘴也说不过的货色,她觉得还是动手比较管用。奈何肃遮暮现在武艺高超,没动手揍她就不错了,妄想着要以武力解气这件事也是白搭。
迟将离直接推了两位女婢一把示意她们还是快点出去,女婢们看了肃遮暮一眼,见她也没什么动静,便知趣地退下了。
门一合上,就只剩她们二人。
“我和胤碎夜没有什么关系,刚才我太生气了,才会做戏给你看。”迟将离并不是想要解释什么,毕竟她和胤碎夜做戏本身就是想要狠狠气一下自以为是的肃遮暮。可是想到肃遮暮会因为她的事情这么生气,说明心中还是在乎的……
更何况,两个人不是刚刚做了非常亲密的事情吗?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的亲热,现阶段都应该是关系最柔软的时期吧?
为什么要这么阴阳怪气而冷漠呢?
如果真的值得冷漠,又为什么生气?
“做戏呀。那么,陛下究竟喜欢的是谁?”肃遮暮坐起身,慢慢爬行而来,伏在迟将离的面前。
“是我吗?”
肃遮暮每次自称“我”时,都会让迟将离的心中怅然。
“是你,一直都是。”
迟将离见月光映在肃遮暮的脸庞上,本是清冷,此刻却因为她表情蒙上了一丝惊诧而显得柔和了。
迟将离抚摸上肃遮暮的面庞,这是她一直想做却从未做过的事:“那么你呢?你的心里,我可曾到达过?”
手臂被狠狠一扯,迟将离落入了肃遮暮的怀中。肃遮暮轻轻挥展之间,空气中便弥漫了她的香气。
闻到这种香气,迟将离觉得非常的舒服、安心。
肃遮暮望着怀里的女子,竟不自禁地吻了下去,而这个吻是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
今夜她本想,如果驸马再回来,她定要狠狠嘲讽一番。虽然肃遮暮明白驸马那个吻分明是吻到了自己的指尖上,也知道她一切都是做戏只是为了能救胤碎夜一命。但肃遮暮就是很不喜欢她这样做,很不喜欢她和别人站在同一阵线,像是别人的人。
非常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