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黎明之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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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走睡觉……
　
　　“西弗勒斯，那些东西，给黑魔王的已经找不到了，我不可能留下拓本或者其他的什么线索，给救世主的还在救世主那里，他不说，那么就没有人会知道。”
　　
　　优雅的抿了一口红茶，卢修斯微笑着看着坐在对面绷着脸的斯内普，坐在他旁边的德拉科专注的把目光落在一叠起司松饼上，好像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份美味，已经恢复了华美高贵的马尔福客厅里，沉默随着卢修斯的话语结束一点点的漫开，直到斯内普低沉的，带了一丝讥讽的声音响起。
　　
　　“卢修斯，黑魔王的那份不说，属于哈利。波特的那份，作为一个马尔福，一个还要依仗着救世主为马尔福作证的你，需要告诉我这么拙劣的谎言吗？”
　　
　　卢修斯挑眉，丝毫没有被拆穿推搪的慌乱，收起假笑，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好友，那张苍白的面孔上，隐隐的泛着不健康的淡青色，眼下更是有了浓重的阴影。
　　
　　“西弗勒斯，我只能告诉你，哈利。波特没事，只不过会需要一段时间的卧床以及大量的补血剂，鉴于他在你身上使用的那两个魔法还有对于黑魔王最后能量侵蚀的排斥，给黑魔王的魔法阵和给救世主的那些可以说是互相排斥却又有着奇妙的联系，黑魔王被魔法弄的变异的能量并不能够夺去救世主的生命，当然，如果不给他提供补血剂和治疗的话除外，那么，你还需要担心什么？就如同你所说的，为了马尔福，我也不可能让救世主去见梅林。”
　　
　　卢修斯的据实以告让斯内普微微放心，但是想到哈利那种凄惨的样子，他承认，有那么一丝疼痛，在胸膛里盘旋不去，只要闭上眼，出现在眼前的，就是挣扎着，宁肯让伤口迸裂的速度加快，让鲜血湿透绷带也要抱住他的年轻人的身影，还有那张为了他而强迫着成熟起来的面孔，这些对斯内普来说，是过于沉重的负担以及——责任。
　　
　　微微垂下眼帘，斯内普看着自己放在腿上交握着的手指，似乎还能感受到指尖上来自于被绷带缠满了身体的救世主那种带了血腥味的体温。
　　
　　“……卢修斯，你知道哈利。波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嗯哼？责任？愧疚？爱情的延续还是其他，或者说，西弗勒斯，你——爱上了哈利。波特……”
　　
　　面对斯内普的提醒，卢修斯冷哼，不意外的看到好友因为他的话而瞬间僵硬的身体。
　　
　　“卢修斯。马尔福！”
　　
　　斯内普压低的愤怒低吼并不能够让卢修斯动容，他放下杯子，手指轻轻的击打着沙发的扶手，看着双眼空洞的好友。
　　
　　“西弗勒斯，已经够了，你已经偿还了你那些所谓的‘债务’，在你被黑魔王抓住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那之后的发展，无谓付出或者承受，难道你准备为了詹姆斯。波特的后代奉献你自己？哦好吧，我忘记了，他也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准备伟大到什么地步？不要忘记你是一个斯莱特林！而现在，你有了重新开始生活的机会，为什么不？”
　　
　　斯内普颤抖了一下，微微别开脸，不去面对卢修斯似乎能够看透他内心的目光，但他知道，如同卢修斯所说的，他有了离开这一切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可以不再需要为了那些‘过去’而让自己生活在绝望中，虽然也没有什么希望，但他可以得到期望中的安静的、陪伴着魔药的生活，直到见到梅林的那一刻。
　　
　　只是，斯内普同样知道，他的心，那破碎的，枯萎的灵魂在渴望着什么，知道在面对那双取代了另一双相同的绿色的眼睛时内心深处那微小的疼痛和蔓延开的温暖是什么，那是他曾经向梅林祈祷却最终失去了的东西。
　　
　　但，斯内普知道，他没有权利获得那些，他宁肯活在哈利的憎恨或者厌恶中，哪怕是冷漠的疏离也好，那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他‘阴沉’、‘冷漠’又‘刻薄毒舌’的样子，让一切恢复到最初，让那个改变了太多的男孩儿回到最初的样子，回到正确的道路上，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我会的，卢修斯，只要波特能够离开那张该死的床，只要告诉我，他的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面对斯内普的固执，卢修斯最终叹气，他这个有着格兰芬多一面的斯莱特林好友，永远、永远都无法拒绝或者说抗拒哪怕一点点的温暖和温柔，就像之前他利用这些靠近斯内普一样，用利益，用一点点的、微不足道的关心和付出，就收获了如此忠诚而令人珍惜的友谊。
　　
　　“再有2个月——最多，按照救世主的身体情况来看，年轻、强壮，不会太久他就可以活蹦乱跳的去应付那些疯狂的崇、拜、者、们。”
　　
　　意味深长的，在‘崇拜者’这个词汇上加重了语气，卢修斯不介意为已经动摇了的好友加一把力，不管救世主如何想，那个过于耀眼的男孩儿并不是斯内普最好的选择，痛，也就是一下，总好过再一次被弄得遍体鳞伤，卢修斯宁愿斯内普孤独的抱着坩埚度过一生也不愿他的朋友痛苦的承受那些莫须有的伤害……
　　
　　“……2个月后我会联络你，卢修斯，我想你还记得在德国时候对于某件事情的安排？”
　　
　　斯内普木然的起身，丢给卢修斯一句话后踏入壁炉，留下他的铂金好友看着绿色的火焰腾起轻声的叹息。
　　
　　“西弗勒斯……但愿你能做到……”……
　　
　　哈利觉得自己正被幸福包围，是的，幸福，多么美好的词汇！有什么能够比这个词汇更好的形容他现在的生活？他的西弗，每天每天的陪在他的身边，从早到晚，完全的24小时，就连制作魔药也在他的要求下不得不黑着脸在贵宾病房内完成，哪怕那些药剂的味道再古怪，也不能阻止救世主嘴角翘起的弧度一再拉高。
　　
　　伤口重复裂开又怎么样？身体的血液几乎换了一个遍又怎么样？哈利只觉得自己被梅林眷顾着，他贪婪的、安静的在每一秒的时间里用目光追随着那抹消瘦的黑色，满足于被陪伴的同时又心痛于他心心念念喜爱着的男人越来越明显的憔悴。
　　
　　“西弗，已经不早了，呃，我是说，是不是该睡觉了？”
　　
　　期期艾艾的，哈利挪动着近几天已经减缓了重复崩裂次数，明显开始正常恢复的伤口带来的麻痒无比的身体，艰难的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去抓挠那些结疤的伤口，看着背对着他在病房挨着阳台的地方设置的魔药操作台前忙碌的身影。
　　
　　斯内普的身体僵了一下，手下却是加快了动作，把完成了的药剂装入水晶瓶里，然后匆匆的收拾了操作台后走进浴室，等到略略的清洗后回到病房，就看到已经被调暗了的灯光和一脸期待的躺在并排紧靠在一起的两张病床中间的救世主。
　　
　　已经不再需要那么多的绷带，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除了几处过于深重仍然在重复着愈合——裂开的伤口外，哈利大部分的身体已经进入了稳定的恢复期，胸膛、左臂和两条大腿上仍然缠着绷带的哈利，正一脸期翼和喜悦的看着不自觉的扯了扯棉质睡袍的斯内普慢慢的靠近。
　　
　　沉默的爬上床，尽可能的远离挪动着钻进被子里的救世主，斯内普让身体卡在床沿上，虽然知道马上就会被拉过去，闭上眼，双手放在小腹上，极力的想要让自己表现出抗拒或者说拒绝的意味，但是，随着几秒钟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温暖的手臂，有力却又轻柔的轻轻环上他的腰，僵硬了一下，如同一个月来的每个夜晚，斯内普无法抵抗的被伤痕累累的哈利温柔的揽过去，让自己陷入那个散发着药剂和淡淡血腥味道的温暖怀抱。
　　
　　哈利知道斯内普醒着，却无意戳破男人极力想要维持的假象，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但是自己还没有行动能力，绝对不能把这个过于紧绷得犹如惊弓之鸟的男人吓跑，哈利完全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同样清楚斯内普在拒绝什么，为什么拒绝，在醒来的这些天，在终于得到了可以会客的准许后，寥寥的几位来探访的朋友们，和他已经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好几次，甚至其中一次还有德拉科。马尔福的加入——虽然哈利更倾向于那个一脸古怪表情的马尔福是来刺探消息。
　　
　　慢慢的收紧揽着那细瘦腰肢的手臂，哈利把头埋进斯内普的发间，轻轻的让男人一点点的贴在自己身上，感受着那一天天消瘦下去的身体从僵硬到放松，最终妥协般的在他的怀里变得柔软，满足的，哈利用嘴唇试探的轻轻碰触斯内普的嘴角，却被男人扭头躲过，亲吻落在了脸颊上，但这也已经足以暂时的安抚住哈利内心不断蹿升的渴望，对于追求自己认定的爱人，波特有的是耐心。
　　
　　哈利觉得自己很卑鄙，他利用了哈利。波特——莉莉的孩子这个身份，利用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利用愧疚以及更多的痛苦拴住了怀里这个疲惫的男人，但如果能够得到西弗勒斯。斯内普，哈利认为自己可以更无耻、更卑鄙一些，无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和这个男人离开他身边所带来的痛苦相比拟！
　　
　　斯内普的忙碌，为了他，哈利都看在眼里，幸福却又痛苦着，哈利开始计划，计划如何‘捕捉’这个并不善良、也不英俊，又老又刻薄还小心记仇的男人，经历了那么多的哈利不再单纯，在一遍遍的‘看过’男人是如何狡猾、耐心的完成或者躲开一件件的事情和伤害后，他就有了和斯内普‘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哪怕最开始的时候，要用伤害和痛苦将这个男人绑在身边，只要成功，哈利不介意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弥补，他不是圣人，更不是无私的勇者或者什么救世主，他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哈利不信奉‘爱他就要给他想要的一切’，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现在就放这个安静的、毫无防备的在他怀里睡着的男人离开，哈利知道斯内普渴望这样，就像他渴望着真正的拥有这个男人一样，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最后不会成功？
　　
　　如果斯内普真的抗拒或者说厌恶和他在一起，那么哈利不会吝啬送上自己的祝福，但那只是如果，西弗勒斯。斯内普要是真的不愿意，没有人能够逼迫狡猾的双面间谍付出这么多，像现在，这么安静，这么平和的躺在他的怀里，哪怕哈利再做出多么可怜悲惨的样子，这个男人也会找到理由毫不留情的离开。
　　
　　怀里的人已经抵不住疲惫的睡去，哈利咬牙，忍着几乎要钻进骨头缝里的酸麻和疼痛，轻轻的用手为男人调整更加舒服的姿势，原本以为要过好久才能够去追上男人离开的脚步，却没想到伏地魔临别的‘赠礼’将这个男人送到了他的身边，那么，就别妄想他会松手！
　　
　　咧嘴，哈利蹭了蹭斯内普的脸颊，满足的闭上眼，抱着他的老男人，如同抱着整个世界般睡去，梦中，看到微笑着的魔药教授向他伸出手，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让人想要把他一口一口的吞下肚，和自己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斯内普绷着脸在哈利的‘监视’下一口口的吞下属于波特家的小精灵送上的美味，他完全不知道，哈利是如何在每天躺在床上不动并且处于他眼皮子底下的时候继承了隐藏的波特庄园——就在3天前，波特庄园的三只家养小精灵就那么突然的出现。
　　
　　哈利笑眯眯的喝下自己的热茶，看着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吃下他特地交代小精灵们制作的营养丰富的食物，感谢梅林，感谢赫敏，好吧，还要感谢德拉科。马尔福……他的朋友们为他奔走着找到了波特庄园的线索，并想尽办法让他在病床上就完成了和已经老得退休了的妖精关于庄园以及财产的交接。
　　
　　等到斯内普吃完，哈利喊住起身就要去熬制魔药的男人。
　　
　　“西弗？过来一下。”
　　
　　斯内普皱眉，瞪着笑的一脸无辜的救世主，好一会儿，才警惕的，慢吞吞的靠近，并在哈利一再的要求下弯下腰，然后，唇上一扫而过的，微带了粗糙的触感让他快速的、惊慌的后退，看着笑眯眯的哈利把沾染了一些糖分的指尖塞进嘴巴吸吮，心跳瞬间的加快，斯内普甚至觉得自己的脚像是长在了地面上而无法移动，他唯一能做的，是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要暴露出内心一闪而过的慌乱以及那一丝小小的甜。
　　
　　“早安，哈利！”
　　
　　突然推门而入的罗恩和赫敏打破了在哈利和斯内普间渐渐弥漫开的静默，那种温暖的，纠缠了一丝甜蜜的气氛在刚刚冒头的时候就被打破，哈利无奈的看着斯内普快速的走向阳台，皱着眉，看着微笑的用目光在他和斯内普之间瞄来瞄去的赫敏，以及一脸毫无所觉的笑的大大咧咧的罗恩。
　　
　　“早，罗恩，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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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
　　
　　罗恩走到哈利面前，看了看比前两天又好了很多的好友，然后偷偷的往阳台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个呆在操作台前的黑色身影后缩了缩脖子。
　　
　　“嘿！伙计，斯内普教授没有在半夜给你一个恶咒？嘶！赫敏~~”
　　
　　赫敏翻了个白眼，把手指从口无遮拦的男友胳膊上离开，冲着哈利笑了笑。
　　
　　“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喏，哈利，我想我不得不通知你，因为某些原因，魔法部和麦格校长同意了在你的病房里开一次只有少数记者参加的采访会，你要知道，几个月来，那些盼望得知救世主消息的疯狂崇拜者们已经快要用各种信件——包括吼叫信把魔法部和霍格沃兹淹没了。”
　　
　　赫敏带来的消息让哈利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忙碌的身影。
　　
　　“呃？哦……什么时候？”
　　
　　“明天，其实他们今天就想来的，不过被金斯莱副部长和麦格校长拦下来了。”
　　
　　罗恩耸肩，一屁股在哈利的床边坐下，不客气的抓起哈利床头摆着的苹果大大的咬了一口，赫敏摇头，放弃了教育自家男友的念头，和哈利在一起，他们并没什么顾忌，哪怕他们的朋友是英雄或是救世主。
　　
　　“……换个地方，在圣芒戈的大厅或者其他的地方，这里——我拒绝！”
　　
　　哈利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让那些人来到病房里，他有种被人侵入了自己和斯内普之间的感觉，他讨厌那样。
　　
　　赫敏和罗恩对视一眼，罗恩垮下肩，叹气。
　　
　　“好吧，赫敏，你赢了，一个月！我会听从你的任何吩咐！”
　　
　　赫敏满意的微笑，向着惊讶的看着他们的哈利解释。
　　
　　“早就猜到了你会这样，但是罗恩非要和我打赌，感谢你，哈利，让我有了一个可以任意使唤一个月的‘仆人’，呵呵，明天上午9点半，圣芒戈大厅，你的主治医师会出席，民众们也想知道你回复的程度，他们都很关心你。”
　　
　　哈利松了口气，翘起嘴角，无意识的扭过去头，追随着那抹离开了操作台去到一边翻找东西的黑色。
　　
　　“好的，我想我会准时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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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