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黎明之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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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平有些惊讶的看着斯内普如此‘顺从’的按照他的要求作出反应，但是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再逗留，狼人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长袍，冲着闭上眼休息的斯内普点点头。
　　
　　“20分钟后波比会过来，而中午的时候哈利会回来，这里已经重新做了布置，除了几个特定的人，不会有任何人进入，如果你真的想要活动，或者需要什么，你可以召唤克利切，哈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卢平离开，斯内普慢慢的睁开眼，盯着被关闭的房门沉默，如同墨汁般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疲惫，被子下的手蠕动着靠近小腹，却在差一点点碰触到的时候僵硬在半空，然后开始颤抖，细微的、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的抓握手指，最终重重的落在了身侧……
　　
　　天空灰蒙蒙的，明明才是刚刚到中午的时间，却感觉像是已经黄昏，裹紧了斗篷，哈利和罗恩、赫敏以及纳威匆匆的穿过冷清的街道，在战争开始的时候，人们要么逃亡、要么参战，要么——封闭家园。
　　
　　“哈利，休息一下？”
　　
　　罗恩的提议让几个人停下了脚步，哈利疲惫的点点头，在魔法部里和金斯莱以及麦格教授他们一起讨论计划让他的头隐隐作痛，而那些被审问的食死徒们疯狂或者绝望的表现更是让他觉得难以忍受，有那么一瞬间，哈利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结束吧，所有，他该死的受够了！
　　
　　纳威看着哈利走向路边的石凳，迟疑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门钥匙。
　　
　　“哈利，我想先走一步，直接回去霍格沃兹。”
　　
　　哈利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早上他们离开时金妮看向纳威的目光，微微的勾起嘴角，哈利看着他忠诚的朋友。
　　
　　“好的，纳威，正好你可以先把麦格教授让我们带回去的东西拿走，至于莱尔那里，我和罗恩、赫敏去就可以了。”
　　
　　纳威点头，接过哈利三人递给他的空间袋后发动门钥匙离开，赫敏微笑，罗恩则暗自咕哝。
　　
　　“鬼才相信他会直接回去霍格沃兹，梅林，没事的时候，我几乎看不到金妮的影子。”
　　
　　哈利的烦躁似乎淡去了很多，用手肘捅了捅罗恩的肩。
　　
　　“行了，罗恩，我说过，纳威是个好男人。”
　　
　　赫敏从背包里取出水，递给哈利和罗恩，自己也拿了一瓶打开喝了一大口，并没有使用魔法加热的水像是刚刚融化的冰块儿，合着寒冷的天气让他们狠狠的打了个颤，急忙各自给自己施加了一个保暖咒，等到温暖一丝丝的爬上四肢才吁了口气，赫敏握着水瓶，看着哈利盯着路面上被风吹着打旋儿的碎屑和不停滚动的细小枯枝，张了张嘴。
　　
　　“哈利，我想问……我是说，他怎么样了？”
　　
　　罗恩疑惑的看了看赫敏，等到他看到哈利突然僵硬了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赫敏问的是谁，一瞬间，罗恩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用着一种陌生的，好像才认识哈利一般的目光看着呆愣的救世主。
　　
　　哈利狠狠的灌下一口冷水，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水渍。
　　
　　“还行。”
　　
　　赫敏咬了咬唇，犹豫着是否继续，而罗恩则直接抓住了哈利的胳膊，压低了声音。
　　
　　“哈利，那不是真的吧，啊？你和……他？”
　　
　　哈利有些烦躁的扯回自己的胳膊，身体向后靠上石凳后的栏杆。
　　
　　“罗恩，我记得你的视力很好，比我好得多，起码你不需要近视灵。”
　　
　　罗恩扯着头发，仿佛他才是最烦恼的那一个。
　　
　　“哦梅林！得了哈利，我知道你现在的视力很好……不对！我们说的不是这个！那是真的？”
　　
　　哈利咕咚咚的喝光瓶子里剩下的水，觉得自己的胃已经变成了一块儿坚冰，他想念克利切煮的浓汤了，抛去味道，起码那能让他觉得舒服。
　　
　　“没错，罗恩，我现在是一个有‘家’的人了，过不了多久，我还会有一个孩子。”
　　
　　说完，哈利狠狠的抖了一下，而他身边的罗恩正和他做着同一个动作，赫敏微微皱眉。
　　
　　“哈利，你想……我是说，你要那个孩子。”
　　
　　哈利猛地转身，看着他的好友，声音无法控制的变大，然后又突然神经质的检查四周，甚至抽出了魔杖对　
　8、第　8　章　。。。　
　
　
　　着三人周围施放了无数的咒语。
　　
　　“当然！那是我的孩子，赫敏！我不可能放弃，绝对不会，他是我的家人，唯一的！”
　　
　　赫敏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愤怒，她拉着木愣愣的罗恩站起。
　　
　　“就算是，好吧，你期待着那个小生命，但是哈利，别忘记孕育他的人！你的责任并不只是孩子一个！对他好点儿——在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之后。”
　　
　　哈利跟着站起，赫敏的话让他感到不知所措而又有一丝怒火。
　　
　　“是的是的！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但我多想他从未做过！那么我就不会这么！这么……”
　　
　　赫敏平静的看着哈利，像是看着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小男孩儿。
　　
　　“什么？烦恼？犹豫？难过？还是说——憎恨。”
　　
　　哈利的舌头仿佛被猫咬到，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反驳。
　　
　　“不……我……”
　　
　　过于虚弱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信，哈利颓唐的坐下，双手抱住头。
　　
　　“是的，好吧，赫敏，你是对的，总是对的，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斯内普他恨我，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是奇迹，虽然他到来的过程让我难以接受，但我真的期待着，只是对于斯内普来说，我……的孩子是他的耻辱，他恨不能死去也不想要他……”
　　
　　赫敏叹了口气，放开发呆的罗恩，走到哈利身边，弯下腰把死命的抓着头发的男孩儿抱住。
　　
　　“他一向这样，在你得到了那些记忆后或者更早之前，我们和他相处了六年，那并不是多么愉快的记忆，但是现在你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并且最后他没有拒绝不是吗？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他没有让你的孩子消失，他——斯内普，如果坚持那么做的话，你也没有办法，那么为什么不努力？如果你并不憎恨或者真的厌恶他的话。”
　　
　　哈利抓住赫敏的衣服下摆，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从赫敏的长袍上传出。
　　
　　“我是讨厌他的，赫敏，我甚至恨过他，但是我爱那个孩子，真的，哪怕我之前恐惧过、怀疑过，但我知道，我会爱他，即便他现在还只是一个胚胎，我会尽我所能给他最好的，只是斯内普，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从没有想过会和他发生除了敌对、互相讥讽或者伤害之外的任何关系……”
　　
　　赫敏轻轻的拍打着哈利的背，瞪了一眼旁边蠢蠢欲动的罗恩，声音却轻柔而坚定。
　　
　　“只有那些么？哈利，你也说了，只是‘恨过’，或许你该想想，为什么半年来，你呆的最多的地方——在所有你能够空下来的时间，不是塔楼，不是我们的身边，而是……”
　　
　　哈利的身体瞬间的僵硬，罗恩也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几乎突出眼眶，赫敏松了口气，拉起哈利，抽出魔杖解除了那些魔法，然后一边一个拉着两个发呆的大男孩儿迈开脚步。
　　
　　“我同样感到吃惊，哈利，但这些，都不是你能够逃避现实的借口，如果你真的对他只有那些情感，我不会说什么，只要你幸福，哈利，我和罗恩总会在你身边，现在，我们去找莱尔，不然他会把我们需要的那些材料一个不落的扔进垃圾桶，然后接下来，你有很多的时间理清楚你乱七八糟的脑袋瓜。”……
　　




9

9、第　9　章　。。。　
　
　
　　哈利拎着包裹走出霍格沃兹城堡，包裹里装着斯内普的衣服和东西——地窖里的那些，至于理清楚头脑，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胀，各种有的没的全部在脑袋里撞来撞去，而赫敏在他离开时告诉他的一句话，最为清晰。
　　
　　‘总要有一个人先迈出脚。’
　　
　　哈利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做那个‘先迈出脚’的人，但是似乎别无选择，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西弗勒斯。斯内普都是那个原地观望，谨慎选择的角色，更何况他们之间所经历的那些，仔细想起来，真的是没有一丁点儿所谓好的回忆，或许对于哈利来说是有的，那就是孩子，只不过，正相反，对于斯内普来说，那是最大的侮辱和伤害。
　　
　　冷风从敞开了些的领口灌进脖子，哈利抖了抖，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拉紧了斗篷盖住头，加快脚步走出霍格沃兹的限制幻影移形区。
　　
　　布莱克老宅的后院里，原本是一片葱郁的花园在寒冬中变得萧瑟，只有几株冬青挂着无精打采的绿，稀稀拉拉的随着寒风左右晃动，长久的无人打理——不论是之前的西里斯还是之后的哈利，似乎没有人把注意力分出一丝给这个该是美丽的小地方。
　　
　　哈利跺了跺脚，幻影移形带来的小小晕眩已经不足以影响到他，把手里施加了羽毛咒的包裹往上提了提，哈利抬头，看着紧闭的窗户，拉合着的窗帘让他无法看到里面的哪怕一片墙壁，扭头，看着封闭魔法阵外三三两两走过行色匆匆的行人的街道，沉默着抬起脚，从后门进入温暖的大厅。
　　
　　克利切已经在餐桌上摆满了食物，看着那只肥美的烤鸡，在这种战争时期，哈利很怀疑这个能干的老精灵是如何弄到它们的，而这还只是午餐，下一秒，他看到小精灵嘟嘟囔囔的端着一个汤盆靠近餐桌，汤盆里是鲜美的蘑菇汤，浓郁的白色。
　　
　　“哦，需要给小主人更多的营养，是的，是的，更多的。”
　　
　　哈利噎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克利切的嘟囔，小精灵是神奇的生物，深重的奴性和强大的魔法，诡异的对立的存在却又如此的自然而然。
　　
　　克利切看到了哈利，快速的把汤放在桌子上后走向他，哈利拒绝了克利切要接过包裹的意图，潜意识里，他觉得那些工作——挂起斯内普的衣服和摆放用品之类的，该由他自己来完成。
　　
　　“克利切，一切都还好么？”
　　
　　老精灵搓着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水光，似乎受了委屈，目光不放弃的盯着哈利手里的包裹，试图能够有那么一个机会能够抢过来。
　　
　　“很好，主人，一切都很好，庞弗雷夫人正在房间里，那个魔法阵，小主人正在受折磨。”
　　
　　哈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克利切称呼那个现在还是一个胚胎的小家伙为小主人，但很显然，他并不排斥，并且感到愉悦，这很好的冲淡了他之前那种沉重和脑袋胀痛的不适。
　　
　　“好吧，我想我需要先去看一看，或者……哦梅林……我想我需要一个能够鼓舞我的魔法，面对斯内普。”
　　
　　神经质的嘀咕着，哈利拎着包裹开始攀爬楼梯，等到他推开卧室的门，刚好看到庞弗雷把魔杖从斯内普露出的肚皮上移开，虽然被斯内普本人快速的拉过被子盖上，但哈利发誓——用他那使用了近视灵后优秀的视力——那个在斯内普小腹上的暗红色的魔法阵变得暗淡了很多，这是一件好事。
　　
　　“回来了，哈利。”
　　
　　笑了笑算是回应，哈利不看斯内普那张带了汗水的苍白的脸，庞弗雷也是一脸的疲惫，似乎对付那个魔法阵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低着头走到靠着墙摆放的大衣柜前，哈利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一件件的把斯内普的衣服——统一的黑色——挂进柜子，摆放好内衣，袜子，甚至于从包裹的最底层掏出了两双皮鞋。
　　
　　等到弄完一切，哈利转身，看到斯内普正面无表情的放下空了的药剂瓶子，而庞弗雷则一脸欣慰的为斯内普掖了掖被角，眨眨眼，哈利绷着脸走过去，他找不到其他的表情来面对斯内普，恐慌？好吧，不久前他才表现出了愤怒或者说是邪恶的一面，梅林，哈利难以置信自己能够对斯内普说出那些话和作出那些举动。
　　
　　微笑？对着敌对了六年的脸，一个并不算英俊的老男人，好吧，斯内普看起来没那么老，但是哈利确信，知道了斯内普更多的本质的自己，无法对着这个男人微笑，起码现在不行，他做不到，就连他想要对着斯内普勾勾嘴角，脑子里就会猛地一下冒出很多的画面，红色的，绿色的，黑暗的，光明的，只是，光明的？有那个的存在么？
　　
　　表情僵硬的走到床边，哈利弯下腰，手从被子下面探入覆上斯内普的小腹，感受着手下那如同石头一样的身体，哈利的目光不离自己的手停留的位置那羽被鼓起的小小一团，不用看，他也想象得出斯内普的表情——没有表情，或许眼神更加凶狠？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控制着魔力的输出，而手下的肌肤从一开始的紧绷到一点点的放松，哈利的思绪跟着拐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斯内普的肚子很柔软，不是那种无力的软绵绵，而是像是有弹性一样的柔韧感，皮肤并不光滑，却也不粗糙，抚摸着，手指有种被吸附的感觉，身上只有很少的体毛，细细的，软软的，浅淡的颜色……
　　
　　“哈……哈利？”
　　
　　庞弗雷的声音让哈利清醒，像是一个被抓到正在做坏事的孩子，哈利飞快的收回手，甚至于动作过大撩开了斯内普肚子上的羽被，手忙脚乱的为男人盖好，哈利直接转身面对站在了他身边的庞弗雷，没有看到斯内普那张僵硬的面孔上一闪而逝的如释重负。
　　
　　“呃，波比，我是说，啊……午餐准备好了。”
　　
　　庞弗雷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慢吞吞穿好睡袍的斯内普，点头。
　　
　　“好的，哈利，那么打扰了？西弗勒斯也可以尝试着活动一下，不过不可以太久以及动作太大。”
　　
　　哈利微微侧头，看着斯内普慢慢的把腿从床上挪下，修长的腿从睡袍的开叉里露出，让他微微皱眉，没等斯内普的脚塞进地上的羊绒拖鞋里，哈利已经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套厚厚的分体式睡衣递过去，藏蓝色的条文面料，摸上去柔软而干燥，却并不粗砾。
　　
　　“……穿上这个，莱姆斯和唐克斯马上就会回来。”
　　
　　斯内普看着哈利仍在他身边的睡衣，手指慢慢的蜷起，眯着眼，看着用眼角余光关注着他的男孩儿，动了动唇，但是看到那双绿眸里一闪而过的光亮，一阵心悸让他的手不自觉的抓住了新的睡衣的衣角，直到哈利似乎无法忍耐一般的转身离开。
　　
　　“你……快一些，波比，一起吗？”
　　
　　庞弗雷意味深长的看着哈利急匆匆的冲向大门，似乎身后有着怪兽追赶，微微摇头，转身帮助因为解除肚子上的魔法阵需要而封闭大部分的魔力并且身体脱力的斯内普更换衣服。
　　
　　“哦你先去，哈利，我和西弗勒斯一起，来吧，西弗勒斯，梅林，相信我，在你没有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过了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波比！该死的，我没有兴趣在你面前表演，我想我需要一点儿时间和空间，一个人！”
　　
　　面对斯内普有气无力的低吼，庞弗雷微笑，耸了耸肩离开，除了那个难搞的魔法阵和魔力的不稳定造成的虚弱，斯内普其他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只是简单的活动并没有大碍。
　　
　　“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