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妻右女作者:清轻一叶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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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司州就这么跪的笔直,所说的话一字一句落入赵幽耳中。
“罢了,我应你,只是我只能应你在破城之时,我不阻止你杀赵荀,但是我不会帮你,也不会帮他。”
看着面前的侄子,赵幽最终还是给出了答案。
“这就够了,司州谢九叔成全。”
“起来吧,先回去将精神养好,还有明天还有好多事等你呢!”
叹了口气,赵幽将赵司州扶起。
后者这次没有再犟着,顺从的站了起来,同赵幽行了一礼,转身向外退去。
“卿诺。”
早赵司州走后,赵幽整这个人缩进靠椅中,一点都没有方才运筹帷幄的大将风范。
“说吧!我知道你有话要说。”
一双温柔的手压在赵幽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那人享受的闭起眼睛。
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同这人相处了?暮然间,脑海里浮现出初见时那白衣飘飘一如谪仙的少年。
“你说我这样做真的好吗?杳然,她,会明白我的苦心吧?”
闭着眼睛,享受着那柔和的触感,赵幽喃喃道。
“或许吧……”
江卿诺的声音轻轻的。
似是察觉到些什么,赵幽没再开口,于是书房中静下来。
年前三天,秦王赵幽突然在清风寨起兵,并发出公函昭告天下,要讨伐逆贼卫政。
公函上说,卫政处心积虑,谋夺赵氏江山,怂恿赵荀残杀赵氏子弟,迫害先太子赵岂一脉,幸天不绝赵氏,秦王赵幽寻到太子之子司州,如今号召天下共同进京擒拿反贼,同时公函中还证实了皇帝赵荀并非皇家子弟,不仅盖有赵幽的官印,还有先皇的私印。
公函一出,天下哗然,秦王原本封地楚地率先起兵响应赵幽,之后江州,青州,相州分别起兵响应,而原本上京勤王的一万北关军却突然倒戈,转投秦王帐下,浩浩荡荡向京都开去。
一路上赵幽带兵四处搜刮沿途百姓,所到之处人心惶惶,反而是赵司州,一路上不断安抚百姓,年关那日,还不顾身份不摆架子,亲自到大军周围的百姓家中一同过年,这样以来赵司州在百姓心中的好感度瞬间提升。
京都秦王府外早已是重兵把守,莫说人了,就是鸟儿也难飞进一只。
赵幽起兵的公函刚发出那日,卫书瑜便带兵围困了秦王府,将苏杳然等人软禁起来。
卫政现在天天待在皇宫之中,不久前,就在赵幽攻陷湖州时,卫政在京都做了一件蠢事,在那所谓的百官拥护之下,居然上演了一出黄袍加身的闹剧。
登基的卫政改国号为奕,长子卫书瑜立为太子,二子卫书志封了泰王,小女卫书雨封了广安公主。而最让天下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还封了原鲁国公张耀一个卫国公,并令张耀领兵五万,前去迎战赵幽。
不过更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张耀居然受封了,出征之时卫书志代替卫政前去送行,却发现赵幽身边多了一个相貌平凡的年轻人,对上那人的眸子,卫书志打了个激灵,那人眼中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大年三十晚上,京都街道安静的不似平常。
莫说今日是过节,就是往常,京都也没有这么安静,更夫缩了缩脑袋,考虑着今日还要不要报更,终于一咬牙还是走出了更房。
刚走没几步,更夫便看见街上一队队的兵丁正有序的向城门那边跑去。
更夫不傻,瞬间就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路过告示栏的时候更夫看到了今日新贴的告示,今夜皇上要率军出城,支援卫国公。
看见告示更夫顿时明白了,难怪今天晚上京都这么静,原来都是怕惹上了兵事,想到这更夫立即就往家跑去,今晚这更是不能打了。
“王妃,咱们府外的兵撤了一半多。”
赵忠急急忙忙跑来报信时,苏杳然正在书房之中静静的挑灯看书。
“忠伯莫急,慢慢说。”
放下手中的书,苏杳然抬起头来,轻轻一笑,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苏杳然这笑容中的瑟然之意。
“王妃,你无事吧?老奴听说王爷起兵了,不日就会攻上京城来接您的。”
看见苏杳然那勉强的笑,赵忠不禁开口安慰道。
王爷被带进天牢后王妃就一直对自己等人强颜欢笑,前段时间丞相突然带兵把王府围住了,说是要保护王府安全,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再后来就听说自家王爷在清风寨起兵了,那时王妃和大家都高兴坏了,也就那个时候看守王府的士兵们多了一倍。
“忠叔,我无妨,咱们府外的兵是何时撤的?”
合上手中的书,苏杳然看着面前的老人家。
“就刚才,王妃,按理来说咱们王爷起兵,他们不是得严加看管咱们么?怎得还撤兵了?”
赵忠虽然只是一个管家,毕竟跟了赵幽这么些年,有的东西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听见赵忠的话,苏杳然一下站起来,倒是吓了赵忠一跳。
“忠叔,不要多问路上我自会同你解释,现在让府中所有人打点好行装,咱们今夜出城。”
苏杳然扶着桌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赵忠,语气是不容质疑。
“好,老奴这就去办!”
赵忠转身便走,虽然不知道自家王妃为何要今夜走,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脱身,但是赵忠相信赵幽,他知道,苏杳然是赵幽最信任的人,所以,只要苏杳然吩咐,他便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舟回来了,继续更文,依旧是日更的节奏走起~
第57章 一纸休书
夜微凉;夜风带着还未消散的寒意,顺着领口滑入行人的衣中;冻得人一个激灵。
秦王府中的灯火在二更天之前全熄了,被派来守着王府的士兵们也是极为困乏的了,不过相比起那些今日被调走的战友;自己又显得幸运多了;只是看守这王府;不用跟着上那战场去。
见秦王府的灯都熄完了;领兵看守的一个小将倚着惯例招呼了一声;留下四五人继续守着王府;带着其他的兵士们往‘醉春居’而去。
今夜还敢开门做生意的;恐怕除了‘醉春居’便没了;小将想着那‘醉春居’的尤物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一时间心痒难耐,估摸着那荒唐皇帝已经带着将士们出城了,小将一行加快了往‘醉春居’去的步伐。
“王妃,走了。咱府门外还有四五个。”
赵忠再次走进书房,苏杳然已经收拾好了行装。
“恩,忠叔,你带着几个会拳脚的家丁先将门口的几个兵痞解决,然后咱们往南门走。”
苏杳然换了一身劲装,看起来颇有几分江湖侠女的味道。
“是了,老奴这就去。”
应着,赵忠向门边退出去。
“对了忠叔,瑶儿还是没有消息吗?”
在赵忠的身影快消失在门边时,苏杳然抬头问了一句。
“老奴无能,还是没能打听到小郡主的消息。”
赵忠叹了一口气,提起赵思瑶,赵忠心下一阵愧疚,他没看好王爷的心头肉啊!
“现在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了,忠叔你先去忙吧!”
苏杳然眼神一暗,当初就不该将小家伙留在‘醉春居’的,如今自己如何向赵幽交待,但愿卫书志能够找到赵思瑶吧!
出乎意料的顺利,当苏杳然带着王府众人成功从南门出来时,不觉皱起了眉头。
南门是卫书志镇守的城门,所以苏杳然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带王府众人从南门出京,只是虽然有卫书志的暗中相助,但这样就出城似乎太容易了。
京都一片死寂,苏杳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出京的马车依旧在缓缓行驶着。
“忠伯,将众人分成三伙,大家分头走,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终于苏杳然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坐在马夫身边的赵忠说道。
“老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老奴这就去吩咐大家。”
说着赵忠让车夫勒住了车子。
看着赵忠将众人有序的分为三伙,从东、西、南三个不同方向绕道到湖州与赵幽汇合,马车再次缓缓上路。苏杳然心中才稍微安定一些,只是还是觉得会有事发生……
黑暗笼罩这树林,由于是在出逃,苏杳然吩咐赵忠不要掌灯,于是马车夫只能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和偶尔从树荫的缝隙中泻下来的几缕月光来辨析前路。
“师傅,是苏姨。”
黑暗中,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
“嘘~”
轻轻一声,辩不出是男是女。
童稚的声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只柔柔的小手捂住了嘴。
“蝶衣,你干嘛不让我去求师傅救苏姨?”
黑暗中小家伙的眼睛显得格外亮,就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出那嘟着的小嘴。
“你师傅若不救,为何带你来?”
蝶衣表情冷冷的,话中也不带丝毫情感。
“也是哦,蝶衣,有你在真棒!”
小家伙兴奋的就要亲蝶衣,不过后者反应很快,在小家伙刚有所动作就避开了。
看着蝶衣的背影,小家伙很是郁闷,为什么在拜了,不对是遇到师傅之后,蝶衣对自己就越来越冷淡了呢?
不过师傅肯出手救苏姨那就好了,至于蝶衣……小家伙看了一眼还在背对自己不知道想什么的小姑娘。唉~算了吧,以后再说吧!
太阳逐渐从东方升起,将天边染成了绚丽的红色,只是在这密林覆盖的小道上,只能透过树与树之间的缝隙落下的些许光点辨别出太阳已经升起。
天已经大亮,车夫吆喝着马儿,逐渐走的快起来,苏杳然一夜未眠,不时掀开车边的帘子观察着外围的风景。
突然马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重心不稳,向前扑去,车夫吓了一跳,拉着赵中急急跳下马车,这才避免了被马儿摔出去。
马车内的苏杳然也不好受,马车剧烈的颠簸使她险些跌出车外,幸亏苏杳然死死扣住车缘,方才没摔下马车。
“杳然一路颠簸,小王在此等候多时了,不过所幸总算是将你盼来了!”
待到马车刚稳住,苏杳然正准备下车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马车正前方响起。
闻声,苏杳然抬起头却见到一个熟人,见到此人,苏杳然紧紧的将眉头皱起,似乎对前方这人很是厌恶。
“是你!”
说话的是赵忠。见自家王妃紧皱眉头,一旁的赵忠细细的端详起面前的人来,猛然发现这人好生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猛然间,赵忠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时还在楚地,就是王爷失踪的那一日,这人曾经来过王府找王妃,一身青衣带着远游冠看起来风尘仆仆,说是王妃远方的故人,自己还将他请进去过。
“是我,老人家别来无恙!”
男子微微弯□子,是一个标准的儒生礼,而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马车的前路。
苏杳然看了看四周,除了树木之外,还有陆续向马车靠拢的官兵,一时间有些慌乱,只是这慌乱并没持续太久,当苏杳然抬起头迎向那男子的目光时,已然镇定下来。
男子姓卫,名韶,说是卫政的子侄,但不少传闻说他是卫政的私生子。第一次,卫政扣住父亲后,便是卫韶陪同卫政来找苏杳然谈的合作,只是苏杳然没想到卫韶居然会对自己一见钟情,有段时间他一有空就往苏杳然身边跑,苏杳然南下做生意,他就跟到南边,苏杳然北上查账,他就追到北边。
后来就在苏杳然烦不胜烦的时候,卫政不知何事将他叫走了,之后便再没见到他,直到苏杳然嫁入王府后,卫韶曾来找过苏杳然一次,还带来了苏伯涛的亲笔信。
看着前方一身亲王常服的卫韶,苏杳然在心中猜测其来意。
“杳然莫要惊慌,叔父早知你会逃走前去找赵幽汇合,所以早就命我在此等候,不过我没想到你真的不走官道反而走这么偏僻的小路来了,不过也好,官道上是太子哥哥在守着。”
卫韶其实人并不坏,长得也不错,身上总是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只是不知为何,苏杳然对此人却没有半分好感。
“你到底要说什么?”
苏杳然语气冷冷的,柳眉静静的蹙着。
“叔父登基后,我便被封了梁王,如今也是亲王之身,你同我回去可好?”
哪怕苏杳然语气再为冷淡,但卫韶看向苏杳然的目光依旧炙热。
听着卫韶的话,苏杳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以为当初她嫁与赵幽,只是因为赵幽是皇室子弟,以为自己看上的是赵幽亲王的身份,所以他今日做了这梁王,想要自己嫁他。
“梁王爷抬爱了,杳然已做了赵家的媳妇,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杳然虽是一介商贾,但是这《女戒》杳然也是读过的。”
言罢,苏杳然不再多看卫韶一眼,转过头去,细心的宽慰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赵忠。
“赵家?杳然你说的可是赵幽?”
听见苏杳然的话,卫韶有些惊奇。
昨日那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相较昨夜,甚至更为猛烈。苏杳然看向卫韶,发现后者的惊奇不似装出来的,那么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是赵幽的王妃,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一时间,苏杳然不知如何去接卫韶的话,只能静待下文。
“是了,你之前被困在王府中自然是不知道了,那我便同你说说吧!赵幽起兵的第二日,就将休书送到了京都,只是被叔父截住了,然后赵幽就昭告天下说她已经将你休了。后来我听到消息说她在湖州迎娶了那个原本‘醉春居’的花魁,好像是叫什么卿诺来着。”
见苏杳然不搭话,卫韶自顾自的说下去。
不可能!这是苏杳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赵幽是决计不会丢下她的。
“杳然,我卫韶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喏,我怕你你不信,所以我从叔父那将这休书讨来了。”
说着卫韶上前几步,从怀中掏出一纸书信来。
苏杳然将那书信接过来,映入眼中的是那熟悉的字体。
一眼望去,那最顶尖两个字甚为耀眼:休书……
强忍下心中的烦躁和郁郁,苏杳然细细的端详起休书来,只见那休书用词甚为平白。
同赵幽相处一年有余,苏杳然自然知道,若是赵幽写东西,必然要追求辞藻华丽,可是这篇休书通篇平铺直叙,毫无华丽可言,大大出乎了赵幽平日的水准,且字句紊乱,像是刚入学堂的孩童所写,但是那字迹却又真真是赵幽亲笔,而且这休书上所述的休妻理由,苏杳然觉得甚为荒诞,但实实发生在两人身上过。
突然间苏杳然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你个赵幽,居然是这样。既然王爷这么想休了臣妾另觅新欢,那臣妾怎么能坏了王爷的好事呢!
一旁的赵忠似乎比苏杳然还不相信自家王爷会写了休书,情急之下,竟然未的到允许就将苏杳然手中的休书拿了过来,细细研读起来,只见休书上写着:
天之大道,下启苍穹,间或有烈女无数,吾赵幽虽无德才,之乎圣人之道未敢弃,生为皇室之弟子,当娶妻贤惠之流,为万民之表率。
汝妻系商贾女苏氏杳然,守其《女戒》是以其本分,身为王妃当做其表率。待日久,到暮秋时,本性揭露,王不见其踪影,入进间往来于商贾中,京都无一不见其貌相,自是赵氏之蒙羞噫!携家丁出入于烟花之地,尔不将圣人之训放于眼中,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