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d]千年-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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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萨拉查回头就看到以利亚微笑着看着自己，身旁还跟着一个似笑非笑本应该躺在棺材里的吸血鬼。
萨拉查倒是不惊讶克劳斯的出现，毕竟就他的观察而言，虽然以利亚说要给克劳斯点教训，最后还是会让他解掉那个咒语。更何况他一直就觉得以利亚的那个妹妹有些恋兄，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克劳斯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以利亚。”萨拉查叫了声名字就算是打了招呼，他跟以利亚算是熟悉，那些礼貌的打招呼对于他们而言并不必要。萨拉查然后朝着克劳斯礼貌地点了点头，“这位想必就是你的弟弟，尼克劳斯迈克尔森，迈克尔森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克劳斯左边的眉头不由地一挑，“很高兴见到你，萨拉查斯莱特林。”心里已经把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归为不可小觑的人物里，虽然按照以利亚的说法，眼前的少年应该也算是不老不死的妖怪，但是外表总归是太过有欺骗性。这样从容的气度，以及在自己的瞪视下依旧能够平静地保持着礼仪的少年，确实是有理由让以利亚视之为友。
以利亚真正见到萨拉查的时候，才意识到会为克劳斯那个威胁妥协的自己是多么可笑。他明明不止一次见识过萨拉查的实力，这样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萨拉查本就不是那些懦弱的巫师。若不是当年他一开始见到是只有三四岁的幼年萨拉查，以利亚能不能轻易杀死他还是个不定数。但很多事情不是意识到了就能改变的，既然答应了克劳斯，以利亚就不会选择反悔。
“斯莱特林先生，貌似是个巫师？”克劳斯完全是属于明知故问，他对于眼前这个巫师依旧感兴趣，若不是碍于和以利亚的约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把之招揽到身旁。虽然他现在身上的诅咒已解，但放在身边总归是有备无患，而且克劳斯对于萨拉查能强大到什么地步还是很好奇的。
以利亚非常习惯性地拉开椅子让克劳斯能够顺利坐下，这个动作太过于自然，以至于以利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有什么不对。等到克劳斯坐下，以利亚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自觉之中又把自己放在了克劳斯下属的地位上，明明他是兄长，能力也不比克劳斯差多少。但是从变成吸血鬼后跟随在克劳斯身后之后，他就一直无意识迁就着这个弟弟，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他一直被认为是克劳斯的手下，连丽贝卡都说那不像他自己。
克劳斯并没有察觉到以利亚一瞬间的异样，这样的相处模式他们持续了几百年，以至于克劳斯都忘记了作为兄长的以利亚根本不需要为他做这些事情。
“是。”萨拉查没有错过以利亚转瞬即逝的迷茫表情，他在一旁看着以利亚和克劳斯太多的时
间，以至于连向来被罗伊娜嘲笑迟钝的他也能察觉到以利亚对于克劳斯的不同。
身为兄长，以利亚为克劳斯做的已经太多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无条件的宠溺。即使是以利亚当年由于爱情魔药爱上了卡特琳娜，以利亚在面对克劳斯不顾死活卡特琳娜的死活一心要解开诅咒之时，他也只是皱着眉头向克劳斯抗议了一次，却再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若不是卡特琳娜通过别人的帮助逃走，以利亚应该还是会什么都不做地看着她去送死。
一旁被控制的血奴尽职尽责地拿上一盘精致的食物，克劳斯看了眼盘子，又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血奴。他勾了勾手指，那个血奴就自动地走到克劳斯旁边，撩开挡住脖子的长发，露出有着不少牙印的洁白脖颈。克劳斯看着那些密布的伤口，忽然就没有了任何喝血的欲望，挥了挥手让这个血奴离开。克劳斯转头便对上萨拉查皱着的眉头和不怎么认同的目光，心情就突然好了起来，嘴角挂上了笑容，由于笑起来有酒窝显得他外表十分无害善良，“怎么，斯莱特林先生是没有见过吸血鬼吸血吗？还是说——”他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害怕了呢？”
萨拉查看了眼旁边一脸“我已经习惯了”表情的以利亚，虽然他一向知道以利亚的这个弟弟的性格算不上好，但亲身经历果真是不同。他扒拉了两下盘中的食物，又想到刚才那个麻瓜女性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牙印一下子就失去了胃口，幸好萨拉查一向属于胃口不大的那异类里的，“不，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恶心？”克劳斯转过去微仰着看了眼还站在他一旁的以利亚，然后又笑着面对萨拉查。“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毕竟你和一个吸血鬼是朋友。”
萨拉查举起了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刀叉，“我的吸血鬼朋友可不会挑在我吃饭的时候，更何况以利亚没有直接吸人血的习惯。”
“真是可惜——”克劳斯拿起了放在他右手边的刀子，扬了扬，“——从人类的血管里流出来的血液可是十分可口的。是吧，我亲爱的兄长？”克劳斯半转过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一直冷着脸站在一旁的以利亚。
以利亚明显地挑起自己的眉，不知道怎么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面对自己弟弟的挑衅总还是要回应，“是的。”直直迎向克劳斯的眼睛，“不过，那种野蛮的捕食方式还是更适合野兽。”
“哦，自然，我们都是野兽，我们都是杀手。”虽然表情是温和，但是语气却充满着血腥味，他笑着将目光落回那他并不是很感兴趣的食物，切开一块还带着血的牛肉，用叉子插起来放到嘴里。
果然牛血和人血的味道实在是差距
过大，真不明白斯特凡萨瓦尔特是如何忍受没有人血的日子。年轻的吸血鬼总是比年长的吸血鬼更容易控制自己的欲望，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吸血鬼的控制力会愈来愈糟糕。压制自己戏谑的本能一两百年还好，若是一直下去，不过是物极必反，在爆发时必然比大多数吸血鬼更加可怕。
不过，以利亚大概是例外。克劳斯实在是不能够理解以利亚的自制力，自从人类发明了血袋，以利亚完全抛弃了捕猎人类这一行为。他已经太多年没有看到以利亚露出他的獠牙，久到克劳斯快要怀疑以利亚是否真的存在獠牙这种东西。克劳斯除了在刚成为吸血鬼时看到他失控外，其他时候以利亚总是保持着一股完全不为吸血渴望所动的样子。
以利亚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着萨拉查这个斯莱特林的创始人说一下他们行动的进度，“萨拉查，我们正在帮那些巫师夺回斯莱特林在魔法界的低位。”
“我知道。”萨拉查对此并不感兴趣，当年建造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就并不想开设斯莱特林学院，若不是禁不住那三个人的长嘘短叹，萨拉查绝对不参与这件事情。他的个性本身就不适合教书育人这么伟大的工作，他也不懂得如何教导学生。当年上魔药课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希望将那些浪费材料的学生都直接赶出去。更何况，此刻的萨拉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仅靠萨拉查这一句话，以利亚就听得出萨拉查对此没有任何兴趣，完全是敷衍的态度。以利亚一直以为萨拉查不提起那所魔法学校是因为不想提起伤心事，但现在看来萨拉查的不在乎也占了很多的一部分。“事情很顺利，你们的那个魔法界实在是比不过普通人类间的尔虞我诈，很有趣。”
“那便好。”萨拉查放下刀叉抱起尼克狮子便想走，他对于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从来没有兴趣，他解决事情的方法向来简单而粗暴，用武力解决是他一贯的准则，他讨厌太过麻烦的事情。以前在霍格沃茨之时，这些外交的事情一向便是交给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个八面玲珑的人去处理，萨拉查也只有在处理跟魔法生物的事情的时候会出面，魔法生物的世界也很简单，强者为尊。
再一次被忽略了的德拉科看到萨拉查站了起来要离去，才急忙从椅子上起来，由于起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以至于椅子啪地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失礼，直接就向萨拉查追了上去。萨拉查毕竟只是一个孩子的步伐，即使是先走几步也无法比成年人的德拉科走得更快。没走几步，萨拉查便被德拉科追上了。
萨拉查颇为不解地看着这个追上来的巫师，他觉得他和这个巫师之间并没有任何话可讲，“
有事？”尼克随着萨拉查的话，冲着德拉科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只是想让你注意点身体，你昨天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差。”或许是身为人父使得德拉科对于孩子向来关心，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年不由地父爱泛滥，德拉科看着这个少年的样子总觉得有些难受。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是懵懂无知的，就像当年的格兰芬多三人组或者是狂妄自大的他自己。但是所有这样的假设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上的：眼前的少年确实是个普通的少年，而不是他听那两个吸血鬼口中交谈的不老不死的妖怪。
人总是会下意识地通过各种方式去证明内心里比较理智的猜测，并且通过各种行为去否认那个荒诞但极有可能的真相。
“谢谢关心，马尔福先生。”萨拉查深深地看了德拉科一眼，他能够从那双不加掩饰的双眼里看着这个巫师的心思，因为想要证明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少年吗？“马尔福先生不用太在意我是谁，我也并不需要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下次要写篇欢脱文，让戈德里克那二货随意折腾……QAQ这篇他都没多少出场机会
第四十七章
当坩锅里的魔药终于变成半透明的乳状白色，萨拉查紧张了半个月的心终于放下了。由于半个月都担心着这个魔药，萨拉查本就不健壮的身形竟是硬生生瘦了一圈，整个人都有点皮包骨。反倒是被萨拉查照顾的很好的尼克狮子在半个月里又胖了一圈。
萨拉查将魔药小心地装进准备好的瓶子里，看着大概近半瓶魔药在柔和的灯光下闪闪发光，感到十分自豪。对于热爱魔药的萨拉查而言，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一刻了。但是想到要把眼前这么美丽的魔药灌进某只无知无觉的格兰芬多狮子口中，萨拉查就觉得难受，连本来洋溢着幸福的脸都阴沉了下来。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
看了眼正在挠着被角的尼克，萨拉查又觉得自己这种愤怒的来源十分可笑。不过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狮子，而不是那个装傻充愣的格兰芬多，自己再多的愤怒，这只狮子也不会懂。叹着气将瓶子放进储物的戒指之中，萨拉查又检查了下尼克狮子上魂片的状况，确保他已经强大到可以进行灵魂魔法。萨拉查觉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毕竟那个灵魂魔法虽然说并不算难，但是以自己现在的状况也有些困难。
萨拉查看着镜子中瘦弱的少年，都觉得不像自己，而是遭受长期虐待的可怜少年。
萨拉查斯莱特林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相遇的那年正好十一岁，作为黑巫师的萨拉查和白巫师的戈德里克一见面自然不会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他们两人见到对方的第一个动作非常一致，立即直接向对方施展了自己所会的杀伤力最大的咒语。
这场莫名其妙的厮杀结束在萨拉查一脚踩碎了戈德里克的右手手骨为结束，按照正常的情况下接下来就应该是萨拉查杀掉戈德里克。但是那是还算年幼的萨拉查还远没有长大后的冷酷决绝——若是现在的萨拉查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潜在的威胁戈德里克，只是那时候麻瓜和巫师间的战争还未爆发，虽然萨拉查是出生在冷血的斯莱特林家族，但还未经历过太多的阴谋诡计和生死厮杀中——竟然是对着这个即使被自己踩断了手臂也不曾吭声的少年产生了兴趣。
此时的萨拉查还没学会处境不变，戈德里克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打败的白巫师，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骄傲与炫耀，他依旧用脚踩着戈德里克的胸口以防止他突然站起来攻击他，右手抵住戈德里克的心脏部分，他有把握在戈德里克用魔法攻击他之前直接一个死咒打在戈德里克的心脏上。他得意的脸慢慢低下头靠近戈德里克站着汗水和泥土狼狈不堪的脸，眉毛上挑，语调轻轻上挑，“怎么不喊疼呢，白巫师？”
右手骨头碎裂的疼痛完
全夺取戈德里克的全部心神，他心里愤愤，若不是他小瞧了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怎么会被魔咒打到右手臂从而被轻易踩碎骨头？他咬着牙，漂亮的蓝色眼睛里都是愤怒和不甘，看着眼前那张得意的脸就想揍上一拳，但可惜不管是胸口的压力，还是在心口被碰触的感觉，都在提醒他现在受制于人，只得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真的是从牙缝里吐出的，一是因为愤怒，二是因为疼痛难忍，“你杀了我吧，邪恶的斯莱特林。”
十一岁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是第一次离开斯莱特林的领地出来历练，也是平生第一次听到别人骂他是“邪恶的斯莱特林”，虽然知道自己的家族在巫师之间并没有多少好的名声，斯莱特林并不在意名声，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那些质疑他们的人。萨拉查加重了自己右脚的力量，几乎将大半部分的重量都集中在脚上，即使萨拉查看起来如何瘦弱，也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真的压上去还是挺重的。萨拉查满意地看到近在咫尺的少年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本身就扭曲的五官此刻就像要集中到一起，但是戈德里克还是咬着牙没发出一声痛哼声。“你倒是很有骨气，格兰芬多。”萨拉查默念一个咒语，右手手指直接就产生了一股小型电流，直击戈德里克的心脏，“这样，如何呢？”
心脏直接产生的疼痛让戈德里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抽搐，眼角也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疼，非常疼。戈德里克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了皮流出了血，血液顺着唇线流进嘴里，一股血腥味。但戈德里克身为白巫师格兰芬多的骄傲依旧在支撑着他，他不能认输，因而只是从嘴里慢慢吐出同一句话，“你……杀了……我吧，邪恶……的……斯莱特林。”
萨拉查突然觉得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胜利了也没什么高兴的。他松开踩着戈德里克胸口的脚，对上戈德里克疑惑不解的眼神，他挑起了眉，露出一个算得上挑衅的笑容，“我对于你这么弱的巫师可没什么兴趣。”便笑着留下受伤的戈德里克走了。
再一次见面已经是半年后了，那时候萨拉查正在遭受魔法生物的攻击，戈德里克竟然上前帮了身为白巫师敌人的戈德里克，将萨拉查从窘境中救了出来。
萨拉查此时对于戈德里克已经没有印象，身上都是一条一条的伤痕，有些还在流着血，皱着眉头一脸警惕地看着一旁笑得灿烂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家族的白巫师大人怎么有心情救我？”
戈德里克露出很伤心的表情，指了指自己，“你不认识我了？”
萨拉查上下打量了下，确信眼前这个脑子抽筋的笑得有些白痴的白巫师自己从
来没有见过，“我没见过你。”
戈德里克做出很夸张的伤心欲绝的表情，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曾经踩在这里的。”又用左手指了指自己可怜的右手臂，“它还被你踩碎过。”声调突然拔高，一副质问的口气，“你竟然就这么忘记了？！”
萨拉查经过这番提醒倒是确实记起了那个可怜的被自己折磨过的格兰芬多少年，只是由于当时的戈德里克实在太过狼狈而且又是萨拉查的手下败将，萨拉查才没有心情记住他的脸，“记起来了。”萨拉查眉一挑，依旧是毫无畏惧的气势，“怎么，来报仇的？”
“报仇的话就不会救你了。”戈德里克顺手给还在流血不止的萨拉查施了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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