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d]千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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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血所带来的偶尔的头晕目眩感，定时给装着血液的瓶子施个类似保鲜的咒语以防止血液的凝固。
　　萨拉查喝了口放在一旁的水，润了润嗓子后，就开始吟诵不能间断的咒语。这个咒语本是由精灵语所构成的，传说是一个精灵为了他不幸被灵魂类魔法伤害的爱人所施展的咒语，结局皆大欢喜，那个由于灵魂受到伤害而脆弱异常的精灵的爱人恢复了以往的生机，但是那个精灵却失去了一半的魔力作为唤回爱人所有魂片的代价。
　　随着萨拉查的吟诵，从他拿着的魔杖流出银白色的半透明物质流向那个坩锅，那是由于咒语而具体而成的萨拉查的魔力。坩锅里银白色的灵魂魔药和红色的血液迅速融合，形成黑金色的液体，并且开始剧烈地沸腾起来。从坩锅里冒出一股股浓厚的粉红色气体，却并不飘散，只是上升到大概半米高的位
　　置便自动化为水滴落回锅中。有一道白光从尼克狮子的耳朵上闪现直直地射进坩锅里，那是戈德里克的一个魂片。
　　由于魔力不断地被抽出，萨拉查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疲惫，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止咒语的吟诵。以前有个使用咒语的巫师在中途由于后悔了而停止了吟诵，结果强大的咒语反噬导致他的魔力全失。这个咒语一开始是由精灵为他的恋人所创，自然不会考虑其强大的反噬效果。
　　据说，只有足够的羁绊才能使得这个咒语成功并且使得代价降到最低，就像那对传说中的精灵情侣还是都各自逐渐恢复了魔力。
　　希望我不会因为这个咒语而魔力全失。
　　萨拉查一边准确无误地念着书上的咒语，一边想到。右手拿着魔杖指向坩锅，左手镇定地一页一页翻着书本，由于书籍有着一定的年代，随着翻动发出明显的沙沙声。繁复绕口的咒语不断以古英语的形式被萨拉查吐露出来，由于此念诵此咒语需要一定的节奏，因而若是不知道的人听到萨拉查的吟诵一定会认为是什么动听的歌曲。
　　不知怎么，萨拉查就想起不久前，以利亚皱着眉头问自己的样子。当时他是怎么回答以利亚的问题的？对了，他的回答是“当然，我不过是在制作魔药罢了”，萨拉查知道以利亚那时的眼神绝对算不上是信任的眼神，但是他依旧没有多问。他们都明白彼此的固执，他们都是那种即使被劝阻也不会回头的人，一句问句就是极限。既然知道对方想要隐瞒，那么就是知道是错的，对方也应该自己承担。
　　坩锅里的液体慢慢停止了沸腾，粉红色气体也不再冒出。液体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黑色，偶尔有一两个银白色的气泡冒上来，在水面上破裂，又融入到黑色的液体之中，就像是从来不从存在过。
　　果然两种极端魔力属性的材料混合在一起就会成为难看的黑色。
　　一般在魔药药剂制作中很少有成功的魔药会是黑色的，这样的黑色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代表了制作的魔药已经失败了。因而，萨拉查总是很讨厌这种颜色，尤其是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制作的某个魔药都是以同样的黑色失败状呈现在他的眼前，这个不好的经历使得他对黑色这种颜色有着很长时间的抵触情绪。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以此调侃他是个怕黑的幼儿，当然下一秒萨拉查就让他体验到了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真理。
　　虽然对于这个颜色十分不满，萨拉查除了皱眉外没有任何的改变，他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称得上悦耳地履行着职责。
　　萨拉查满意地看到坩锅内的液体以他魔杖指的那一点为中心开始快速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明显的漩涡。中心点的颜色慢
　　慢褪变成灰色，然后辐射到外围，不过眨眼间黑色的液体就都变成了灰色。然后坩锅里的液体就像是变成了一滩死水，没有一丝的波澜。
　　萨拉查看了眼坩锅就移开了眼睛，他知道魔药要持续这样的状态几个小时才会有变化。
　　萨拉查斯莱特林从小就是按照黑巫师一贯的路线被培养长大，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变数。若不是这个稍显脱线的格兰芬多白巫师，他大概就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令人害怕的黑巫师，然后在与白巫师的争斗中而死。戈德里克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甚至让他背叛了家族，但是没有他，萨拉查可能也见识不到那么多不同的人或生物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广阔。创立霍格沃茨并不是他所愿，但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没有觉得后悔。
　　由于几个小时连续不断的吟诵，萨拉查的嗓子已经变得沙哑，嘴唇也干燥得开裂。坩锅中灰色的液体终于有了动静，一阵阵涟漪不断泛开，从坩锅底部冒出大量的气泡，各种颜色的气泡在水面上炸裂开来，发出明显的碎裂声，就如同是灰色的夜幕中开始绽放的五颜六色的美丽烟火。
　　萨拉查感觉到自己魔力流失的速度更加的快速，灵魂也遭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的撕扯，胸口传来闷痛的感觉。萨拉查清楚地了解这是由于咒语开始起作用了，以他的灵魂为引路者将戈德里克的魂片牵扯到一起并依靠魔药和咒语将之拼接成新的戈德里克的身体。这是咒语中最为凶险的地方，萨拉查必须在忍受咒语所带来的痛苦的同时一字不落地将咒语念完。
　　来自灵魂的疼痛让他有些恍惚，很多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嘴巴却忠实地执行着职责清晰地念出每一字。
　　“萨拉查，原来你在这里。”轻快的声音将萨拉查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明晃晃的笑脸直接出现在萨拉查的眼前，让他本来平静的心忽然一跳。黑湖的水面波光粼粼，就像一面足够明亮而且漂亮的镜子。萨拉查向后躲了躲，逃避着戈德里克澄澈的蓝色眼睛，“我自然会在这里。”没课的时候，萨拉查要不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制作魔药就是在黑湖旁边坐着。儿时的萨拉查就喜欢坐在这里，只是为了逃避那座斯莱特林城堡里太过压抑的气息。
　　戈德里克在萨拉查身旁坐下，还是初春的天气，空气中还带着隐隐的寒风，他不由地瑟缩了下脖子，“真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好的。”
　　“这里很安静，格兰芬多。”萨拉查享受着寒风吹着自己的脸带来的隐约的疼痛感。
　　“萨拉查，我会是你的朋友，永远。”戈德里克的笑脸又凑到萨拉查的眼前，脸上眼里都是满满
　　的真诚。
　　“没什么是永远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试着相信我一次，萨拉查。”
　　“仅此一次，戈德里克。”
　　在这个谈话后不到一个月，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就爆发了那场改变了萨拉查一生的争吵。
　　萨拉查摇了摇头，使得自己在无意义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回忆令他迷惑，萨拉查知道陷入这样的回忆绝对不会是好事，这些回忆使得自己无法正常地吟诵咒语。
　　坩锅里有各种颜色的液体在不断地互相混合着，慢慢变成天蓝色。浓厚的烟雾从坩锅里不断地冒出来，随着烟雾的加重，在一阵迷雾之中可以看到坩锅里的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烟雾越来越多，将整个坩锅都笼罩了，甚至连坩锅下面的火焰都渐渐看不清晰。萨拉查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虽然他知道这些烟雾不会对他的眼睛造成任何的影响。坩锅的方向传来明显的如同小型爆破般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里慢慢形成。
　　萨拉查知道自己的咒语快要成功了，他胸口上的沉重感减轻，本来想要被扯出身体的灵魂也安安静静地不再传出任何的痛意，魔力的输出也趋于平缓。
　　烟雾慢慢变得稀薄起来，那闪现出来的人影也变得清晰起来。
　　“萨拉查，好久不见。”少年的脸上带着和千年前一样灿烂的笑容，天蓝色的眼睛由于笑容而微微弯起来，眼里依旧是千年不变的澄澈。
　　萨拉查无法控制地咳嗽了几下，喘了好大几口气才开始说话，脸上的笑容疏离而又礼貌，“好久不见，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没法回复的我表示很伤感啊QAQ
　　戈德里克真的不是渣攻，他是卖萌的攻…　…虽然在这篇里没有体现出来，下篇GS文一定会让他好好卖萌的


第五十章

　　由于咒语的结束，戈德里克从漂浮的空中慢慢落下来，身上□，咒语不可能让衣服也生成。戈德里克倒是不介意自己现在□的样子，目光没有半分从萨拉查的脸上移开。“还能见到你真好，萨拉查。”
　　萨拉查看了眼所有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的戈德里克，“我帮你去拿衣服。”说着便是要转身，萨拉查将咒语的一切所需的材料都考虑到了，却没有想过咒语成功后需要准备的东西。
　　“不用了，萨拉查。”戈德里克的眼睛终于从萨拉查的脸上移开，目光不知道定到了那个点上，嘴角溢出苦笑，“我很遗憾不能多看你几眼，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萨拉查疑惑地看向戈德里克，说完这句话，他就惊讶地发现戈德里克的身形竟然开始涣散。
　　咒语失败了？萨拉查皱着眉头看着戈德里克，但是随意摇了摇头，那个咒语不可能失败了，失败了的话，戈德里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除了死咒外所有咒语都是有反咒的，你知道的，萨拉查。”戈德里克的声音里透着愉悦，他的面庞已经模糊不清，但是能让人感觉到他还在灿烂地笑，“能见到你真好，萨拉查。”
　　萨拉查想要问戈德里克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发现自己已经开不了口。一股巨大的魔力冲向他，甚至连他的灵魂都开始震颤。巨大的魔力冲刷着萨拉查的身体，整个灵魂就像在被力量冲击着，开始明显的阵痛着。
　　格兰芬多那只愚蠢的狮子竟然企图用反咒解开霍格沃茨的魔法阵对于他的束缚。
　　萨拉查很想咒骂那个不知死活的狮子，但是身体各处和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以及魔力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使得他根本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带着灿烂微笑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变得越来越透明，直到完全消失他的笑容也不曾减退半分。
　　愚蠢到无药可救的狮子。
　　胸口传来不可遏制的疼痛，萨拉查却不知道是因为咒语带来的效果，还是因为他而害了戈德里克的悲伤。作用在全身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萨拉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知道等这一切疼痛都结束了，他绝对会比现在的状态好很多，不管是身体还是魔力，但是这一切却是以他的挚友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为代价的。萨拉查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不管是戈德里克还是萨拉查心爱的坩锅都已经消失不见。
　　终于在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时，萨拉查昏了过去。
　　以利亚在萨拉查的房间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的时候就赶了过去，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好友已经昏倒在了地上，房间里的一切都东倒西歪，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飓风的袭击。
　　“这里刮过风了？”随后赶来的克劳斯挑着眉看着以利亚将萨拉查从地上抱了起来。
　　“不是。”以利亚皱着眉头看着离萨拉查不远处明显的灼烧痕迹。“大概是什么魔法。”
　　克劳斯环顾了下周围的狼藉程度，嘴角的笑意加深，“那可真是破坏力强大的魔法。”屋中除了金属类的物品的损害程度较轻外，其他都几乎成了碎片。由于以利亚的手臂挡着，克劳斯无法看清他怀中萨拉查的具体情况，“你的巫师朋友死了？”
　　以利亚看了一眼克劳斯，眼里全是冷意，“他只是昏迷了。”
　　克劳斯像是没有注意到以利亚对于他的不欢迎，笑着将同样昏迷着的狮子尼克拎了起来，“这是你的巫师朋友的宠物？”
　　“是。”以利亚由于双手都用于抱着萨拉查这个动作，无法腾出手向克劳斯索要他手中的幼狮，“把尼克给我。”
　　“尼克？”克劳斯将手中的幼狮举得更高，还在空中上下晃荡了一两下，“你是指这只狮子？”
　　“是的，尼克劳斯。”
　　克劳斯将幼狮放到自己怀里就像怀抱着一个小婴儿的样子，空着的左手挠了挠昏迷中的狮子的头部，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意，“真是可爱的狮子，可是——”他抬起眼睛看向那个依旧一脸严肃看着自己的兄长，左手抓住尼克的头一用力，幼狮的脖子处传来清晰的一声喀嚓的断裂声，“——真是讨厌的名字。”凭什么他都没有机会听到对面的那个人这么叫自己，这只孱弱的无用狮子就可以有这个荣幸？
　　以利亚深深看了克劳斯一眼，却没有多说，转身就把萨拉查抱了出去。克劳斯的笑容尴尬地停在唇边，眉头深深皱起，他明明决定要慢慢来的，结果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克劳斯本就不是那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的人，他向来是想要什么就会去做。他的时间还有很漫长，一切问题在时间面前终究算不了什么。
　　昏迷了两天的萨拉查醒来就看到以利亚站在自己的床边，露出不怎么赞同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萨拉查？”
　　萨拉查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感觉到连日来的疼痛一扫而空，连疲惫都不曾剩下，体内涌动着充盈的魔力，可能是他这一世身体感觉到最为轻松的时刻，但是精神上却感到异常疲惫，“我很好，以利亚，比以前都好。”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晕倒在一片废墟里，萨拉查。”
　　萨拉查慢慢站了起来，由于魔力的冲击导致他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脚步不稳踉跄了下，但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魔力以及体力都恢复到了他还是一开始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那个时候的状态，就像是千年
　　的转世轮回都是假象。“我比任何时候都好，以利亚，我才是那个咒语的受益者，我比之以前更加强大。”而且，若是萨拉查没有感觉错误的话，由于大量属于白巫师的魔力冲刷过他的身体和灵魂，那个来自于古老的蛇妖的诅咒竟然是在此意外中被抵消了。
　　萨拉查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看到那只他养了一段时间的幼狮，“那只狮子尼克呢？”
　　“它死了。”以利亚想起克劳斯的喜怒无常的作法，皱了下眉头。但再怎么不像样，克劳斯也依旧是他的弟弟，对着萨拉查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很抱歉，尼克劳斯向来没有轻重。”
　　“没什么，不过是一只狮子。”就像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萨拉查转过头，笑得很轻松，但是眼里却流露出掩不住的悲伤。
　　以利亚看到萨拉查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与那只被克劳斯掐死的狮子有着关系，但是他一向不热衷于追根究底。追根究底是一个很好的品质，可以将事件彻底了解，而且也能够打发时间。但以利亚活了那么多年，他明白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找不到一个为什么的，或者是即使知道了为什么也不会令人感到愉悦。
　　“我现在很自由，以利亚。”虽然以利亚没有追问，但是萨拉查很想说些什么话来减轻心中汹涌而来的愧疚感，“没有与生俱来的诅咒，没有魔法阵的束缚，身体和魔力都到达了最优秀的水平，没有比之更好的时刻了。”
　　“那个魔法？”
　　“是的，那个魔法。”萨拉查的表情晦暗不明，他想起了格兰芬多笑得过于灿烂的那张脸，这样美好的表情令他胸口感到难受。
　　“那个白痴狮子竟然成功了？”两人的谈话中突兀地插进一个悦耳动听女性声音。漂亮不像话的玛丽罗伊温斯特左手拿着一大杯冰镇的鲜榨的草莓汁，右手指尖绕着自己新染的亚麻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