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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盗墓笔记同人]花满长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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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下鹰爪上系着的指环,看着威猛的畜生邀功似的笨拙地蹦跳,沉寂如夜的眼睛里泛出一丝戏谑。回头招呼下属拿了些肉块过来,修长的手挥洒,半空中,就下了一场肉雨。 
“啾”“ 啾” 
看着那威猛的畜生贪婪地叼起最大的一块肉飞上“乌蹄踏雪”的脊背,棱角分明的唇线柔和了许多,薄唇轻启,一声清淡的“小邪你个贪嘴的馋猫”让身后的下属目瞪口呆,从什么时候起,冷淡如张起灵也开始这么矫情了? 
“这是……” 
颀长的手指戳了戳洁白的毛球,沉寂如夜的眸子中闪现一丝不解,修长的手拨拉着颤抖的小动物,长长的绒毛中,露出一只尖细的小耳朵,这是……雪狐? 
“畜生,幸好你没杀。” 
扔起一块雪砸在马鞍上,看着天空中逃跑的雄鹰,张起灵将雪狐裹进怀里,有些怜悯地抚摸着吓坏了的小畜生,转身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那一句“畜生”,骂的是自己豢养的那只雄鹰没错,可好死不死起了个名字叫“小邪”,这一骂之下,吴邪不是……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小邪’。” 
那雪狐也算是个灵物,又乖巧又懂事,不闹不吵,毛茸茸地一团,再配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张起灵觉得‘小邪’这个名字和它还是比较相切的。招呼“乌蹄踏雪”过来,上马收弓,正要下令收网,远方腾起的雪雾,却让张起灵勒住了马。 
“将军!” 
下属正要策马去看,警觉的张起灵已经张弓搭箭,对着雪雾腾起的地方,闭目细听,薄唇轻启,“来的人有十多个,不必慌张。” 
沉寂如夜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雪雾,半眯了眼睛打量,镇定自若的张起灵像是一只隐藏于树林中窥伺猎物的黑豹。 
“救命!义士救我!” 
一枚小巧而色彩鲜艳的羽箭贯穿了血红烈马的头,摔下马背,又有一柄大一些的羽箭为他挡掉了突厥人挥来的弯刀,还没来得及眨眼,一抹黑影便从他头上飞过,突厥人的马群中,传来一声声惨叫。 
手起刀落,三个突厥人身首异处,执刀又是一挥,执弓的突厥人的一截手臂便掉在了雪地上。一身黑袍,一把黑刀,起了杀心的张起灵是雪影中狩猎的黑豹。不同于“江南莫邪”杀人时的俊逸灵动,“朔北乌金”就是取人性命的罗刹,狠辣,决绝,残酷,一击毙命。 
“收网!” 
一声令下,唤回了看呆了的下属们的心神,四张巨网从四课树上垂下,向着三个逃跑的突厥人飞去,马蹄陷入了雪坑,突厥人摔下了马背,正好被网缠住。十柄刀架着他们站起来,粗壮的汉子们推搡着俘虏,向俊朗男人那里走了过去。 
“将军,抓住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平淡地望着一身浴血的男子。“怎么样?” 
“伤的太重,恐怕没救了。”下属摸了摸男子微弱的脉搏,答道。 
受伤男子露在衣服外的一片铁片引起了张起灵的注意,俊眉轻皱了一下,张起灵一刀挑开了男子的外衣,穿在男子里面的,是一件唐兵的铠甲。 
“这……军士?” 
张起灵点了点头,感觉到手掌中被塞进了一个竹筒。 
“我……我听他们叫你将军,不……咳咳……不管你是哪位……将军,务必……务必将此信……交于……交于,飞云骑……张起灵……张将军……长安……长安危矣……”瞳孔涣散,那名男子紧紧握住张起灵的手,期盼地等着张起灵回应,张起灵拍了拍那男子的手,心中些许触动。 
“朋友,安息吧,他,就是张起灵张将军。” 
紧握的手松开,那男子闭上了眼,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将军……将军饶命,放我们走,我们愿以军情换我等性命!”似乎听到了眼前这名黑衣男人的身份,又或是“张起灵”三个字太过震撼,那三名幸存者呼叫者,祈求着,完全没有了刚刚那股杀人不眨眼的样子。 
“将军,怎么了?” 
张起灵将血书塞进竹筒收好,一步跨上马鞍,面色凝重策马便走。这一封血书,带来了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自己本是心情郁闷带着人来打猎,却没想,打到的是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营州安禄山已于十一月初九起兵造反,叛军已经快要打到长安,这……这大唐泱泱天朝,养的强兵猛将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 
“要打仗了。” 
张起灵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淡淡回答,清冽的嗓音,化作寒风中一朵绽开的霜花。 
“将军,这三个人怎么办?” 
看着那远去的黑马,汉子们喊道,这将军也真是的,老是把这么棘手的事留给他们。 
“杀了他。” 
寒风中,传来清冽的语调,朦胧的雪光中,已看不清黑衣男人的背影。 


88。
“呵……” 
朦胧的雪光,四周一片苍白,指尖像是冰块般僵硬的没有直觉,吴邪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又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四周已经没有森严守卫的差官,没有令人胆寒的刑具,没有臭气弥漫的牢房,更没有令人作呕的饭菜,入目的颜色只是一片白,令人绝望而茫然的一片白。 
“这里是哪里?有人吗?” 
似乎自己昏迷了很久,又或者只是因为体虚受寒,吴邪的嗓音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清亮,可他还是尽力发出声音来,即使没有人回应,有了点声响,他也觉得会好过一点,四周太过沉寂,沉寂的让他怀疑这个世界是否已经离他远去。 
艰难地拖着脚上的铁链涉过积雪,茫然的苍白像是一个梦魇般延伸到他视野的终点,他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积雪反射的光芒让他觉得太过刺眼,这样走下去,即使不累死,也总有一天会瞎掉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张起灵?” 
前方的背影让吴邪一个激灵,顾不得脚链的沉重,他迈步向前想要跟上黑衣男人的步伐,寒风拂过他的面颊,凝冻了他额边滴落的汗水,他觉得自己跑了很久,却始终无法跟上那个人匆匆的脚步。 
“张起灵你他娘给小爷站住!” 
不抱任何希望停下步子呐喊,声嘶力竭中可以听出他的决绝。 
“吴邪,再见!” 
清冽的声音,像极了雪原中的寒风,一样刺骨,一样冰冷,一样无情无义,张起灵甚至连头都没回,继续迈着修长的腿,进行他不知是何目的的跋涉。 
“你说什么?有胆再给我重复一遍!” 
吴邪怒吼着,像是要在今天把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无奈所有的压抑全部发泄出来,他无法触碰他,无法跟上他的脚步,他只能在原地握紧拳头,用力到轻而易举便捏碎了手上的铁拷,迸裂了指尖的伤口,然后任手上的鲜血,毫无知觉地流。 
张起灵没有停下步子,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一如既往的冷漠。 
“滚!滚!滚!都他娘给小爷滚!” 
吴邪咆哮着,像是一只疯狂的困兽。 
“都他娘给小爷滚……小爷不认识你,小爷宁愿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思念被那个人的无情击打的粉碎,当一腔柔情被寒风凝冻成无法消融的坚冰时,解释、结果或者那些曾经的相逢相知都不知被尘封在心房的哪一个角落。面对这样的张起灵,吴邪承认自己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吴邪……再见……” 
寒风夹带着熟悉而清冽的嗓音飘进耳朵,依然是重复,可那反常的停顿,还是让吴邪心里有些许诧异,张起灵……不是走了吗? 
“吴邪……再见……” 
抬起头,便看到那人铠甲覆身,执着一柄杀气弥漫的乌金宝刀对他微笑,那双素日里总是平淡的双眼此刻盛满了柔情,吴邪诧异地看着似乎犯了癔症的张起灵,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刚刚还冷若冰霜的,此时怎么又好像春暖花开了? 
“张起灵你……” 
“吴邪……再见。” 
看到那棱角柔和的薄唇轻轻开合,接着便从那人嘴角溢出了鲜血,不只口角,甚至从那铠甲的缝隙中吴邪都可以看到缓缓流动的血液,顺着张起灵的手臂,滴落在苍白的雪地上,渐渐变成一条延伸的血线。 
“张……张……张……” 
一切来的如此突然,吴邪呆愣地注视着张起灵脱力跪倒在雪地中,对着他笑了笑,然后面朝积雪,摔倒在地。他的背上,插着那把他熟悉到无法泯灭的,小巧精致而颜色艳丽的羽箭,更令他震撼的是,张起灵的身后看不到偷袭者,只是一片茫然的,令人绝望的苍白。 
“不要!不要!不!” 
头痛,心痛,全身上下都痛,吴邪像是疯了一般捶打着苍白的雪地,任凭手掌的血液飞溅,飞溅的血光,成为苍白雪地上朵朵盛开的美艳。 

89。
咆哮声,嘶鸣声,悠长的啸鸣声激起雪地上的白雪,层层雪浪打了过来,来不及悲伤,吴邪站起身仰望天空中更加不可思议的那一幕,猫儿眼中的悲伤,已经由一种仰慕混杂着恐惧替代。
身躯似蛇,颈上的鬃毛蓬松摆动,两根长长的须一左一右飘荡在利齿丛生的唇边,苍绿色的眼睛,苍绿色的鳞甲,配上那利若弯刀的爪子,腾云驾雾漂浮在半空之中,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这是……龙? 
一声吟啸,大地为之震动,一声幽鸣,那庞然大物昂起了脑袋,一双同样翠绿的眼珠打量着雪地中的吴邪不怀好意。 
不!这不是龙。这是蛟,是凶兽蛟! 
那一只独立的角,盘曲在鳞片丛生的额顶,吴邪不知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按道理说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跑,可偏偏此时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块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蛟飞了过来,张开的血盆大口,正好够把他吴邪整个儿吞进去。 
要死了吗?挺好,张起灵,看,小爷这一下要陪你一起死了。 
冲鼻的腥气,预料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吴邪睁开双眼,与此同时听到了另一只猛兽的咆哮。
漫天的火球,掉落在雪原之上,漫出滚烫的热气,热浪袭来,身上的衣衫瞬间便成了灰烬。 
昂首向天,四蹄踏地,新出的猛兽一身苍黑色的鳞甲缠绕着熊熊火焰,龙首马身,鹿蹄牛尾,坚毅地挡在吴邪的身前,这是……麒麟?不,麒麟者,二兽合称也,雄者为麒,雌者为麟,看这只的外形,应该是麒不假。 
“吼~” 
蛟的脖子上有一排深深的牙印,不甘心地冲了过来,麒迎上,二兽相搏,冰雪火焰,撞成了一团,迸射出夺目的光彩。 
“这……太离谱了吧?” 
见识张起灵的冷漠,见识张起灵的死亡,现在又见识了这些世上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异兽,吴邪觉得头都快要炸开,这……谁能来解释解释,是他怎么了,还是这个人间怎么了? 
那两只异兽搏斗了十多个回合,蛟终于不支倒地,化作尘世里最不起眼的一抹青烟,而那麒看来也没占到便宜,气力用尽般卧在地上,硕大的脑袋枕在前腿,而那鬃毛飘逸的脖颈上,撕裂的伤口正淌着血。 
风雪又起,很快被麒点燃的大地又回归了冰冷,冰凉的雪花落在麒的鼻尖上,疲惫的眼眸睁开,亦如夜色般沉郁幽静,它抬起头仰视着空无一物的天空,那审视又有些崇敬的眼神,让吴邪只想到四个字“睥睨苍穹”。 
“天帝……” 
明明是兽鸣,吴邪却听懂了麒的咆哮。灰色的天空一角突然金光闪闪,闪光处,传来一位老者沙哑的声线:“麒,你拘捕洪水元凶有功,可犯了大错,再也回不得天庭,这是你的宿命,你种的因,果,得由你自己尝。” 
“我知道……” 
回不去天庭,那麒也不辩解,只是无力地又将硕大的脑袋搁置在了前腿上,蜷缩紧了威猛的身躯,吴邪看到它身体上的火焰在寒风中摇摆不定,炙热的火苗,也开始变的暗淡无光。 
“我想,我应该帮帮你。”呢喃着走近,却更加惊奇地停住了脚步,前方的积雪上,多了一团毛茸茸的小圆球。 
这……又是什么? 
以前还曾抱怨自己生活平淡,今日却只想感慨自己际遇太不平凡,这……这世界是怎么了,总是会在一个人狼狈不堪时发生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毛绒绒的圆球动了一下,慢慢展开,一只灵动敏锐的小兽机警地打量着雪地上的黑色麒,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靠近,一只小爪子拨弄着那麒的尾巴,看到那麒只是睁开眼扫了一眼尾部,并没有驱赶的意思,那圆球便放心大胆地靠了过去。 
他……他娘的六尾啊! 
毛绒绒的圆球是一只雪狐,异于其他狐狸的六条尾巴分开排列,软软地摆动在寒风中,排列成一把展开的折扇。 
山海经中曾有记载,大禹的妻子中有一位涂山氏,正是一位九尾狐仙,而这只小兽本就是难得的雪狐,即使没达到九尾,但看那六尾摆动招展,却也是一位狐仙无疑了吧? 
麒并没有阻止这小兽的靠近,它本就冷淡,而刚刚与那蛟一战,确实又耗费了太多气力,它懒得管,也不想管,索性就由它去,也许这迷路的小鬼只是一个蹭温暖的家伙,过会,会走的。
一只,两只,三只……六只尾巴突然变长变宽,从六个方向包绕出麒硕大的身躯,沉郁如夜的眼中划过一丝警觉,刚想站起反抗,鼻尖便被一只湿润的小舌舔了一下,心莫名悸动,而面前的小兽一脸无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有无穷的魔力一般,盯着麒坐下,然后乖乖躺着,任凭六只尾巴包绕。 
“你想做什么?”兽鸣回荡在空旷的雪地,麒不解地凝望着雪白小兽的动作,问道。 
“救你!”小兽凑上前又在那麒鼻尖出舔了一口,软软的,暖暖的,是阳光的味道。 
火焰冲天,条条火焰如同长长的火龙从六只尾巴包绕的空隙钻了出来,吴邪惊讶地看着那麒颈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然后渐渐消失不见,灵异如狐仙者,窥人心思举世无双,灵动如雪狐者,竟是愈合之术天下无敌。 
片刻后,那麒站了起来,目光烁烁,亦如曾经,而那雪白色的小兽,却因为灵气释放过度跌倒,从高大异兽的背上滚了下来。 
“还得我救你。”那麒盯着小兽无奈地叹了口气,双膝跪下,口一张将那小兽噙进嘴里,所到之处,冰雪消融,水汽蒸腾间,吴邪再也看不到那二兽的踪迹,天地之中,只残留着暖意,除此,便是茫然到绝望的苍白。 

90。
今天的牢房里来了一位贵客。 
“你!干什么呢!”站岗的差官看着渐渐走近的两位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来客,呵诉,“这里是大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哼!” 
走在后面身材稍显瘦小的人不屑哼了一声,黑色的斗篷里,伸出一只莲藕般白玉的手,纤细如同葱段的玉指上,套着三枚价值连城的玉扳指,看那质地,价值连城,必定是宫里的东西,那是一双女人的手,因为被细心修剪过的指甲上,还描绘着斑驳的色彩。 
“奴才!” 
女人臭骂了一声,惹恼了看门的差官,“嘿你……” 
“大胆!” 
尖细又有些沙哑的嗓音之后,前面的人一把拉下了穿在身上的斗篷,吓的那个差官立刻跪倒在地上,斗篷之下的人穿着锦缎的衣服,右手还捏着一柄拂尘,差官认的这身衣服,那是宫里太监穿着的服装,虽然他不知道面前的是哪位宫中的哪位总管,但刚刚的一番嘲弄,确实让他后悔至极,若是真的是内侍宫中的总管,那他身后的女子……这身份…… 
“门打开,放我们进去!” 
那位公公说道。 
“可是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呵呵……那你看看这个……够不够‘规矩’?” 
纤若葱段的手指捏着一条金黄色的丝线,那丝线垂了下来,尽头的穗子让差官觉得鼻子痒痒的,他下意识抬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块无暇的玉佩,白色的质地,精湛的雕工,只是他没工夫仔细欣赏,因为看到那雕着的镂空的花纹,他就已经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镂空的玉佩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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