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文学教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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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西里斯微微睁大眼，他忽然脑中再次闪过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对于他来说，那些记忆就像隔了一个世纪那样遥远，他只隐约地记得混乱的人群，还有小孩子的尖叫声，以及躺倒在地上浑身湿透的男孩……
“不过幸好，一个女孩把我从湖中救了出来。”布里卡尔教授说道。
“是谁？”西里斯忽然隐隐地感到，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是你的堂姐，纳西莎。”
这句话触动了西里斯尘封的记忆，他猛地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一些非常关键的事情。他坐直了身体，不敢置信地盯着布里卡尔教授的脸，“原来是你！”
纳西莎曾经提起过几次，她小时候曾经救过一个男孩，而且那个男孩是——
“我记起来了……”西里斯喃喃地说道，但是他的表情显示，他并不愿意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你是纳西莎的婚约者。”
“曾经是。”布里卡尔教授静静地纠正他，“那个婚约早就已经作废了。”
西里斯紧紧地盯着布里卡尔教授的脸，企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情绪，但是他失败了。
“然后呢？”西里斯感到对方想说的绝不仅仅是这些。
“在刚刚得到霍格沃茨的职位后不久，我曾经跟你的堂姐纳西莎见过一次。”布里卡尔教授继续说道，“她拜托我在任教的时候，多照看一下她的弟弟们。”
“弟弟们？”西里斯露出不加掩饰的怀疑，“你确认是复数吗？”
布里卡尔教授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她并没有特指是哪个弟弟。”
“你在说谎。”西里斯忽然露出一个冷笑，“相信我，我很了解我那亲爱的堂姐。”
布里卡尔教授默默地注视了西里斯几秒，淡淡地说道：“好吧，你是对的。她说过，需要我照看一下她的堂弟雷古勒斯。但是她也提起过你，希望我能够约束你一下。”
“她是怎么说我的？”西里斯的语气平静得不自然，“说我是个喜欢违反校规，只会给家族抹黑的混球，是么？”
布里卡尔教授微微蹙了一下眉，“这就是你给你自己的评价么，西里斯？”
“不用转移话题。”西里斯忽然感到一阵烦躁，他冷笑着说，“我知道你是在帮着你喜欢过的女孩说话——我说得没错吧，你喜欢她，不是吗？”
在冲动地说出这句话之后，西里斯感到有那么一点后悔。
但是紧接着，他看到布里卡尔教授忽然沉默了，仿佛默认了西里斯所说的是事实。
西里斯顿时感到心脏猛地一沉。
“你还喜欢着她吗，教授？”西里斯感觉那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那无关紧要。”布里卡尔教授静静答道。
——他没有否认。
西里斯顿时感到自己就像一个蠢货。他开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好吧……我想，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站起来，突然感到一阵疲倦，“很抱歉打扰你，教授。”
他站起来，在布里卡尔教授的目光中走到门边。在他抓住门把手，将要拉开门的瞬间，他忽然转过头，再次看向坐在办公桌后，一脸平静的男人。
“我很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布里卡尔教授。”西里斯强作冷静地说道，“但是既然她要你照看的是雷古勒斯，而不是我，那么以后就不用再劳烦你费心了。”
在走出办公室的瞬间，他听到布里卡尔教授在他身后低声说道：“我很抱歉，西里斯。”
西里斯的脚步停滞了一下。他匆匆地扫了一眼那个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男人，然后缓缓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在门合上的瞬间，西里斯忽然感到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半。
他走进附近的男生盥洗室，匆匆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真够难看的，西里斯。”他对自己说。
他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先是莫名其妙地迷恋上一个男人，然后在告白失败之后独自一人在厕所难过……
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样容易被其他人牵动情绪了？
难道这就是报应么？西里斯嘲讽地心想，他曾经无所顾忌地跟女孩们交往，却从未付出过感情。他从来没考虑过那些女孩在跟他分手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但是现在终于轮到他自己了。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凯利·怀特混杂着伤心的愤怒表情，他忽然发觉自己能够理解一点她的心情了。
但是他并不是那些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女生。
西里斯对着镜子扯起一个笑容，不过是一次失恋而已，难道他还会因为一次小小的失恋而垮掉吗？别开玩笑了。
在恢复了精神之后，西里斯就离开了男生盥洗室，并且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
走进寝室，他发现詹姆他们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你去哪儿了，伙计？”詹姆把一只袜子扔给西里斯，“我想这只应该是你的。它混在我的袜子堆里了。”
“没什么，我只是去问问我的魔文学考试成绩。”西里斯淡淡地回答，然后随手把袜子塞进床头的柜子里。
“什么？布里卡尔教授已经批改好卷纸了吗？”莱姆斯猛地坐起来，“他说没说过我得了多少分？”
“没有，”西里斯微微耸肩，“实际上，他还没批改完呢。”
莱姆斯叹口气，“好吧。对了，咱们要不要商量一下去法国的行程？”他说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薄薄的宣传册，上面写着“法国旅行，您最佳的选择！——金色。猫头鹰旅行社。”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都在参照宣传册上推荐的景点研究旅行方案。
西里斯听着听着，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竟然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学生们都很早就起床了。他们兴奋地交流着假期的计划，然后拎着行李来到熙熙攘攘的站台上，排着队走上猩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西里斯远远地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众多的学生之中，西里斯还是能够一看到那个身材修长的金发男人。
“上车了，大脚板。”莱姆斯伸手帮着西里斯拎过行李。
“噢，谢谢。”西里斯收回视线，然后利落地跃上了列车。
几个小时之后，列车再次停靠在了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
“那么一个星期后见！”詹姆笑着挥手说道。他的父母正笑着站在不远处等着他。
“再见了，大脚板。”莱姆斯微笑着说道，他的瘦高个儿父亲正站在不远处冲他挥着手。
彼得也跟西里斯道了别，然后转身向他的母亲跑了过去。
西里斯看着三个好友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转了个身，看到他的母亲布莱克夫人正站在雷古勒斯的身旁，紧绷着脸不耐烦地招着手让他过去。
西里斯深吸了口，走向他的家人。他忽然开始期待一个星期之后的旅行。
32第十三章 被遗忘的男孩1
在车站的另一个角落里，阿曼达正在跟她的叔叔告别。
“你会在假期的时候来看我吗，埃略特叔叔？”她扬起下巴，浅蓝色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面前的金发男人。
埃略特只是笑笑，他看了一眼阿曼达的身后，“去吧——你母亲在那边等你呢。”
阿曼达的母亲是一个身材瘦小的棕发女人，她眼圈凹陷，眼底下带着深深的阴影，看起来非常憔悴。她搂过自己女儿的肩膀，抬眼看向埃略特，用干涩沙哑的声音说道：“好久没见了，埃略特。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孩子。”
埃略特疏离而有礼地微笑了一下，“最近还好吗，安德莉亚？”
安德莉亚抓着阿曼达肩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还是老样子。不过，你看起来了变了很多，埃略特。”
“当然，”埃略特波澜不惊地说道，“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
“是啊，已经十年了。”安德莉亚微微叹息，“对了，你还打算回老宅看看吗？”
“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计划。”埃略特浅笑着回答。
安德莉亚欲言又止地踌躇了片刻，“……那好吧，这样也好。”她轻轻揽过阿曼达的肩膀，“那么我们先走了。回头见，埃略特。”
“再见。”埃略特微笑着挥手跟她们告别。
十年前的，埃略特·布里卡尔从英国离开，跟着他的父亲前往法国。
在他前往法国之前，他被弗劳尔家族剥夺了继承权。
确切地说，是被他的堂叔——或者是说，他曾经名义上的父亲剥夺了继承权。在那之前，他的名字还叫做埃略特·弗劳尔。
那时候，几乎所有的纯血巫师家庭都听说过弗劳尔家族的丑闻。那是他们在茶余饭后免不了要讨论的话题之一。
现在还有极少有人还还记得那场婚礼，以及那场婚礼上发生的意外。至于弗劳尔家族的那些轶事也早就被人们所淡忘，并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再被人们提起。
不过在当时，弗劳尔家族的人一出现在婚礼现场，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十年前，伦敦郊外的婚礼现场挤满了巫师们。他们绝大多数都来自纯血巫师家族。
当一对父子模样的人出现在现场时，人们不由得向他们投去注目礼，并小声议论起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看起来有三十来岁，他长着一头浓密的微卷棕发，薄薄的嘴唇有些不耐烦地抿成一条直线。他身后的金发男孩一直低着头，一语不发地快步跟着前面的男人。
“看，那就是弗劳尔家的那个孩子。”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掩嘴低声说道。
“什么？他就是维吉尼亚在外面的那个私生子？”她旁边的同伴好奇地打量着那对父子，“没想到托马斯竟然还养着那孩子，我记得维吉尼亚不是已经…… ”
“……听说他原来还跟布莱克家的女孩有婚约？”另一个妇人小声议论道。
“你不知道吗？那个婚约早就作废了，布莱克家不可能允许一个血统不纯的人跟他们的女儿结婚。”
“没错，布莱克家很生气弗劳尔家没有一开始说明实情，我听说两家还因此闹翻了……”
诸如此类的议论在人们之中慢慢扩散开来。
当事的两个人充耳不闻，仿佛根本没听到那些人不加掩盖的窃窃私语。
“坐到那边去，好好呆着，不许乱逛。”托马斯低头对年幼的埃略特说道，他又补充一句，“不许惹乱子。”
金发男孩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他低着头，无聊地揪着地面上已经枯黄的野草。
很快，他被一阵小孩的哭声吸引了目光。
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瘦高个的女人正在训斥他的儿子。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欺负你弟弟，西里斯！”
年仅四岁的西里斯·布莱克正背着手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站在他身后的弟弟——雷古勒斯正在抽噎着哭泣。
就在刚刚，西里斯把一只黑色的大甲虫放在了雷古勒斯的衣领里，小雷古勒斯顿时被吓哭了。
“我错了，对不起，妈妈。”西里斯小声咕哝，但是他到处乱瞟的眼神显示他根本没有道歉的诚意。
布莱克夫人叉着腰，恼火地指着一边的长椅，“到一边坐着去！从现在开始，哪儿不准去，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
西里斯吐了吐舌头，“噢，我知道了，妈妈。”
布莱克夫人看了一眼坐在长椅那头的金发男孩，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和厌恶。她冷哼一声，便拉着她的小儿子匆匆地向不远处的丈夫走了过去。
埃略特冷淡地扫了一眼西里斯，然后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西里斯百无聊赖地晃着两条腿，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金发男孩。
“嘿，你都快把这片草都拔光了。”西里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埃略特用眼角瞥了一眼西里斯，冷哼一声继续低头拔草。
他可真古怪，西里斯心想。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西里斯继续说道。
埃略特没有搭理他。
西里斯耸耸肩，从椅子上跳下来。他张望了一会儿，在确认他母亲没有留意这边的时候，他凑到埃略特身边小声说道：“等下我妈妈要是过来问起我，你就说我去上厕所了。”
还没等埃略特答话，西里斯就一溜烟地跑开了。
等到西里斯离开之后，埃略特将野草扔到一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他抬起头，忽然看到几个男孩正向他这边走来。
那几个男孩从七八岁到十几岁年龄各不相等，最大的那个孩子长着浅色的头发，脸色苍白而且下巴很尖。他抱着双臂，倨傲地看着埃略特。
“看看这是谁——”那男孩故意拖长着音调说道，“这不是有名的埃略特·弗劳尔先生嘛，我妈妈刚才还在说起你呢。”
“对呀，说你是不检点的女人生出来的下贱胚子。”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吃吃笑着说道。
随后，所有男孩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埃略特看着他们，表情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平静得可怕。
“嘘嘘。”带头的浅发男孩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别那么说嘛。”他上下打量着埃略特，忽然勾起一边的嘴角，“对了，我们要去湖边玩，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男孩们都盯着埃略特。他们在等着他拒绝，然后好嘲笑他是个胆小鬼。
但是埃略特却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是同意了浅发男孩的提议。
“你——”浅发男孩看起来很惊讶，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很好，我们走吧！”他一边说，一边给那几个男孩递了个眼色。
男孩们会意，他们交换着兴奋的神情。
埃略特一直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似乎没有留意到男孩们的小举动。
随后，他们便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悄悄地溜到了湖边。
那是一个面积广阔的深水湖，放眼望去，有一些地方已经结上了薄薄的冰层。
“快来这边。”浅发男孩挥着手，招呼他们过去。
埃略特跟在几个男孩身后，钻进了荒芜的灌木丛，然后来到被冻得硬实的湖岸边上。
“看这个，变形蜥蜴的蛋。”他踢了踢躺在灌木丛中的一窝蛋说道。
男孩们感兴趣地围成一团，观察着那些灰扑扑的蛋。
“这东西能吃吗？”有人问道。
“不能。”浅发男孩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抬起脚踩碎了那些蛋。
埃略特站在一边，无动于衷地看着男孩破坏那些无辜的蛋。
浅发男孩瞥了一眼埃略特，然后他捡起唯一的一枚完好的蛋，上下抛动着，漫不经心地说：“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我在魔法部的一个叔叔打算提出通过一条法律——”他停止抛动蛋，转头看向埃略特，“就是给予那些跟麻瓜通婚或者通奸的巫师处于鞭刑的惩罚。”
男孩们发出一阵嘘声，他们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埃略特。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对待那些玷污了巫师血统而生出来的孩子？”浅发男孩问道。
“应该剥夺他们巫师的权利，把他赶到麻瓜世界去。”有男孩这样回答。
浅发男孩缓缓地勾起嘴角，“我觉得在那之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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