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all黑]彩虹的颜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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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可能真的是喝多了酒，我现在头有点痛。”黑子蹙着眉揉着太阳穴，“总觉得发生了好多事，但是头痛得想不起来……赤司君，你也喝多了吗？脸色也很难看呢。”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我房间来的吗？”
　　“好像大家都喝醉了，于是不是赤司君提议要去……去……”黑子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只是抱着头喊疼。
　　“好了，哲也，不用想了。”赤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下来，“我马上联系山下的医生过来，你先在我房间好好休息。”
　　“抱歉，给赤司君添麻烦了。”黑子只觉得身体发冷，但是额头的温度却烫得连神智都能烧模糊。
　　这天晚上，清咏别庄连夜赶来了两个医生，其中有一个是心理医生。
　　“身体上，黑子君只是受凉起了高热，好好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但是心理上很可能得了心因性失忆症。”清咏组的专聘心理医生山下看着赤司阴沉的脸色，踌躇地说。
　　“山下，如果我说你今天晚上可能会死，你怎么想？”虽然只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但在对待组员的时候，赤司的表现是与其年龄不符的威严。
　　“征十郎少爷恕罪，您不让我与黑子君面谈我无法确诊。只通过您的描述，我只能得出‘可能是心因性失忆症’这一结果。”山下赤龟曾经在赤司小时候负责过他的心理指导，也算是赤司的导师。
　　赤司盯着桌上闪动的烛火，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认同了山下，点头示意山下继续说。
　　“心因性失忆是选择性的遗忘，而患者忘记的一般都是对他们的心理造成过大震撼甚至是以后也会持续影响他们精神的事。心因性失忆一般是在受到撞击之类的外部刺激下才会引发，但是如果黑子君脑部并未受到强烈撞击的话，那一定是他拼了命才忘掉的。不知道晚餐之后发生过什么让他想要从记忆里彻底抹去的事……真是可怜哪……”山下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偷偷地瞄着赤司，看到赤司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他立刻改变了话题方向，“这种失忆只是暂时性的，如果受到什么刺激或者引导的话，记忆就能找回来。”
　　“要怎么引导？”
　　赤司的表现似乎是希望那个可怜的少年找回失去的记忆片段，但山下赤龟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本心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征十郎少爷不要使用人为手段引导他回忆起……我不知道他忘记的事情会对他今后的精神造成什么影响。不过，征十郎少爷应该知道的吧。”赤龟还是冒死把这句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了。
　　“我知道您想带他回京都，但是组里现在的内部斗争很激烈，和别的组也有需要长期调和的矛盾。您现在带黑子君回去，不仅会影响您和贤二大人的关系，也会给黑子君本身带来危险。”
　　“用外力刺激他想起来，重则会引起他的自杀倾向，还不如让他自己慢慢回想，这样不会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或者干脆把他和今天晚上遇到过的人隔绝开来，让他忘记掉的事情一生都处在记忆的断层里。”
　　“让他的下半生活在自闭的痛苦中，还不如放下重担轻松地活下去。这句话，征十郎少爷应该是最能体会的。”
　　赤龟的话像是石头一般压在赤司的心上，唤醒了他心里一直抑制住的阴影，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全身都是冷汗。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送走赤龟的时候天已微亮。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当赤司重新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看着黑子并不安稳的睡颜时，觉得自己苍老了好几岁。
　　看着受着高烧折磨的黑子，赤司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心。最后还是不忍心收回手，又沿着黑子的脸庞细细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因为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所以要再一次地把这张脸深深地刻在心里。
　　你想要拼命遗忘的痛苦回忆就用虚假的快乐来填补好了。


☆、1802：新年番外

　　一行人是平安夜那天来到清咏别庄的。对于一个那么洋气的西方节日居然要像古旧的日本老爷爷一样，在和风的宅邸里泡着温泉聊聊人生，黄濑本来就颇有微词。结果平安夜那天7人中有4人喝醉了酒，被拖到各自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迎来了新的一天。
　　没有彻夜的狂欢，没有圣诞老人的礼物，最重要的是——没有和小黑子一起泡温泉真是太遗憾了让赤司和火神占尽了便宜真是太让人不爽了反正还有两天时间一定要找个机会拉小黑子一起出去温泉才能弥补终生遗憾！
　　黄濑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在试衣镜前脱光了衣服欣赏自己的身体。他对于自己穿上衣服显得修长脱掉衣服能露出六块腹肌的身材十分满意。
　　——小黑子也一定会喜欢的！黄濑沉醉地想。
　　但是正当黄濑起了个大早要去后院的温泉除除酒气的时候，清咏别庄的女仆们都用一脸遗憾的表情跟他说：“黄濑阁下，清咏别庄里可是没有温泉的呢？另，我们都是黄濑阁下的粉丝，能帮我们签个名吗？”
　　清咏别庄里没有温泉？黄濑明明记得赤司说过平安夜的重要活动是大家一起在别庄独有的温泉里裸/聊的嘛！可是女仆们一波波地涌上来要签名，黄濑也很快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小小的别庄居然会有这么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仆。黄濑正苦着脸签得手酸，青峰从廊柱背后绕出来解救了他：“喂，黄濑，阿哲病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什么？小黑子怎么病的？！”黄濑立刻丢下一堆女孩子跟着青峰走了。
　　到黑子房间的时候，黄濑才发现大家都聚集在一起等着他。黑子平躺在榻榻米上，呼吸有些急促，脸色是不怎么正常的潮红。
　　“小黑子你怎么了！”黄濑一下子扑了过去，被赤司挡掉。
　　“山里的温度本来就要低一些，大概是昨天受了凉，现在烧得有点厉害。”赤司说，“已经请医生过来看过了，没有两三天不能痊愈，所以这几天的游玩活动要取消了。真是对不起大家。”
　　“小黑子不能参与我们玩得也没意思！！我要在这里照顾小黑子！”黄濑还想要扑过去，这次被青峰、绿间、紫原三个人一道横排给挡掉了。
　　青峰剑眉一竖：“照顾阿哲是需要排队的啊！”
　　绿间扶了扶眼镜：“你到的最晚所以排在最后。”
　　紫原俯视黄濑：“插队的话辗——暴——你——哦——”
　　黄濑深知自己在这队人里是处在食物链底端的生物，他举手投降不再往前硬冲：“最后一个我认命，但要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排序的嘛！”
　　“现在是早上九点，从我开始，再是绿间，然后是紫原，最后是你，每人轮流照顾三小时。”青峰不耐烦地说，“好了，从现在开始是我的时间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干涉我和阿哲的时间是想死吗，黄濑？”
　　“不想不想！”黄濑悲催地连连摇头，又有些奇怪地转向赤司，“阿咧？小赤司不照顾小黑子吗？小火神人呢？！”黄濑觉得自己应该把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但是还是没有看见火神。
　　“我要处理一些事情，火神君的话因为家里有事今天一大早临时回去了。”赤司盯着黄濑，“还是说凉太不愿意照顾哲也呢？”
　　“那就把黄濑的时间分掉好了，每人四小时。黄濑，多谢啊。”青峰感激地拍了拍黄濑的肩。
　　“喂……我还什么都没说啊！再说，小青峰和小绿间我就不提了，但是小紫原就是个巨婴啊！他真的懂得照顾人吗？！”黄濑宽面条泪，决定学着青峰的霸气来翻身，“谁要抢我和小黑子的时间是想死吗？”
　　黄濑的反击立刻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来打架呀！”
　　“啧，区区宠物还敢挑衅。”
　　“辗爆你哦！”
　　“QvQ我错了！”黄濑就差下跪求饶了，“求你们不要把我和小黑子分开！”
　　鉴于黄濑的认错态度尚佳，大家决定保留他的三小时。
　　赤司好像很忙的样子，带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房间里只剩下了青峰和黑子两人。
　　“阿哲？”青峰轻手轻脚地凑到床边，“哪里觉得不舒服？”
　　黑子仍然深深地陷在沉睡中，没有听见青峰的呼唤。他的额际冒着冷汗，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身体也时不时地颤抖几下。
　　青峰看着心疼，忍不住弯下腰去，将自己的额头印在黑子的光洁的额上。少年轻颤的羽睫就像是蝴蝶的翅膀边在青峰的眼前颤动。
　　“呜哇——好烫！”虽然很留恋于近距离地欣赏黑子的睡颜，青峰还是迅速地起身，火速叫女佣拿了冷毛巾过来给黑子敷上。自己又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细细地为黑子试去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
　　不知道黑子在梦中到底看到了什么，眉心一直紧紧地蹙着舒展不开。
　　青峰到底缺乏照顾人的经验，给黑子擦去冷汗之后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只知道把手伸进被窝里紧攥住黑子的冰凉的手，好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
　　帝光时期的光与影，曾经因为青峰曾经的狂傲独行而分道扬镳。但是当青峰被诚凛的光影组合打败时，他虽然不愿意但是开始了不自觉的反省。尤其看到平时不怎么爱笑的平淡少年与火神大我双拳相碰，十指相合的时候，青峰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瞬间将自己吞没的悔意。
　　只是个存在感低微的影子，却比任何一道光都要散发出吸引人的磁场。就像是与他发色相同的头顶的那一片天空，你只有在抬头凝视他的时候才会发现，一直被自己忽视的是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与美妙的存在。
　　在三年级时的全高联赛，诚凛终于打败了所有队伍获得了冠军，最后一个败在诚凛手上的就是青峰所在的桐皇。
　　当时桐皇只落后一分，诚凛一时疏忽，在最后五秒的时候球又落到了青峰的手上。青峰比任何人都要相信自己是永远不败的王者，但是他从来不会失败的无定式投篮却在火神和黑子的再次光与影的完美组合下被盖了下来。
　　尖锐哨声响彻全场，桐皇输了。
　　篮球落地的声音在青峰的耳中被无限放大，他远远地看着火神将黑子高高抱起，黑子的脸上也浮现着罕见的笑容，两人相互对视，伸出双拳对碰——那是在青峰记忆深处最刻骨铭心的动作。
　　但是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因为黑子哲也已经不是他的影子。
　　他握紧了拳头要转身离去，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
　　“青峰君，请等一下。”
　　“呀，获得冠军真是恭喜呀。”青峰不敢转身，怕让黑子看出他脸上的落寞。
　　“果然和青峰君一起打球最能让人热血沸腾了呢。”
　　“哈哈，阿哲真是有赢家的风范啊。不过下次再碰到我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呢。”说着装酷的台词，青峰却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什么时候变得像绿间那个胆小鬼一样不善于表达内心了？说一句“我也最喜欢看到你打球的样子了”会死吗？！！！！
　　“以后有空的时候我能来找青峰君一起打球吗？”
　　“想要尝到被踩到脚底下的滋味就随时来吧！”青峰大辉你被绿间附体了吗？！！！
　　青峰正在无限自我厌弃中，黑子已经无声无息地绕到了青峰的前方。
　　“青峰君，久违的碰拳，要不要来一回？”
　　少年清淡的微笑却充满了温暖的感觉，青峰看得愣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无意识地做出了碰拳的动作。
　　“跟敌人碰拳大丈夫？”青峰落寞的表情也渐渐舒展开来。
　　如果后悔的话，从现在开始补救还来得急！毕竟青峰大辉是第一个在泛泛人群中发现了黑子哲也的人！
　　大概是感觉到手边的温暖，黑子缓缓地睁开眼，但仍旧很是虚弱的样子。
　　“呀，阿哲，你醒了？”青峰握了握黑子的手，伸出右手去抚摸他的头发。
　　“青峰君？”黑子的眼神有些迷惑，“啊，对，我昨天好像是受凉生病了。耽误大家的行程真是对不起了。”可能是喉咙里起了炎症，黑子的声音也很沙哑。
　　“别多说话，大家会轮流照顾好你的。”青峰一幅很可靠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的“照顾”一词的含义也没概念得很，“已经吃过药了吧，现在觉得怎么样？”
　　“嗯，除了有些发冷以外，已经好很多了。”
　　“啊……发冷啊……”青峰沉思片刻，突然一盏小灯在他头顶上皮卡皮卡地亮了。随后他开始以光速脱衣服，脱掉上衣后“哧溜”一下钻进了黑子的被窝，从背后抱住了黑子。
　　“青峰……君……你在做什么……”黑子想努力地回转身来，却被青峰紧紧地箍在怀里。
　　“发烧都会觉得冷的啦，最好的办法不是用体温给你取暖吗？”青峰觉得自己脸红了，“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了？”
　　“用体温取暖什么的……青峰君也真是个笨蛋呢。”黑子的声音还是绵软无力，但语气间很是感动，“不过……真的感觉好温暖……”　青峰的怀抱宽阔坚实，让人很有安全感。身体的困顿再次袭来，黑子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哲？”眼前是黑子白皙脖颈，透过睡衣的领子能隐隐看着里面更诱/人的肌肤。青峰凑在黑子的颈间，努力吸鼻闻了闻少年身上百合的清香，终究还是没有趁着黑子睡着的时候上下其手。
　　能够这样安稳地抱着他，陪着他一起睡着，青峰觉得就算这样死掉也值得了。青峰也慢慢地合上了眼。
　　青峰大辉的三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19chapter　15

　　灰崎祥吾又回到了日常的加训中。黑子从来不知道灰崎也是那样喜欢着篮球，不然以他暴躁冲动的个性，绝对不可能在受到“在赤司面前跪着求饶”的屈辱后，还能天天面对着差点将自己挤出一军的黄濑凉太，连续两天与大家一起练习到晚上10点。
　　在前世的经验和努力下，黑子的传球和青峰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但仅仅是找回了传球的手感，黑子并不满足于这一点。而赤司也许是看到了黑子身上越来越多的可能性，也会在体能训练和基础训练上加以指导，而并不像前世一样，单一地将黑子在队伍中的作用定位于“传球”。
　　黄濑的进步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不知道是年少轻狂还是有意为之，这两天黄濑总是缠着灰崎进行one　on　one　的对决。虽然一次也没有赢过，但是照着这个速度进步下去，短时间内至少就能发挥出灰崎在队伍中的作用。
　　而灰崎虽然身处训练场，却总是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训练时间一结束，也总是第一个冲出体育场，除了训练，私下与大家没有任何交集。
　　“灰崎君这样可是很不利于团队建设的。”两天里，赤司不止一次地在黑子面前提起，“完全只是因为哲也想要留住他我才没有把他开除出去。但是哲也，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呢。”
　　黑子崩着脸看着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赤司：“原来像赤司君这样独断专行的人也知道团队建设这种友好的词汇吗？”
　　赤司笑着说：“当然。就像我现在住在你家，关心着你的起居饮食，也是团队建设重要的一方面。”
　　这样厚脸皮的家伙绝对不是自己印象中的赤司征十郎！黑子在心里默默扶额。
　　周五晚上的训练持续到了11点，当赤司说出“今天的加训到此为止”的时候，灰崎连东西都忘了收拾就要转身就要跑出体育场，差点就撞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前方的黑子。
　　“你拦本大爷干什么！”看见是之前拦下自己对藤原晴香和赤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