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all黑]彩虹的颜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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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产生了冥冥之中很多事都串联在了一起的奇妙感。想起灰崎高中时的巨大变化，黑子觉得插手这件事实在做得太对了。
　　“所以灰崎君除了在黑兰做应侍之外，还另外打了好几份零工，以至于没有办法好好训练吗？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向大家求助？还有，恕我直言，灰崎君的父母……”
　　“混蛋父母欠了一屁股债就跑了，我是篮球特长生，所以现在还能在帝光上学。不然你以为我干嘛那么拼命留在篮球部里啊！”
　　“原来如此……一直以为灰崎君表面上是个不良但内心上是个热爱篮球的阳光少年，我真是太愚蠢了。”
　　“不良不良的，你说够了没？咳……当然我也不是讨厌篮球啦……总觉得通过打篮球能让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正常的国中生……”灰崎微微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意外的苍桑。
　　黑子眨了眨眼：“总觉得话题有点沉重呢，我们还是来讨论怎么还掉一千万吧。”
　　“……话题好像更沉重了好吗……”
　　“于是你们还有闲心坐在这里聊天？”伴随着“吱呀”一声，后厨的门从里面被推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回去工作！”还以为是被店内的人发现了自己在这里偷懒，灰崎条件反射地从台阶上跳着转过身，都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冲着他连连鞠躬。
　　“就凭当应侍生的这点薪水，这辈子能还掉一千万才奇怪了吧！”奇怪的“なのだ”尾语听起来有点不近人情，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心里比谁都要关心同伴。
　　“绿间君，晚上好。”黑子也站起来冲着绿间微微点了点头，他再一次觉得重生在现在这个时代的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制服，很适合你哦。”
　　绿间身上穿着的高中制服是昭和时期的高领排扣青黑色校服，左手还拿着一本莎士比亚的文集。看起来虽然没有黄濑那一身惹眼，但是梳得规规矩矩的头发和斯斯文文半黑框眼镜，将昭和时期英俊又含蓄（禁/欲）的高中生形象完全展示了出来。
　　“哪……哪里，还是觉得帝光的国中制服最好了。”绿间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
　　“诶？绿间？！！”灰崎的腰还处在90度弯曲中，只抬起一张窘迫的脸来看着绿间从后厨的门背后走了出来，接着又看见几个熟悉的人影。
　　“哟，灰崎，怎么落到这种不堪的田地呀。呼呼，做保镖也比做应侍生赚得多啊！”青峰穿着黑兰保镖的全黑西装，还戴着一幅完全遮住眼睛的大墨镜。
　　黑子叹了一口气：“青峰君，请不要走到光线暗的地方来。穿成这样在黑暗中更难辨认你了。”
　　“喂……”青峰还要辩驳，被紫原一把拉到了后面。
　　“小黑仔——”紫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包薯片，“吃宵夜——”
　　“紫原君，你嘴边沾了薯片的渣子了，不要弄脏了店里的制服，小心又要你赔偿哦。”虽然这样说，总觉得肚子有点饿了，黑子还是接受了紫原的好意。
　　“不会的——赤仔很厉害呢，什么都可以摆平——”紫原毫不在乎地用身上穿着的用昂贵薄毛料子裁成的开衫制服的袖子擦了擦嘴。淡米色袖子立刻就沾上了油。
　　“紫原君也要做牛郎来帮灰崎君还债吗？”紫原的模样就像是个还没完全学习照顾自己的孩子，黑子忍不住想要摸摸紫原的脑袋，伸出手才沮丧地发现对方的身高就算是自己踮起脚也触不到。
　　“帮灰仔还债？”紫原歪着头困惑地说，“诶——赤仔说到这里穿上这种制服就可以随便吃随便喝了呢——”
　　灰崎有些害怕地往后跳开：“喂，其它人我就不说了，紫原这货真的知道来这里是干嘛的吗！”
　　“好了，大家快点去工作吧。”赤司最后一个从门里缓缓走了出来，“凉太已经拿下150万了。”
　　黑子在心里再次冲假想中的黄濑比了个拇指。
　　“啧，可不能一开场就输给新人呢，那今天就尽足人事好了。”
　　“诶——是去吃宵夜吗？黄仔不等我好狡猾——”
　　“嘛，我还是安安心心去做保镖好了。”
　　三个人又陆续从门口走了进去。
　　“什……什么！150W？！！”灰崎张大了嘴，一幅完全无法置信的模样。
　　“大家都在为了灰崎君努力，灰崎君还要站在这里偷懒吗？”黑子看着灰崎，面无表情地吐出不留情面的狠话，“虽然是做一辈子也还不清一千万的应侍生，也不能放弃嘛。”
　　灰崎的脸色一下就暗淡了下去。
　　已经做好了一生都处在担惊受怕中的心理准备，也许穷尽一生也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在这些人面前，仿佛只用一个晚上就能搞定。尤其是那个黄濑凉太，一出现就夺走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看中的女人和喜欢的篮球。
　　但是此情此景，灰崎又无法忽视从心里升起的感动。因为这些人的介入，也许自己的一生都被改写了。
　　“可恶！”灰崎从口中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一拳打在墙上，“好不甘心……”
　　“他们就是这样一群耀眼到让人嫉妒的混蛋呢……”黑子理解地拍了拍灰崎的肩，“不甘心地话想一想名为黑子哲也的存在，比起灰崎君来，在他们面前要更加低微吧。”
　　“和这群人相处，压力会很大吧。我懂的，灰崎君。但就算如此，也想要融进他们散发出的耀眼光芒中，真正地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仍旧厌恶着不中用的自己，但灰崎却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眼前这个存在感低微的少年有着天空色的蓝发和蓝眸，有一种能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
　　因为在他们面前时常会产生自卑感，所以才用桀骜不驯的态度来掩饰。
　　“有我陪着你呢，灰崎君。”黑子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拍了拍灰崎的肩，明明是一幅瘦弱到连风都能刮走的样子，却有着大人般成熟的眼神，让人不自觉地想去信任他。
　　灯光阴晦，灰崎却觉得少年的背后开满了沐浴在晨光中的百合花。
　　他看得呆了，没有注意到旁边赤司可以杀人的眼神。


☆、21chapter　17

　　灰崎干劲满满地去后厨刷碗端盘子开酒了；但是赤司却还没有离开，赤红色的眼睛在“立入禁止”牌的暗红色光下显出狼人似的危险光芒。
　　“原来在哲也心里；灰崎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伴吗？”
　　“赤司君的话，是放在心里尊敬的神像。”
　　“不要以为把我说得高高在上我就会高兴。”
　　黑子装作没有感受到赤司散发出的不友善气场；走过赤司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别过脸。他决定要掌握对话的主动权，才能不被赤司设计进去。
　　“赤司君应该早就知道灰崎君最近懈怠训练的原因吧。”
　　“是的呢；身为队长；对部员的情况当然要多了解一些。”赤司欣然承认。
　　“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还选择抛弃成员的赤司君真是无情呢，不过赤司君为了我而插手这件事我是不是应该感动？”
　　赤司苦笑了一下：“好啦；我已经被大辉他们骂过冷血无情了；哲也你就别再给我脸色看了。”
　　“于是；赤司君；你今天晚上担当的是什么职责呢？”
　　“名门望族白子小姐的管家。”
　　“啊；那就请赤司君好好工作，我去看看大家的情况。”黑子说着正要逃开，被赤司拽住了手腕。
　　“白子小姐，请跟随我去换衣服吧。”赤司握着黑子的指尖，抬到唇边，闭起眼在黑子的手背上印了一个亲吻。
　　黑子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赤司君，你的隐形眼镜该换了。”
　　“我可没有戴什么隐形眼镜哦。”赤司面不改色地说，“在哲也心里我不是用来尊敬的神像吗？那么任何事都请放心地交给我好了。”
　　“呀，可是女装什么的我可是驾驭不了的呢，不如我和赤司君的职责互换一下吧，白司小姐觉得如何？”
　　“可是如果哲也不配合的话，我现在立刻就让凉太他们回去。”
　　“……赤司君……你赢了……”
　　一辆全身漆黑的私家车早已在歌舞伎町某个角落里等待，黑车四角都各站了一名黑西装黑墨镜的保镖。黑子被赤司架上车的时候俨然觉得有一种被黑道绑架了的架势，幸好早在前世黑子就知道了赤司是京都第一大组的少爷。
　　“山下，我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吗？”赤司是对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人说的。对方看起来二十出头，可是赤司说话的口气却仿佛是上级对着下级。
　　“小征好像有近两年没和我联系了，这次见面都是敢闯对手势力范围的人了呢，不愧是继承清咏家家业的候选人，老师我好欣慰呀。”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中年人微笑着转过头来，黑子才认出他就是山下赤龟，当年为自己做一段时间心理辅导的人。
　　前世的自己在赤司去世后的几天里想起了7年前平安夜发生的所有事情。精神处在崩溃边缘的时候就是山下赤龟的心理治疗才让他放弃了想要自杀的念头。
　　因为从心里感激着山下，黑子微笑着冲山下谦恭地点了点头。
　　“哦~很乖巧的孩子呢。”山下也点头回礼，“虽然现在年纪还小，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已经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呢，老师我算是认可了哦。”
　　赤司不耐烦地撇过头：“山下，你的话太多了。下次回京都的时候请转告爷爷，这次我会帮他的忙，但我还没有回家的打算。”
　　“诶？怎么这样？小征的叛逆期应该早就过了啊——”
　　“话太多了。东西给我，你下车去。”
　　“是是——”山下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少主毫无办法。
　　车内又只剩下了黑子和赤司两个人。
　　突然觉得那么平静地接受赤司的黑道背景似乎不太符合逻辑，黑子眨了眨眼，尽量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原来赤司君也是黑道背景吗？之前说的家里是开神社的都是骗人的吗？”
　　“没有骗人呢，”赤司说，“因为和本家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所以现在住在外公的神社里。”
　　“赤司君的家事也说给我听真的没关系吗？”
　　“因为是哲也，所以才不想隐瞒。这次我插手灰崎欠债的事件，除了有想要帮助哲也的心情之外，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说出来的话，我怕你以为我在利用你，就此讨厌我了，所以我可以继续隐瞒吗？”
　　因为眼眸是深沉的红色的关系，赤司的眼神看起来总是很犀利，但是现在柔和得仿佛像是另一个人。在黑子眼中，仿佛与久远时空中的另一个赤司重合了，总觉得下一刻从赤司的口中就会说出表白的话。
　　黑子并不是怕赤司的表白，而是怕自己会因为前世纠葛而接受了赤司的表白。
　　“因为哲也是我看中并且很重视的人，所以不想让你讨厌我。”赤司似乎也在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用暧昧不明的话带过去。
　　黑子松了一口气。现在的赤司毕竟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遇到触及内心的事还是会显现脆弱的表情，黑子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赤司的头发安慰着：“赤司君的坦白还真是狡猾呢，不过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影响我对赤司君的信任。因为赤司君，还有大家也都是我很重视的人，就算自己的力量微薄，也想要去守护。”
　　“哲也想去守护大家，那哲也就由我来守护吧。”赤司再次握起黑子的指尖，闭起眼落了一个亲吻，“就算我死，也不会让哲也出事。”
　　面对着只有十三岁的赤司，黑子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只是他忘记了，他和这个世界的赤司认识的时间不过四天。
　　…………
　　自从接了那个预约电话，整个黑兰就忙碌了起来。
　　“大阪眉山组的大小姐白子小姐会在两点的时候来店！”今天的主事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给BOSS三口去了信。
　　黑兰是三口组的势力范围，BOSS三口实翔在组中也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重要人物。但是其身份只不过是三口家族中不起眼的远亲，只不过因为经营着这家歌舞伎町第一牛郎店才能在三口组混一个席位。
　　在欧洲度假的三口实翔接到主事的电话就又喜又恨了。
　　大阪的眉山组和京都的清咏组同为关西地区的重要组织，清咏组在某些方面与三口组站在敌对立场，所以三口组想要扩展在关西地区的力量就不得不讨好眉山的势力。而如今一向显少与外组联手的眉山组的大小姐要在今天来店，如果趁着这个时机把眉山组捧好了，促成了眉山组与三口的联合，打击了清咏组，那么自己在组里的地位又可以更上一层楼了。到时候谁还敢用三口家族远亲的身份来打压他？！
　　三口实翔只恨自己现在赶不回日本，只能千叮咛万嘱咐主事一定要好好招待眉山组的白子小姐，并且一定要从白子小姐的口中探出眉山对于三口组势力欲延伸至关西地区的态度。
　　“听说白子小姐最喜欢青涩的新人了呢。”主事在电话里跟三口实翔汇报，“今天到是来了几个资质很不错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像是真的高中生。”
　　“那就提前好好调/教一下，让他们把白子小姐给伺候好了！”
　　“可是……”主事又吞吞吐吐地说，“他们好像都是阿祥的朋友，说是自愿来替阿祥还债的。”
　　“阿祥？”三口实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那个外表凶悍但很好骗的国中生，立刻下了指令，“当场把他亲笔签的欠条给撕了，让那几个学生去伺候着！”
　　凌晨近两点，正是歌舞伎町的喧嚣最鼎盛的时候。
　　一辆加长的黑色豪华车停在了“黑兰高校”的门口，先是从副驾座上走下来一位着执事服的红眸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但浑身上下却散发出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场，他抬起下巴扫视着站在门口等待已久的众人时，高傲又华贵的眼神中发出的魄力让黑兰众人都把头低了下去。
　　少年这才绕过大半个车身，用优雅地姿势打开车门，谦恭地弯着腰单手扶出了坐在后座的人。
　　明明都知道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就是传说中关西眉山组的眉山白子大小姐，大家却因为少年充魄力的眼神而不敢抬头，只用余光看见一个穿着天蓝色碎花短和服的白皙少女在管家少年的搀扶下，迈着纤纤的步子走进了店内。
　　直到少年消失在了视野中，大家直起腰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
　　不愧是白子小姐的执事兼保镖啊。连那个少年都那么不简单，白子小姐甚至是眉山组的人物都不可小觑呢。
　　“白子小姐，这里是您的执事帮您预定好的和风雅间。”黑兰主事谨记着三口的交待竭心尽力地侍奉着，不敢有半点差池，“这三位都是新人，小黄小绿和小紫，白子小姐随意差遣就好，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谢谢了，有事的话我会再叫您。”黑子轻声轻语地说着赤司在车上教了好几遍的关西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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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五更了，请不要霸王我太厉害，这里是没有留言会死星人嘤QvQ


☆、22chapter　18

　　黑兰的二层以上都是提供性/服务的房间；所以身为执事的赤司如果跟着进入的话就有些不合情理。
　　虽然主事称这里为“和式雅间”，但毕竟是提供性/服务的场所；布置和装修的风格充满了情/色的味道。
　　大红色的绒幕和地毯，墙壁上挂着一排日本古代的春/宫图；从客厅里隐隐能看见卧室的榻榻米上摆放着各种情/趣用具，一排的柜子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各种制服吧。
　　主事离开的时候似乎还打开了室内温泉的开关；汩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