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all黑]彩虹的颜色-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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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佣人只希望和姐姐待在一起。
“呐，姐姐，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不……不要这样说，你还有你的孩子要照顾。”
“其实我知道的哟，一起嫁到清咏组的时候，姐姐就开始妒忌我了吧……”
“……”
“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世世代代都成为别人的奴仆，现在正是换婴的好时机哦。”
“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嗯……我知道姐姐一直最疼我了，所以一定会好好帮我照顾我的孩子的，是不是？”
“……一定会的，这是约定……”姐姐做出了承诺。
“不，不是约定，这是交易。”妹妹握住了姐姐的手指，“作为姐姐帮我照顾孩子的回报，让宏寺成为我的孩子，然后成为清咏组未来的组长吧……”
换婴的交易就这样成立了。直到当年的交易暴露以后，姐姐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被妹妹抓住了妒意和善心的弱点，而彻底被利用了。
自己的儿子能在以后出人头地，成为一方之主，而帮忙照顾好妹妹的孩子自然也是交易成产的必要条件。
赤司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开始清水氏也有过排斥。但是女人的母性是天性啊，看到嗷嗷待哺的孩子刚出生就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的怜悯之心盖过了对自己儿子的思念之情。在把赤司带大的过程中，她也渐渐地把赤司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从来不曾苛待，也不曾过分溺爱。而赤司也很懂得孝道，一直对外能主事内能顾家的贤惠的母上言听计从。
这个天生资质超群的孩子，总会让人想把他培养成为毫不逊色的人物呢。但在赤司本家长大的清水氏的儿子，相较起真货来，天资和性格上实在都差得很多。
清水氏开始担心这样下去事情总有一天会败露，所以败露的那一天，她也并不是特别诧异。也许，每年在佛前的赎罪也是希望能有一天能被人听到吧。
听见自己忏悔的人是自己的丈夫，原来以来丈夫一定会在九代目的面前揭发她，但是对赤司家忠心耿耿的丈夫却迟疑了。
无关清咏组继承人血统的问题，揭发当年事件，无论对哪个孩子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心灵创伤。如果现在的生活过得幸福，那还不如将这表面上的幸福维持下去。
性格懦弱且优柔寡断大概是清水家的遗传，知道了真相的丈夫开始不安起来，不敢跟九代目坦白，却去找了回日本参加新年祈愿的赤司贤二商谈。
“赤司家的血脉可是很宝贵的呢。”贤二这样对清水家主说，“赤司家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天帝之眼觉醒的机会。”
从昭和时代开始，像先祖还是贵族的时候一样，再次为政府服务成为了赤司家的使命。从那时起，赤司家的每一任家主，背地里的身份是义侠组清咏组的首领，而社会上的身份却是政府里的议员。只有有着黑道的背景支持，赤司家才能在政途上一帆风顺，也只有在政府里混得风生水起，才能够背负起家庭兴亡的使命。而没有贵族先祖那样有天帝之眼的加持，近代组长们并不能很顺利地回归政途。而天赋秉异的赤司征十郎说不定能打破天帝之眼觉醒的束缚。
在贤二的怂恿下，丈夫决定向九代目坦白一切，但是为掩饰换婴交易的丑闻而维护赤司家的尊严，必须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清水氏的身上。
而在此之前，擅于玩弄人心的贤二又单独找了赤司，残忍地告诉他清水氏从来没有将他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赤司相信贤二说的所有的话，唯独不相信这一点。
他不是瞎子，十年的恩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学习时的指导，生病时的看护，烦恼时的贴心，所有的一切，绝对不是虚假的。
然而，他却从自己最敬重的母亲口中听到了诅咒的话：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儿子……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能解决，清水家不会受罚，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那时的赤司并不知道是贤二以清水宏寺的安危要挟清水氏，虽然天资秉异却一直在不闻世事的清水家长大从未接触过清咏组黑暗面的赤司相信了清水氏的话。
只要自己去死就好了，自己的死能够保护所有人不受伤害。
十岁的赤司选择了割腕自杀，所幸的是及时抢救了回来。
赤司活过来的时候，清咏组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最让他无法承受的，是清水因不能接受从高位跌落而逼疯了自己生母的消息。
贤二又戴着那张有着温和笑脸的面具出现在赤司面前：“小征，你知道清水氏是因为什么而疯的吗？”
“不是因为真的清水宏寺吗。”
“不是哦，是在听到小征自杀的消息之后疯掉的呢。”
“…………你这样玩弄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嘛，是什么呢？大概我也想看到天帝之眼的觉醒，所以才被默许这样做的吧。”
赤司的讲述戛然而止，悲情气氛太过浓重，大家都被笼罩在沉重的氛围中，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黑子深深地觉得以前一直觉得赤司中二，原来并不是没有背景原因的。整个家族都是中二，在这种氛围里耳濡目染，赤司不变成中二才是奇迹。
“赤司君真的很坚强……”黑子轻轻地说。
黑子低头着，赤司看不见他蓝眸里的情绪，但就是知道他一定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眼里闪着的水光。
“其实被救活之后有一段时间消沉低落过呢，直到遇上了……”
“遇上了？”黑子总觉得赤司还隐藏着什么话没有讲完。
赤司从副驾座上转过身体，拉过了黑子的手。
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煽情的话，才摆出了这种郑重的姿势，结果赤司却说：“然后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世界只承认胜者，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和能力去守护。”
刚才赤司想说的真的是这句话吗？黑子表示很怀疑。
“嘛，比起说这些，”赤司抬起黑子的右手放到自己唇，印上了一吻，“明天嫁给我吧，哲也。宏寺也会来主持的吧。”
“嗯！”清水重重地点头。
“嘎吱——”车往右飞快地打着急转弯，然后急刹车停止。
“有异议！”异口同声的三个声音。
☆、75
作者有话要说：chapter 65 虚假的世界与真实的爱的另一个版本
没有九代目的解禁，清水氏和清水宏寺这对母子仍旧不敢踏进清咏组，赤司将两人先安置在清水家。
清水家的家主在见到妻儿的那一刻痛哭流涕，为当年的愚蠢下跪谢罪，后悔莫及。
万事皆有因果循环，在饱尝喜怒哀乐的短暂人生里，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追究过去的是非对错，让后悔与仇恨盘据心头，及时地把握现在，珍惜身边重要的人才是正理。
黑子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清咏组九代目——赤司的爷爷。
这些年九代目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佳，最近几个月则是病情加重，有几次还差点挺不过去。但是经过昨天晚上的治疗和赤司一整夜的看护，这位花甲老人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九代目靠在软榻上沉静地听完赤司的汇报，衰老的面容并没有什么表情的起伏。
清水氏的重伤并不致命，而她本人的神智也已恢复正常。细对两年前的事件，赤司的自杀，清水氏的疯癫，清水宏寺的扭曲，所有的一切都显示与贤二有着脱不了的干系。而据赤司的调查，贤二与美国的三K党来往甚密，说不定在以后会成为清咏组的威胁。
但是在认同了赤司擅做主张将宏寺和清水氏带回清水家的安排的同时，九代目也并没有打算继续追究目前行踪不明的赤司贤二。
九代目一边听着赤司有条不紊的汇报和对组内今后发展的预见，一边有意无意地观察着黑子的反应。
黑子安静地站在一边，听着祖孙两人的对话，没有无知地插话，也没有表现出身为局外人无所适从的气场。赤司带着他来见唯一的直系血亲，也正是想向黑子表明从今往后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的决意。
“这个孩子就是黑子哲也吗？”正事商讨完毕，九代目正经着的脸也和蔼下来，慈祥的目光也放到了黑子身上。
“爷爷您好。”黑子不忘礼仪地鞠躬。眼前这个倦容满面的老头并不是第一次见，黑子记得他还是日本政府的重要议员，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官员讲演中，前不久因病重而引退的事还引起过政坛的广泛议论。
“小哲好啊，”九代目详和地转向赤司，“小征先回去吧，爷爷有几句话想对小哲单独说。”
当初说的结缘仪式只是让黑子帮忙巩固赤司在组内的地位并让大家相信天帝之眼觉醒的真实性。但是当最大的危机赤司贤二不存在的时候，结缘仪式好像成了并不必要的存在。
虽然在回来的路上，赤司已经向黑子郑重地表明的心意，再次提出结婚的请求，但是对方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赤司很担心，担心黑子之前只是为了帮自己的忙而答应进行结缘仪式，更担心危机解除后的现在，黑子拒绝自己的求婚。
而对于自己的爷爷，赤司比谁都要清楚，虽然表面上是个亲和力满点的老头，却是只比谁都不好对付的老狐狸。自己认定的伴侣是个男孩子，怎么想这个老头儿都会采取一点措施来阻挠。
赤司迟疑着看向黑子，但九代目温和却不容质疑地说：“小征不用担心，爷爷只是想确认一下能不能放心地把你交给小哲啊。”
大概是爷爷身边的人把传遍了清咏组的“征少爷要下嫁”的谣言告诉了他，赤司觉得再解释也是徒然，他走到黑子身边，握了握他的手，有些不舍地离开了九代目的房间。
九代目向黑子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黑子也不行推辞的那些虚礼，直接坐在软垫边上，握住了老人干枯的手。
“小哲真的有和小征进行结缘仪式的觉悟了么？清咏组虽然是黑道但却是义侠组，和日本的其他黑道团体可是死敌哦，小哲不怕随时都会遇到危险吗？”
黑子在重生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抱有了这样的觉悟。只要能守护好大家，他就不怕任何危险。
“觉悟的话，我早就有了呢。”黑子低着头回想前世和赤司的分离，如果当时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心里，陪他一起经历这许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被不幸捕获，“但是赤司君现在才只有12岁，那么小的年纪就确定了终生的伴侣，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是年龄问题就不用担心啦，我当年可是在十岁的时候就和清咏组的主母进行结缘仪式了呢。”老人自豪地挺起胸，“嘛，既然小征的眼睛都已经发生异变了，小哲应该早就知道赤司家人早熟是遗传原因。”
喂……这家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干瘦的老人自豪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可是……”
“请和小征进行结缘仪式吧！”
看到黑子犹豫的表情，九代目挣扎着床上爬起来，做出了正坐请求的姿势。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
一个带病的老人，是前名政客，还是义侠组清咏组的九目，以谦恭的姿势跪在自己面前，黑子立刻制止。
但是老人即使干瘦，却有着无可忽视的力气，黑子怎么扶也扶不起来。他的礼太大，黑子也只好同样跪着。
“想让小哲和小征进行结缘仪式。我并不是以清咏组九代目的身份来命令，而是作为小征的爷爷在请求。”老人抓着黑子的手，“那孩子经历了太沉重的事，心里也变得有些扭曲，终于难得遇到了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人。如果小哲拒绝他的话，小征会伤心得发疯吧。”
赤司的疯狂，黑子并不是没有见识过。国中时期赤司将自己赶出篮球部之前；甚至曾经想用清水氏自尽的那把剪刀在自己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迹。
“小征受的伤，大概也只有小哲能够治好。”九代目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是我让那孩子遭了那么多的罪，至少现在我想要弥补他。”
九代目的忏悔让黑子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真相”——有关于天帝之眼的秘密和赤司家每一代继承人都需要经历的苦难。
从五代目开始，清咏组组长的正面身份就是政府里的重要议员和政客，因为天帝之眼在一定程度上预见未来的能力能够让家族发展得更加旺盛，那时起，清咏组就开始加大了对天帝之眼触发条件的研究。在第六代组长的时候，终于摸索出了触发天帝之眼觉醒的两个条件——极爱或是极悲的情感。
但是一半踏在阴暗世界里的黑道组织的首领和历尽政坛腥风血雨的政客又怎么会懂得极爱这种天真到极致的情感？比起用真爱这种虚无飘渺的感情，用悲和恨更加容易触发天帝之眼能力的觉醒吧。
对组内成员仅公布前一个触发条件，而对后一个条件的实验从第六代组长开始了。这便是从七代目开始不停循环下传的悲剧。
为了触发天帝之眼的能力，必须让继承了组长之名和赤司家族血脉的人体会到极悲极恨的情感。每一代的组长都是最好的悲剧演员，在历尽了悲痛至极的事件之后，他们又成为了最出色的悲剧导演，导演着继任者的悲剧。
七代目，八代目，九代目，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上一代给他们编织的悲剧，又在继承了家族使命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默默地为下一代创造新的故事，但是故事却在赤司的父亲——原本将要继承十代目之名的男人那里断掉了。
深切地尝过悲切至极的感情，赤司的父亲不愿为了传说中一连八代都没有出现过的天帝之眼而让下一代，下下一代永无止尽地受尽折磨，他不仅拒绝了为儿子编织悲剧的剧本，更把赤司家的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妻子。
如果赤司的父亲真的成为了十代目，那么受到天帝之眼庇佑或者说是诅咒的赤司家族悲剧也回断在这里吧，但是他却在与清咏组的宿敌——三口组的激战中死亡。
赤司的生母深知自己的儿子在继承十代目之名前，将会活在九代目为他编造的悲剧剧本中，她狠下心肠，利用了自己姐姐的妒意与善心，将赤司与清水进行了交换。
十二年前，清水氏将两个婴儿互换的时候，九代目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但是他却任由两个女人进行了交易，一方面是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还未恢复，另一方面他已经开始为孙子赤司征十郎开写了一部悲剧大作，连他自己都为自己编写的剧本而感到醉心。这样的剧本一定可以哺育出最高的悲情，一定可以让清咏组世世代代期盼的天帝之眼觉醒。
除了事件的当事人，清咏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征少爷”，但是他们都默认地遵守了既定俗成的约定，绝口不对当事人提起。
赤司贤二是九代目自己的悲剧产物，与美国3K党的小小姐爱丽丝相爱相杀的结晶。应该是受到爱丽丝的示意，贤二想通过控制毫无威胁力的清水宏寺来掌握清咏组成为3K党的势力。虽然贤二平时表现得人畜无害，与世无争，但是都是赤司家的人，九代目又怎会不知人心隔着肚皮的道理。
但是可以说，贤二所有的明挑暗斗都是在他直接或者间接的默许之下才进行下去，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天帝之眼在备受众人期待的赤司征十郎身上觉醒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是仿佛像一个笑话，最高的悲剧剧本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反倒是赤司自己仅仅靠着对黑子的真爱就触发了天帝之眼的能力，靠着四五代人一直忽视的另一个触发条件。
那么，几代人循环轮回的悲剧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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