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职业勇者-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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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你醒了？”莫丽后退几步，“你今天不是要工作嘛？我正好醒来给你做早饭。”说着，就下楼往厨房走去。

　　　　比尔沉默了一下，他回想起确实还没有跟莫丽说，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只是现在他又有点说不出口了，因为很显然，莫丽并不是真的“正好醒来”，而是专程起得那么早给他做早餐的。

　　　　……算了，还是起来吧。

　　　　他穿好衣服，洗漱过后下楼去，过了一会儿，莫丽就端着两碟培根煎蛋出来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似乎一会就要下雨了。”她把早餐摆到自己和比尔面前，一边担心地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边皱着眉说道。

　　　　“没关系，反正我的工作又不是露天的。”比尔一边吃一边不在乎地说道。

　　　　莫丽这才安心地笑了笑，开始吃自己的那一份。

　　　　吃完早餐，比尔跟正在收拾餐具的莫丽打了个招呼，“妈妈，那么我走了。”说着，就抓了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对角巷！”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从破釜酒吧的壁炉里出来，比尔拍了拍身上的灰，跟一只手撑在吧台上打哈欠的老板汤姆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出酒吧。

　　　　这个时候还早得很，对角巷里几乎没有多少行人。

　　　　他抬起头看看天色，确实是比昨天阴沉了不少，完全不像是清晨该有的那种太阳的温暖和天空的清亮，反而还隐隐泛灰，似乎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是去古灵阁看看吧。

　　　　这么想着，比尔径直向古灵阁走去。

　　　　古灵阁名义上是24小时完全不停顿营业的，不过比尔进去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一只平时守着柜台的妖精正趴着打呼噜，只有那只主管的老妖精醒着，正在坐在柜台上数金加隆。

　　　　看到比尔来了，它兴奋地迎上来。

　　　　“……很抱歉，这段时间比较忙。”

　　　　比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前他还记得有空就来古灵阁接一点委托，也算赚点外快，不过最近，先是忙于破除黑魔标记，然后是三强争霸赛和凤凰社的事务，再之后就是期末，事情好像都堆到了一起，这里也有很久没来了。

　　　　老妖精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用一种尖细的声音说道：“只要你免费做十件委托，我们的协议才可以继续下去。”

　　　　反正本来就是来这里打发时间的，比尔答应了下来。

　　　　他是自由的解咒师，古灵阁相当于一个介绍他工作的中介，按照老妖精的说法，原本是要收取中介费的，不过只要比尔答应在每个月都解决相当数量的委托，就可以免去这个中介费。

　　　　这对于双方都有好处，比尔就不用说了，可以省一笔钱，而古灵阁这边自己属下的妖精解咒师是远没有他厉害的，一些妖精解咒师束手无策的委托交给他解决，总比被说古灵阁无能的好。

　　　　老妖精敲醒柜台边的妖精，让他好好看着，才带着比尔进入古灵阁地下回廊的一个房间，搬来了十件需要解咒的物品，比尔肯定那是委托费用最贵的十件。

　　　　对于比尔来说，如果以前他还需要花时间去思考这些物品的内部魔力回路的话，现在在他看起来，这些东西几乎都像是完全不设防地摊在他面前，卢修斯的委托让他的解咒水平也精进了不少。

　　　　他随手解着咒，毕竟这些都是死物，又不会痛，粗暴与否也就不需要像给卢修斯解咒时考虑得那么详细了，一边问道：“如果我想在古灵阁办一个私人的秘密金库，需要什么手续？”

　　　　老妖精一听说来生意了，不由得精神一振，开始絮絮叨叨地向他介绍步骤，“当然，你可以……只要有足够的保管费就能够申请到一个新的金库，越靠近龙的金库越贵，当然也越安全。”

　　　　比尔打断它的话，“你确定足够安全吗？我想要最安全的金库。”

　　　　老妖精涨红了脸尖叫，“在那条老龙面前的金库就是最安全的了，没有比它更安全的了！”

　　　　可比尔却确信它在撒谎，他早就知道古灵阁地下是有一条老龙镇守着，这条老龙可不是查理在罗马尼亚养的那些更像大蜥蜴似的火龙，而是更古老的物种。

　　　　如果它还年轻，大概比尔绝对不会打古灵阁的主意——只可惜，那毕竟是一条已经老眼昏花的龙，对于古灵阁来说，它的威吓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意义。

　　　　能够数次跟巫师打得不可开交的妖精，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只连比尔都吓不住的老龙作为终极手段呢？

　　　　很显然，狡猾的妖精只是把那头老龙当成了吸引注意力的靶子。

　　　　不过比尔倒是也能理解老妖精为什么不愿意透露极密的金库信息，无疑那金库的保管费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

　　　　大概能用得起金库的，也只有像布莱克、马尔福之类的家族了。

　　　　生怕再问下去会引起老妖精的警觉，比尔随即改口道：“好吧，我可没那么多金加隆租太里面的金库，不过我的不少东西确实需要一个收藏，反正哪个金库你们都不会让它失窃的，对吗？”

　　　　“那当然！”

　　　　比尔沉默地完成那十件魔法物品的解咒，然后站起来告辞，“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情，别担心，之后整个暑假我都挺空闲的。”

　　　　老妖精送着他出了古灵阁，比尔知道它还是有点起疑了，不然它不会一直盯着他解咒的。

　　　　之前的解咒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天色看起来仍然阴沉沉的，雨点似乎随时会落下来，不过对角巷却已经是人流如织，对于巫师来说，只要一个防水的小咒语，下雨完全不算什么。

　　　　比尔信步走在街道上，或许是放假后第一天的缘故，对角巷中有不少霍格沃茨学生，认出了这个新任变形学教授就凑上来打个招呼。

　　　　……如果走在这里的是斯内普教授，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多学生凑过来了吧？

　　　　比尔无奈地在心中苦笑，只是一小段路，他就已经遇上了好几个来打招呼的学生和家长，虽然不至于厌烦，不过这样下去他可什么都做不了了。

　　　　正巧走到了翻倒巷的巷口，他连忙一闪身进了翻倒巷。

　　　　比起外面的对角巷，这儿的人就少多了，只有少数几个藏头露尾的巫师在阴暗潮湿的街道上走过，瞟了比尔一眼，然后又自顾自地走过。

　　　　比尔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原本打算好好逛逛翻倒巷的，哪知道走了没多远，一直隐而不发的雨点终于落了一下，而且在短短一会儿之内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翻倒巷里乱成了一团，巫师们一边念着魔咒，一边挤到周围的店里躲雨。

　　　　比尔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没准备之下就被打成了落汤鸡，有点郁闷地给自己施了防水咒和快干咒。

　　　　在魔咒的作用下，虽然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干了，可还是感觉到一阵凉意，他四处看了看，想找个避雨的地方，一块有点眼熟的招牌落入了他的眼帘。

　　　　——“巨戟鲸”，这是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得到了前魔王带给他的魔杖的。

　　　　比尔稍作犹豫就进入了这家酒吧，或许是为了躲雨，这里的客人显然比他曾经来过的时候多了不少，守在吧台前的也不再是他以前见过的那个酒吧老板，而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女巫。

　　　　比尔在吧台前坐了下来，胖女巫很快就走了过来，温和地笑笑，“客人，你看上去冻坏了，或许你需要一杯火焰威士忌温暖一□体？”

　　　　大概是因为这个女巫和莫丽有点肖似，比尔也露出一丝笑容，“我不太会喝酒，你们这儿有什么别的吗？只要是热的就可以了。”

　　　　“那么，姜汁蜂蜜柠檬红茶怎么样？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可惜来这儿的全是酒鬼。”胖女巫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比尔有些好笑地点点头，毕竟这儿可是酒吧，像他这样来酒吧却不喝酒的才是少数吧？

　　　　胖女巫的动作很快，比尔看着她不一会就端来了一杯热饮，轻轻抿了一口，确实正如她所说，味道相当不错。

　　　　比尔一边喝着热饮，一边和胖女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在这杯热饮差不多下去一半的时候，一位像是帮工的年轻女巫端着一杯火焰威士忌过来，把杯子放在了比尔面前，又对着胖女巫耳语了几句。

　　　　胖女巫听了，恍然大悟一般地向比尔解释道：“……这是那边有位客人点来送给你的。”

　　　　……送我？

　　　　比尔有些疑惑，这是哪个年代的老套搭讪剧情？

　　　　他转过头看向胖女巫指着的那个角落，对方抿了一口酒，笑着向他招招手。

　　　　——是他？

第一百一十七章

比尔拿着喝到一半的热饮和那杯火焰威士忌走过去，隔着桌子在对方对面坐下。

　　　　这里是整个酒吧最隐秘的一个角落，隔开桌子的挡板和走廊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死角，如果里面的人不探出头来，甚至很难看到这个人的存在。

　　　　现名路格？拉塞冯德的某瑞典魔法部官员独自霸占着一张桌子，一下下抿着酒。

　　　　他看上去已经在这里呆了相当一段时间，桌子上摆着一只空瓶，而另一只瓶子里的酒也只剩下三分之二了，火焰威士忌可是出名的烈酒。

　　　　虽然这里充满着酒气，路格先生的举止似乎也比平时随意了许多，不过他的双眼仍然十分有神，完全不像是醉了的样子。

　　　　“日安，路格先生……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您，您不是应该回去了吗？”

　　　　话一出口，比尔就知道他问了一个蠢问题，德姆斯特朗代表队已经回国，如果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瑞典魔法部官员，自然也早就跟着他们回去了，可惜，这只不过是一个他来英国的假身份而已。

　　　　果然，路格先生哂然一笑，“戏还没有演完，观众就中途退场，这对于努力演好剧目的演员们来说，可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比尔有点小郁闷，他冒着被查探出身份的危险做的那些事，在对方眼中也不过就是一场小打小闹的戏剧而已——好吧，虽然他确实有这么说的资本。

　　　　“您知道了多少？”

　　　　“多少呢……？”路格先生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仔细思考这件事，说话的语调也比平时缓慢了许多，“比如说——刺杀了伏地魔残魂——又帮助另一个魂器重获身体的神秘斗篷男？”

　　　　虽然圣徒在英国的势力远逊于凤凰社和食死徒，但因为比尔是他学生的缘故，路格先生早就知道了其他两方所不知道的情报，譬如说比尔正在着手帮伏地魔重获身体——从这方面来说，他所掌握的事实倒是遥遥领先了，能够推测出那个斗篷男就是比尔也完全不奇怪。

　　　　“我比较好奇的是，还从没听你提起过，你对剑术很在行？”

　　　　比尔憋了半天，硬挤出这么一句：“……这是天生的。”

　　　　剑术天赋可以天生，可没听说剑术可以天生，显然路格先生完全不信，他耸了耸肩，“好吧，天生的……为你干杯，就为了这天生的剑术。”

　　　　比尔并不擅长喝酒，但既然对方已经拿起了酒杯，他也只能无奈地拿起他那杯火焰威士忌，毕竟这位还是他的老师——他稍微抿了一口酒，这酒不负于它的名字，就好像要在他的嘴里燃烧起来一样，他连忙把这口酒吞下肚子，还差点被呛到了。

　　　　看到他的样子，路格先生大声笑了起来。

　　　　现在比尔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因为他看上去比平时那威严的样子要随意得多，那压迫感倒是丝毫未变，而且好像更嚣张、更肆无忌惮了一些。

　　　　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有人假扮他，比尔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喝下了复方汤剂的其他人了。

　　　　比尔轻咳了一下，转移话题：“您就这样呆在英国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前魔王摆了摆手，不在乎地回答道，“虽然我退休了，不过留在剧院最前排看戏还是不难的。”

　　　　——什么叫你退休了！？

　　　　比尔有点想吐血的感觉，这词放在他这个年纪的人身上确实没什么错误，可如果这位是格林德沃，他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格林德沃为什么会在这家酒馆里喝酒？这么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的中年大叔，可和前魔王的身份不太搭调啊。

　　　　虽然比尔很想问，但路格先生却强硬地转变话题，还拉着他喝酒，这样几次之后，比尔也知道，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是不太可能的了。

　　　　比尔本来就不善于喝酒，但偏偏劝酒的人名义上是他的老师，这让他无法拒绝，他失望地看着窗外，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虽然转小了一点，但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是为了避雨而进这家酒馆的，这让他就连雨停了要走这样的借口也没法找。

　　　　一杯酒被灌下肚之后，他就觉得脑袋胀了起来，好像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只是头部很重，舌头似乎也大了一圈，而路格先生灌下去的酒却远比他多得多。

　　　　他们难得地聊起天来，不是以学生或者老师的身份，也不是前魔王和前勇者，单纯是作为两个普通喝醉了的人。

　　　　——唔，好吧，这样应该算不上醉了，至少比尔的意识还很清楚，他很清楚地听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唯一的差别或许就是，他的自制力下降了一些，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这个时候都说了出来。

　　　　“……结果呢，他居然找我决斗！是决斗啊……”路格先生反反复复地说着，似乎对于这点十分愤愤不平。

　　　　比尔不时发出“嗯”的声音或者点头，终于应付过这发酒疯的前魔王第三遍讲完他和邓布利多的故事，决定岔开话题，他可不想再被抓住听第四遍。

　　　　“说起来，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是哪个时候……？”路格先生打断他反问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捡到的那个双面镜是你和邓布利多的吗？”

　　　　“嗯，没错……那是我送他的，可他……”

　　　　“咳，我是说，”比尔连忙打断差点再度返回原路的话题，“……那个时候你是怎么一下子看出我在说谎？”

　　　　路格先生似乎正在回想那个时候的事情，也许是酒精的影响，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对了，那个时候，你说你在一间小杂物间里捡到它，而且还蒙了一层灰，看上去很久没被人发现了，是吗？”

　　　　比尔点了点沉重的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吧，他还没那个能耐把这么久之前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那就是了……双面镜上有防尘咒……不管把它丢到哪里，都不可能会有灰的。”

　　　　比尔恍然大悟，然后心中突然充满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原本能够蒙混过去的，居然是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露馅了，结果命运强行塞给了他这么一个身份让人头疼的老师。

　　　　也许是比尔的沉寂让路格先生一时也停了嘴，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地灌了一杯酒下去，又换了别的话题，“好吧，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今天你看上去很消沉，怎么回事？”

　　　　“唔……很明显吗？”

　　　　路格先生点点头，“嗯……如果不是知道你的交友情况，我一定是以为你失恋了……”

　　　　“其实，也确实是失恋了……”比尔小声地说。

　　　　“哦？”

　　　　路格先生的声音明显变得清楚了不少，里面给人一种【此人正兴趣盎然】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八章（第三卷终章）

比尔现在十分后悔一时说漏了嘴，因为路格先生现在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