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繁星同人]往前一步-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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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接电话。
　　　嘟……………
　　　如果你接电话，我就告诉你一个不大的小秘密哦。
　　　嘟……………
　　　如果我说，那天晚上我半夜醒来非常清醒，看到睡在另外一张床上的你，然后把你抱过来拥在怀里，才能安稳睡去，你会是什么反应？
　　　嘟………………
　　　大概又是要瞪大眼睛一脸爆红加不知所措了吧。
　　　嘟………………
　　　喂，张艺兴，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嘟………………
　　　所以，快点接电话。
　　　“喂？Kris哥？”
　　　“。。。。。。”吴凡愣怔了几秒之后才开口，“钟仁？”
　　　“张艺兴去换衣服了，我们俩一会从练习室出去，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没有。。。。”
　　　“哦，那你等他出来再打？”
　　　“不用了，”吴凡微闭了闭眼睛，“没事了。”
　　　“嗯，那行，挂了。”
　　　“好。”
　　　电话那段被按掉，刺耳的忙音响起来，一声赶着一声。
　　　吴凡握着手机的右手落下来，静止了一会晃晃伸进裤子口袋里。
　　　高大的身影有一瞬间弯了弯腰，阳光打在侧脸上，睫毛在眼睛下偷出光影。
　　　你看。。。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对的。
　　　上帝都不肯帮助我。
　　　
　　　金钟仁在朴灿烈今天在自己耳边第6次放声大笑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撇了出去。
　　　很好，世界终于安静了。
　　　卞白贤冷着眼看脑门挨了一巴掌躺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朴喜庆，又看了看窝在客厅沙发里的金钟仁，用手肘抵抵身边玩着Temple　Run的鹿哥，“钟仁这两天不太对。”
　　　“嗯，”少年应声，“看出来了。”
　　　“你不好奇？”
　　　鹿晗没搭理他又玩了一会，直到屏幕上显示那个小人不小心跳到海里死掉，才略为哀怨地放下ipad，转头托着腮，“好奇啊，就是懒得管。”
　　　一直充当M队的情感分析师智谋筹划师危机处理师，他真的压力很大。。。所以虽然现在对钟仁这孩子为什么突然间从性感邪气系转型成忧郁哀怨系很好奇，他也要好好考虑考虑自己有没有足够的经理来充当知心姐姐。
　　　毕竟要发新专辑了呀。。。
　　　卞白贤在旁边用一副上下打量的眼神看他。
　　　“好啦，我去我去，”鹿晗被盯的不自在，白贤眼神里“就不信你忍住不问不管”的讯息传达得非常清楚，“不过，问出来也别指望我告诉你哦。”
　　　“只要。。。你别让他每天一不高兴就拍灿烈脑袋就行了。”
　　　“哟，心疼你家那谁啦。”
　　　“。。。不是。我是担心本来就不聪明了，再拍得更傻被踢出队伍怎么办。”
　　　“。。。。。”小白你平常长了一张傲娇脸怎么讲话也这么腹黑！
　　　
　　　鹿少侠白天充当了知心姐姐，晚上回到自己宿舍时怒气冲冲一肚子火。
　　　结果正巧撞见张呆萌同志在摆弄自己的吉他，小鹿爷一眼看过去这人神情自若悠悠闲闲，一口怒气哽在胸口，走过去就拽人转过来。
　　　“张艺兴张蕾蕾张兴陀张蛋蛋！”
　　　“。。。世勋今天怎么气你了？”
　　　“你给我严肃一点！你说！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鹿晗鹿姑娘清晨的小鹿仙鹿萌萌，你是脑袋发烧了吧？”
　　　“那你还不告诉我这件事情！”
　　　“嗯？啥？”
　　　鹿晗看着对面的人懵懵懂懂的眼神，心里不自觉叹了口气，声音就软下来，“金钟仁跟你表白了吧。”
　　　！！！！！！！
　　　“。。。。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
　　　“你丫你这都不告诉老子你当老子是毛线兄弟啊！昂？！”鹿晗北京人的脾气上来了，一边说心里一边烦躁。仔细想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张艺兴没告诉自己这件事而烦躁，还是因为他现在简直被这个人的琐碎感情史搞的心力交瘁。尼玛难道我是张艺兴的保姆么，自己的感情都没这么操心过好么。。。！
　　　“我。。。那个，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冲到你面前说钟仁说喜欢我了，这样很奇怪吧。”
　　　“怪不得这两天一个两个都怪怪的。。。”鹿晗吸了口气吐槽，然后正了正神色，“那你打算怎么办？”
　　　“嗯？什么怎么办？”
　　　“。。。。。。。”
　　　“不知道哎。。。没想好。”张艺兴皱着一张脸，“就，感觉很奇怪啊。我当了那么久的兄弟突然跟我说喜欢我，完了以后又每天跟我走在一块，我也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
　　　鹿晗哼哼两声，走到床边坐下喝果汁。
　　　“我从来没有想过跟我说喜欢的人是钟仁的。。。”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吴凡？”
　　　一句话随意的说出口，才反应过来有点伤人。鹿晗懊恼的抬头，看见张艺兴微低了头咬着下唇不说话的模样，就恨不得抽一下自己总是说话过快的嘴巴。
　　　房间里安静了会，鹿晗有点尴尬地转过头，“暂时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先睡吧。”
　　　张艺兴“唔”了一声，翻出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漱。
　　　鹿晗在他身后有轻轻“哎”了一声，看到瘦瘦的少年停下来背对着自己，愣神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其实，你现在应该可以理解吴凡那时候的感受了吧。”
　　　张艺兴的背影突然一顿。
　　　小鹿爷倒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我每天这么累死累活为这几个人那点破事到底是有什么好处呢有什么好处呢，看着两个人好像彼此有意但又别别扭扭，相处的乱七八糟但又帮不上忙。这样的生活再过下去我真的是要心力交瘁了。
　　　刚刚那句话，绝对没有在帮吴凡讲话，绝对没有。
　　　鹿晗眨着睫毛内心为自己开脱。
　　　我只是不想兴兴老是陷在自己的怪圈里而已。他。。。应该能懂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吧？
　　　
　　　你现在可以理解吴凡那时候的感受了吧。
　　　那时候的感受。
　　　张艺兴一个人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快速的舞步跳完之后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下。伸手摸了一下额角，心脏却蓦然拼命疼起来。
　　　有什么东西好像一点一点在他心里面明晰起来。
　　　他忽略了很久，或者说从来没想过的东西，从鹿晗的那句话中慢慢悠悠展开来。像是一张巨型的网，把人围起来，密不透风。
　　　如果说他之前都不知道吴凡是什么感觉。
　　　那么现在。。。。
　　　“喂。”张艺兴抬头，金钟仁半弯着腰的脸在自己眼前，“要睡着了？”
　　　“。。。没。。。”淡淡应着，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你又是要住在练习室了么。”在他身边坐下，金钟仁递过来一瓶水，“我记着你好像已经有超过15个小时呆在这里了。”
　　　超过15个小时。。。
　　　记得是如此的清楚，一如当初的他，对吴凡的每一个举动都很上心，每一个与他有关的事情他必定会记得。
　　　张艺兴突然觉得憋闷地喘不上气来，“钟仁。。。”
　　　少年微笑着转过头来，眼睛里还没睡醒的点点迷蒙，“怎么了？”
　　　“。。。。。”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好的。
　　　其实你不必对于我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的。
　　　其实你不必告诉我你喜欢我的。
　　　抓着手里的饮料瓶的张艺兴突然站起来，目光里全是慌乱和不安，朝这边乱七八糟点了个头就急匆匆地往门口走，“我。。我先走了。。。”
　　　抱歉，我待不下去了，我害怕我会说出那些话。
　　　一鼓作气冲到门口却突然被人拽住手腕，扭过头是金钟仁带着怒意的脸眼睛里的迷蒙已经完全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睫微微颤着，看向他的少年攥紧了手腕，“就。。那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
　　　“就一会，也忍受不了吗？”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唇角翘起，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笑眼前的人，“就因为我说我喜欢你？”
　　　“钟仁。。。”
　　　还未等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金钟仁用力一拉，完全没有防备的人被扯到一旁，然后被重重抵在墙壁上，欺身而上的人几乎已经忘了眼前的人是哥哥的身份，一触即发的怒意好像是火焰要燃烧起来。
　　　金钟仁瞪着张艺兴有些许慌乱的眼睛，咬咬唇低了头，吻下去。
　　　瞬间瞪大眼睛。
　　　不过是两三秒的事情。却好像是电光火石之间。
　　　金钟仁的唇落在张艺兴耳边，而在他低下头的一刹那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的人正有点呼吸不稳的扒住墙壁。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边，带起一阵阵略带颤抖的涟漪。可是心里的感觉是混乱的，不肯接受的，害怕的，甚至是有点厌恶的。
　　　“你现在可以理解吴凡那时候的感受了吧。”
　　　平日里性感的主舞微微扬起嘴角，却很难牵起一份笑容，那个人转过头皱着眉头的模样，是最无声的拒绝，也是最残忍的拒绝。
　　　退开去，金钟仁移开目光，手指曲起来放进口袋，“对不起，我。。。”
　　　张艺兴一把推开他，拉开门就冲出去。
　　　口袋里的手握成圈，再无力的放开。金钟仁往后退一步，靠着墙角，刘海遮住眼睛。
　　　原来我还是没办法走进去呢。你的心。
　　　
　　　冲出去的那一刻脑子里其实是空白一片的，连要去那个目的地都不知道。
　　　那个声音一直在脑袋里盘旋。
　　　其实他不只是被金钟仁吓到了。那个平时跟自己打打闹闹开玩笑的好弟弟低下头来意欲吻他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突然就停滞了几拍。
　　　鹿晗跟他说，你终于知道吴凡当时的感受了吧。
　　　是的，他知道了。
　　　完全没有预兆性的被最好的兄弟告白，因为那样的兄弟感情不能直白拒绝，心里装着别的人，却每天都要应付那样近距离的接触和几乎几乎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心思。不想伤害，心里却直觉性的拒绝甚至生出一点厌恶。除了越来越疏离之外，几乎没什么更好的方法去化解这种尴尬和难堪。
　　　把他推进这种尴尬和难堪的，是他。
　　　是他张艺兴。
　　　气喘吁吁地停在路边，心跳声像是火车的轰鸣一样吵闹。那一下一下在提醒他，他曾经用听起来那么高尚的“喜欢”为借口，把自己喜欢的人推向了怎样尴尬的境地。
　　　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啊。。。
　　　也不过是借着一个好的借口，满足自己自私的想法而已。
　　　说到底，他跟那些变着法想要得到吴凡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他那么懦弱，告白偷偷摸摸自己连过程也忘记；他又那么没脑筋，从来没有想过吴凡的处境。
　　　张艺兴，你自私了这么久。
　　　蹲下身来，心脏像是被细线揪住，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如果要做一个决定，不舍得还是会像藤蔓一样缠住他。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再继续下去？
　　　张艺兴，你自私了那么久。是时候放手了。
　　　你自怨自艾了那么久，是时候抬起头，微笑着祝他幸福了。
　　　
　　　吴凡看见本是熟悉的可是几天不见却好像分别了十几年的人从门口冲进来的时候，有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这是他和鹿晗陪着吴世勋上班的第三天，三天来，他几乎没怎么见者他的影子。
　　　见不到也好。吴凡想。起码不会尴尬，起码不会看到那张唯独不对自己的笑着的脸，起码不会过分想念小酒窝。
　　　不是说，无欲，才无求么。
　　　可是现在，他的欲他的求，从门口直直的冲进来，汗滴还在额头闪闪发亮，抓着他就往外面走。
　　　喂喂喂，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
　　　吴凡回头看着鹿晗笑的贼兮兮的表情，心跳突然没由来的加快。这家伙是要干嘛？突然这么man地拉着他出去是要闹哪样？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好像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发生又是怎么回事？
　　　纵然脑中问题千万缠绕，吴凡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个人抓着他的这一刻，他一点也不想有什么东西来打扰。
　　　张艺兴拉着他上了二楼，走到尽头的废弃化妆间，打开门把人带进去，面对面站好，表情严肃。
　　　“吴凡。”
　　　“什、什么。”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让教主大人跟着紧张起来。
　　　“从现在开始听我说话，别打断我。”
　　　吴凡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少年看过来，目光逐渐变的温柔，仿佛正在回忆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安静了半响，才说出第一句话。
　　　“我从来不后悔当时来到这里，尽管一开始那么艰难。”
　　　“吴凡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朋友。或者说，兄弟。”
　　　对面的吴凡皱着眉看他。
　　　“我们一起走过很多吧，开心的也好艰难的也好，到现在终于可以一起出道。”
　　　“我一直是依赖你的，甚至有些过分的依赖。感觉你在身边就很安全，看到你就觉得安心，面无表情也好，突然间的温柔也好，我就会觉得在我身边的是你，一个非常真实的吴凡。”
　　　教主大人捏了捏衣角，心跳开始加快。
　　　“一直到后来。。。出现了鹿晗和世勋的事。。。我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的。”
　　　嘭…嘭…嘭…嘭。
　　　又来了！那种心跳声！
　　　张艺兴转向他，眼底的坚定和星星般的光彩让他的笑容不知为何沾染上了一点悲伤的感觉，“我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喜欢你。”
　　　嘭！嘭！嘭！嘭！
　　　他低下头去，忽略了全身上下已经僵硬的队长大人，睫毛微微颤着，语速很快的说出后面那段话。
　　　“你知道我一直是个想不了太复杂的事情的人，所以那个时候觉得喜欢了，让你知道也没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或者说没考虑过你是怎样想的，只是自私的认为，就算你一时不能接受，只要还在你身边，你可能还会看见我。”
　　　“只要在你身边，就觉得安心就能好好努力，我是怀着这样的心，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可怜的单恋者。”
　　　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吴凡看过去，视线里那张嘴巴一闭一合，但是他的脑子却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在讲什么。
　　　“一直到现在，我终于知道了。。。那样的自己是有多么自私可笑。。。”
　　　一闭一合，好吵，应该找个办法封起来。
　　　吴凡上前一步，手堪堪伸出去了一点就听见带了点决绝又带了点颤音的语调，随着那个人低头看脚尖的动作响起。
　　　“对不起。”
　　　“以后不会了。”
　　　“不会总是偷偷缠着你，不会总是不经意地看你，不会想尽一切办法知道你的心情你想做的事，不会任自己任性的心情打扰到身边的人。我知道自己很麻烦，从今以后我尽量不这样，你应该会轻松很多。。。知错就改，我还是很聪明的是不是呵呵。。。”
　　　干笑在空气里散开，带起更大的尴尬。
　　　低着头不去看吴凡的表情，张艺兴的脑子里却乱七八糟地猜想。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还是有些微的愧疚？亦或者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终于摆脱了自己这个大包袱。。。越想下去眼泪就越止不住了，却还死命撑着让他们在眼眶里打着转。
　　　眨眼睛眨眼睛眨眼睛。大部分的泪水被逼的退回去，但是鼻音还是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