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裤子弟 by fox^^-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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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很怀疑他的那些祖先就是因为太『大方』了,才一个接一个的自杀。
「这是个。。。。。。什么东西?」保罗问,仍盯着那奇异的景象。
「这个图案代表吞噬,体液被吸干,身体枯萎,最痛苦的死刑之一。」法瑞斯说,「告诉我位置。」
「什么?」
「你和你老爸吵架时明明能言善道,怎么现在只会说同一个词了。」法瑞斯不满地说,「告诉我,哪里是眼,哪里是。。。。。。哪里是那位美丽少女的手臂,哪里是她手臂上的那只怪物,说下角度,我看不到。」
保罗看着他,法瑞斯想做一个「请快点」的手势,无奈没有一只胳膊分得出空来,只好瞪着他,「你想就在这里吊着?」
保罗转头去看地面,然后伸出手,「那里是她的手臂,那儿是她臂上的怪物。。。。。。我想是那个被吞噬的脸突出的眼睛对吗,那儿是她的鼻子。。。。。。」
「雷森!」法瑞斯叫道,站在地面的男子抬起头,还是那么副平稳无害的样子。
法瑞斯直指一个方向,「站到那里去。」
雷森慢慢走过去,他的步子沉稳而优雅,像走在平坦的大道上。而他走过的地方,干尸合作地像潮水一样退去,形成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他简直就是个摩西!」保罗嘀咕。
法瑞斯刚才为了给雷森指路差点儿掉下去,他不安地动了动,想再指出一个方向来,却觉得自己根本没可能再分出一只手来,他非掉下去不可。
「嘿,飞过去一点,扫帚。」他命令。
「我才不是那种低等植物!」他的扫帚大声嚷嚷,「你如果拜托别人办事,语气就要有诚实。。。。。。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它大声尖叫,法瑞斯在用力扯它的叶子。
「你们这是虐待童工!」它愤怒地说。
「如果你能在宪法里找到禁止虐待年幼植物的条款,尽管去告吧。」法瑞斯毫不畏惧地说。植物缓慢地飞到雷森的上方,一边用它的母语骂骂咧咧。
法瑞斯伸出手指,用最小的动作划了个弧度,「你会挖土吗,雷森?从那里挖开。」
雷森转过身,他的步伐轻盈,不紧不慢,绕着那里走出一个直径六尺左右的圆。法瑞斯紧盯着这场面,看到他又回到出发点,点下点头,「就是那里,挖开它,『怪物』的下面应该有东西的。」
雷森优雅地后退两步,这时,顺着他走过的那条线路,圆形的土翻开了。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整齐地把它挖了起来,它们向上翻起,露出红褐色的地下土质,那是一种黏稠的物体,混合着不知是什么尸骸腐液。
「哇,挖土都很优雅。」法瑞斯说,把下巴搁在扫帚的身上,一边歪头往翻开的地里看。
翻开的土地下方,露出一片白色的物质。它看上去像石头,但保罗从没见过白成这样的石头,那不像人类的东西,透着些不祥的气息,那些土壤一点也没能弄脏它,它就埋在地下,这么安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第十章
「好了,童工,可以放我们下去了。」法瑞斯说,植物愤怒地降低身体,「你确定地下不会有恶心的植物长出来了吗?」它不确定地问。
「手不能算是植物的一种,」法瑞斯纠正,「而且雷森周围显然寸草不生。」他说,稳稳地落下来,站在那片白色物质上,一边用力揉着手臂,「知道吗,就算下面是地狱我也要站在这里,我再也不要用手拽着那棵草了。」
植物正得意地扭动身体,「我就说,这么恶心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植物,我的同胞既胜利又伟大。。。。。。」它喋喋不休地说,显然还不能很好地选用形容词。
保罗小心地从它身上爬下来,试探站在那片白色上,并没有枯手冲出来拉住他,这里有一片异样的死寂。
植物迅速缩小成两寸来长,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是只幼童植物,不能干这么重的活儿。
「这是什么玩意儿?」保罗问。
「某个。。。。。。种族的表达方式。」法瑞斯说,把手按在那片白色的物质上,感受里面的东西,他以前做过类似的事,虽然那时他很厉害,但和现在一样会觉得想吐。
保罗抱着双臂看着他,等待解答。鉴于雷森露出同样的表情,法瑞断只好站起身体,解释道,「我以前见过某个魔界的古银币,它的造型就这样,『怪物』的位置是『眼』,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一定是关键所在。」
「你怎么会发现那是个人脸,法瑞斯。」保罗毫不放松地问,用紫色的眼睛打量他。法瑞斯暗骂这个人忘恩负义,自己刚刚帮了他虽然实际上只是上了一课魔界生物这会儿他倒质问起自己来的。
「如果你用脑子在看,就会发现的。」法瑞斯说,「伺况我刚买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他从口袋里摸出从艾文那里拿出的硬币,丢给保罗。后者接过来,惊讶地张大眼睛,「你从哪里弄到这儿意儿的?」
「艾文?维尔的店里。」法瑞斯说。
「多少钱?」
「呃。。。。。。一万块。」法瑞斯说。
雷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那里总能找到特别便宜的东西,虽然白掏钱的情况也不少。能把它卖给我吗?」另一个人两眼发亮地说,法瑞斯忖思那女孩一定特别欢迎他。
「我很喜欢这东西。它是一个占卜币,上面附有可以回圈使用的魔法,只有上位的女巫被允许使用,非常少见。」他严肃地说。
「我出十万。」
法瑞斯震惊地看着这位年轻的财神爷,连话抖有点儿说不清楚了,「啊。。。。。。呃。。。。。。这个。。。。。。」
「十五万,不能再多了。」保罗说。
「你保证你会付帐吧。」雷森掺和进来。
「当然,我们等下就去取,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的话。」保罗说,把硬币放进口袋里。
「雷森,听着,无论用什么代价,你也要保证他活着。」法瑞斯严肃地对他的搭档说。
「我以雷森帕斯家的姓尺发誓。」雷森同样严肃地说。法瑞斯点点头,一边想着待会儿他保护这小子肯定比自己卖力多了,这念头简直让他有点儿难过,特别是想到自己可能面对什么时。
「好了,法瑞斯,也许你愿意帮我上上关于这枚硬币的课。」财神说,法瑞斯连忙点头。「它来自于一个恐怕很少有人听过的魔界的一个种族,他们把自己叫做『月升之族』。」
「那是什么?」保罗说。
「魔界的月亮是看不见的,它更多的是。。。。。。一种象征,看不见的优雅,没有实际用处但是让人着迷的一种精神什么的,比如艺术,虽然很美,但是实用性不强。」
「啊?」保罗问。
「我只是打个比方。」法瑞斯向自己的财神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但这也是月升之族最喜欢的一种比方,他们认为自己是优雅和爱好艺术的,看不起其他的种族,认为他们是乡巴佬,并月不愿与之往来,所以数量一直很少,独自待在自己的区域。」
保罗点点头,还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法瑞斯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但他们干的事恐怕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保罗,这个种族热爱酷刑。基本上,我认为这是因为他们非常无聊,他们研究精细系复的艺术,而这些又主要应用在刑法上。他们光是刑法目标就有一万五千七百页,每页都是一首精致的十四行诗。」
保罗扭起眉头,试图理解他说出的资讯。
「那枚硬币代表了『吞噬』,它是一个刑法名录的名字,这之下又分许多小条,我可记不来那么复杂的东西。」法瑞斯说,在魔界的时候,他扮演的角色从将军到杀手不等,每一个都是不能让人忽视的狠角色,但是在人界他第一次开发了自己「博学者」的角色,每次有麻烦时他要干的事就是长篇大论的讲解其实这很好,如果雷森不总让他这个「博学者」动刀动枪的话。
保罗藉着月光打量那一枚小硬币,「这张脸被吞噬的样子很奇怪。。。。。。」
「他在被很多虫子生吞。」法瑞斯说。
「那它出现在这里代表什么?」雷森不耐烦地道。
「月升之族的这些典籍,并不只是刑罚,他们也根据这个发展魔法。」法瑞斯说,「像现在,这东西就是…个莫法阵的形式出现的。照我说嘛,很可能是有人想在这里复活,通过杀戮和酷刑获得力量,我们脚底下踩的则应该是颗蛋,里面沉睡着即将复活的月升族人。」
保罗张大眼睛,再看看自己双脚站立的地方,「你是说,一个已死的魔族灵魂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到了人界,尸体被埋在了地下,可是他不肯安生,吞贪所有路过的活人,以便让自己复活?」他说。
「电影里用烂的情节!」停在法瑞斯肩膀上的植物兴奋地回应。
「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到电影的啊,你到人界一共也才两天而已。」法瑞斯奇怪地说,然后转向保罗,「但月升之族很久以前就被魔界之王灭族了,不应该有人活着,而且,你真的觉得这鸟不拉屎的死地方会有这么多人死在这儿,还没有惊动当地警方吗?注意,只有尸体可不行,酷刑的重点在于受刑人的痛苦,启动这魔法阵需要活人。」
「我觉得有遗孤在电影里并不稀奇,那就说明现实中出现也很正常。」保罗说。法瑞斯叹了口气,觉得他和那棵植物可能很聊得来。
虽然觉得这孩子的话没什么道理,但他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说出更多自己的观点了,实际上,法瑞斯自信不会有遗孤,是因为月升之族就是被他剿灭的。
他那么做的理由当然不是因为那些家伙的爱好很冷门,而是因为他们挡了奥里兰森家的路,于是他毁灭了整个城邦,像车轮辗过一只蚂蚁一样。
那场战争他记得很清楚,因为最后的屠城全是他一个人干的。
当然,那不是因为他想要酷,也不是因为他嗜血他承认他是有点儿嗜血,但这是遗传问题,控制不了的而是因为他总是太过贪婪。像个饿鬼一样渴望一切的力量,并点滴不漏的据为己有。
记得那时他摒退了所有的部队,他们看他的目光可没有半点儿担心,而是充满猎奇般的恐惧,并只想远离他的「进餐场所」哪怕一点儿也好,奥里兰森知道派他来进攻,便是送上一顿丰盛的大餐。
法瑞斯独自走向那座城池,一切已经沉寂下来,空气中弥漫着魔法的气息,可已是强弩之末,只是战后散去的淡烟。现在更多的,是血的味道。
他没有穿皑甲,只有一件白色的单衣。鲜红的色彩从他背后的衣襟和长发中渗出来,鼓动着,像正破壳而出的雏鸟。然后,那个血色的东西终于冲破了衣襟,从长长的金发探出头来,脑袋像只赤红的蛇,但没有眼睛,因为还没被放行,只能饥渴地扭曲,没有了任何器官,每一寸、每一分所透出的,就变成了最原始的残暴和饥饿。
另一颗血红色的头颅从那头绚烂的金发里探出来,它们像两只形状诡异的翅膀,一左一右扭动着,那是魔界最贪婪和强大一系血脉的部分,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便去吞贪城池内活生生的血肉。
左侧的红蛇升起五尺来长,越来越高,接着渴望到了极致,突然之间,它散成无数血红色的飞蛾,飞离法瑞斯的身体,朝城池冲了过去。
它们无孔不入,根本没法防御,每一只都有着尖利的牙齿,发出恶意的窃窃私语,嘲笑和尖叫着,扑向一切的血肉之物。
精心加固过的城墙和防御瞬间溃不成军,仿佛只是幻景制造的一般。月升之族的人们惨叫着,却无法躲避这无处不在的血红色恶魔,它们于转瞬间吞吃身边的同伴,然后变得更加邪恶与凶暴。
另一根红色的带子从魔王军司令的背后冲了出来,散开,向惨叫的城池狂喜地冲去,开始它残暴的大餐。
法瑞斯慢慢走进去,整个城市变成了血红色恶魔的海洋。他整个的后背,便是血蛾的巢|穴,小怪物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飞出,无止无境那里头的血红巢|穴似乎无边无际。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血红色飞舞的怪物,法瑞斯看着它们尖叫和恶意地欢笑着,一点表情也没有,但那只是因为他在全身心地感受「吞噬」,没有多余的神经去做属于关系交际类的神情。
那狂暴飞舞的,不是任何生物,那只是他的血脉,渴望一切力量的贪婪的血脉。所以他能清楚感觉到吞食的一切过程,来自于遗传基因上的满足、以及什么也不剩下的快感。
他可不觉得在那样的屠杀下,还能有什么东西活着。他正专注地感受到一切力量,然后将之湮灭,据为已有。
调查报告上说,月升之族从不飘泊于他们的族人之外,他们也没有流放刑,这在当时省了他很多的麻烦。
他吸了口气,控制住目己把这个拦路生物灭掉的欲望,在他还在魔界时,总是有着过强的占有欲这被视为某项美德当他彻底毁灭和吞食某个种族的血脉,任何一只漏网之鱼,都是对他权力的侵犯。
他攥紧拳头,松开,再攥紧,他恨自己掌心的汗水,一个人应该有常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体内过于强烈的欲望。
于是只好垂下眼睛,默数绵羊。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十三只、十四只。。。。。。
旁边的人在继续判断情势。
「从上面看,方圆肯定超过一公里。」保罗说,「这哪里是陷阱,根本就是个自然景观嘛!未门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她只是个漂亮的小傻瓜,既不敏感,也不聪明,至少不可能搞出这种排场的陷阱出来。」他说。
「你老爸真沧桑到了喜欢漂亮小傻瓜的地步了吗?」雷森说。
「是啊,我真不能理解,他如果真想再娶一个,至少要找个成熟点儿的类型吧,我的高中同学都比那女人像个长脑子的人类。」保罗抱怨。
「这就是成熟和幼稚的区别了,我是说你和你爸爸的审美爱好,小男孩才喜欢成熟的女人。」植物得意洋洋地发表见解。
「你说,那只蜘蛛是你继母的公司制造的?」雷森突然说。
「是的,她总得有点儿事情做吧。」保罗说。
「而她有动机弄这么一个大魔法阵?」雷森问。
保罗怔怔地看着他,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等一下,你不会是说。。。。。。」
「我只是说,你那位叫未门的继母,似乎比听上去有趣得多。」雷森柔声说。
可是这怎么可能?保罗想说,可是雷森那副看似温和实则阴沉沉的表情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回忆起未门的样子,却总难回忆得很清楚,像个平面的图像,她的黑发梳成精致的发圈,皮肤没有半点儿瑕疵,大张着双眼,嗓音纯真得像孩子。
一想到雷森说的那个可能性,他就觉得有点想吐。
法瑞斯已经数到第三十只丰了,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