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裤子弟 by fox^^-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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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雷森!」它大叫,用两片叶子当成手臂,撑在雷森的手指上想要把自己弄出来:「就是奴隶你也得让它睡觉!而且两分钟甚至只够你们听半首小夜曲的,为什么我就要结出一颗拯救一切的果实来!」
「你做不做?」雷森的手收紧了一点,植物感到自己像被关进了传说中的铁Chu女,浑身都有针在刺一样。
「你会弄死它的,雷森。」法瑞斯用一副惨不忍睹的语气说。
「没错,我真会死的,法瑞斯。」那植物涕泪横流地看着另一位家长,不知道它用什么方法做出这种泪眼汪汪的效果。
「这里我说话算数。」雷森说,手又收紧了一点。
「救命呀!我什么都做……我什么都做——」植物惨叫。
雷森松开手说道:「早点说你就不用受这些罪了。」
植物像片枯叶一样掉在地上,嘀咕着一些骂人的话,不过没人能听清楚它在说什么,看来它还挺有自知之明。
一班船员像在看马戏团的猴子一样看着它,试图研究出中间有什么机关。
一个大胆的船员伸脚尖拨了一下它的叶子,植物嗖地一声从地上窜起来,恢复了油光水滑的体态,大吼道:「你干什么!你这无礼的混蛋——」
「好了、好了!」法瑞斯说,把它拉回来:「你还不到一岁,不能骂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断你们的亲子互动。」安齐洛说,指指外面:「但是我们就要撞上了……」
窗户外面,城堡像山一样压了下来。雷森转身向外走去,撞击就要开始了。
他们走上甲板,钻石号正笔直地冲向城堡,如同两座巨山的碰撞,再也无法挽回。
雷森打量着那片由无数生物碎骨堆积而成的海滩,盘算着韦塔话中的可信性:结界是否能提供足够的缓冲力量,免得上演豪华邮轮和古代城堡彗星撞地球式的壮观景色。
它可不只是要能保证客人的平安,还要保证钻石号受损程度足以继续在死亡之海航行,而不被那泡着骨头和幽灵的海水侵蚀。
「女士们,先生们——」钻石号的广播里传出船长沉稳磁性的声音:「请各位稍安勿躁,我们碰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二十秒后会有微弱的撞击,然后会停船十到二十分钟,接着会继续起航,各位在不下船的情况下可以自由观赏该处景点——」
「他居然说这鬼地方是景点!」法瑞斯不可置信地嚷嚷:「还说十到二十分钟就能搞定,他也悠闲得过分了吧?我们连那城堡是什么做的都不知道!」
「安抚民众需要笃定的语气。」植物用一副行内人士的语气评论:「气势压不住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得很难看,照我说,这船上很快就要发生人吃人的事件了,我们生活在一个多么微妙的境地呀!」它发出长长的叹息。
「得了吧!」法瑞斯说。「韦塔已经知道了离开的方法,我们只要再等两天就行了,真遗憾不会发生你喜欢的吃人事件。」
「听到你们这么说,我从没这么欣慰过。」安齐洛彬彬有礼地从后面踱出来,朝两位驱魔人以及一株植物说道:「请原谅我在广播里说的话,但乘客需要安心。让大家安心的重点不是事情进展如何,而是稳定的语气和态度。」
此时,一个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年轻女人步伐优雅的走过来道:「船长,我看到我们要发生船难了——」看到另外两个男人,有礼地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但还是多谢您的提醒,法维小姐。」高大英俊的船长回答。
法维小姐点了点头,又看看周围忙成一团的船员们,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柔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船长,我们应该不会撞上城堡发生船难的,对吧?您会保护我们。」
「我尽力而为。」安齐洛严肃地说。
法维小姐优雅地微笑,对迎面而来的城堡视而不见,一颗芳心全在英俊的船长身上。「不知为什么,站在您身边,我感到安心多了。」她说,一行人站在甲板上,巨轮眼看就要撞上城堡,外头惊恐的尖叫此起彼落,这位小姐表情却幸福的像沉浸在花瓣雨中一样。
「我也感到安心多了。」雷森在旁边说:「特别是看到这种危机时刻,我们身居危难的女士,还有心情钓帅哥的时候。」
船长咳嗽了一声,朝瞪着雷森的法维小姐说了声「抱歉」,然后对驱魔人说道:「以后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上忙了,两位先生,我只擅长人界的海域。现在,我会留在这里和我的船同生共死,安抚我的乘客,身为船长,我很抱歉处理不了这种事情,只能拜托你们。」
「您真是位真正的绅士,安齐洛先生。」法维小姐一副已经被帅哥杀死的表情。
法瑞斯说道:「放心吧!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回可爱的人界大海去。纵使我以前从没觉得它可爱过,就是片无聊的蓝色海面而已。」
雷森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转身朝船头走过去了——那里是最先发生撞击的地方——法瑞斯连忙跟在后面。他们身后的又传来那位年轻小姐柔媚的语音,她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法瑞斯口袋里的植物,从头到尾都没有停止过它哀怨的喋喋不休:「在这么绝望的时刻,他们怎么可以只顾着谈论景点和对着船长发花痴呢?他们甚至在甲板上对着城堡拍照耶!这太不符合电影桥段了!」
法维小姐正拉着她的船长先生,背对城堡做亲密状,一手做出「胜利」的手势,让人给她拍照——这些人也悠哉得太过头了吧。
正在这时,船身先是猛地摇晃接着停了下来。
第十一章
法瑞斯连忙抓住船栏,还是差点掉出去。他吃力的站稳脚步,身后传来尖叫和惊呼的声音,如同海浪一般冲击着耳膜。
于此同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碎裂声从脚下传来,透明的空气中,一道龟裂的白线缓缓升起。
他惊奇地盯着它,看着它缓缓向上延伸,一边发出劈里啪啦不祥的龟裂声,如同邪恶版的彩虹一样向上升去。
他抬起头,碎裂在他的头顶形成一个巨大的弧顶,他第一次知道这个结界如此大,它向上空裂开去,然后又延抛物线落下,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如蛛网般遍布了天空。
钻石号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这奇异的现象震住了。如同整个世界在眼前碎裂一般,虽然碎的仅仅是包裹他们的外壳。
然后,毫无预兆的,无数如冰雹的碎屑漫天落下,它们晶盈剔透,是已经死亡的果壳,却仍保持着太古植物那荒蛮奇异的美感。
「现在再结一个果子吧。」雷森向植物命令,可是那东西一点反应也没有,法瑞斯掏了掏口袋,翻出一根干草。
「这是什么?」雷森问。法瑞斯呆呆看着手里的草,他几天前还见过这东西,当时也是在他的口袋里。
「这是根干草。」法瑞斯说。
「我看到它是根干草了,我只是很震惊它居然敢变成一根干草。」雷森说。
「呃,这确实就是它吧?不是我的口袋里不小心飘进了一根干草?」法瑞斯说。
「就是它!」雷森恶狠狠地说:「它在装死。」
「这次装得倒很像,直接风干了。」法瑞斯说,把玩着手里的草,它看上去能直接送去当干饲料而不会有任何受潮的感觉:「看来,我们的植物儿童很快就学会了新招『装死』。这肯定是在你的压迫之下,迅速进化的能力。」
「怎么能让它醒过来?」雷森问。
「它就是为了避免这个才假装死掉的。」法瑞斯说:「老实说,我不觉得它能醒过来,我是说,在你那些可怕的神圣系力量的围绕下,它没有真死算是给你面子了……因为连我都想装死过去。」最后一句他小声嘀咕。
「如果你想让它醒过来,我觉得电影、红酒、或是美女能达到不错的效果。」法瑞继续道,打量那根干草:「不过我们得先把它拿回房间,放些音乐,然后再打开一部电影,最好找个漂亮姑娘……当然,你绝不能在房间里。再过两个小时后,它觉得气氛松弛下来,说不定会复活的。现在嘛,就算你直接把它变成银粉,它也醒不过来。」
雷森瞪着那根干草,好像它严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法瑞斯回答道:「没错,他找到了个对抗你淫威的方式。」
「让它睡着吧。」雷森用一副危险而轻快的语调说:「等它醒过来,有它好看的,我保证它不会想再睡下一次了。」
「你不能杀了它!」法瑞斯说。
「我能让它生不如死。」雷森说。
法瑞斯同情地看了一眼植物,虽然它只是根干草,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可以清楚预言出如果它不死掉,几小时后,如果他们没死在貌似藏有怪物的城堡里的话,这株植物会有什么悲惨的遭遇。
「好吧,现在我们最好快点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栋城堡。这一船的乘客简直像赤身裸体曝露在战场上一样……」法瑞斯说,然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雷森正俐落地在那根草上打死结,他手上的动作十分灵活,显然对打结别有心得——如果他擅长杀戮和问刑,那擅长捆绑和打结也没什么奇怪的,一会儿的时间,干草被打成无数个死结,几乎被编成一条手链。
「不过笛……我是说,韦塔在这条船上,也许至少算一个小小的防备。」他说,转头寻找那位憔悴驱魔人的身影,可是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多半又回去陪他女朋友了。
「我相信洁西卡是,但韦塔绝对谈不上。」雷森说,最后记恨地在干草上缠了个终结之结,从他的表情上看来,植物醒来后有得受了。
「这个城堡看上去在吸引路过的一切东西变成它的一部分,」法瑞斯说,紧张地左右看:「就算我们不被攻击,也会被迫一直停在这儿,直到腐烂死亡——那是我所知最糟的死法。」
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死亡之海一片寂静,城堡中大概是怪物的东西大概也被这个地方的无聊折磨得麻木了,一点也不顾怪物的尊严,丝毫没有出来攻击人类的意思。
「把城堡毁了不就行了。」雷森说:「城堡不存在了,船就能顺利开过去了。」
法瑞斯翻了个白眼,这真是典型的雷森式思维方法。「我怎么会没想到呢,这真是太简单了——」
可是话没说完,就听到身后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们不能那么做!」
他们转过头,韦塔站在那里,一副刚从舱房里冲出来的模样,照旧随时可能会昏倒。
「我以为你回去养病了呢。」雷森说。
「哦,托福,我只想去个厕所,而你粗暴的点子立刻又把我给召回来。」韦塔怒气冲冲地说:「你们不能毁了这城堡!」
「为什么?」雷森问。「有什么东西不能毁掉」这种事总会让他挺惊讶。
「这座城堡就是这几天我一直在等的要素,里面有样东西我们必须拿到。」韦塔说:「我本来以为我们两天后才能到达。」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星期后一定会飘向这里?」法瑞斯惊讶地说:「我是说,冥界海几乎无限大,没有定时的暗流,也没有风力……飘向某个固定地方的几率小得可以让人忽略。」
「但我们正好落在了这栋城堡方圆一百万平方英里以内,它一直在自动吸着我们往它靠近。」韦塔说:「这件事从一个星期以前就开始了,没什么预兆是因为我们离得太远。一旦接近,就算不用发动引擎也会自己靠过去。我以为一个星期后我们才能到,不过看来它的吸引力比一百年前强多了……」
「你可以先去上厕所。」雷森说。
「还没有急到要错过你把城堡毁掉的程度。」韦塔没好气地说:「你们得在城堡里找一个沙漏。」
看到两人一脸茫然,他皱起眉头,说道:「你们至少知道什么是沙漏吧?某种计时用的东西,两边大中间小,虽然计时工作现在已经完全被钟表取代,但一些精密魔法还是需要用沙漏来计时。法师们相信银砂的流动可以带动力量,而时针的走动仅仅就是走动。」
「无稽之谈。」雷森不屑地说。
「也不全是,虽然砂子的流动未必有力量,但是时间本身就是一种力量。」韦塔回答:「古老的东西上自有时间冲刷而留下的力量,比如沙漏,远古的计时都是使用沙漏,因为曾有许多此类计时器拥有强大的力量,所以它们总体之间有时会有一种微妙的协调……」
「我们不是要在这里上魔法史吧?」法瑞斯说。他还在魔界时,就对咒语这类文绉绉的东西没有兴趣,变成|人类后一样不会感到有兴趣。
韦塔做了个烦躁的手势:「当然不,我也不想在船上被一堆先生小姐拿着红酒观赏的时候,上什么法器制作课,但这些知识我觉得你们需要知道。」
「由于不是作战要素,所以请长话短说。」雷森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无聊的人。」韦塔有气无力地说,显然对面前这两个讨厌的人上历史课痛恨极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位,力量却非常强大,这个人干了件十分无聊的事,就是给每个世界都建立一个沙漏。」
「沙漏是种用处明确的物品,我想你们大概明白它的作用就是计时。但这些设置在各个世界的沙漏是在记录每个世界从开始到毁灭的时间。当然,这种计时仅适用于某些能活过很多次创世的存在,对于其他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具体意义。很少有人能活到一个世界诞生,再到它毁灭。」
「根本没有那样的人!」法瑞斯提高声音。
韦塔看了他一眼,有点意外他过于激动的反应,他继续说道:「我想很久以前那个我们称之为『神』的种族确实存在,他们是掌握了终极魔法的种族,虽然最终消失的连个影子都没能发现,不过也不见得那么神秘,现世遗留了不少他们的作品。最有名也是最强大的,就是雷森帕斯家的寂灭之剑,据说这是他们留下来终结宇宙的神器。」
雷森冷眼看着韦塔,法瑞斯的脸色同样难看,韦塔却仅是冷冷说道:「你们不要反感的那么明显,至少他们现在是完全消失了,不会给你们找麻烦。」
他停顿一下,开始讲述更糟的部分:「但如我刚才所说,虽然消失了,他们的作品却遗留下来,这点非常、非常的讨厌。他们应该把这些作品一起带走的,人类根本不适合使用这些东西。总之,我有理由相信,给冥界海计时的沙漏就在这座城堡里。」
「沙漏打碎了会有什么后果?」雷森问。
「简单。」韦塔说:「这个世界会毁掉。所以我说这些遗留物讨人厌,它们的存在给了一个人毁灭整个世界的力量,这就好像撬起地球的支点,而世界上根本不应该有那个支点存在。」
他看了一眼雷森,说道:「不过当然,那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打的碎,这就是我们需要你的原因,你是船上唯一能打碎那个沙漏的人……」
「当然。」雷森愉快地说。
这个破坏狂,法瑞斯心想,他忍不住问道:「你说办法是,我们要把这个世界给毁掉?」
「是的,怎么……你是环境保护者或慈善家吗?」韦塔说:「船上已经有很多擅于讨论资源紧缺的专家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个疯狂的方法罢了……」法瑞斯说,人类有时候处理问题真够可怕的。雷森释放船只的方法是毁灭城堡,而韦塔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就是把这个世界毁掉。
「这是我唯一知道能活着离开冥界海的方法。」韦塔说。
「那干嘛不让我毁掉城堡?」雷森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