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 奇迹诞生之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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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一直在这吗？”
“嗯。”他点了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那个上面……”他指了指我背后的电脑屏幕，“跳出聊天室画面的时候开始。”
“那不就是最开始！”
“我有在这里喝完饮料。”
“完全、没注意到……”我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啊，对了。”如同幽灵般存在的蓝发少年看向我，依旧用他那平淡无比的语调说道，“赤司想让桃井同学来做我们篮球队的经理，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他离开的脚步声很轻，那一身运动服下的篮球队服，让我缓缓地陷入了沉思。
阿大，原来你每天都在和这些怪物一起生活吗？
02
我决心要调查一下那个名叫赤司征十郎的人。
通过他在聊天室内留下的记录，可以很轻易地查到他的登入地址，登入方式也如意料中的是手机网络。由于在流火事件后申请的新账号需要本校学籍号的实名认证，所以我很轻易地获取了他的学籍号码，登入校园网站后，只需要最普通的黑客技术就能从档案内调出他的资料。
“OK！”
我按下回车键，屏幕上的照片印出那个红发少年的模样。
比想象中来的苍白一些的脸，略显零碎的额发，和一双难以言喻的异色瞳孔。仅仅只是盯着照片，我的背脊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照片上的人看似绷着嘴角，但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未知的笑意。
有点、是我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听阿大说，流火事件后的篮球部遭到了不小的打击。不仅是跑了经理，连前任队长也不幸被殃及鱼池，手骨骨折，恐怕有两个月不能碰篮球了。考虑到接下去就是紧张的升学考试，索性递交了退部申请书，把全员的担子统统压在了队长代理赤司的身上。然后随着前任队长的退出，三年级的不少正选球员都如同一盘散沙，原本他们就看不惯二年级的出风头，如今更是要在一个矮个子的队长手下听之任之，趁着尊严还没有受损之前，大批的退部申请涌现了出来。
总而言之，帝光中学的篮球队遭遇了史上最大的危机。
不过这些变故对于青峰来说似乎是九牛一毛的小事。他只是用很平常的口吻将这件事对我叙述了一下，最后还加上了一句嗤笑“那些碍事的人不在更好”作为总结。
“这不是很不妙吗？”我停下敲打着键盘的手，转头望向他。
青峰斜倚在两个凳子搭起的临时小床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歪着头对我说：“少了几个打杂的人到的确是有点不方便。”
“一年级的学生也有很多退部吗？”
“大多都是跟风啦，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反抗赤司，真是太天真了。”
“现在篮球部到底还有几个人？”
青峰皱起了眉，掰着手指道：“十一，十二……嗯，大概还有九个人的样子。”
“什么！”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不妙的问题了吧！这是集体罢部！是造反啊！”
青峰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有什么关系，反正篮球只要有五个人就能打了啊。”
“这不是人数不人数的问题吧，你这个笨蛋难道没发现篮球队就要垮了吗！”
“不会吧，生物部也就你一个人，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你！”
和只知道篮球的笨蛋讲道理，我真是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抓起青峰的手臂，硬是拽着他从理化教室夺门而出，朝着篮球馆的方向走去。
*
暑假已至，校园内除了少数值班的老师，剩下的大多数社团几乎均为体育系的社团。由于夏季对于运动型社团来说是比赛的高峰期，而相对其它社团来讲则是空到没办法再空的流放期，所以整个校舍除了我这个名存实亡的生物部还有永远处于繁忙状态的学生会以外，几乎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然而此刻的篮球馆前却聚集了很多人。
我和青峰拨开了凑热闹的人群，一眼便看到了在一群高头大马的人群中那个个子较矮的红发少年。
是赤司。
他肩上披着运动制服，双手环臂，正一言不发地盯着站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的督导老师。相比起人过中年，身材已经微微发福的督导老师，赤司看上去显然要小了一圈。然而撇开围在赤司身边的几个高个子运动员不说，他那种具有压倒性的气势到底是什么。
“所以说，老师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我解散篮球队吗？”
众人的喧闹声在红发少年的一句话后突然停滞了下来。篮球馆顿时安静得可怕，连喘息的声音都隐约可见。
赤司面对着高他半个头的督导老师露出毫无畏惧，甚至有些挑衅的表情，他的眼角略略上扬地看着对方，道：“老师，我在问你话，请回答我的问题。”
不知道是否被赤司的气势压倒，督导老师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你、你误会了，这只是学校教委成员开会定下的意见，篮球队的活动从明天起停止一个月，直到暑假结束为止。废部什么的……只是你的误解而已。”
“哦？但我觉得老师你刚刚说了这么多，似乎就是那个意思。”
“所以说，这、这是校方的命令，你身为帝光中学的学生……”
“就一定要执行是吗？”赤司接下话道，“但是很可惜，在篮球部，我的命令就是全部。所以篮球部停不停止活动，由我说了算。”
“什么！”
督导老师有一刹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赤司已经径直地穿过了他，朝着我和青峰的方向走来。
“大辉，你迟到了。”
“喂你！我说你！竟然敢目无尊长！你这个二年级的！”
赤司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甩给他，他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眼球场上的队员：“大家听好，明天的训练照常进行，如果有谁敢不来的话，应该知道后果会如何。”
“你敢！明天我就要封了这个篮球馆！”
“敦，帮我先封住这个人的嘴巴。”
“唔，收到。”
可怜的督导老师，在他的愤怒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巨人一般的紫原架出了篮球馆。很快，围观的群众渐渐散去，刚才被督导老师搅得一团乱的篮球场也重新响起了地板和球体摩擦的声音。
身边的青峰扬了扬眉，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拍了拍赤司的肩膀：“喂，我说你啊，还真是好样的，我欣赏你。”
“即使你这么说，迟到的惩罚也是免不了的。”
“哈，真是受不了。知道了，基础运球100次，可以了吧？”
赤司轻轻颔首：“你先去吧，我有话要对桃井说。”
我？
“五月？”青峰好像没搞清楚状况似的看向我，用眼神对我问道：你跟赤司认识？
我只得同样用眼神给了他一个否定的回答。然而在我们的四目尚未交换完情报的时候，便被一道沉重的铁门所隔断。
赤司淡定地拉上了篮球馆的大门，转而看向我。
眼前的红发少年，跟电脑屏幕上看到的感觉实在太过接近了。
很危险，我……果然不擅长应付这类人。
“请问，找我有什……”
不顾我的问话，他的嘴机械似的开口：“桃井五月，帝光中学二年A组，一年级时建立了帝影论坛，谈论ID号‘桃子’。如果说之前那场斗殴事件的导火线就是那个网络的话，那么害我们篮球队被校方盯上的责任你到底要怎么负呢？”
“我……”
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眼前的这个人，好可怕。阿大，救我。
“算了，我没有兴趣跟女人一般见识，而且经过这件事后，我也顺利地赶走那群三年级的家伙，说到底，是利害参半的结果，也不算吃亏。”赤司沉默地勾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那么说，是原谅我的意思吗？”
赤司轻哼了一声，眼角的余光扫向我：“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
“我要你加入篮球队。”
“咦？”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在理化教室遇到的那个幽灵少年，他似乎也说了类似的事——赤司想让桃井同学来做篮球队的经理，原来……不是开玩笑的吗？
或许是为了回应我满是疑问的眼神，赤司说道：“因为桃井或许自己还不知道，不过你这一型的似乎还很受一年级队员的喜欢。有一个美女做经理，那些傻小子恐怕会很高兴吧。”
“……”
“当然，你的作用也不仅限于美色而已。既然有本事建立帝影规模这么庞大的社交论坛，而且在那起事件发生的时候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删除大批账号，你的狠心和判断能力我很欣赏。”
“那个，这算是在夸奖吗？”我弱声道。
赤司并未回话，一双异色的瞳孔正视着我，道：“简单来说……”
“简单来说？”
“我需要你的力量。”他顿了顿，继而补充道，“帮助我创造奇迹的力量。”
啪——原本因为嘈杂的知了声而蜂鸣的耳膜仿佛瞬间被洞穿了一般。我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个洋溢着火红色发丝的少年，不可否认地被他那种具有压迫力的声音说服了。
奇迹。
这种词汇或许只有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才显得不那么突兀。在这个日常的社会中，真的会有这么多奇迹的诞生吗？
或许……不，如果是他的话，也许真的能创造也说不定。
“回答呢？”
“是！啊，不，请让我加入篮球部，拜托了！”
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向往的明明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完全没有想过趟这浑水，但即便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刚刚从我口中吐出的那些字，组合起来确实是一句想要加入篮球部的话。
啊，是催眠？不，一定是中邪了……
“对不起，打扰两位了。其实我也在这里。”
“哇！”
被突然从旁边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我这才意识到昨天现身理化教室的幽灵少年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我们的身旁。不同寻常的苍白肤色和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他瞪着一双相比普通男生略大的眼睛看向赤司，道：“那个，队长，你刚才把我也关在外面了。”
“啊，是吗，真是抱歉。”赤司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转手为幽灵少年打开了门。
喂，这算是差别待遇吗……
“哲也，大辉的基础运球应该也做的差不多了，等一下你和他一起练习。”
“好的，赤司君不来吗？”
“马上。”
“嗯。”蓝发的幽灵少年点了点头，转而又将视线移向我，“虽然刚刚无意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不过，桃井同学，欢迎你加入篮球队。”
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融化了……
*
深夜。
————美少年进入聊天室————
美少年：「晚安！组长！」
桃子：「哦，今天看来似乎很精神嘛。」
美少年：「*（ ^ v ^ ）/* 篮球队里新来了美女经理哦。」
桃子：「哦哦？详细说来听听。」
美少年：「嗯……简单来说嘛~~胸部很大哦！」
桃子：「╬死色鬼！当心我一叉子钉死你哦！」
美少年：「呜呜，我好可怜，每天在球队里被小赤司欺负，回家以后还要被组长欺负，我到底哪里做错了Q_Q」
————shadow进入聊天室————
shadow：「各位晚安。」
美少年：「小影子好久不见！怎么最近都没有来这里啊，人家想死你了咩~~」
桃子：「晚上好！」
shadow：「现在聊天室里的人真的少了很多，桃子以后还会管理这里吗？」
桃子：「会哟，不过最近加入了一个新的社团，可能以后来这里的时间会少一点。」
shadow：「是吗，那以后说不定会有点寂寞了。」
美少年：「人家也是呢，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小影子，超级寂寞的呢！」
桃子：「没事啦，这个聊天室我会一直经常来看看的，过段时间我邀请些新的好友进来，这样大家就不会寂寞啦。」
shadow：「这样啊……」
美少年：「呜啊呜啊……％》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