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葛 葛力姆乔的男公关养成日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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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比赛后的事？」伊尔佛特还火上浇油：「定是输了给我跟葛力姆乔而生气吧！」

　　　　　「别管了，他向来把胜负看很重。」萨尔阿波罗开始搜寻甜点。

　　　　　却是心思细密的佐伊嗅出了点不妥的味道：「戴斯诺？诺伊特拉不会是在气你拖他后腿吧？」

　　　　　戴斯诺沮丧得连下巴都几乎碰到脖子：「我想是了……我在后面追了他一整天……大人连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

　　　　　「看你灰心的样子！」佐伊敲他脑袋：「这样不是简单？你替他扳回一城说可以了。」

　　　　　乌尔奇奥拉略歪头：「老板娘想再办一次比赛？」

　　　　　「嗯，也可以好好利用这地方的景点。」老板娘沉思一阵，忽然兴奋的一弹指宣布：「就这样！一个小时之后在沙滩会合，再来一次比赛！」

　　　　　「但诺伊特拉那家伙呢？」葛力姆乔问。

　　　　　「我亲自打电话下令，他不敢不回来。」佐伊已经取出手提电脑在盘算什麼：「你们快吃喔，不然比赛中途盲肠炎我可不负责！」

　　　　　葛力姆乔见乌尔奇奥拉的盘子清得差不多，大胆问了一句：「去游泳好吗？」

　　　　　乌尔奇奥拉望望外面天色，时已近黄昏，橘色太阳像投入染缸的粉饼一样把颜色晕开去。「明天吧，」乌尔奇奥拉回答：「天黑游泳不太好。」

　　　　　「哈，你怕水鬼不成？」葛力姆乔嘲笑。

　　　　　「你不知道这里的传说？」乌尔奇奥拉反问：「沙滩外竖著的那个牌子你也看到吧？」

　　　　　「『切勿取走夏威夷境内任何沙石』？」葛力姆乔抓抓头：「不用它提醒，谁会拿沙子回去当手信啊。」

　　　　　「这可不是纯粹为了环保，」乌尔奇奥拉摇摇头：「是夏威夷原住民的一个诅咒。」

　　　　　「嗄？」

　　　　　「听说夏威夷原住民对於土地被夺取一直深感怨恨，即使只是拿走一颗沙，也会被视作侵略者，受到恶灵诅咒而死於非命。」乌尔奇奥拉道：「这附近有一处『鬼岩』，埋葬了战时遭到屠杀的原住民，传说一旦接近那地方，就会从此迷失方向，永远找不到离开『鬼岩』的路。宁可信其有，咱们还是待天亮安全点的时候再游吧。」

　　　　　「你倒很迷信。」葛力姆乔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不游泳，便到沙滩上散散步。正东拉西扯的时候，葛力姆乔眼尖的瞧见两道身影。有二人站在一处隐蔽的岩壁后，一个是今早惨被老板娘剃头的小混混，至於另一人，葛力姆乔揉了好多次眼睛，发现那居然是向来高深莫测的蓝染。他听不见二人的对话，只见小混混仍是怒气冲冲，蓝染依旧有「阴谋」二字凿在额头，不祥的感觉再次在葛力姆乔心底冒升。

　　　　　「看什麼？」乌尔奇奥拉好奇的顺著他目光看出，却被葛力姆乔情急的掩住嘴巴。

　　　　　「小声点。」葛力姆乔压低嗓子。

　　　　　「蓝染经理怎会跟那种人在一起？」他不解的蹙眉。

　　　　　葛力姆乔踌躇一阵，终於还是把那天在柜台后偷听到的对话转告乌尔奇奥拉。

　　　　　「他认识那平子老板？」乌尔奇奥拉也很意外。

　　　　　「所以那天才问你，蓝染来虚夜宫前到底是干什麼的啊。」葛力姆乔抓抓头发：「听他讲得这麼阴森……呜哇！！！！」

　　　　　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几乎吓得跳起，拿著青绿光芒电筒照向自己脸庞的佐伊哈哈大笑，又用阴声细气的语调说：「你～们～说什麼～悄悄话～喔～」

　　　　　「去你妈的！老子不把你头拧下来就不是人！」葛力姆乔怒吼著追起老板娘要进行厮杀。

　　　　　「好啦！胡闹到此为止！」等戏弄完葛力姆乔，佐伊拍拍手掌，把男公关都唤来身边，当中也包括一脸不爽的诺伊特拉。「今晚我们要分组进行试胆大赛！你们知道夏威夷有名的『鬼岩』麼？」说著便把乌尔奇奥拉刚讲过的重复一遍。

　　　　　「我事前把三个宝箱放在『鬼岩』尽头，你们要尽快把宝箱拿回来，但每组只可以拿一个。而且钥匙在我高，你们是不能打开宝箱的。」佐伊微微笑道：「宝箱里的是不同价值的宝物，能不能拿到最贵重的，就要看看运气啦。」

　　　　　「只有三个？那第四组以后的人不是空手而回了？」有人嘟嚷。

　　　　　「对！但与其担心能不能拿到宝箱，不如担心能不能平安回来吧。」佐伊奸笑。

　　　　　老板娘给每组一支手电筒，葛力姆乔眼看其他人都在讨论宝箱内到底有什麼宝物，说得一脸兴奋的。独是诺伊特拉和戴斯诺之间气氛沉重，诺伊特拉仰著头，宁愿望天都不想瞧戴斯诺一眼，害那小子失望得都快哭了。

　　　　　「老板娘应该自有用意，」乌尔奇奥拉悄声道：「毕竟这不是普通的试胆大会，我们要让诺伊特拉和戴斯诺和好。」

　　　　　「对诺伊特拉这臭脾气真的有用吗？」显然葛力姆乔对成效存疑。

　　　　　几组人马开始进行试胆大赛。『鬼岩』是一个庞大的岩洞，头顶有许多尖锐的岩石倒排下来，像一排排利齿要将入侵者吞噬。里面又湿又冷又昏暗，不时从看不见的最深处传出阵阵呜咽，听得人颈背寒毛直竖，不自觉往自己同伴靠近了点。

　　　　　「快走！」然后只见诺伊特拉不耐烦的大踏步，戴斯诺则在后方紧紧追随：「什麼鬼玩意，赶紧把宝箱拿了回去睡觉！」

　　　　　「想第一个拿宝箱，没那麼容易！」萨尔阿波罗吆喝，立时跟伊尔佛特哒哒哒大步跑去目的地。

　　　　　「啊！他们跑去了！」

　　　　　「我们也不能落后！追！」

　　　　　其他组看见诺伊特拉组和萨尔阿波罗组的举动后，也是不甘示弱的赶紧追上去。一时之间只留下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照自己步伐慢慢前行。

　　　　　「你也要追吗？」乌尔奇奥拉问。

　　　　　葛力姆乔摇摇头，「不了，说不定那女人在前头设了陷阱，先让他们去探路吧。」

　　　　　乌尔奇奥拉不禁失笑：「你也开始理解老板娘的思路。」

　　　　　葛力姆乔嗤之以鼻，又补充：「大概所谓宝物也不会是好东西。」

　　　　　「可能是礼劵一张……」

　　　　　「马克杯一只……」

　　　　　「观光地图一份……」

　　　　　两人说著，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也奇怪，身处这诡异阴森的洞穴，身旁又全无生气，换作平时，葛力姆乔虽然不害怕，也不愿也这里多作逗留。但因为身边的人换了是乌尔奇奥拉，有他作伴聊天，即使说的尽是无聊话，葛力姆乔都觉得无比充实。

　　　　　「真不想回日本啊。」他有些感叹。

　　　　　「就这麼喜欢夏威夷？」碧眼男子斜眼看他。

　　　　　「因为你在。」他的语气很真切，诚恳得连葛力姆乔自己都愣住了。

　　　　　乌尔奇奥拉却是淡淡的在笑，「白痴，」他说：「就算回到日本，我也仍然在。」

　　　　　走著走著，面前出前了三岔口，而其他组的人则早已消失，也不知他们沿哪条路前进。二人正商量要往哪走，左边通道传来凄厉惨叫，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同为这固定模式交换个无奈眼神，便朝最左的一方奔去。

Step　27

　　　　　「佐伊小姐，」钵表面上仍维持著傻气笑容，实情内心早已战战竞竞的斜睨著老板娘：「那个凄厉的录音是怎麼回事？」

　　　　　幽黑的岩洞内处处都是藏身之地，钵和佐伊躲在大岩壁后头，幸好里头黑压压的，除了手电筒光线外再无其他光源，钵那惊人吨位才不致於暴露。他之前也曾进过「鬼岩」几次，向来大而化之的个性让他完全不怕鬼神之说，不过现下身边多了个整天嘿嘿奸笑的老板娘和不断重复的凄厉惨叫，和蔼的大胖子终於忍不住打个寒噤。

　　　　　「这是那些小混混的惨叫。刚刚我到街上逛了逛，恰好碰见他们，便又打了几拳让他们嚷嚷罗。」佐伊捧著录音机，再按下倒带，惨叫声有如滔滔江水不断涌出。
　　　　
　　　　　「有必要特地去录吗？」钵拭了拭汗。

　　　　　「如果在这些小处上露出破绽，那二人就不会上勾咯！」佐伊满有经验的呵呵笑道，下一秒又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狂按按键：「他们到底死哪去啊？忙著卿卿我我连耳朵都没用了吗？」

　　　　　话音刚落，便传来两道不一致的脚步声，佐伊和钵连忙缩回岩壁后，来的正是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

　　　　　「惨叫声是从这里传出的？」葛力姆乔拿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影或可疑的地方。

　　　　　「不一定。」乌尔奇奥拉仔细地视察著岩洞内的结构，「岩壁上有不少孔洞，形成一个四通八达的网络，我们听到的声音说不定是从别的地方传来。」

　　　　　葛力姆乔皱起眉头：「喂喂，不会弄出人命来吧？」

　　　　　乌尔奇奥拉白他一眼，「放心，老板娘再疯还是有底线的。」虽然跟正常人的标准比仍然有相当的距离。

　　　　　他们又搜索了一会，发现在另一端的岩壁前放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是一个连著绳子的密封黑色小瓶，摸起来像玻璃质感，还有一张小字条，写著「请带著瓶子继续出发，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可将之抛弃」。

　　　　　「这女人只有鬼主意特别多。」葛力姆乔骂道，把瓶子挂在颈上，便和乌尔奇奥拉再次启程。

　　　　　「OK！」待确定二人已经远去之后，佐伊蹦出来，对著对讲机重复：「老鹰！小鸡正向你们走去，Plan　B准备好了吗？」

　　　　　「报告鹰巢！Plan　B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执行！」对讲机那端是一把高兴的少女嗓音，听起来有几分似是白。

　　　　　毫不知情的葛力姆乔与乌尔奇奥拉拿著手电筒继续前行，洞内潮湿的空气保鲜膜一样的黏著皮肤，把人弄得又闷又难受。乌尔奇奥拉跟在男人身后，他宽大的身材都把光线遮住，碧眼男子在漆黑的环境中走著，吃力得连呼吸都开始浊重。

　　　　　「乌尔奇奥拉？」

　　　　　「嗯？」下意识地抬头，他等著男人说下去。

　　　　　「没事，只是想叫叫你。」葛力姆乔背对他耸了耸肩。

　　　　　「无聊。」乌尔奇奥拉闷哼。话是这麼说，他清楚男人是对自己混乱的呼吸声感到不安。

　　　　　两人再走了一段路，前方的葛力姆乔突然回过头来，「什麼事？」

　　　　　乌尔奇奥拉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什麼什麼事？」

　　　　　「你刚不是拍我肩头吗？」

　　　　　「谁有空拍你了，快走吧。」

　　　　　葛力姆乔不解的搔搔头，没走几步，他又满脸疑惑的转过头问：「慢，刚刚是你掐我手臂了吧？」

　　　　　「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乌尔奇奥拉没好气的瞪著他。

　　　　　葛力姆乔无辜得很，他走在前头的时候，明明就感觉到有人拍他肩和掐手臂，他又不是白痴，这样的触感是由什麼做成还是分得出来的，何况拍的力道又大，葛力姆乔就算想说服自己是错觉也不行。

　　　　　耳畔传来滴滴水声，不时从洞顶滴到脸上，葛力姆乔只是随便用手背拭去。

　　　　　「…iv…bac…」

　　　　　「刚刚是你在说话吗？」听到一阵幽幽的嗓音，葛力姆乔心中打了个突。

　　　　　「不，但我也听到了。」乌尔奇奥拉皱眉：「或许是从隔壁传来——啊！」
　　　　
　　　　　「什麼事？什麼事？」葛力姆乔被乌尔奇奥拉罕见的失态吓得跳起来。

　　　　　「你、你怎麼满脸都是血？」乌尔奇奥拉的脸色比平常更显苍白，连嘴唇都是慌得微微颤抖。

　　　　　「血？」葛力姆乔一摸脸庞再在光线下一照，这才发现从岩洞顶滴下的，不是水珠而是鲜血。

　　　　　「他妈的！哪个王八在搞鬼！老子要宰了他！」葛力姆乔气得大嚷，一边用衣袖将脸擦乾净。

　　　　　乌尔奇奥拉替他握著手电筒，心里只觉得毛毛的，一阵阵阴风从脚下渗入心脾，让体温又降了几度。他感到有人从后拍拍自己肩头，他惊讶的瞪大眼，因为葛力姆乔就站在他眼前，而这条通道内不可能有其他人。正想著的时候，有些什麼抓著他衣角不住猛扯。

　　　　　「乌尔奇奥拉！」正忙著清洁的葛力姆乔甫抬头，看见乌尔奇奥拉身后的事物时，吓得他一把抓住乌尔奇奥拉扯近自己身边。

　　　　　绿眸在错愕之下睁得大大的，距离二人之有几尺之遥的地方，伫立著一道半透明的残破身影。他们无法看清影子的面貌，也无从分辨对方是男是女，只见他身上穿著沾满鲜血且破烂不堪的衣服，看似是原住民传统服装。乌尔奇奥拉马上联想到「鬼岩」的传说，身子顿时像掉入冰窖般冰冷僵硬。

　　　　　「你……」葛力姆乔盯著对方，也是哑口无言。

　　　　　影子指著葛力姆乔，用沙哑的嗓子徐徐开口：「…back…land…」

　　　　　「什麼？」

　　　　　「Give　the　land　back　to　us！」鬼影突然怒吼，整个岩洞似乎也被他的音压影响而震荡著。

　　　　　「葛力姆乔！快走！」乌尔奇奥拉扯著葛力姆乔一并逃跑。

他们没命的拔足狂奔，根本没时间回头察看，只感到强大的压逼力一直在身后甩不掉。鬼魂愤怒而疯狂的咆哮著，让岩洞内刮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强风，砂砾泥灰扑扑打在脸上，刮得人连连吃痛。乌尔奇奥拉被连风吹来的一颗石子打中，重心一不稳，马上摔倒在地。

　　　　　「喂！还好吧？」葛力姆乔紧张的扶起他。

　　　　　乌尔奇奥拉咬住下唇，用力得几乎咬破皮，「脚扭到了。」纤细苍白的脚踝此时肿了一倍有多。

　　　　　乌尔奇奥拉走不动，眼看那鬼魂又就要追到，葛力姆乔横下心肠，索性朝鬼魂吼回去：「该死的家伙！老子就不信是你鬼！你他妈的是什麼人！」

　　　　　「Give　the　land　back　to　us！」鬼魂重复，又不断指著葛力姆乔。

　　　　　「啊你指个屁，老子不懂你说什麼啦！」

　　　　　「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似乎想到点东西：「你胸前的瓶子，打开来看里面是什麼。」

　　　　　「这个？」葛力姆乔皱眉，乖乖把瓶子扭开，讶异发现盛著的是满满一瓶沙子，瓶盖还有老板娘的附注：「这可是属於夏威夷的珍贵沙石，请务必把它带在身边，直到试胆比赛完成喔～PS谁敢把它丢掉我就fire谁」。

　　　　　「那三八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葛力姆乔气得抓狂。

　　　　　「葛力姆乔，你先走吧！」乌尔奇奥拉道：「他的目标是你，只要你赶紧完成比赛逃出鬼岩，应该不会有事了。」

　　　　　「混蛋！这关头我能扔下你吗！」葛力姆乔吼道：「你是鬼嘛，有种跟老子干一架啊！」

　　　　　话未说完，四方八面「咻咻」的射来几根利箭，葛力姆乔俐落的躲开，但仍不免受了点小伤。只见他倚著高大身材，几下跳跃就来到鬼影身前，对方似乎想要后退，葛力姆乔马上朝他门面挥一拳。却见有力的拳头直直穿过那身体，跟在空气挥拳的感觉一样，完全没击中什麼。

　　　　　「这……」葛力姆乔目瞪口呆。

　　　　　「Give　the　land　back　to　us！」对方的眼神阴沉得要把人吞噬。

　　　　　「混帐！」葛力姆乔气愤的啐了一口，连忙回去把乌尔奇奥拉扛在肩上，拔腿就跑。

　　　　　「Good　Job！」待二人消失在视线范围，一直躲在上方的白这才探出头来，高高兴兴的拿著对讲机报告：「小鸡已成功被吓走，OVER！」说著不忘把身边的立体投影机关上。

　　　　　「猎鹰收到！」这次传来了沉实的男声，六车拳西通过对讲机回答：「我们这边的猎物也快到终点了。」

　　　　　「嗯嗯，那我们赶快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