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长路更长-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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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筋疲力尽地把洋子救回船上时，她已经不省人事。我给她做了半天人工呼吸，她才悠悠醒来。
第三部分：苦涩难言大学梦洋子没有对象可以结婚（2）
这天，我被家里人臭骂了一顿，怪我不好好照顾洋子。村子里每一户人家都送来了红糖、鸡蛋、老母鸡等礼品表示慰问。
我坐在虚弱的洋子身边，轻轻地给她打扇。窗外的月光射进来，照在脸色苍白的洋子身上，使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我们沉默着。当父母亲都安歇以后，我正要出去休息时，一直闭着眼睛的洋子突然说话了，她居然叫了我的小名：“小飞！”——肯定是她和父母聊天时知道的。
我吃惊地扭回头，看到洋子脸上带着微笑，但眼里却分明含着闪闪的泪光。我急忙回到她的床边。
洋子小声地问：“小飞……在船上的时候……谢谢你……”
因为接触了洋子的身体，我尴尬地说：“应该的……对不起……那种情况，不得已……”
洋子把头扭到一边：“小飞君，爸爸管教子女非常严格……所以，您今天……就是我的初吻啦……”
我手忙脚乱起来，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给她做人工呼吸，那没有办法，当时是救命要紧啊！
洋子忽然扭回头看着我，她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换上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拜托了，请不要告诉小林……能答应我吗？”
我久久地站在洋子的床前，最后我说：“我答应你。”
洋子休息两天后，我们继续划着船到江上去。但洋子的兴趣好像不如以前了，她总是若有所思地坐着，半天都不说话。她在家里的时候，经常是悄悄地绣着枕套，不再到处玩闹，也不跟我说话。
暑假很快就结束了。返回学校的那天，洋子和我的父母拥抱放声大哭。父亲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说：“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人家洋子，要不然我们全村的人都不会答应的！”
我想解释，父亲就骂：“在老子面前还装呢！”
我就这样带着洋子回到了学校，一见到小林，大家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了。仅仅是洋子请我和小林吃过一顿饭，然后就算完事儿了。洋子直到毕业也没再找过我，甚至都没再抬头看我。
毕业之后，小林如愿以偿到日本留学了而洋子也回日本去了。我应聘到一家外企工作，但感情却一下子陷入了真空状态。小林说好在日本学习三年拿到硕士学位再回到北京的，但我知道她是个有野心的女孩子，对她，我实在没有把握了。
在这期间，父亲托人送来一对龙凤枕套，这枕套上的龙是洋子绣的，凤是母亲后来绣上去的，他们说答应过洋子结婚时把这个送给她的。我把枕套寄给了远在日本的洋子，祝她美满幸福。
两个月过去了。我已经完全切断了关于小林和洋子的一切记忆，开始自己的生活了。可是，就在一个平常的黄昏，我的宿舍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大声说：“门没锁，推吧！”
门开了，我听到脆生生的一声：“对不起，请多关照！”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小叶洋子清清秀秀地站在门口。我一直愣愣地看着她，她怯生生地鞠着躬说：“对不起，打扰了！”
我忽然有些心酸，眼眶里涌上泪水，我大声说：“少来这一套！打扰我什么啦？”
洋子看着我凶巴巴的样子，不知所措地站着，手上拖着个大旅行箱也忘了放下。我站起来去帮她拿箱子，她低着头说：“对不起，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看着洋子。她不安地低着头说：“小林小姐……她……她让我告诉你……她要留在……”
我按住洋子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我说：“意料之中……那，还有消息吗？”
洋子抬起头，脸上一抹绯红，她小声地说：“我收到您的枕套了……但是……但是我没有对象可以……可以结婚……所以……所以……拜托啦……”
我愣住了，禁不住喃喃地说：“拜托？拜托什么……”
洋子拉着我的手，羞涩地说：“家乡的人说，我是您的‘姑娘’，您应该没忘记吧……”她说完之后就又低下了头，但这一次，她的头紧紧地靠在我的胸前，让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心跳得非同寻常的快。
我知道，这一次，该动真格了。
第三部分：苦涩难言大学梦GG俱乐部兴衰史
面对暂时的成功，老大高瞻远瞩地及时做了总结表彰，他准备绘制一幅蓝图，甚至幻想将来有一天全国所有高校的学生会都更名为“GG俱乐部”。
大三那年的夏天，校园里流行的气候正像一首同样非常流行的歌中所唱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于是我们宿舍的七分之六就都成了可耻的人。惟一不可耻的人是老三，尽管我们作为尚有些“骨气”的男人都为他感到可耻。
老三是出了名的软骨头，每天起五更熬夜半跟班似地围着女友丽忙个不停，打饭、洗碗、提开水，还有没完没了地逛街，甚至还替丽洗衣服，总之所有丢男子汉脸的事都让他做绝了。 最可气的是筋疲力尽的他一回到宿舍看到其他几位坚守的兄弟时，他的优越感就会疯狂地生长，马上精神抖擞神气十足，时常让我们犯嘀咕：也许他真的比我们高贵吧。
然而终归恶有恶报，不久老三被他的丽一脚踹了几个跟头，蔫茄子似的回到宿舍一声不吭了，于是人心大快群情激奋欢呼声讨伐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于是，我们纯洁的“光棍宿舍”决定成立自己的组织。
经过马拉松式的讨论，我们终于就诸多问题达成一致意见，组织正式命名为“GG俱乐部”（“GG”为“光棍”二字拼音的打头字母，“俱乐部”则为显其高雅）。老大被公推为理事长，而老三由于身份特殊愿望强烈当选副理事长。如同任何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革命一样，我们起草了宣言，宣言主要内容如下：
当前奢靡颓废之风充斥校园，花前月下莺歌燕舞不思学业醉生梦死者比比皆是，有识之士无不痛心疾首扼腕叹息，长此以往学将不学校将不校国将不国，鉴于此，我们特决定成立“GG俱乐部”，由真正的坚定的有志于学业的独身者组成，宗旨及奋斗目标是：带领全体会员洁身自好，端正学风，为净化校园和一切不良风气做坚决之斗争，组织会员之间以文会友，以德会友，以棋会友……
最后为了扩大影响，我们决定出版自己的刊物，创刊号把宣言放在头条位置，其他内容由各人写一篇针对组织成立的感想算是决心书。一天下来大家都写好了，尤其是老三结合自身体会以一个失足者的身份声泪俱下地写了三千多字，其痛改前非之决心令人为之动容。
第一期10份《GG俱乐部》问世了。当我们小心翼翼地一份份散发出去后，真没想到反响竟会那么强烈，许多人踊跃报名要求加入，一时间我们宿舍人满为患。系主任也对我们的行为大加赞赏，还欣然为刊物题词：“好样的！”这使我们大受鼓舞。我们对报名者的考察和批准相当严格，为此建立了庞大的情报网，对报名者逐一调查甄别，凡被发现有正在谈恋爱，与女生接触频繁好像在谈恋爱，想谈不敢谈和想谈暂时没机会谈等情况一律“枪毙”。
正当我们忙得不可开交时，女生华领着几个女将兴致勃勃地也来报名。老大一听大笑：“光棍协会怎么能要女的？”华毫不示弱：“男光棍是光棍，女光棍就不是光棍了？！”老大没词了，赶快翻看会员章程，发现并未注明女光棍不能参加，于是紧急召开理事会商讨此事，终于以微弱优势同意女光棍也可参加，并且鉴于华的勇气和决心特增选她为第二副理事长。
接着《GG俱乐部》第二期、第三期相继刊印，内容增加了大量健康向上的诗歌、散文。与此同时我们还经常组织会员聚会，谈文学，谈改革，谈足球，华甚至建议男会员适当去学学跳舞，但除得到老大支持之外其他理事都反对。通过一系列的活动，全体会员一致反映加入俱乐部后收获颇大。尤其是老三，自从做了自己的主人之后竟成了高产作家，接二连三地向报刊投稿居然屡投屡中。
面对暂时的成功，老大高瞻远瞩地及时做了总结表彰，他准备绘制一幅蓝图，甚至幻想将来有一天全国所有高校的学生会都更名为“GG俱乐部”。正当老大为他的构想沾沾自喜，妄图与某位伟人相提并论时，老三却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老三由于已成为文坛新星，于是重新受到丽的青睐，丽略施小计，老三就乖乖缴械投降。俱乐部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对老三进行最后挽救。可老三就是死不悔改，只是希望组织能网开一面仍保留他的会员资格。老大气急败坏，大声宣布永远开除老三会籍，并给予最最严厉之谴责。盛怒之下老大提议将俱乐部名称改为“ZGG俱乐部”，为“真光棍”之意。
老三虽被开除，但丽对他钦佩有余，温柔有加，使得他一面饱尝爱情果实一面继续坚持写作，活得充实而满足，再不似以前窝窝囊囊。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自知罪孽深重，自愿承包宿舍扫地提开水之工作，并不顾众人白眼坚持给俱乐部投稿。
忽一日，老三回到宿舍神秘一笑悄声宣布，他看到老大和华在舞厅跳舞。又一日，老大半夜潜回宿舍，老三义正词严喝问他和谁看电影去了，老大支支吾吾连说别胡扯就上床睡了。终于有一天，众人在老三的带领下集体埋伏在学校附近的植物园内，不一会儿，老大和华鬼鬼祟祟地出现了，瞅瞅四处无人，老大竟出其不意地把手搭在华的肩上，众人大惊，一拥而上将其抓获扭送宿舍。
老大不愧是老大，在频频告饶和怒视老三多次之后很快镇定下来，以他特有的政治家的气魄和风度开始自我辩护。他滔滔不绝地从耶稣扯到孔子，从马克思的爱情故事引出列宁倡导的爱情观，从80年代的性解放谈及今天的人权问题，最后以一句“总之我既不会为自己得到爱情而显得高贵，也不会认为那些独身者是可耻的”作为结束语。这时我们才发现给他的辩护时间太长了，他用他擅长的缜密的水泄不透的思维方式和辩论技巧把他从一个被告变成了布道者，我们这些陪审团成员则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信徒。后来老六说了一句：“也许爱情并没有太大的错。”老五也不好意思地轻轻说道：“有时我见到漂亮女孩来报名就有一种想法，咱们这组织要是其他什么协会该多好。”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由于确知本俱乐部所有女会员均系单身，于是众人便各尽所能果断出击，不几日便连连传来捷报，后来据说部分女会员正是为了能和意中人有较多接触机会才加入本组织的。正是创业难毁业易，会员纷纷另觅高枝双双而栖，俱乐部顷刻间土崩瓦解。呜呼，彼“GG俱乐部”实乃爱情介绍所！
至于我们的刊物，却坚持办了下去，鉴于其知名度颇高改名实非良策，于是仍袭用原名，只是投稿者身份不再受限制。
第三部分：苦涩难言大学梦苦涩难言大学梦
母亲就这样去了。带着对女儿的期望，带着对儿女的重托。而今生今世，我再也无法报答母亲了。
我的大学生活是灰色的，每每忆起，便伤感不已。
1990年夏天，我高中毕业了。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道路，一是死心塌地务农，二是迎接高考。面对选择，我有点迷茫。父亲早故，家里兄妹五个，母亲独自支撑家里的一片蓝天。作为长子，理应责无旁贷为家里忧愁。母亲看出了我的心思，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你应该参加高考，常言说，地误一季，人误一生。决不能为了眼前一时，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有娘在，你只管放心去吧。”我点了点头，参加了高考。
分数在焦急盼望中公布下来，我被湖南一所高校中文班录取。手拿通知，高兴的心情难于言表。展开一看，我的心顿时一落千丈。通知书说，每学年要缴3000元学费。3000元哪，在贫穷落后的山区无异是个天文数字。这不是要人命吗？我不想给稍许安稳的家庭带来新的不幸，没有张扬，便把录取通知书压下了。母亲多次询问结果，都被我搪塞过去。
一个月后，学校的来信催促报到。弟弟接信后，把信念给母亲。
母亲问：“明儿，通知书来了你为什么瞒娘？嗯？”我故作镇静：“娘，啥通知书不通知书的？”母亲把学校的来信翻出来，往我面前一搁，大怒道：“你还骗我？”
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娘，不是儿子瞒你，是学费太贵了。3年需要1万多元，咱上哪儿去弄那么多钱？儿子实在不愿看到这个家让我给毁了呀！”
娘的眼泪不时刷刷掉下来，她自言自语道：“是啊，这1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最后母亲咬咬牙说：“不管怎样，考上了就上。就是我们娘几个不吃不喝，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学。”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位勤劳善良朴实的中国妇女。为了儿子能够上学，她什么都认了。
为了给我筹集学费，母亲搭沟担岭地走亲串户，有时一天要跑近百里山路。天不亮就出门，回来常常是深夜。新穿的布鞋很快磨破。几经周折，总算为我凑够了钱。
临行前的晚上，母亲坐在油灯下为我缝补。母亲一会将包袱打开，一会又将包袱捆紧。一件物品总要查找几遍才放心，惟恐哪点准备得不周全。我用被子蒙住头，暗暗哭泣。
天还未亮，母亲便起来为我做饭。轻手轻脚，生怕有一点声响把我吵醒。母亲做熟饭后，又坐到我的床头，为我掖掖被角，她希望我能多睡一会儿。吃饭时我一边吃饭，一边泪往肚里咽。末了，背着行囊，带着母亲的重托，一步一回头，离开了我生活的小山村，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母亲。
我把大都市的喧闹和斑驳陆离丢弃一边，全身心投入学习。生活上，我克勤克俭，一分钱掰成几瓣花，从不敢有丝毫的浪费。期末考试，我以优异的成绩夺得年级第一名。学校召开表彰大会，并奖励我500元钱。
我把喜讯告诉母亲。她要弟妹们向我学习，明年都要得大奖。
第二年寒假回去，我突然发现母亲苍老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且频频咳嗽。母亲说：“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我坚持让母亲去医院检查，母亲喘口气说：“明儿呀，娘不碍事。路远不说，往那大医院一走啊，没有千儿八百的你别想出来。医院的医生总是吓人道怪的，娘受不了惊吓。”万般无奈，我陪母亲去村卫生所取了些药，算是把病看过了。
后来我才知道，自我走后，为了给我攒学费，母亲到村办的砖瓦厂干活。晚上除了加班，为了能多领两元钱，还要看工地，自己却舍不得吃。疲弱的身体得不到营养，终于积劳成疾。我深感自己是个罪人。
春节过后，我说啥也不再上学了。我要顶起家里的大梁，让年迈的母亲歇息歇息。母亲知晓后，大动肝火。她强忍着不快对我说：“听说你不想念了？”我点了点头。“明儿啊，你别伤娘的心了好不好？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对得起你娘吗？”
“娘，孩儿对不住你呀！”我一下子跪在娘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