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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情长路更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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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再见了,让你们也来分享我的战果,好吗?”峰凝望着棋盘没有理睬,只是不停地摇着纸扇,等着我落子。    
    我将第一枚子投在星位,棋赛便开始了。谁知从序盘到中盘,峰下得极为出色,牢牢控制着局面,使我无喘息之机。我的局势明显落后,不由暗暗叫苦,心想这回算是前功尽弃了。但我没有马上认输,仍顽强地应对着。毕竟是校园生涯的最后一盘棋,下一手少一手了。就在我疲于应付时,峰竟接连走神,莫名其妙地下几步可谓“惨不忍睹”的臭着,令我的局势起死回生了。我大惑不解地落得了最后的胜利。    
    后来,峰慢慢地从棋盘上抬起头来,说:“你赢了,祝贺你。”我却如摘了人家园里的西瓜,并不心安理得。    
    峰接着说:“后天,我就要到南方去了,去广州。”我愣住了,迷糊中又听到后面的话:“我父亲在太原给我找了个单位,但我不想去。我考虑了很久,把机会让给了一个同乡。我要独自到外面去闯一闯。”说完,他仰起头,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联系好去处了吗?”我终于醒过神来。    
    “没有,一切从头开始吧。”    
    “那你的父母知道吗?”    
    “我给他们写好一封信,等明天寄出。”    
    我还想说些别的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峰的为人一如他的棋风,坚强自信、喜欢挑战,决定好的事是不会回头的。    
    “我请你吃西瓜?”我禁不住道。    
    “不。该由我请才是。”    
    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    
    春去秋来,转眼几年过去了。我在老家一家企业落下根,而峰杳无音讯。每当夕阳落下的时候,我便禁不住要在心中自问:老兄,你在他乡还好吗?还记得那最后的棋赛吗?只是最后一盘棋谱,我没有将棋局全部记下,仅记录到中盘,很想在将来的某一个黄昏,与志得意满回师北上的峰续完。    
    


第六部分:麦当劳的礼物为了一个美好的约定

    女孩的母亲拿着女儿的信按信封上的地址找到了男孩的家。她看到了桌子正中镶嵌在黑色镜框中的照片里是一个生气勃勃的男孩。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男孩和女孩在医院的走廊上相遇了,在四目相触的那一刹那,两颗年轻的心灵都被深深震撼了,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睛中读出了那份悲凉。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吧,到了傍晚,他俩已成了仿佛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了。从此以后,男孩和女孩相伴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出日落,昼夜晨昏,两人都不再感觉孤独而无助了。    
    终于有一天,男孩和女孩被告知他们的病情已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男孩和女孩都被接回了各自的家,他们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但男孩和女孩谁也没有忘记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约定,他们惟有通过写信这种方式来交换着彼此的关心与祝福,那每一字每一句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就这样,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在三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女孩手中握着男孩的来信,安详地合上了双眼,嘴角边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母亲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哭了,她默默地拿过男孩的信,一行行有力的字跃入眼帘:“……当命运捉弄你的时候,不要害怕,不要彷徨,因为还有我,还有很多关心你,爱你的人在你身边,我们都会帮助你,保护你,你绝不是孤单一人……”女孩的母亲拿信的手颤抖了,信纸在她的手中一点点地润湿。    
    女孩就这么走了,她走后的第二天,母亲在女孩的抽屉中发现了一叠写好封好但尚未寄出的信,最上面一封写的是“妈妈收”。女孩的母亲疑惑地拆开了信,是熟悉的女儿的字迹,上面写道:“妈妈,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离开您了,但我还有一个心愿没有完成。我和一个男孩曾有一个约定,我答应他要与他共同度过人生的最后旅程,可我知道也许我无法履行我的诺言了。所以,在我走了之后,请您替我将这些信陆续寄给他,让他以为我还坚强地活着,相信这些信能够多给他一些活下去的信心……女儿。”望着女儿努力写完的遗言,母亲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她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感情,她觉得有一种力量在促使她要去见一见这个男孩,是的,她要去见他,她要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女孩要他好好活下去。    
    女孩的母亲拿着女儿的信按信封上的地址找到了男孩的家。她看到了桌子正中镶嵌在黑色镜框中的照片里是一个生气勃勃的男孩。女孩的母亲怔住了,当她转眼向那位开门的妇人望去时,那位母亲早已泪流满脸。她缓缓地拿起桌上的一叠信,哽咽地说:“这是我儿子留下的,他一个月前就已经走了,但他说,还有一个与他相同命运的女孩在等着他的信,等着他的鼓舞,所以,这一个月来,是我代他发出了那些信……”说到这儿,男孩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这时女孩的母亲走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另一位母亲,喃喃地念道:“为了一个美丽的约定……”    
    


第六部分:麦当劳的礼物不做淑女

    你看,这位淑女真是会享受生命:乌发垂肩,身材窈窕,面容姣好,足蹬一双能踩出音乐的高跟鞋,在校园里优优雅雅地走着。    
    老爸唤姐姐红杏,唤我青杏。红者——熟也,青者——涩也。    
    生来我就是个不安分的女孩。老爸总说我长不大,姐常拍拍我的后脑勺:“大学里淑女如云呐。”而我依然我行我素,每每朋友在大街小巷遇我行色匆匆,未免戏谑:“赶集去?”    
    上大学后,发现这大学的淑女们可真“淑”得让人大跌眼镜。你看,这位淑女真是会享受生命:乌发垂肩,身材窈窕,面容姣好,足蹬一双能踩出音乐的高跟鞋,在校园里优优雅雅地走着。那神情,那姿态,可真嗲死人了!    
    放学后,我照例抱起书本,蹿出教室,冲下化学楼,珏在后头娇喘微微地:“快点排队打饭。”“得了,咱打前锋。”我炒豆般应着,竟忘了回头作一笑百媚生状。冲入寝室,抱上饭碗直奔食堂。哎呀,不得了!我急急停住——这来来往往的女孩怎尽是淑女?瞧瞧自个儿:运动服、运动鞋、马尾辫,站在那里,假小子一般。    
    开学有大半个学期了,班上屈指可数的几个女孩大多也“淑”起来了。瞧:现在的萍笑起来绝对的不露玉齿了;芸已能动作十分优美地将饭一小口一小口地送进嘴里;珏走起路来一副模特味儿……惟我,上下课、出操、打饭还冲冲杀杀的,走路总习惯一蹦三跳,兴奋至极还免不了手舞足蹈,笑起来总让那一口让人惨不忍睹参差不齐的牙齿来个大曝光,吃起饭来不但实行“三光”政策,而且速度足以令人咋舌!    
    生日那天,狂欢后室友们温柔且善意地向本小姐发布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青杏,我们请你‘淑’一点吔!”我受宠若惊般地扫视众淑女一番后点点头。萍大擂我的后背喊“OK”,我大呼“痛死我也”。    
    快上课了,我抱着书本也悠悠地朝教室走去(绝对的悠而不雅),习惯性地看了看表:不得了,只有一分钟了!偷眼斜视四周,众多去上课的淑女竟无动于衷。哎呀,咱可不管了,抱紧书本径直朝教室奔去。一口气跑进教室,还好,总算没迟到。可心里却一“格登”,嗨,淑女又没装成。    
    平常,每日午饭后,我总要侃上一阵,忘形时还配以手舞足蹈。好在同室的淑女们还算宽容,欣然容忍。但今天,我该“淑”点啦。午饭后便噤若寒蝉般地钻进被筒里,午睡了,无奈睡意不浓,便迫使自己安安静静戴上耳机听起“walkman”来。    
    念大三的姐姐来找我了,见我静静地藏于蚊帐里,便问淑女们:“我妹病了?”答曰:“非也。”姐轻轻柔柔地唤着:“是不是病了?”我轻轻地摇摇头。“那,是这次考砸了?”真亏姐想得到!就我,还会考砸?!姐满脸茫然。调皮的芸这会儿可不“淑”了,笑得让双肩抖动得厉害。室友们跟着一起大笑,继而大叫:“我们都不习惯你这样,你还是别淑女了,侃大山吧。”    
    “哦——”姐姐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青杏,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儿。”就等这句了,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俺受不了啦!”一边作欢呼状一边朝淑女们做个鬼脸。拜拜,我的淑女风采;拜拜,我的淑女心愿!    
    春节回家去,不知老爸还会做“青者,涩也”的解释否?


第六部分:麦当劳的礼物雪野中跳跃的火

    那天清早,我早早起来,默默地盯着对面的男生宿舍楼,那一扇很熟悉的窗。那里灯也亮着,透出一屋喧闹。    
    欣毕业了。留下了一个孤独的我,一个视爱为生命的女孩子。    
    本来他是留校的,但他说校园的天地太小。恰恰一位很欣赏他的教授在武汉一家公司做老板,一个电传召他,他毅然决定南下,投奔教授,认定那里的世界很精采。    
    我泪眼汪汪地一连几天不出声。欣陪我沉默,瞧着我流泪,只是不肯回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看来,在教授与情人之间,他决意弃我而去。    
    我知道大势已去。欣是个真正的男孩子,不会被眼泪折服。    
    我不敢去送他,只是在离别前的那一夜,俩人一圈一圈地绕着校园那熟悉的小道悠悠地走着,默默地,没有太多的话。我倔强地不愿再挽留他,不愿在他面前表现我的那份缠绵,其实一种无奈太重太重地绕着我。    
    欣那样坚决犹如下棋时那种认真和顽强。让他去罢,只是恨他太不懂一个女孩子的心。分明是赌气,我决定不送他,我不愿像永别一样,戚戚惨惨地哭,很小气的样子。    
    那  天清早,我早早起来,默默地盯着对面的男生宿舍楼,那一扇很熟悉的窗。那里灯也亮着,透出一屋喧闹。我知道,那群尊他为“棋王”的大学生棋友们都赶来送他。一会,一大群人簇着他走出来,消失在我的视线尽处。    
    这一刻我极后悔。我该去送他呢,想象着他一定在站台假装着与朋友们笑别,眼睛则偷偷窥探四周,肯定想发现一位美丽柔情的女孩来与他吻别。    
    雪野中跳跃的火然而我终于没去。只是用伤感的眼盯着那扇窗。整整一上午,好心酸。我不敢想像我们的离别。但那一夜欣的那句话总敲打着我的耳鼓:“吻你,不长,就一生。”它给我许多自信。这是我俩郑重其事地用生命作赌注的誓言啊!    
    欣走了,一别就是半年。只有信很勤,一周一封,安慰着我的思念。他极忙,老板看重他,力荐他做了公司的副总。他常在深圳、上海、武汉之间飞来飞去,还有了女秘书,生意做得大。几位逃课去南方谋事的女友曾诡秘地暗示我:欣很风光,是许多漂亮女孩追逐的对象。我很冷静地笑着,不为所动,使我心安的是欣总是不由分说地将厚厚实实的信投进的我心湖。我几乎能背诵每一封信,知道得很清楚很透彻。然而,那种从容却每每被一份忧郁所淹没,如负重的船,吃水深,危险也重。    
    这一年冬天来了。北方的冬季雪多,才晴了几天又下着雪,白皑皑地铺了一地,很是壮观。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二十三岁的生日。一个女孩子就要在一种孤独之中、在一个寒冷的季节、在对远方情人浓浓恋意中度过花儿一样美丽的生日了。    
    我想默默地在那幽静的天梦咖啡厅为自己祝福,喝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独酌逝去的温馨。    
    然而,我不甘心。欣知道遥远的北方那位女孩的生日吗?欣记得在许久前深秋的一个日子里曾许诺给那个女孩子一条大红大红的头巾吗?欣说他喜欢看在北方雪地里女孩系着红艳艳围巾的那份潇洒与浪漫,欣知道那女孩此刻正恋着那条红头巾吗?    
    我好委屈,心也痛楚。这毕竟只是男孩子一时兴起的谎言,美丽而不丰实。欣也许正忙顾着他的公司,正飞往深圳,那里草地如茵,靓女如云,怎会有闲暇来想冰天雪地的北方城市里有一位痴痴的女孩正期盼他呢?    
    我决定告诉欣我的心语,提醒他不该忘记我明天二十三岁生日,不该忘记他那美丽的诺言。我好勇敢,独自踏着大雪,在深夜12点,来到电信局,拨响了欣公司的长途。    
    电话通了。果然有人接电话!那边传来陌生而又使我心颤的声音:“慧子小姐吗?总经理吩咐我转告你,他前天已经……”    
    一个年轻的女人甜甜的声音!    
    我血涌上头,心却坠下云去,不容她说完便愤然挂下电话。天啊,她也叫我只有父母和情人才呼唤的乳名。我想象着欣此刻准在她身边,多么地亲近,不然她怎会对我了解得如此清楚呢?我那份莫名的忧郁与疑虑此刻变成一种冷酷的现实,我所拥有的自信被这一定很妩媚的女人击溃了,我的所有初恋的温情被冰雪冻住了。    
    不知道我是怎样回到学校的,高一脚低一脚地在雪地留下零乱的印痕,跄跄踉踉。    
    不知道这一夜是怎样度过的,这是一个漫长而寒冷的周末之夜。明天我的生日该会在一种怎样的心境中度过,我的心被悲伤鼓满着,被怨恨鼓满着。半年时光不长啊,欣果真弃下了我的情我的心吗?    
    这一夜雪很大,沸沸扬扬,把冬天拉得特别长。    
    我无泪,我的泪只向真情慷然挥洒。    
    终于熬到天亮。第一个出门的女友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慧子,快来看啊,好美的风景!”    
    我们一起涌向门外。那一刻,我顿时感到眼前一片火在燃烧——    
    对面那楼几乎所有的墙和窗被白雪覆盖着,唯有一扇窗口,那扇我熟悉的窗口系着无数条红头巾,鲜红鲜红的,耀眼夺目!像沉默的尽头那再生的玫瑰和火焰,在风雪中摇曳跳跃。这是北方之冬中惟一生动的舞蹈。    
    整个女生楼喧动了,女生们全涌出来,瞧着这奇景。一条、二条、三条……大家数着有多少条红头巾,猜着这雪中飘动着的红头巾的故事,大家既兴奋又疑惑。    
    我在看见红头巾那一刻,心如闪电般痉挛。那准是二十三条,恰是我的年龄。我心里明白。    
    我心醉了。这是我一生中看到的最最动人的风景,而且,这所有的红头巾,好风景全属于我一个人。我拥有一个世界了。    
    我直觉上感到,欣正一步步地走近我,我似乎听到他的呼吸声。    
    此刻,校广播台“每周一歌”节目开播了,传来广播员稍显得仓促的声音:“今天,大家熟悉的‘棋王”欣欣总经理重返母校,为慧子庆贺二十三岁的生日……”    
    所有的女孩子欢天喜地地呼叫着,所有的目光投向我!    
    我被喜悦和羡慕淹没了,我不敢相信我的感觉。    
    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在白雪飞舞的天空中传问我:“慧子,看到了那簇红头巾了吗?”声音好急促,那是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向那个声音回答:“我看见了,慧子真幸福!”    
    我忘情地跳着喊着,此刻忘记了哪一位是慧子,此刻我确实为幸福的慧子而心动。    
    直到女友们簇着我,几乎是挟持着我跑向广播台,直到那首熟悉的曲子在空中召唤着我,我才醒悟,原来我便是那个被情人宠坏、被女孩子羡慕嫉妒的慧子。    
    推开广播台的门,一眼便望见了欣。一群朋友围着他,都一脸正经而投入地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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