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长路更长-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慌⒆酉勰郊刀实幕圩印！ �
推开广播台的门，一眼便望见了欣。一群朋友围着他，都一脸正经而投入地唱着，很卖劲地唱着。
欣的脖子上吊着一条极长的红头巾。他千里迢迢地为我的生日而来，为这北方的雪而来。
几乎是扑上去，那泪无声无息地流，仿佛像蓄存了一个世纪的委屈。顾不上女孩子的那份矜持、那份羞涩、那份傲气了。我拥在欣的胸前，倾听那心跳如鼓。
欣一脸的认真与专注，将那条红头巾细细给我围上，笨拙地打了花结，竟很美。
然后他吻我，肆无忌惮。
我任他所为，眼前满是那雪中飘动的二十三条红头巾，所有的感觉全在冬天之外。
第六部分：麦当劳的礼物心绪如缕
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上帝，除了自己，没有人给你最终极的幸福；只有时间才是不变的真理，除了时间，没有什么给你最持久的永恒。
一
“多情自古伤离别。”伤离别的旋律又一次在夏日的校园奏起，一首《祝福》宛若现代的《雨霖铃》，反反复复地唱出这离别时节的情调。春来樱花吐蕊秋来桂花飘香，花开花落了四个轮回。仿佛就在昨天，我们这帮稚气未脱的高中生把“开学典礼”戏称为“毕业典礼”，而今天，我们真的就要毕业了。
十五年的学生生活即将划上句号，伤感就像青苔一样不知不觉在心头滋生一片。如果人生是一幅长长的画卷，十五年来的生命就是这画卷的底色和背景。学生时代的友情或爱情总是最纯洁的，学生时代的理想或梦想总是最纯真的，不管有没有完美的结局。在一个个平淡如水、了无牵挂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天昏地暗地踢球，理直气壮地买廉价西服，提心吊胆地害怕不及格，我们即将告别的，不仅仅是这校园和这校园里的人，更是告别我们一去不复返的少年轻狂、青春浪漫的大学时代。
些许往事涨上心头，些许往事欲说还休。若干年后，当别人提及母校，当我们看到工地上有人正在摆弄着测量仪器，我们一定会想起那一个不很美丽却很迷人的星湖，想起图书馆前静谧安详、低头温柔的“读书少女”，想起那一段黄昏时分的《秋日的私语》……让这些点燃我们生命中最亮最美的回忆。
二
提前把一只脚踏入社会，经历了一些世事，看到了一些嘴脸，就分外感到同学间友谊的可贵。人是孤独和脆弱的感情动物，年轻的我们更加不能没有友情。
踏入大学校门，为了纠正自己蹩脚的普通话，我贸然报名参加“一二·九”演讲比赛。热心的室友们为我作了从头到脚的包装，快轮到我上台的时候，汉葭递来了一张纸条：眼睛看着观众，声音大些。我心头一热，自信地走上讲台，也能侃侃而谈。当我的目光遇到汉葭那热切而略带笑意的目光时，我的心头又是一热，大脑却突然出现了空白……结果可想而知。这次比赛让我刻骨铭心，倒不是因为大学的第一次失败留给我的不快，而是这次比赛使我得到了比名次更重要的东西：朋友的鼓励。生活中不正是因为好多这样的鼓励，才使我没有被失败击垮，反而激起我向更高的目标挑战的欲望吗？
我几年来的每一步成长，都沐浴着朋友们的鼓励。不管是经意或不经意的，总让我一次一次地感动。同学间的友情好比水，没有丝毫多余的加工程序，虽然很淡，却很纯。这种感情，在时间和空间的揉和下产生，嘻笑怒骂，鸡毛蒜皮，没有任何设防，未经刻意雕饰，彼此之间能相知很深并且形成默契，蓦然回首，才发觉难得再次拥有。
三
大学四年就这样滚打摸爬过来了，学会了看重每一个人，看轻每一件事，并琢磨出了一些道理：要走一条路，就走一条既对得起自己又对得起别人的路；要做一件事，就做一件既值得做又做得起的事；现在的自己总是最好的自己，如果没有曾经的失去，就没有最好的现在；从来喜欢把发生的事看作命中注定，心中就多了一丝坦然和超脱；把未来的事看作命运在握，心中就多了一份希望和自信。
“平平淡淡才是真”和“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都是美丽的谎言。“金石为开”这个结果不是很重要，“精诚所至”这个行动却很有必要。不慕虚名，不求浮利，不把心灵之外的任何东西作为目的，而是作为一种形式。最好的人生态度是让行动至精至诚，让心灵平平淡淡。只有这样，才能享受人生的大幸福，又不会失去生活的小乐趣。不要奢求什么回报，投入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检验一个人的投入是否有意义，不是看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也不是看他得到了多少回报，而是看他在投入的过程中是否得到了心灵上的一种满足。回报带来的幸福确实存在，但很短暂。回报的真正作用在于能够使我们进行另外一种全新的投入。好比登山者的快乐，往往来自登山过程，达到顶峰后的喜悦，与其说因为战胜了高山，不如说因为战胜了自己。
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上帝，除了自己，没有人给你最终极的幸福；只有时间才是不变的真理，除了时间，没有什么给你最持久的永恒。
四
一次跟一位参加了工作的朋友闲聊，我说参加工作之后，八小时之外的消遣方式还是读读书，搞一点业余创作。他说工作后大多数人很现实了，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没有心情。但我真的有点不甘心，因为读书已经成为我近乎宗教般的信仰，只有读自己喜欢读的书，才能让我彻底地放松，给人一种沉迷于音乐中的感觉。
偶尔翻起大一时写的两本诗集，虽然是那么稚嫩，甚至有些无病呻吟，却勾起我的无限感慨，好久好久没有写诗读诗了。我今后走的一条路似乎离诗越来越远，将来我还能不能留守最初的浪漫和激情？走上社会，如果浪漫成为别人的笑柄，我还能不能不向现实屈服？浪漫是头上的葡萄，现实是脚下的土地。太浪漫容易失去脚下的土地，太现实容易失去头上的葡萄；把两种追求相结合是一种矛盾，更是一种乐趣，我将尽力为之。真的害怕，我也变得麻木和冷漠，放弃一颗原本叛逆的心。
我的生命和幸福/从明天才真正开始/为了明天/我现在必须作出最大的努力。这是一首写在我的求职信上的小诗，也是我的人生信条。
第六部分：麦当劳的礼物打开爱情那扇窗
那晚，我将那本绿皮的日记本合拢。里面，有一段我对天白的深深的感情，不过，它已成了我青春的一个秘密。我会守住这个秘密。
天白是我的中学同学。毕业后，一直没有再见他。每逢同学聚会，总差他一人，很奇怪。
一个夏日的早晨，我去给朋友送葬。在火葬场却意外碰见他。这才知道他已是殡仪馆的一名正式员工。
这年，天白26岁。站在阳光下，他是一个非常英俊而有活力的小伙子，可是他的工作却令人恐怖。
天白见到我，意外而高兴。
八年不见了，我和天白都脱去稚气，长大成人。
从火葬场出来，炎炎烈日，天白特意请了假送我。大概是刚刚目睹了一场死亡的缘故，我情绪有些低落。
以后，我和天白常常在一起。我是因为刚刚失恋，天白则是因为寂寞。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没有什么可消磨的。惟一的去处便是爱情酒吧。
我的职业是记者，每天要接触许多人，不管我愿意见，还是不愿意见，我都必须见到。天白则每天要焚化若干的尸体，有时，他一天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都年轻，生活却如此不同。与天白相比，我的人生观有些灰暗。
那日在酒吧内，我与天白饮茶，天白说：“叶细细，其实许多人羡慕你呢，那样风光的职业，而且是你自己喜欢的。你知道这些年来我经历了什么吗？高考落榜之后，我去贩过菜，干了三个月，赔了钱，我只好去外省打工。因为没有文凭，闯世界的时候，我受尽了别人的歧视……有一段日子，我真是觉得万念俱灰，在异乡的旅店内，我生了一场大病，在病痛的折磨中，我对生命忽然产生了一种那么强烈的留恋……人在病中才懂得了健康的重要，在我生命悬于一线时，我对生命终于有了真正的认识。”
天白热爱本职工作，我在他的热情中，逐渐忘记了失恋的痛苦。与天白喝了三个月的茶，我一直不敢承认的感情，却出现在了睡梦中。那夜，梦中有雨，天白轻轻拉起我栗色的发丝，对我说：“细细，我喜欢你。”可是，那是个梦。
再见天白。因为有了那个梦，我变得羞涩不安，沉静异常。可是，和他同学这么多年了，如果开始早就开始了，既然，我们在中学同桌时，没有早恋；在工作之后，没有说爱；这时，又如何开始呢？
仍是喝茶，却不知该说什么。这样的日子又维持了几个月。
落叶飞舞的林间小路，天白和小羽一见钟情。
小羽是天白的邻居介绍的，据说是一个长发飘飘的清秀女孩。以后，天白再见我时，话题中多了小羽这个名字。
“小羽是省广播电台的顶梁柱，工作出色，长得也漂亮，可是，这些年来，她却孑然一身，很奇怪。”
“小羽的眼中，藏了很深的寂寞……”
在天白的描述中，我已经了解了小羽，那是个才华横溢的美丽女孩。每当天白谈起小羽时，我心里便微微地酸涩，不能掩饰时，便埋头喝茶。
一个月后，天白与小羽已坠入爱河。小羽的晚间八点半，播的曲子也快乐起来。
有一天，天白终于把小羽领到我面前。他对小羽介绍我时说：“叶细细是我的中学同桌，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
天白说那句话时，我的心一点点地静下来，眼中忽然聚满了泪，忙转过身，努力用快乐的语调掩饰我心中的悲伤。
我们三个成了朋友。我对小羽说：“结婚一定要请我做伴娘，一定哦？”
小羽微笑，拉起我的手。
他们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走在大街上，两个人手牵手的，看起来是那样般配。
我没有想到，新年前夕，小羽和天白的感情却出现了危机。当小羽得知天白是殡仪馆的一名焚尸工后，便不再见他了。
一切都很突然。
年轻时的爱，总是脆弱的。我和天白又开始去爱情酒吧，依然喝茶，说话，天白聊的却仍是小羽。我坐在天白对面，心里明明喜欢他，却说不出口，只能看他全心全意爱着另一个弃他而去的女子。
有一晚，天白邀我喝了酒，出来时，他人已半醉，我扶他从酒吧出来，在清风明月之下，他忽然将我拥在怀中，低下头吻我。那一刻我心跳不止，只渴望时间在那刻静止。哪知天白却捧着我的脸，低语：“小羽，小羽。”我的泪流了下来，这些日子以来，天白何时停止过对小羽的思念。
我看着天白，心疼不已。为了天白，也为了我对天白深藏的那份感情，我去找了小羽。
狭小的宿舍内，小羽端坐在窗边，眼内是掩饰不住的忧伤，凭着一个女人的敏感，我可以感觉出这些日子小羽过得并不轻松，她瘦多了。
小羽说：“20年前，我6岁。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我父亲被赶出清华园，一夜之间，一个大学教授便被打成了牛鬼蛇神。三个月之后，我父亲含冤而死。母亲带着我以及两个姐姐，去火葬场送葬……”眼前的小羽泪流满面，她握住我的手，“细细，那年我还是个孩子，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当时，母亲把我和姐姐领出去，不让我们看父亲火化，可是，我禁不住好奇，背着母亲一个人偷偷溜进了火葬场。我看见父亲被推入炉内，当炉盖合拢的刹那，父亲突然被盖板撞得直立起来，父亲临死时，眼睛一直是睁着的，他就那样朝着熊熊火焰扑了过去……当时，我整个人都傻了。那是我父亲啊，我再也见不到他，再也见不到他……童年留下的伤痕一直忘不掉，我恨那样一个年代，可是我和他在一起，一想起我父亲，便会想起童年时的那场噩梦……这些天来，我尝试着忘掉他，可是每当我静下来，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我与天白有过的快乐的日子……。”
在天白与小羽的爱情中，我目睹了一切，在他们情感危机的时候，我如果不告诉天白关于小羽的心结，也许，这个爱情的结局会被改写。以后，天白天天去电台门口等小羽，小羽躲不过去的那一天，是个细雨的天气，天白手中的玫瑰红艳艳地开着，他递给小羽时轻轻地说：“小羽，年轻时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我真的很珍惜。”
小羽忍不住哭了，她和天白在雨中紧紧地拥抱。
那晚，我将那本绿皮的日记本合拢。里面，有一段我对天白的深深的感情，不过，它已成了我青春的一个秘密。我会守住这个秘密。
第六部分：麦当劳的礼物好好活着好吗
日子如水一样地流走，多少悲悲喜喜都被洗涤得泛白了。我以为自己的心从此就冷如灰，谁知道还有复燃的希望？
大一那年，我一直心情沮丧。
接到录取通知书时，我没有丝毫欣喜，不是理想中的学校，也不是理想中的专业，向往已久的圣地先有了几分黯淡。但我没有把丝毫的不快表现给父母，他们头上的白发已让我愧疚和心痛，我还能再给他们增添几根白发吗？
新奇和优越感转瞬即逝，生活原本就平淡，我的生活却多了几分木然，不知道什么是进取，也不知道什么是堕落。我把自己圈围起来，在四周筑起了高高的壁垒，不想自己出去，也不愿别人进来。这空间虽显狭小，却有一份不可多得的安然和宁静。每到周末，寝室里的男孩子们便开始圈点自己，带着装饰出来的几分帅气会女友、逛舞厅去了。我便把自己的寂寞和无聊打发在一支短笛和数页格子上，尽兴地倾吐那一腔幽情和郁闷。
日子如水一样地流走，多少悲悲喜喜都被洗涤得泛白了。我以为自己的心从此就冷如灰，谁知道还有复燃的希望？
不知什么时候，静的影子闯进了我的生活，等我赶不走也抹不掉时，我才大吃一惊，原来自己苦心经营的围墙竟如此脆弱，不堪一击，自以为坚固异常的防线不想就被这个淡淡的影子推毁了。再到周末，我常常心绪不宁，一个眉宇间带着轻烟般哀怨的女孩，老是在眼前晃动。
静是前排的女孩，有一股特别吸引人的气质。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长裙洒洒，那份飘逸、秀美总让我留连忘返，一双黑亮闪动的眸子透出异样的光彩，像在对人微笑，像在对人述说。
日子过得好无奈，近在咫尺，却割舍不断对她的思念。我没有勇气再跨出去一步，那时她给我的是须仰视才见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厢情愿的爱情。于是，我更加颓废，学业一落千丈，只有把自己放在孤寂的夜晚，咀嚼着自己的落拓和幽怨时，才会有些心灵的慰藉。生活中唯一的寄托就是写，我把自己对她的倾慕和思念，凝于文字，写成作品，一篇篇在校刊上都变成了铅字。
从此，课堂上我老走神，目光悄悄驻留在前排那个美丽的身影上，一会儿又慌乱地移开。有一次让她捕个正着，她羞赧地一笑，脸红红地掉过了头。那晚我一夜无眠。
这份感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