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长路更长-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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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苇是孤寂的,常常在梦中看到她的泪水。所以我在豫南的一座小城里,向苇一封又一封地写信,尽一个朋友的义务,让充满灵性的文字带去我的问候。
每次接到苇的回信,没拆之前我就在心里祷告一番,千万别……令人惊奇的是,苇的每次信就像长长的小河,总有流淌不完的快乐,这使我很是疑惑。
18岁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地,一边打工一边生活够艰辛够紧张的,而且,在那里苇不会有老朋友,而苇并不是一个随便就能敞开心扉交朋友的女孩,所以在苇的生活圈,有多少人可以倾诉可以交流呢?
于是我非常地钦佩苇。在远离乡亲和友情的千里之外,她竟然没有丝毫的苦楚。
苇并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孩,但她生活得很实在很理智。苇说,初到南方的那个秋天,才感到一下子跌入生活的最低潮,被茫茫的人海淹没了。那些平平仄仄的日子,就从流水线上的手指间流走;那些美好浪漫的夜晚,就在叩击键盘的嗒嗒声中飞逝,没有想象,没有灵感,没有激情。人人都在为自己奔忙着,人人为自己而笑而哭而歌而叹,谁会注意一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即使有人注意又有谁能够顾及得了?又有谁愿拿出心灵的空间和宝贵的时间供你倾诉?
苇说,这个时候,惟一的选择就是自己一来打开封闭的心灵,自己做自己的朋友,自己来安慰自己,自己拉住自己的手,开始生活的新天地。
生活的长河中有令人振奋的波峰,也有令人消沉的浪谷,当你处于浪谷时,鲜花和掌声潮水般地退却,赞美和笑脸与你远离。在所有朋友都无缘相见的日子里,在一个人面临种种挫折和失意的日子里,在汗水将竭前途茫茫的时候……别太沉溺于无边的愁苦中,对自己微笑,向自己敞开心扉吧。
在苇不大但很整洁的房间里,有一面擦得非常明亮的漂亮镜子。这面镜子当然是女孩用来梳妆的,但对苇来说,这面镜子还有一个更大的作用。
苇说,早晨起来,对自己微笑,让自己带着一天的好心情出门;夜晚归来,对自己微笑,祝福自己有一个甜甜的美梦。
是的,对自己微笑,是我们拥有欢乐的重要方式。
第八部分:快乐女人自叙那一声Hello
真没想到他是一个黑人。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抬头时,他已走过去了好远。
打从我记事起,身边所有的人,包括父母、奶奶,包括师长、亲戚、朋友都对我灌输着这样一个念头:这个世上到处都是坏人,看见陌生人不要和他讲话,天黑了别一个人走夜路,去哪里都要有个伴,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于是,我无论走到哪里,或读书或工作,都对人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当我看到一群男士迎面走来时,我的心会怦怦直跳:“他们会不会对我怎样?”往往都是这种念头最先滑过我的大脑。
当我从一群等候客人的摩托车司机身边走过时,当他们说靓妹要不要坐车时,我都会或低着头走过,或不屑一顾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走过了才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必要那样。但每次都还是一样充耳不闻,擦肩而过。
直到听到他对我的一声“Hello”。
那是一个雨后的夜晚,我听到Call机响,下楼去复机。拐过巷口忽然看到一个又高又大的身影似曾相识。“噢,像涛!”我想到那个最初令我心动的男孩。那身影像涛一样耸着肩在漫步。我匆匆地边走边看Call机,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突然轻轻地一声“Hello”让我吓了一大跳。我依然不屑一顾,“哼,还媚外地用洋文招呼女孩。”我心里嘀咕着,很讨厌这种人。
第二天,我出去买东西,走出巷口,又看到一个耸着肩走路的人,一个黑人。我突然想到,昨天那个身影是不是他呢?真没想到他是一个黑人。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抬头时,他已走过去了好远。回过头去,我发现他耸着的肩好直好直,像一根扁担一样横在肩上。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刚挨完父亲批评的孩子,显得既委屈又孤独。我蓦然觉得自己昨晚那样毫不在意他的“Hello”,会不会很伤他的心。一个人飘洋过海远离亲人,来到这陌生的国度,对别人一声友好的问侯别人也不屑一顾。如果是我,肯定会很伤心。
可能极少有男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一个女孩子在外漂泊总是不容易,保护自己的同时不伤害别人就足够了。大家互相信任一点点不好吗?至少对于别人的问侯应该回应一下,哪怕只是点个头看上对方一眼。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有着一份原始的坦诚,只是这个越来越不近人情的世界让人觉得越来越陌生。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解除警惕,拿自己的坦诚去赌世界的冷漠呢?我在想,如果下次见到那个黑人朋友,是不是应该主动“Hello”一声,或者至少对他微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