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科幻架空权瑜]无以为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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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瑾抬起头望着他,仲谋的脸腾地像要烧着了,“嗯……我是说你也很累了,我没别的意思。”
“我们明天。”公瑾放下杯子,把他的一只手握到手里,“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
“嗯。”仲谋点点头,用另一只手摸摸脸,企图让它降点温。
等仲谋洗漱好公瑾已经睡着了,他坐到公瑾床边,用手指描绘他眉眼的轮廓,又亲了亲他的额角和耳际,然后躺到自己床上拉好毯子,准备做个美梦。
8
仲谋将电子显示器放到子布的书桌上,“我查过,公瑾是十一月去巴丘的,此前他都在柴桑。”
子布维持着敲键盘的姿势,半天没动。
“你不想说点什么?”仲谋坐到子布桌前的靠椅上。
“是,他在柴桑。”
“为什么告诉我他一月就走了?”
子布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他抿了抿嘴,“仲谋,是你让我这么说的。”
“还想骗我?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仲谋压低了声音逼问。
***
仲谋大步从参谋部出来,坐到车前位,打开通讯器对幼平吩咐道,“为我准备一架民用穿梭机,我现在要去南阳。”
南阳不属于江东地界,从空间跃迁门走大概需要两小时。此时柴桑已是正午,不到深夜恐怕赶不回来。仲谋本想用通讯器告诉公瑾,但通讯器不能跨星系使用,他只好用穿梭机上的信号台拨公瑾的留言机,“公瑾,我是仲谋。”说完第一句他才听到留言开始的嘀嘀声,挫败地吐出一口气,“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午夜才能回柴桑。”
南阳是个有着美丽绿色大气层的农业行星,仲谋循着子布给他的地址找到一处简朴的居所,开门的是个拿着笔的老人。“请问张医生在吗?”
“孩子,我已经很多年不接病人了。”老人按了按耳朵里的助音器。
“一个朋友让我来的,是您本家,他叫张子布。”
老人怔了怔,仔仔细细地打量仲谋,“我想起来了。你是子布带来的那个孩子。”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
“就在一年前。”老人让到门边,对仲谋说,“进来坐吧。”
屋里和外面一样简陋,弥漫着药味。
“我记得那天比平时热,手术开始前你一个人蹲在手术室外面对着信号发送装置不停地拨某个人的留言机,说了很多话,哭得很厉害。”老人用安慰式的口吻说,“孩子,没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我做过几千例这种手术,我见过的病人里你已经算很冷静了。”
“我不记得做过什么手术。”
“这样很好。”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忘记烦恼,才能过新的生活。”
“我做的是消除记忆的手术吗?”仲谋问,握成拳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
“只消除了一部分。”
***
穿梭机回到柴桑的时间比预想中早,天还没全黑,傍晚的天空是橘红色。
“公瑾,我想见你。”仲谋打开通讯器,贴着通讯器的话筒轻声说。
“我在指挥部,这边有个例会,不会太久。”
仲谋坐在指挥部的控制中心里等公瑾,控制中心的人早已下班离开,所有仪器都已关闭,只亮着几盏巡视灯。他等了很久公瑾才过来。
公瑾走到他身边,撑着一侧的控制台,低头望着他。
仲谋从椅子上站起来,死死地抱住他。
公瑾笑着问,“我们去哪?”
仲谋猛地咬住他的嘴唇,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另一只伸进他的外套里,隔着衬衫在心脏的位置抚摸,公瑾的体温比一般人高,仲谋手底下匀称结实的肌理和有力的心跳都是滚烫的。公瑾靠着控制台,他将公瑾向后推。公瑾的手向后撑在钢化玻璃的边沿,“不能在这里。”
“你答应我的。”仲谋眼睛都红了,他猛地地把公瑾压到冰冷的控制台上,跻身到他两腿中间,狠狠地在他的脖颈上啃咬,使劲拉扯他的衣服,嘣地拉掉了衣扣。
公瑾一把抓住他的手,皱着眉问,“非要在这里?”
“公瑾,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仲谋拨开他的手,哑着声音说。
(待删部分)
9
深夜仲谋开着飞行器载公瑾到前晚住过的旅馆,他不想回人来人往耳目众多的总督府,也不愿去公瑾家,他只想找个能和公瑾安静地呆在一起的地方。路上公瑾一直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在控制中心里他有点激动,不小心伤到了公瑾,心里难受得不行。可公瑾坚持说没事,随军打仗大伤小伤早就习惯了。沐浴后公瑾显然累了,躺到床上半天没动静。仲谋摸索着拥住他温暖的身体,公瑾身上有淡淡的浴液香味。他太想念肌肤相贴的悸动,忍不住去解公瑾的衣扣。只是触碰着温热干燥的皮肤,他突然就有了冲动。他贪心地想再贴近些,越贴近越被欲望撩拨得火烧火燎地痛。
“公瑾……”仲谋低声唤他,呼吸急促,脸上就要烧起来。
公瑾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身体向他身边挪了挪。
得到默许,仲谋便低着头拉公瑾的衣服。
事后他与公瑾相拥,胸口挨着他的胸口,听他越渐平稳的呼吸。手掌抚过他汗湿的背脊,腿贴着他的大腿内侧,仍觉得他们还不够接近。他想就这样和他腻在一起,不管昼夜晨昏,缠绕厮磨,融为一体。忘记了他们的身份,也不去管明天。
第二天子明来总督府拿参加军事会议的成员名单,他脚步轻快地踏着书房的地毯,看上去神清气爽。而仲谋由于一晚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
子明故作神秘地凑过来:“您是不是问过我中将有没情人?”
“好像是。”仲谋打了个呵欠。
“我确认过了,他绝对有。”
仲谋猛地坐起来。“谁发现的?”
“谁都看得见啊,那些机械性紫斑。”
“什么?”
“这都不知道,”子明指了指脖子,又指了指手腕,脸上写着:您不是学识很渊博?
仲谋咳了两声。他低着头看看手腕,上面戴着个通讯器。
正式的军事会议在两周后举行,这次会议厅坐满了人。会议开始前,仲谋看了看到场的各军指挥官。第二舰队多是跟着父亲一路过来的老将,第三舰队则以大哥提拔的年轻军官为主。
“这次召集各位的主要目的是第一舰队的重整计划。”仲谋说。
在场的许多人都显得十分惊讶,就连公瑾都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的和大哥的直属部队以及孙家一系的部队整编到第一舰队,边防和禁卫军从第一舰队分离出来。”仲谋指着显示屏上的舰队部署图说,“我需要的是可随时调动的舰队,而不是一个摆设。”
“总督大人需要这支舰队做什么?”
“征讨黄祖。”
“如果总督大人的目的是黄祖,我们已有的两支舰队战力充足,为什么还要重组第一舰队?”表示疑问的是第二舰队的黄公覆少将。
“对付黄祖足够,要和曹袁两家对抗还远远不够。”公瑾说。
“曹孟德正忙着对付袁本初的两个儿子,恐怕没时间顾及江东。”下面有人说。
“等到他顾及江东就晚了。”仲谋摇了摇头。
会后仲谋让子明单独留下,起初随意闲聊几句,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才将手上的调令递给他。
“调我到第一舰队?”子明翻了翻委任书,将信将疑地问。
“对。第一舰队重整后由你担任舰队副司令。”
“和我在第三舰队有区别?”
“没什么区别。”仲谋双手交叉,惬意地靠到椅背上,“除了过去你是公瑾的副官,现在你是我的副官。”
子明犹豫了一会,“中将知道吗?”
“我会告诉他。”仲谋说,“新的第一舰队需要一个有经验的指挥官,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有问题吗?”
“没问题。”子明抿了抿嘴,“我什么时候去第一舰队指挥部报到?”
“下周,你可以尽情享受整整一周的欢送会。”
“您还真体贴。”
10
仲谋坐在诺大的会议厅里,仰头望了望由彩色玻璃拼成的穹顶。子敬起草的文书被显示到会议厅巨大的屏幕上,下面的议员交头接耳地讨论,谁也不敢站出来表态。
“鲁子敬是谁?”坐在离仲谋不远处的议员问旁边的人。
“我们的总督大人新任命的副参谋长。”回答他的人嗓门挺大。
“又要征黄祖?上次折腾得还不够?”
“上次是前总督,这次是新总督。”那人哼笑道,“新官上任三把火。”
“请安静。”子布站起来,他的声音在议事厅里回响。他冷冷地环视会场,议员们在他的威压下只能噤声坐好。子布转过头面对仲谋,“总督大人,您的计划是出征江夏?”
“是的。”出于礼节,仲谋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子布行礼。
“请问总督,战场指挥官是哪位将军?”
“是我。”仲谋说。
议员们纷纷看向他们。
“您根本不适合上战场。这点您应该很清楚。”众目睽睽之下,子布没为他留一点余地。
仲谋感到难堪到极点,他坚持道,“我会赢的。”
“我问您,您为什么要去打江夏?是为了整个江东的利益还是为了给您父亲报仇?”
“为了江东。”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您哥哥,他会回答我:是为了给父亲报仇!”子布露出已经完全看透他的表情,像面对着一个自作聪明的学生,“连真实的想法都不敢说出口是不能赢得胜利的。”
“我会赢的。”仲谋握紧拳头,“我会证明给您看。”
“您想证明什么?证明您不是个懦夫?”子布严厉地连问,“您还是个孩子吗?”
“不是!”仲谋全身颤抖起来。
“作为议长,我驳回您的提案。”
没有人敢再说话。
每次他觉得痛苦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走到广场,望着直通天际的光柱。黑夜降临后它如此神圣而美丽,无怪回归教要尊它为圣地。他在光柱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里寻找父亲和哥哥的名字。说能找到的一定是骗子。怎么可能找到?那些死去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除非是在梦里。
他常常做梦。梦到小时候的自己骑在父亲的肩膀上,隔着玻璃看窗外变换的星云。梦到还是少年的自己站在哥哥的身后,拉着哥哥的手。
他听到脚步声,有人走过来,却在离他好几米的地方停下,不再接近。
这样站了许久,仲谋回过头问,“公瑾,怎么不到这边来?”
“我不想打扰你。”公瑾摇了摇头。
“父亲曾对我说,孙家的男人没有不能战斗的,”仲谋望向光柱,他曾以为父亲会向这光柱一样永远屹立不倒,“因为我们是孙武子的后裔。”
“你父亲是位了不起的将军。”
“我知道我比不上哥哥,也比不上父亲。”
公瑾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是孙仲谋,这就够了。”
“公瑾,你知道哥哥去世后有多少人离开江东吗?”他将头埋在公瑾的肩膀上,整个身体都在不住地颤抖,“我恨我自己。”
公瑾牢牢拥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这不是你的错。”
“我一定要出征,也一定要赢。”仲谋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公瑾。
“你一定会赢。”公瑾的声音总能让他安心。
“公瑾,别离开我,我只有你而已。”他的鼻子堵了,喉咙也几乎说不出话来。
“如果可以,”公瑾哑声说,“我永远不会离开。”
11
第二天仲谋亲自到子布家拜访,子布自他小时起便是他的老师,在子布面前他总像个害怕犯错的学生。
面对表情严肃的子布,他起初有点难以启齿,“出征的事之前没通知您,我感到很抱歉。”
“不是这样的。”子布摇着头说,“谁都可以去江夏,只有你不行。”
“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安全。”仲谋拉起子布满是皱纹的手,“您放心,我会在离战场数百AU的母舰上观战,不会有危险。”
“仲谋啊,你是江东的总督,要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考量,开疆拓土的事交给下属去做就可以。”
“在议事厅您说得对,我想为父亲报仇,”仲谋望着子布,诚恳地说,“但我说这次出征是为江东,也没有骗您。黄祖占据江夏,他的沙羡堡垒离江东太近。他在一天江东不会安全。”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反对征黄祖,只不过您不能去。”子布仍旧坚持。
“您可以放心,公瑾子明他们都会去,他们会保障我的安全。”
子布摇着脑袋叹了口气。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小半年,提案终于被通过。期间仲谋少有和公瑾亲近的机会。备战期彼此都很忙碌,工作时就连碰碰肩膀或手指的机会都不多。公瑾从来是镇定的,有时看着他的侧脸,仲谋会想起公瑾在某些时候露出的那些抗拒的、迎合的、隐忍的、放肆的表情,没见过的人绝对难以想象。
提案正式通过的那天他兴冲冲地赶到公瑾家,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公瑾。公瑾正在书房里看星图,右手操作显示屏,左手在记事簿上做记录。他刚准备走过去,公瑾的通讯器就响了。
“明天我请客,庆祝提案通过。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说话的人是子敬。
“怎么会跟你客气?”公瑾反问道。
”很快又要离开柴桑了吧?参战名单第一页就有你。”
“下个月就走。”
子敬感慨道,“没想到我们新总督的速度这么快!”
“攻打江夏一直是计划内的事。”
“老实说,上次你告诉我都告诉他了我还担心你们会因此有隔阂。”
“即使不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也会知道。”
“你知道总督最讨厌机器。”子敬说,“上上任总督孙文台就是被黄祖派的机器杀手刺杀的。他们把武器藏在肚子里。”
“我知道。”公瑾说。
听到当年的事被提起,仲谋的兴致猛地被浇熄了。等到子敬和公瑾谈完他才走进屋里。
公瑾看到他进来,合上记事簿,侧过头问他,“你的陨石碎片呢?”
“子明说看着挺新奇有趣,就给他了。”
公瑾笑着问他,“你不信?”
仲谋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神情漠然地说,“不。”
公瑾拍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年末,舰队主力终于穿过超空间跃迁轨道到达江夏边陲。距离却月城一百AU。几个探测器被送过去,传回清晰的影像。
却月城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个荒芜的白色星球,它孤独地围绕一颗早已死亡的恒星转动。它的气层在几十万年前已被恒星爆炸的风暴吹散,星球表面满布着陨石砸下的大坑。由于缺乏珍贵的水源,却月城仅有少量被防护罩保护着的人类居民区。但它繁荣,钢铁城市遍布星球,巨型机械和机器工人不知疲倦地劳作。作为荆州最大的军工厂,每周会有数以百计的运输船到达却月城,将机械士兵和武器运往荆州各星区甚至更远。
却月城之外便是荆州第二大军事堡垒……沙羡堡垒,它由大大小小数百个空间站相连而成,如同一张星罗密布的大网。沙羡堡垒仅开放两个供民用穿梭机通过的狭小入口,其余是遍布鱼雷的死区。
跃迁到江夏后子明就病了,持续了好几天,症状像严重晕车。子明说是小时候母星跃迁的后遗症。派过去的探测器几次被江夏巡洋舰发现击落,也在鱼雷区外围发生过小规模的冲突。沙羡堡垒的情况大致已经摸清,正是大举进攻的时机,此时柴桑前哨站突然发来的一级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