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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左晴雯-懒得去外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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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赴汤蹈火,抑或赔上生命,她都无怨无悔。

 就是唯独结婚不行!她的心早在四年前就给了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
人、最后的男人,而她偏又是一个死心眼至极、“一生只爱一次”的爱情观拥
护者;怎奈“唐邦”因为“南狂”的“纪录狂”武叙,以及莫心荷和上一任
“红门”门主相恋的双重影响,而汲汲于和“风谷”建立更加密切的关系,好
维持和“红门”之间势均力敌的关系。基于此理由,走“婚姻路线”确实是最
快又适切的捷径。

 至于风谷本身,着眼于和“幕后世界”的“红门”与“唐邦”这两大龙头之
间的和谐与均衡关系考量,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既然双方都有走“婚姻路线”的共识,那么接下去的问题,想当然耳就是谁
才是最适当人选了。“唐邦”率先推举他们的下一任邦主侯选人当新郎人选,
“风谷”理所当然也得推派个够上得了台面的新娘人选。

 她这个“风谷”最高权力中心的唯一女性成员,顺理成章的雀屏中选。

 虽然风谷从未曾勉强过她,更未曾说过什么要她顾全大局、牺牲小我的陈腔
烂调,一切以她个人的意愿为优先考量——这是风谷人一贯的作风,也是她深
爱风谷的原因之一。

 然而,正是因为风谷是如此的为她着想,她才更想要为风谷尽一份心力,也
因此才会更加举棋不定、矛盾踌躇。

 另一个让朱海薇柳眉紧蹙的原因是唯一的胞妹朱海茵的婚事。

 莫非她今生注定欠了“唐邦”,否则她的妹妹海茵怎么会和“唐邦”扯上关
系?本来身为空中小姐的海茵和“飞将军”的未婚夫胥维人,以普通人的身份
相识、相恋,进而想步上红毯、相偕到老的美事,是再天经地义、令人欢腾不
过的喜事了。谁知道这对和风谷及唐邦完全扯不上关系、不属于这两大体系一
员的爱侣,却因为他们的哥哥和姐姐,一个是“唐邦”的下任邦主侯选人,一
个是风谷现任的女代理人,而无从顺利的结合。

 都怪“唐邦”不好,居然恬不知耻的对“风谷”放话,说想要胥维人和朱海
茵这对无辜的眷侣,今后能顺顺利利的共效于飞,就要认真考虑“唐邦”和
“风谷”之间的“良好关系”。

 这摆明了是要逼朱海薇就范,因此,朱海薇才会对“唐邦”有股怨气,更不
想顺了“唐邦”的小人伎俩;只是,这么一来,她对唯一的妹妹就会有股永远
也摆脱不了的负疚,耽误了妹妹一生的幸福,她并不想这样。

 她的贴身搭档柳月眉曾对她说,别理会“唐邦”的无理要求算了,谅他们也
不敢真的对朱海茵和胥维人如何,除非他们真想开罪风谷。再说,朱海茵和胥
维人本身虽然都不是风谷和唐邦的人,但两人的姐姐、哥哥却分别是两大体系
里,位高权重的要员,算起来朱海茵和胥维人的结合,也可算得上是唐邦希望
的“婚姻路线”,唐邦应是乐见其成,没道理阻挠才是。

 柳月眉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朱海薇却无法释怀,轻易为自己脱罪。无论如何,
因为她而阻挠了妹妹海茵的终身幸福,已够令她自责,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利用
妹妹的婚姻,来换取自身自由的丑陋情事发生。

 何况,对“唐邦”而言,朱海茵和胥维人的婚姻关系,绝对没有比她和胥维
平的婚姻来得有影响力和意义,是不容置疑的,唐邦当然会汲汲于成就后者。
关于这点,朱海薇太了解了。

 唉……!

 她不禁又是沉沉重重的一叹,无力的向后靠躺在柔软舒适的背靠上。

 耳后不经意的荡进后面那一桌客人的喧闹声——(这么说来,你这个人称
“花少维平”的猎爱高手,这回真的要为咱们邦里那些大头们“牺牲”?)
其中一名男子以乌克兰语说道。

 (你在说哪门子的笑话,你想会有这种傻事吗?我胥维平是何许人也?)胥
维平同样回以乌克兰语,而且是极为不可一世的语气。

 本来他和诸葛介豪是打算两人对酌的,没想到一进门,就巧遇从白俄罗斯分
舵前来巴黎办事的舵主和香主,他们四个都是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算得上交
情匪浅,所以就趁机叙旧,小聚一番。

 这个声音——莫非是她的希尔威!?朱海薇被突如其来的难忘声音震得思绪
大乱,一颗心宛如万马奔腾。

 不……不会吧……!朱海薇深吸了几口气,竭力维持冷静,抖颤着香躯,不
惊动“后座”的小心回眸,以不会被对方发现的角度,窥探那个声音的主人究
竟是不是这四年来,令她魂牵梦萦的初恋情人希尔威——噢!天!

 真的是……真的是她到死都忘不了的希尔威!朱海薇激动得失去理智,失控
得准备冲上前去拥抱她的希尔威,却在即将动身之际,又听到那几个年轻男人
的对话——(我才觉得奇怪,你这个花心出了名的维平大少,哪可能为了咱们
唐邦而乖乖就范!)白俄罗斯分舵的香主揶揄味道十足的以乌克兰语笑言。

 胥维平神气活现的回以乌克兰语:(兄弟,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我岂
可能为了那些大头们的痴梦,而娶那个风谷的什么女代理人为妻?那可太对不
起我风流倜傥的花少封号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在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
女人能拴住我的心,女人嘛!就像衣服一样,样式新颖自然吸引人,但退了流
行后,就像垃圾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收藏价值,更无需悉心照料。你们想想看,
如果每件穿过的衣服,我都得好好收藏起来,那我岂不是要天天买超大型衣柜
了,干嘛呀!)这是他“维持形象”惯有的“官方说法”。

 (说得好!这才像“花少维平”会说的话,只不过,那些仰慕你以及曾被你
抛弃的女人们,听到你这番论调,不伤心死才怪!)白俄罗斯分舵的舵主还真
有点同情爱慕胥维平的那些女人呢!

 (只要你们三个不说,那些个女人又怎么会有机会知道?再说,如果心肠不
够硬,提得起放不下,该抽手的时候犹豫不决,岂不是自打麻烦,连说丢就丢
的能耐都没有的话,又怎能穿梭于女人香之间,游刃有余,又怎么配得起‘花
少维平’这个封号?)胥维平对外一律摆出风流花心得令女人又爱又恨的花少
作风,为的是让“唐邦”那些大头相信他真的花到骨子里,绝对不适合当“唐
邦”的下一任邦主,好让那些大头趁早死了心,尽快将他从侯选人名单中除名。

 其实,在他那花心风流的面具下,隐藏的是一颗比任何人还专情的痴心。

 荒谬的是,那位幸运的女子竟是一名在四年前,和他萍水相逢,有过“一夜
情”的不知名女子;因为不知名,所以他四年来都以“阿尔缇米丝”唤她。因
为对他而言,那名不知去向的女子,正是他心目中的月神化身,今生唯一钟情
的对象。

 这也是他坚持不肯娶“风谷新娘”的最重要原因——只因他早在四年前的那
一夜之后,便已决定:今生今世,无论能否和他的阿尔缇米丝重逢,再续前缘,
他永恒且唯一的新娘,都非他的阿尔缇米丝莫属。

 也就是说,无论找不找得到他的月神阿尔缇米丝,他都已下定决心一生为那
份唯一的恋情“守贞”!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娶那个“风谷新娘”!

 否则,凭他的本事,娶个风谷女代理人算什么,他大可把那女人娶来当“护
身符”,变本加厉的继续过采花蝶的逍遥生活,好气死那些以为逼他结了婚,
他就会乖乖“收心”,安分守己的当个专情的老公,以便顺理成章的如他们所
愿,成为下一任唐邦邦主的人,那铁定又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些大头?我听说‘风谷’那边,对这件婚事也很乐见
其成呢!如果搞个不好——)

 “安啦!我有那么蹩脚吗?你们等着瞧吧!我一定会吓得那个风谷的女人哭
着自己主动要求解除婚约,加上错又在我,咱们邦里那些个‘五星级’的大头
们,就没有理由再打鸭子上架的逼我娶那个女人啦!)胥维平说得眉飞色舞。

 由于唐邦最高权力中心是以太阳系九大行星中的:金星、木星、水星、火星
和土星这五大行星来命名,分别属于五大世族的当家管辖,所以唐邦中人总是
戏称这是五位当权派的当家为:“五星级”的大头。

 (万一那个女人深为你的花少魅力着迷,说什么也不肯主动解除婚约,非对
你死缠烂打到底不可,你怎么办?)

 (你们想我会给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这种机会,好让她断送我风流快活的人
生吗?)胥维平几乎是用鼻子嗤哼,好像听到什么可笑至极的痴话似的。

 (好!够奸诈!真不愧是‘花少维平’!)白俄罗斯分舵的舵主和香主齐声
赞佩。

 (好说好说!)胥维平愈说愈襥。 只有诸葛介豪始终一言不发的陪笑,因为
他是唯一知道胥维平心中那个“最高机密”的人。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放肆的在公共场所如此畅所欲言,原因有二:其一是,
这间名叫“一夜定情”的PUB 老板就是胥维平自己,且这里的职员全是他自己
精挑细选的唐邦中人,所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马上会知道而提高警觉。

 二来是因为他们说的是乌克兰语,而他店里这些职员全是不谙乌克兰语的
“在地人”,加上出入这间PUB 的几乎都是道道地地的法国人和对乌克兰语一
窍不通的单纯观光客。

 只不过胥维平没有料到,今夜就是这么无巧不成书,偏来了一个恰巧也谙乌
克兰语的朱海薇——他口中的“风谷新娘”!

 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朱海薇,早已泪痕交错、心碎失魂得欲振乏力,
瘫坐在柔软昏暗的沙发上。

 幸好比喜马拉雅山还高的自尊心,成了她最后的支撑,让她没当场放声大哭,
或者冲上前去重掴胥维平;只是用像北极冰一样没有温度的双手,紧紧捂住一
样处于冰点、抖颤不已的冰唇,哀哀自怜,为她四年来珍藏如至宝的初恋哀悼
——她可怜的初恋,令她毕生难忘的初恋,在她自以为是永恒恋人的希尔威心
里,她竟然只是众多过时的旧衣裳之一,一件连垃圾都不如的旧衣裳……

 这天,胥维平和朱海薇的婚事尚未谈出了一个结果,便爆发一件震怒“唐邦”
和“风谷”的恶耗——胥维人和朱海茵双双遭人袭击,两人现在都身受重伤,
分别被胥维平和朱海薇领回。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全身伤痕累累,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胥维平非
但心痛,更是愤怒。

 “该死!那些大头为逼迫我答应这门亲事,居然对维人下手!”胥维平目露
凶光,杀气漫天沸腾。

 诸葛介豪比较冷静的说出自己的看法,“这档事应该不是大头们干的,如果
真是要协迫你,没必要连朱海茵都弄伤,那无异是挑衅‘风谷’的作法,更会
触怒朱海薇;以大头们现在处心积虑的想和风谷加强双边关系来说,你想他们
会笨到干这等得不偿失的傻事吗?况且,据我所知,那些个‘五星级’的大头
们对这件事比我们还气愤着急,早就下达紧急秘令,动员唐邦上下,以最快的
速度找出真正的凶手;而且,大头们似乎把茅头指向‘红门’,认为是红门想
阻止我们和风谷加强关系,才从中破坏,嫁祸给我们唐邦的。”听完诸葛介豪
的分析,胥维平的焚身怒火浇熄了许多,回复原来的善于洞悉事理的本色,认
真思索起来,“这么看来,确实是‘红门’所为的机率最高,不过,这么一来,
那几个‘五星级’的大头对和风谷的婚事,一定更加的势在必行了!”

 “恐怕会是这样没错!”诸葛介豪英雄所见略同,“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直视着难得眉心深锁的好友。

 胥维平面色凝重的沉思了半顷,做出决断:“我拒婚的立场还是不变,不过,
如果风谷愿意接受邀请,来唐邦作客,我愿意尽地主之谊,在这段期间内,全
权负责招待那个朱海薇。”

 “然后,在接待期间再想办法让朱海薇主动提出解除婚约,这么一来,不但
可以瓦解‘红门’的不良企图,又可以趁接待期间,和风谷建立良好的关系。
一旦唐邦和风谷有了进一步的情谊,你和朱海薇解除婚约的事,那几个‘五星
级’的大头就不会有太大的反弹;因为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和风谷维持良好
的关系,而且——”

 他不怀好意的看了胥维平一眼,才又接着说:“你还可能‘好心’的帮忙找
一个替死鬼和风谷缔结另一段金玉良缘,到时候,你不但可以保有自由之身,
从此不再为可能成为下一任邦主烦恼;还可以让维人和朱海茵的婚事得以顺利
进行,今后不会再招来杀身之祸,对吧!”

 他们两人在这一点的看法上是一致的,咸认为“红门”攻击胥维人和朱海茵
是为了破坏唐邦和风谷的友好关系;因此,一旦唐邦和风谷不受影响的维持原
议,让胥维平和朱海薇凑在一块儿,那胥维人和朱海茵便失去利用价值,红门
自然不会再攻击无辜的他们,而直接把目标转向当事人身上;如此一来,不属
于他们这个幕后世界的胥维人和朱海茵,便能安安稳稳、幸幸福福的比翼双飞。

 胥维平鼓鼓掌,半是认真、半是不正经的嘉许:“真不愧是‘五星级’的诸
葛世家中的一员,全给你猜对了。”

 诸葛介豪扬扬得意的双眉,正经事倒没忘,“你认为朱海薇在发生这档事后,
有可能接受你的邀约吗?”

 “如果她够聪明,又够为风谷和唐邦之间的和谐关系着想,又在乎自己胞妹
的安全和幸福,她就一定会答应!”胥维平笃定的笑言。

 “说的也是!”诸葛介豪也是抱持相同的看法,“那你打算在哪儿接待朱海
薇呢?”

 胥维平早有腹案,邪里邪气的笑道:“当然是香港的‘翠屋’了!”

 “我就知道!”

 台湾水光接影、风光明媚的台北一隅,有一名遍体鳞伤的女子躺在病床上,
她的身边则端坐着另一名满眼忧伤与愤慨的女子。

 躺着的朱海茵,生得小家碧玉,楚楚可怜,人见人爱。坐着的是朱海薇,一
身傲骨,冷若冰霜的冰山美人。

 初次见到朱家姐妹的人,往往会讶于给人印象如此南辕北辙的两名女子,居
然会是如假包换的一对亲姐妹,而且是感情极佳的好姐妹。

 “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都是姐姐不好——”朱海薇黯然神伤的望着
病榻上的妹妹,万分自责。

 温柔体贴的朱海茵,强忍着面部的抽痛,挤出一朵笑容,安慰责任感极重的
亲爱的姐姐,“姐,你千万别自责,我的伤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啊!我是自己在
下班后准备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才被迎面而来的车子撞上的;是我自己不好,
你别乱揽责任,否则我会更不安的。”

 “不……是姐不好,是姐没有好好照顾你,才会害你受伤的——全是姐不好
——”朱海薇在妹妹体贴的言语下,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一向不愿让不属于风谷的妹妹,知道有关风谷的恩恩怨怨,和自己身为风
谷女代理人的真正身份。

 所以,在朱海茵眼里,她这个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姐姐,只是一名事业庞
大、经常当“空中飞人”,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商业女强人。全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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