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空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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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双手缚着铁链，被推倒在空地的中央。
女人面容皎好，即使在囚困时也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神情，她的发髻凌乱的散开，如锻一般的黑发散落到胸口上。
在空地的四周，分别站着八个拿着长戟的执刑者，以防任何意外的发生。
这里将要执行尸魂界最残忍的刑罚——虚嗜。
一只身型巨大的研究用虚被放出来，女人虽然常年处于高位，灵力却十分低微，在平时以她的身份，自然有无数仆人替他阻挡危险，可此时她已经无路可逃了。这个女人正是四大贵族之一——栖川家族的女主人。
年幼的崇周在虚被放出来那一刻就被捂住眼睛，他使劲的扒着眼前的手，“放开我！母上！”
“栖川大人，哎，您还是别看了。”
“母上！母上！”
“至少在最后，留下一个完好的印象吧。”武内怜悯的看着场内的栖川久和子，如果不是被强制送到这里，他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一幕，即使成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血腥，何况是一个孩子？
崇周恼怒的咬在武内的手上，扯开了武内，却看见一个他此生难以忘记的场面，他瞪大了眼睛，母亲被狰狞的大虚咬断了喉咙，温热的献血泼撒出来，然后尸块也被扯下手臂，母亲的躯干掉落在地上。
崇周冲向场内，却被执刑者死死的拦住了，他怒不可遏，当即拔出了斩破刀砍向执刑者。
那一年他127岁，他突然生出了错觉，满天飞雪被染成血红色，无数的手臂从无间地狱中爬出。
崇周的心跳猛然一顿，他在十一番队的队舍中骤然起身，捂着头部，也许是因为最近任务太繁重，他居然又梦见六十年前的往事了。
他知道这一起身今晚不可能再睡着，于是拿起斩魄刀挂在腰部，他打开了舍内的书柜，抽出一张文件，上边写道：“虚圈远征队死亡四十四人，重伤1人，另有七人下落不明，灵压反应在坐标112。36到53。108区域内消失。……”这是几个月前，山本总队长传达给各番队的人员伤亡报告，他回想起景七去虚圈前的那天，又攥紧了文件。
突然一声轻微的“叮”声，一抹紫色的地狱蝶翩然而至，抖了抖翅膀落在他的指尖上。
“流魂街68区发生大虚袭击整事件，已发现六头灵压标识，分别在坐标……十一番队队长藤原崇周，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携支队请即刻前往，再重申一次，请即刻前往！”
崇周面无表情的打开拉门，看见自己直属的小队已经陆续到齐了，死神就是这样的工作，无论夏秋寒暑，深夜突然收到召令也是常有的事，死神的确享受着高人一等的荣耀，却要用性命来保护广阔的尸魂界。
略带肯定的看着行动迅速的小队，经过他一系列的训练，无论是实力还是配合度都大有长进。
“我是市丸银，第一次合作，请多指教～”
崇周看着这个嘴上客气，却语气跳脱的少年，罕见的银发，习惯性的笑容，沉稳的点了点头，对方是怎样的人他并不关心，只要妥善的完成任务，一切就足够了。
“你就是蓝染队长挑选的副队吗？请多指教。”
“挑选？”银挑起嘴角。
“哪里，是我自愿来到蓝染队长身边的～”
崇周平时与蓝染没什么交集，除了性格不怎么相合外，他不喜欢和景七那么熟悉的人，不过这种温文尔雅的人也不会令人讨厌就是了。
“话说，这次还真是少有的让我们队支援呢，睡得正沉就被地狱碟吵醒了。”
“虚来这里可不会分白天黑夜。”崇周带头向流魂街方向瞬步，夜风拂乱了他的短发，宽大的羽织被疾风振起。
景七与杰拉从一个狭窄的出口走出大虚之森后，就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虚圈中，在缓慢的时光中，他渐渐学会控制体内新的力量，这股从心脏右侧涌出的灵子，让他得以快速移动，和保持惊人的体力。
一头体型怪异的虚和一个死神就这样并肩走在砂地中，组成一个微妙而奇异的组合。
“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一脸凝重的样子？”杰拉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声线给人的感觉像个不大的孩子。
“我和你说过，我停留在始解已经很久了吧。”
“嗯？”
“我问空蝉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卐解，他却不肯告诉我，连打一架都不肯。”
“他说，要我明白自己的本心……”景七苦恼的看着杰拉，他知道就算告诉杰拉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答案，杰拉实力是很强没错，但不知道是不是一头虚的关系，有时候显得很脱线。
“本心？本心是什么？”
“大概是……想要的东西，真正寻找的，属于自己的，之类的吧。”景七想起在尸魂界的生活，在虚圈呆了近二十年，很多东西都已经模糊了，真央老师的面孔，同学，同事，一些早已死去的，还有离开尸魂界的朋友。
“杰拉想要什么呢？”
“我吗？没想过啊，你说的，我听不太懂。”
“如果能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应该很不错吧，我们虚没有你们那么复杂的感情。”杰拉眨了眨眼睛，也许在他身上最像人类的只有这双眼睛了。
景七笑了起来，黑色的短发因为常年没有修整而乱蓬蓬的，他看着这个奇异的同伴，“总有一天我们还可以打开黑腔从这里出去，只要我们的力量不断增长。”
“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你没去过的，更精彩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离二逼欢脱受的初衷已经越来越远……

。



第42章　42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群星点缀的关系，虚圈的夜空与尸魂界比起更加空旷和寒冷，在明月的照耀下，砂粒泛出冰冷而细腻的光芒。

残破的铁钟半吊在王座上，不时发出悠长而清冷的钟声，月下的虚王坐在高台上，无趣的撑着下巴。他空洞的双眼看着匍匐在砂粒上的众虚，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们的臣服。

无趣……太无趣了……
无论是亚丘卡斯，瓦史托德，还是死神，都不堪一击，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出手，方圆百里的大虚都主动找来表示臣服，他抬头望了望千年未变的明月，不自觉的开始变得不奈。
千年了，自从他有了意识以来，几乎没有使他印象深刻的事物，失败与挫折带来的沮丧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可以阻止他的东西……虽然这个道理，只有他懂得而已。
拜勒岗坐在王座上，发出一声看似衰老的叹息。

“你们，分成两队，打给我看吧。”
没有任何异议的，座下的大虚主动拼打起来，刺耳的吼声，牙齿深入骨骼的声音让拜勒岗稍微好受些，虽然聊胜于无。
“这样……不够刺激，解放你们的能力，血，让我看到血！”
死亡，降生……唯有这两件事物，让他觉得有存在的意义。
看着忠诚的部下互相撕扯杀戮，拜勒岗愉悦的哼笑起来。

在虚夜宫的外围，一个死神同样微笑起来，月光下他的五官越发俊雅，他的嘴角无声的挑起，“银，这里就是虚圈中的王者，拜勒岗所在的虚夜宫。”
蓝染与市丸银，东仙要三人并没有刻意隐藏灵压，却没有任何虚发现这里的异样。
“让我们……来见见这位虚王。

“初次见面，我是蓝染，蓝染惣右介。”
“你们是什么人？不是虚，是人类？还是死神？”
“算了……都一样，正好无聊的很。”拜勒岗看着三个与虚比起来身型矮小的入侵者，他制止了部下的攻击，因为这三个如蚂蚁一样渺小的家伙，正好可以给他些乐子。

蓝染微笑着抽出斩魄刀，看着高傲的拜勒岗，“王啊，能赏脸看看我这把镜花水月吗？”
蓝染垂下刀尖，拜勒岗怎么也想不到他已经始解。
不需要蓝染示意，银和东仙要开始大肆杀戮，而拜勒岗还被他的愚蠢和自负蒙在鼓里，不……其实败在他的手下，也不能说是自负。

在他基本完成了虚体改造的研究后，冲田士郎开始着手于死神与虚的魂魄结合，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最终计划做铺垫，在他发现用死神魂魄创造出的崩玉，效果并不理想后，他又察觉到一些令人惊喜的东西……
来到虚圈，首先要找到一些足以承受实验强度的虚，这里，简直就是为他而准备的实验场。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虚圈之王。”
“你对现在的自己感到满足吗？想让自己提升到更高的境界吗？服从我，我会给你更强大的力量，然后到达更高一层的境界。”蓝染用善于蛊惑人心的声线试图说服拜勒岗。

然而拜勒岗却并不领情，在漫长的千年的岁月里，没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可笑！更强的力量？笑死人了！我是虚圈之王，世界之王！不会有任何人超越我，我是虚圈至高无上的王者，除了我开辟的世界，根本不存在其他的新世界！”

“是吗。”蓝染并没有因为拜勒岗的嘲笑而动怒。
银站在蓝染身旁，坏心眼的看着这出好戏。

“杀了他们！狂妄的蝼蚁！”
“而你的对手是我，死在虚圈之王的手下，你应该感到荣幸，死神！”
拜勒岗一跃而下，挥动着巨大的镰刀撕裂了三人的虚影，在他以为已经干掉了三人时，蓝染砍掉了拜勒岗的王冠。
“你……你还活着？”
“可怜的虚王，你刚才砍掉的不过是幻影而已，碎裂吧，镜花水月。”

死神与虚的战斗即是灵压的战斗，无论斩魄刀的能力如何恐怖，当灵压占到绝对优势时，所谓的能力……不过是个把戏而已。同样的，蓝染队长为什么要用镜花水月战胜拜勒岗呢，这就不能不说是蓝染队长的恶趣味了，能有这样的斩魄刀，主人又好到哪里去呢？
银与要配合的跃起，在蓝染解除能力的同时，拜勒岗看到遍地的鲜血与残肢，这对于他来说，是绝大的讽刺。
“这就是你的世界。”
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蓝染让他认识到两方实力的差距。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杀不了我的。”
蓝染的镜片在月光下折射出微光，他静静微笑着，与真央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在任何时间，任何场景，他都能这样毫无迷惘的走下去。
选择提早来虚圈建立虚夜宫，不仅是为了他的实验，那个人……在虚圈已经呆的够久了。
景七……你回到尸魂界的时间已经到了。

与此同时，在虚圈的另一方，一只少见的兽形的亚丘卡斯不耐烦的走在沙漠里。
“喂，别跟着我，难道你们没听见？”
葛里姆乔甩了甩有力的尾巴，扫起一阵烟尘。
“豹王大人，我们已经发誓……”
“发个毛誓，你们是虚不是死神好不好！”
葛里姆乔突然眯了眯眼睛，以他天生敏锐的视觉，已经发现几公里外的两个直立行走的虚，一个是亚丘卡斯，另一只……难道是瓦史托德？
哼，不管是什么，遇到我就乖乖做我的食粮吧，只要再吃一头亚丘卡斯，说不定就可以进阶了。
葛里姆乔转了转头，“你们，不想死的话就离远点，别怪我没有提醒。”
“您是要战斗吗？我们就在远处等着，万一您受伤了……”
“滚！”
几头体型高大的亚丘卡斯被葛里姆乔训的连连低头，连滚带爬的跑到远处。不管怎样，即使是被训斥，也比被赶走要强，他们简单的头脑这样认为着。
葛里姆乔冰蓝色的眼睛盯准了景七两人，在砂地里极速奔跑起来，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食物和即将成为食物的东西，朋友？敌人？他不屑拥有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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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诶？杰拉，虚里还有这种豹形吗？”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杰拉歪了歪头，声线几乎没有起伏。
葛里姆乔脸冒青筋的看着这两人公然无视自己的存在，他抬了抬豹头，烦躁的磨了磨爪子，“喂，你是死神？还是什么东西？”
“啧，真没有礼貌，我有名字，叫我景七。”
葛里姆乔原以为如此接近人形一定是瓦史托德，可是靠近后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虚的灵压，可是一个死神怎么会和虚这样亲近？葛里姆乔觉得无法理解。

“我原本是死神，现在嘛……我也不太清楚。”青年爽朗的笑起来。
“怎么，你要和我们两人对打吗？”
“对打？哼，死神，你要搞清楚，你们马上就会成为我的食物。”葛里姆乔突然觉得死神的笑容非常碍眼，他决定先向这个死神下手。
“杰拉？”
“景七，让我来。”杰拉似乎对眼前的亚丘卡斯很感兴趣。
也许是少有遇见同等级的亚丘卡斯，杰拉主动释放了自己的力量，瞬间，他的灵压覆盖了方圆几公里，而这仅仅是战斗的开始而已，即使同为亚丘卡斯，实力差距也可能相当大，杰拉本身就是即将突破的亚丘卡斯，以他的灵压强度，在尸魂界也相当少见。
景七把斩魄刀抱入怀里，他相信杰拉的能力，所以不急于插手这场战斗。
“亚丘卡斯，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葛里姆乔·贾卡杰克！”豹形的虚全身覆盖着白甲，身姿矫健，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
只是任何挑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在虚圈里，战败就意味着死亡，虚可不懂死神那一套，景七平静的看着两只虚的战斗，他几乎可以预见到这只脾气火爆的亚丘卡斯的下场。
两只亚丘卡斯缠斗在一起，葛里姆乔虽然身为豹形，移动却很灵活，弥补了他体型的劣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移动逐渐变得缓慢，景七没有看到他使用响转，看来亚丘卡斯中也并不是谁都会这一技能。
战斗对于体能的消耗量是巨大的，通常一个死神体能的黄金时期在半小时以内，一旦时间被拖长，破绽也会越来越大，虚维持的时间比死神更久些，但也不超过四十分钟。

景七不会考虑“留你一命”这样天真的做法，也许经过不断的战斗，他已经慢慢改变了什么……景七抽出纯黑色的斩魄刀，随时准备代替杰拉解决掉这只亚丘卡斯。
然而在他等待片刻后，周身的氛围突然一变，就像空气中存在着一块巨大的水绵，抽取着肺部的空气，葛里姆乔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向后一跃远离了杰拉。
“切，真是幸运。”葛里姆乔看见景七皱着眉头，把脸朝向景七，抬高了下巴。
“一脸笨蛋的样子，知道吗，他就要‘进阶’了，一百只亚丘卡斯中也不一定有一只这样幸运。”
景七抽了抽嘴角，他发现这只豹子无论说什么都有让人想揍他的冲动。
亚丘卡斯的进阶方法大致有三种，一种是在日复一日的吞噬中自然而然的进阶，这种占了绝大部分，但时间也相当漫长，甚至是遥遥无期，第二种就像阿隆索那样由另一只瓦史托德帮助，输送大量灵压进阶，最后一种就是像杰拉这样在某个契机体内的潜能被外力激发出来，突然的进阶。
在无垠的沙漠中突然卷起巨大的沙尘暴，以杰拉为中心，逐渐蔓延到景七这里，时隔十年，他又见到了这样的风暴。空气中的灵子密度突然大幅提高，原本稳定的灵子结构也变得混乱不堪，葛里姆乔跃过景七时，不情愿的用爪子戳了戳景七，“在进化时，我们可是六亲不认的，不管你跟他是多好的关系，别妄想着再靠近了。”
景七微微笑起来，“只要你不在他结束进化的时候趁虚而入，我就一点也不担心。”
“这叫什么话，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死神，不要用你的智商来猜测我，不信的话，就跟着我啊？！”
景七挑了挑眉尖，“还是不用了。”在杰拉进化成瓦史托德的那一刻，葛里姆乔唯一打败他们的机会就失去了，一只亚丘卡斯绝不可能同时对战两个瓦史托德等级的人。
不得不说，景七觉得这只豹形的虚很有趣，如果不是刚才还是敌人的话，他或许会和他成为朋友。


在十二番队的灵压监测室中，巨大的显示屏呈长方形，冲田士郎在不断确定着什么，在显示屏上快速切换着虚圈各地的坐标与景象，没人注意到这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