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目标不在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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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点里有人朝着他大喊：“你有本事你就杀吧，你杀啊，你现在惺惺作态演戏给谁看，你要是真在乎他，你丢下他一个人。对，我有错，你以为你就对了么。洛书我告诉你，不可是被你害死的，是你——”
死……她说谁？洛书手里的剑不由自主地对着复活点那人的方向，他忍不住大吼起来：“你说谁死了，你再说一次！”
但，凭栏听雨没有再开口，领土争夺战尚未完结，但是此时胜负已分，聚贤庄的人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虽然这样的结果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但是看到洛书这样，她已心满意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横山岭。
洛书企图追上去，但却被人从背后拖住，无法向前。他挣扎了几下，轻易地甩开了那人，但此时已经再也看不到凭栏听雨的影子了。胸中的一股怨气无处发泄，洛书觉得，如果他能够哭出来，能流出眼泪来，那都不会觉得这样难过。可最后，他仍是只能盲目地甩着技能，直到背后有人大喊着：
“洛猪，你冷静一点！”
——洛猪，你敢走试试。
——唉我说洛猪啊，我没上线你就帮忙打理一下帮会啊，动一下手会死吗。
——洛猪，走，下双人本去。
——洛猪，你个战斗力负五的渣！快陪小爷挖草去！
——洛猪。
——洛猪……
脑中的记忆喧嚣而过，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不可的声音渐渐淡去，最后变成了闲云的大喊：洛猪，你冷静一点。
可是，为什么。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握着剑的手也不由自主松开，长剑应声落地。洛书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闲云，那一瞬间，他好像在闲云的身上看到了莫不可，可是再一眨眼，不可的笑容又突然不见了，只剩下满身伤痕一身狼藉的闲云，手臂的位置一片猩红，伤口好像很深。
是谁伤的他？洛书看着地上的剑，像是明白了什么。是他的错，闲云明明只是想阻止他的，可是被他挣开了。尽管两人在同队中技能伤害豁免，于是闲云不至于会死，但身上却有许多被洛书的长剑划开的伤痕。
见到洛书终于停下，闲云赶忙快步跑上来捡起地上的剑，却又犹豫着该不该交给洛书。交，怕他还要继续杀人，不交，又好像有私吞他人财产的嫌疑，可如果不捡的话，这剑可是会被系统白白刷新掉的，就好像最初上线时候他爆出的法杖。
他握着剑好一会儿，直到洛书脱力地坐到地上，闲云这才确认了对方没有再去杀人的打算，把剑递了回去，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洛书问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闲云心里大叫不好，刚才匆忙之间好像是喊了对方洛猪，这是以前当他还是莫不可时候的习惯，只是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喊起，他都已经忘记了，却是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喊出来。
这个名字，只有莫不可可以喊，他闲云，不可以。
他促狭地偏开了眼睛，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嘴上却是说道：“应……应该是洛书吧……”
“是洛猪。”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闲云不敢直视洛书，但仍旧笃定地说。洛书洛猪两个名字发音挺像，口误也是有可能的，反正他就是做好了不能承认的打算。
意料之外的，洛书并没有继续纠结于他的“口误”，只是将长剑收回了鞘中，并召回了他的宠物白虎。已经没有了帮会的他对今晚的领土争夺战已经造不成影响了，聚贤庄已经彻底退场，而一叶飘零那边也已经发来捷报，今晚帮会的首站，基本就是稳赢。
就在闲云以为一切都安全的时候，听到洛书问他：“你到底是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闲云不知道洛书察觉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但是显而易见，在正常人的眼中，他不可能是不可。这游戏里一人只能创建一个号，因为是绑定了身份证并且经过身体扫描的，他再怎么调整外貌，也不可能从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他也许应该告诉洛书真相，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已经不在的莫不可，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就失了声，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力量在阻止他说出真相。
他看着洛书，看着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冷下去的洛书，忽然明白了，洛书想要知道的真相，并不是他想要说出口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无可替代
结果，本以为两人的关系经过晚上会有所缓解，谁料，还是回到了下午不欢而散时候的尴尬局面。
洛书在怀疑什么，闲云其实清楚得很，因为他的出现太过古怪了，尤其是出现在洛书身边。但是有些事情，闲云也无法控制。虽然他使用的不再是莫不可的躯体，但是二十多年来的习惯是无法改变的，说话走路行事的方式，这些行为都是下意识的举动，刻意改变的话，反而显得太装太假。
一开始，洛书没有察觉到什么，可是两人相处久了，总还是会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只是洛书一直没有选择去怀疑什么罢了。他以为是自己对不可的过分想念制造出了幻觉，又或者，他情愿用一个错觉来欺骗自己不可还在身边从未离开。
但是今天，闲云算是把事情摊开来了，而洛书也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闲云是谁，他为什么会和不可那么相像？这是巧合，还是故意。
游戏这个地方对于洛书来说，最初只是消遣，后来，当做怀念。他从未想过这个地方会出现什么大阴谋，想想都觉得好笑。可是，游戏是社会的一个缩影，每天在职场上面对尔虞我诈的洛书怎么会以为游戏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地方呢。
是因为不可的存在，才让他有了“游戏里的人其实都不坏”的错觉，可实际上呢，他忘了，不可的离开，不可的不回来，和游戏里他所谓的朋友不无关系。可那凭栏听雨竟然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他的错。
所以，当发现那些一直被他忽视的人其实还是一直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的时候，洛书才恍然意识到，闲云的出现也许就是那样一个大阴谋。
他们或许只是想要七星凤凰小可，也或许，还想要摧毁他，逼他离开游戏，就好像当初逼不可一样。这个世界里他曾遇到过很多很好的朋友，可是当他们离开后的现在，就只剩下肮脏。
他不愿意去相信一个和不可如此相像的人，是一个骗子，所以他只能不停地问闲云：“你到底是谁。”
他期望闲云给出一个解释去否定他的想法。
但是闲云没有。
他们之间仅有两步之遥，却好像隔着天涯。闲云说：“该说的话下午我都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还是对我有所怀疑，没关系，我会如你所愿。反正一开始我们就应该遵守约定，江湖不见。”
闲云丢下的话干脆利落，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横山岭，却是在跨出地图之后，便再也走不动了。
一叶飘零找到闲云的时候，他仍在横山岭的隔壁图，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玩家。一叶飘零看得出来闲云的表情非常失落，尽管重回游戏之后的闲云时常让他觉得像是另外一个人，但是身为好友，他还是上前拍着闲云的肩膀问：“小闲，你怎么了。”
闲云没有动，仍是望着那个两张地图交接的地方，好像是在等待着谁一样。但是此时距离领土争夺战结束已经过去整整三个小时。一叶飘零其实并不是很清楚闲云和洛书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今晚洛书的参战似乎就足够说明问题。
这是闲云和洛书之间的事，他并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但是作为朋友，他还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情绪如此低落，他说：“小闲，心里有事的话，可以跟我们说说。”
可是这些事，该怎么说。
站在这里整整三个小时，闲云其实一直在梳理他和洛书之间的关系，尽管刚才是他说了要遵守约定江湖不见，可三个小时的思考结果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舍不得。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有几个人遇到过，没有人告诉过闲云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办。曾经试过说出真相却反而没有人相信的苦，闲云尝过，所以他是不会轻易就告诉洛书事情的真相，而事实上，每当遇到这种牵扯到他真实身份的事情时，闲云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似的。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他开不了口，他说不出话，他无法坦白。
可是他又很清楚，洛书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前世，说的好像很久远的样子似的，可实际也不过就是半年多以前，那时候，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搭档，而闲云也清楚，他喜欢洛书。
尽管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可是喜欢的这种感觉是不会忘记的。否则他不会轻易接受一叶飘零的指示去接近洛书，他不会因为要和对方江湖不见而失落得像失恋，他不会因为自己被当成不可的替身而觉得难过，他不会因为洛书怀疑他而感到伤心。
他说：“飘飘，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办。”
一切都如一叶飘零所猜测的，闲云是在为洛书的事情而烦恼着。一叶飘零当然知道闲云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说什么我们都是男的不能在一起，有过韶华尽逝这一个前例，闲云找了个女朋友才会让他惊讶到眼珠子掉下来呢。
问题出在洛书身上。洛阳城里的人都知道，洛书的心里，有一个谁都无法代替的人。说实话，一叶飘零并不鼓励闲云有所行动，本身游戏里的感情就不那么靠谱，何况闲云的喜欢恐怕也只是单相思而已，即便这些日子洛书对他怎么特殊对待，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他也分明知道，若是阻拦，会让闲云更不开心。
远处的夜空中忽然燃起了焰火，三更半夜的也不知是些谁在庆祝什么。闲云转了头过去，听到一叶飘零说：“磨磨唧唧不是我认识的闲云，你又不是个大姑娘做事还要人推你一把，该怎么做你其实自己就知道，我不会说你应该怎么做，你需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但无论结果成败，兄弟在这里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0。0上两章写得有点辛苦，流年莫负解散的那天，正好是一个我待了两年的群解散的时候。同样是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朋友，距离他最后一次和我聊天整半年，有点难过。
歇了两天，有点找不到感觉，总觉得这章怪怪的。但是太晚了，天亮还要上班。俺不想放弃治疗……等下班回来再拯救一下。
☆、想不想赢
该怎么做，闲云没有想好。
游戏里他和洛书还是和往常一样正常地正常上线下线，但是两人之间却没有了联系。身边好友问他，洛书怎么了，闲云也无从回答，也有问他怎么不去找洛书，对方散了帮会，正是邀请的好时机，但是闲云没有说什么。
他也不想说什么，告诉洛书真相？不，他并不想。也许在他人看来他不应该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憋着，有什么用，还能用酱油拌一拌然后吃了顶一顿饭？
闲云当然想过也许如果是别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会在一开始就坦白吧。可是他不能，也不愿。每个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同，而他也有他的方式，也许对，也许错，他只是遵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而已。
而现实是，闲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结束了前一天的领土争夺战，若风堂大获全胜，这对大伙儿都是一种鼓舞，但是领土战并非只有一场，对于他们来说，第二天才是最关键的时候。
第一天攻下了横山岭地图，那么第二天便是要守住这图，成功守下不被他人攻占，这才能够获得此后的奖励，如果输了，那么就一无所有。
昨日被洛书杀得片甲不留的聚贤庄今天会有什么动作。闲云他们不知道，但是以他们所知的凭栏听雨来看，却是绝对不会就这样袖手离开的。
而若风堂最关键的问题是，今天他们再借不到洛书这样的高手帮忙，单以他们的实力来说，似乎并不足以应付聚贤庄。
战斗尚未开始，大家却是早早就上了线，蹲在帮会领地里一字排开。闲云上来准备去菜地收菜的时候，就先行被各种姿势的思考者吓了一条，上前踢了踢，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干嘛，还能干嘛，思考人生呗。一叶飘零换了之手拖着下巴，答道：“今晚，有点难办啊。”
难办，闲云也知道。白天下线之后抛开了洛书的事情，闲云也慎重思考过这个问题，也谋划过几个策略，可是实力上的差距实在太难以逾越，甚至一叶飘零也说了，昨天出动的聚贤庄的人，并不是那个帮会的全部。
一叶飘零他们到底是在聚贤庄待过的人，就算离开了，在帮会里也还是有一些朋友。那些人走了那些人还在，都是可以打探到的，所以真的要全部统计起来的话，目前聚贤庄的人大约是若风堂的三倍。
这还怎么打？
闲云刚想安慰一下大家，却见苏浅浅把长枪往地上一插，顿时泪目：“阿福跟我说今晚聚贤庄全体出动，让我们别出来算了，反正是输。”
卧槽，这话听着多来气，这是在鄙视他们吧！原本大家听到这话都该生气的，可是因为今天的气氛，却是只听得一声默契的长叹：“欸……”昨天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早先没有想过会赢，所以打得毫无压力，后来因为洛书的加入，比分顿时逆转，居然让他们赢到了最后。可是今天呢……
紫箫有点期待地看向闲云：“要不再找找洛书？让他加入我们帮会就行了。”
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是成功率几乎为零，因为他们唯一有希望的说客闲云拒绝了这个提案。他说：“别说我劝不动洛书，即使劝得动，我也未必会去劝。并不是我不想为帮会着想，而是我们不可能一直依赖洛书。”
叉叉君赞同地点头支持了闲云，但是随后他又颓丧地问闲云：“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强守，获胜的概率并不大，那就只能智取了。该如何智取，这才是问题关键。闲云并不是没有想到办法，只是他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这个并不算光明磊落的办法。
在大家期待的注视之下，他转了头去看一叶飘零，随后问道：“你们是不是很想赢。”
想赢，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领土争夺战本身就是一个有输有赢的对抗性比赛，有谁是为了输去参加的？大伙儿会参加，也都是为了系统的那点奖励。
当然，这是大多数人想赢的原因，可对于从聚贤庄走出来的人来说，却还有另外的一层想法。
就如图苏浅浅口中那个福儿的说法，聚贤庄里的人都觉得今晚若风堂输定了，大家原先都是一个帮会的，各自都有几斤几两，互相之间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们或许是好心，但是这种劝退的话说出来，多少还是伤了人自尊心的。
倘若，今晚是别的帮会来攻打横山岭，或许一叶飘零他们撑不住了，也就认输算了。可是偏偏是聚贤庄要来。
他们有新仇旧恨，从当初一叶飘零还没有离帮的时候开始，到后来闲云被杀，再到昨天的领土战，即使今晚他们不出战，凭栏听雨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今后每一次的领土争夺战都不会轻松。他们不可能一直躲下去，这只会成为对方的笑柄。
想到最后，这场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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