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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上瓷.二嫁娘子 作者:燕赵公子(晋江非v2014-05-27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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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顾长生肯定会对他的家世不喜,心里的那个念头仿佛浮萍一般飘荡在空中,飞不高又落不下,让他一颗心都跟着纠结。
  顾昕慈虽说一直没跟云瑞说话,却总是分神感受他的目光,当觉得云瑞看她时,她心里也跟着小小雀跃一下。她想到曾经画过的那些话本故事,一幕幕一句句,才子佳人缘定三生,讲的无非都是恩爱过往。
  可这些故事里,许多都成了令人遗憾的悲剧,只有少许那么几幕皆大欢喜,千百年来流传成美谈。
  她能不能有自己的美谈呢?顾昕慈这样想着,心里有些期待,又有点彷徨。
  母亲还病着,父亲也没彻底好起来,这一次开窑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无论她有什么心动想法,都要等以后日子真正过好起来才行。
  吃不饱穿不暖,父母病弱幼弟少,还谈什么美谈。
  这样想着,顾昕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转头对云瑞说:“云大哥,待会儿我跟小毅去给彤婶娘送午饭,婶娘有什么忌口吗?”
  对于顾昕慈这样惦记他母亲,云瑞不是不感激的,可他却不能这样劳烦顾昕慈,因此忙道:“不用麻烦顾妹子了,我早上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待会儿我自去家里给母亲做,很快就能回来。”
  兴许是顾长生的态度让云瑞清醒过来,他没跟早上一样叫顾昕慈“昕娘”,而是换了比较外道的“顾妹子”,可这三个字念起来却比昕娘还难叫出口,他享受那两个字含在口里的感觉,让他觉得两个人似乎很近,可实际上却很遥远。
  顾昕慈一愣,她不知道为何云瑞会对她换了一个称呼,反而顾长生心底叹了口气,对于云瑞的识趣和聪慧,他越发觉得遗憾了。
  云瑞的人品是真好,可惜……
  “说什么麻烦的,饭已经准备好了,只希望彤婶娘不要嫌弃。”顾昕慈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相比刚才,她心中到是不再七上八下,却觉得有些闷痛。
  可云瑞却并不领情,还是摇摇头道:“不用了,我马上就吃完,等家里事情忙完,我会很快到山上与你们会合,肯定不会的耽误事的。”
  顾昕慈见她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还这样不领情,心里难过之后又有些不愉,脸色登时有些难看。
  她飞快地站起身,拉着顾弘毅就往家里走去:“爹你们吃着,我跟小毅回去陪母亲了。”
  顾弘毅不明所以,却也觉得姐姐这样是因为云瑞的态度不太好看,他回头冲云瑞做了个鬼脸,乖乖任由姐姐把他牵回家去。
  他们身后,顾长生把汤碗推到云瑞跟前:“好了,瑞哥,先吃了饭吧。”
  他知道云瑞这是好意,因为将来不可能有其他牵扯,所以现在不让顾昕慈频繁往他家去,也不过是为了顾昕慈的名声。
  就算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却抵不过流言蜚语,女子生活本就不易,他不能再拖累顾昕慈的名声了。
  心里装了事情,云瑞便没什么胃口,他飞快把碗里的饭都吃完,就跟顾长生告了假回家去伺候母亲用饭。
  这一段时间蒋彤精神还算好,云瑞到家的时候她正半靠在床头剥毛豆。
  云瑞为了怕她一个人在家寂寞,总是在炕上摆许多活计,让她能自己找点乐趣。
  蒋彤见儿子回来,冲他笑笑,柔声道:“回来啦。”
  云瑞点点头,过来看了看母亲的面色,便马上去了厨房忙活。
  等他把饭都端上来,蒋彤才又问:“怎么了瑞哥?顾家,活计,累吗?”
  她说话总是断断续续,当年的药坏了她的嗓子,让她再也不能跟平常人一样下地行走,可她却总是很安然,似乎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瑞想起顾长生的话,一边给母亲布菜,一边认真问她:“娘,离开那个家,你开心吗?即使……”
  蒋彤笑笑,她伸手拍了拍儿子有力的双手,简短道:“我怎么,能,不开心?”
  云瑞愣了愣,随即彻底放下心来:“娘,我把事情简单给顾叔讲了讲,他也说,你肯定是高兴的。”
  “因为我们,都是做父母的。”蒋彤点点头,同意了云瑞的话。
  是了,他们都是做父母的,看着自己子女开开心心,是比什么都高兴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儿子聪明能干,在学堂里每天都能得夫子夸赞,可他却不能一路顺顺当当读书,回了家也要战战兢兢,生怕他犯了错让自己难做。儿子过得不开心,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也跟着忧心。
  就算如今缠绵病榻,但他们两个人活的自由自在,儿子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倒底值得了。
  虽然蒋彤的回答那样短暂,但是云瑞却清晰地了解到了自己母亲的心意,他心里对于往日的纠结终于彻底淡去,他低声问自己的母亲:“娘,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可是到底怕自己做不好,将来会害了她。”
  蒋彤扬眉,看自己儿子英俊坚定面容,心里十分欣喜。
  这个儿子,到底没有被她养废,他现在用自己的劳动吃饭,给了自己母亲力所能及里最好的生活。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却没有不顾一切去追求,他能做到这样,蒋彤心里已经十分知足。
  她笑笑,给了儿子短短四个子:“你是男人。”
  是了,他是个男人,如果不能为自己坚持的事情努力,如果不能为心爱的人撑起一片天,他还算是什么男人?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确定自己心里到底有多坚定。
  云瑞定了定神,他开始重新思考这整件事情,心里有什么慢慢破土而出,让他的目光越来越清明透彻。
  母子俩和和美美吃了饭,云瑞安顿好母亲,又背着竹筐上了山。
  三月天正是吃春笋的时节,后山竹林里遍地都是,他想挖一些回来给母亲尝尝。
  他家离后山很近,等他到了半山腰的时候还是没看到顾家父女,索性解下腰间的弯刀,开始挖起了春笋。
  云瑞干活总是很专心,不多时半个竹筐就满了,他停下来歇歇脚,却听到顾长生的嗓音:“瑞哥来得早啊。”
  云瑞闭眼深吸口气,转过头来时已经跟往日没什么不同了:“顾叔,顾妹子,小毅。我刚挖了些青笋,待会儿给家里拿些,好让婶娘清清嗓子。”
  顾长生也没跟他客气,点点头就解下腰间的柴刀,顾昕慈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了,没应云瑞的问候,只拉着顾弘毅往山上继续爬。
  云瑞站在原地,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叹了口气。
  先这样吧,他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翠绿的竹叶相互欢快地拍打着,发出阵阵悦耳的沙沙声。
  云瑞仰起头,突然想起幼时学过的一首诗:“数竿苍翠拟龙形,峭拔须教此地生。无限野花开不得,半山寒色与春争。”
  他声音不大,顾昕慈却听了个正着,她没读过多少书,这首诗是从来都没听过的。
  她十分庆幸自己是背对云瑞而站,没有叫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有多么难过与痛苦。
  她早就知道云瑞幼时读过书,可从未有一日觉的两人这样相距遥远,她连云瑞简单说的一首诗都听不太懂,以后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昕慈觉得自己眼眶有些热,她低着头,拉着弟弟飞快离开这片竹林。
  顾长生也没想到云瑞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看了看女儿正在走远的细瘦背影,只问云瑞:“瑞哥,叔没读过书,这诗是何意?”
  竹林里的叶子还在相互嬉戏,阳光从琐碎的空挡里钻了进来,星星点点洒在两个人身上,云瑞回头,目光里好似蕴藏着璀璨的星光:“就算崖壁再陡峭,竹子也能生长,顾叔,这首诗是我念给自己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昂,这首诗是《春日山中竹》唐·裴说
  下次更新是周一哦~

☆、042两相遇

  开工的第一天有些不欢而散,之后几天的工作逐渐繁忙起来,但两个人却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拉坯是个需要全神贯注的活计,把软成一滩的泥坯放在转板上拉成一个个圆滚滚的碗型,没有几年的学习功夫是做不来的。
  云瑞来到青叶村最先学的就是这个,几年下来,手艺逐渐趋于稳定,做出来的碗规整圆润,碟子也都平整光滑。他和顾长生忙着把坯子都拉出形状,那边顾昕慈则带着弟弟满后山砍树拾柴火。
  烧窑要连续不断持续七八天的功夫,如果柴火跟不上,那之前的所有功夫都算浪费了。
  就这样十几天匆匆而过,一转眼四月中旬便到来了,就在谷雨前夕,一场倒春寒不期而至,给地里的庄稼降下了新春的第一道雨露。
  因着天气转凉,章安晴又有些咳嗽上了,顾家晚上一同吃饭,顾长生见妻子脸色有些苍白,躲到厨房里跟女儿嘀咕:“这乍暖还寒的天是最易得病的,我听瑞哥说他娘这几日也不大好了,囡囡,不如你明天去镇上一趟,请了小姚大夫过来看看。”
  虽说并不喜欢云瑞曾经的身世过往,但顾长生到底很欣赏这个年轻人,见他惦记母亲的身体,顾长生回家看到妻子也不大好,便更有些忧心。
  这一次开窑的定金收的很足,请来小姚大夫把两位夫人都瞧瞧,也是应该的。
  顾昕慈好几日没见着云瑞,猛然听到父亲提他名字,心里一下子仿佛煮开了水,咕嘟咕嘟往外冒着泡。
  她脑子里有些乱,愣了好久之后,才道:“好,我顺便带些新挖的青笋去,前月小姚大夫允小毅在姚金堂做活,到底是帮了咱们家的忙。”
  顾长生心思可没女儿这样细,听她这样说忙赞道:“还是你聪明哩,爹可想不到这样周到,你看着办就好了。”
  第二日早上,顾昕慈照例带着顾弘毅上山砍柴,他们两个力气不大,干一天比不上云瑞半天的活计,但总不能在家闲着,能拾多少是多少。最后柴火不够了,还可以从集市上买,倒也不贵。
  早晨的后山飘着浅浅的雾气,翠绿的青竹在这雾中若隐若现,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顾弘毅跟在姐姐身后麻利地用弯刀砍着竹笋,等到挖了小半筐,才抬头擦了擦汗:“姐,你记得帮我跟小姚大夫问声好,娘这几天不大好,我下午留在家里陪她。”
  顾昕慈正用柴刀砍一棵小一点的树,闻言也直起腰身,长长舒了口气:“我知道啦,你都讲了好几次了,姐姐忘不了的。”
  “因为小姚大夫是好人。”顾弘毅红着脸,小声嘀咕一句。
  “咱们两个实在不是砍柴的料,这忙活一天也就这一捆的量,真是……”顾昕慈看着脚边带着晨露的柴火,不由说道。
  顾弘毅看着姐姐细瘦的肩膀,心中小算盘又打了起来,他晚上可是跟爹妈一个屋睡觉,两位老人家晚上念叨什么,他多少都知道一些。
  自从他们话题里多了云瑞之后,顾弘毅也开始动了这个念头。
  顾弘毅一直很崇拜云瑞,他年纪轻轻就肩负起照顾母亲的重担,不仅能读书识字,还会很多门手艺,更重要的是,他为人诚恳厚道,是个顶好的人。
  如果这样的人入赘他家,他是万般愿意的。这几日他偷偷观察,觉得姐姐心里可能有云大哥这个人,而云大哥也并不是不喜欢他姐姐,那既然两个人都有好感,为何不把事情说清楚,把亲事早早定下来?
  顾弘毅到底年少,他对于村里那些碎嘴说他姐姐的坏话十分讨厌,可家里人都管着他不让他起冲突,所以这些年来,对于姐姐的内疚和那些长舌妇的憎恶与日俱增,如今可算有个好人品能让姐姐扬眉吐气,顾弘毅心里自然是非常赞同的。
  这样想着,顾弘毅的心思也活络起来,他接下姐姐的话茬:“要是云大哥在,一天能砍一担柴哩,等以后他来帮家里砍柴,姐姐就不用发愁了。”
  这话说得有些过了,顾昕慈皱起眉头,转身瞪了一眼弟弟:“你胡说什么,小小年纪竟想些有的没的,仔细我回去告诉爹爹,狠狠揍你一顿。”
  顾弘毅被姐姐训斥一顿,心里有些委屈,他低声反驳道:“姐姐,云大哥跟你多般配,我看你也不是不喜欢他,不如回去直接跟爹娘讲了,你们……”
  “弘毅!”顾昕慈厉声打断弟弟的话,她转过身去,不叫弟弟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小毅,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我跟你云大哥,我们不合适。”
  虽说并没有看到姐姐的表情,但光凭声音顾弘毅也知道自己惹姐姐伤心了,他忙跑过去拽了拽姐姐的衣袖,小声说:“姐,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他知道姐姐不愿意讲的事情无论谁问都是问不出来的,见她这样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上午都努力作怪逗姐姐高兴,两姐弟终于在回家的路上和好如初。
  中午顾昕慈让弟弟去窑坊送饭,自己则陪着母亲用过午膳,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换上许久不穿的男式长衫,见外面天色有些阴沉,她又带了一件带兜帽的长斗篷,这才背着小半框竹笋出门。
  她经年累月干活,这点重量倒也不太沉。
  只是她刚从偏房出来,打头就看到云瑞正挑着盛满水的木桶从她家大门进来,顾昕慈一愣,忙闪开身让他进来。
  云瑞见她站在一旁低头不语,便主动解释一句:“刚小毅说家里水快吃完了,我刚好回家做饭,回来便顺路打了水。”
  他说完,也不在意顾昕慈到底回不回应,只闷闷走到她家的水缸旁,轻手轻脚往里面蓄水。
  这个时候章安晴一般在午歇,云瑞倒是真很细心。
  顾昕慈家里是有水井的,可云瑞家没有,他怕自己空手上门打水惹人说话,便从自己家里担了水往顾家走,即便是有村人碰见,也会以为他是为了窑坊取水的。
  这样一想,顾昕慈心里又不知道为何热了起来。明明这个人的行事做派都似乎在努力跟她撇清关系,可实际上,却这样体贴入微,不叫外人说她半点错处。
  这到底是无情,抑或是多情?顾昕慈分辨不出来,也不想再继续这样摇摆不定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正认真干活的云瑞,低声说一句:“谢谢你。”
  云瑞手里动作不停,却还是回她一句:“顾妹子,太客气了。”
  顾昕慈没回话,她站在门边看云瑞把水续完,又看他沉默地挑起扁担走出她家的大门,半盏茶的功夫两个人未再交谈。
  等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通往窑坊的小路上,顾昕慈才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紧了紧肩上的竹筐往镇里走去。
  这一日虽说倒春寒,但到底比冬日时进城要方便得多,半个时辰后顾昕慈已经来到姚金堂的大门前,她看着姚金堂里忙忙碌碌的景象,心里感叹着这时节到底易病。
  她踏进门去,一眼就看到正在堂里坐诊的小姚大夫,见他跟前排了很长一串队伍,却还是笑容温柔和善,觉得他真是越来越有老姚大夫的风范了。
  一个年轻的小药童见她站在这里发呆,忙过来问她有何需要。
  顾昕慈指了指小姚大夫,正巧见他身前的病患起身走人,于是赶忙走过去:“小姚大夫,许久不见,这几日可忙?”
  姚雁宇抬头,见是顾昕慈,于是笑容越发和善起来:“小顾当家,还真是许久不见,是否令慈身体抱恙?”
  顾昕慈点点头,也笑着答:“这几日天气有些冷,家母有些咳嗽,小姚大夫明日可有空,我想请你家去看看她。”
  她说完,想到顾长生的嘱托,忙又道:“哦,还有云大哥家的婶娘,也有些不大好了,您一块去看看吧。”
  姚雁宇听罢点点头,扭头跟站在他身后的小药童确认一下时间,好半天才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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