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网游之精分患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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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刑站起身：“做好了？这真的是牧师转职任务而不是炼金师转职任务吗？”
“……”
用上那特殊的传送卷轴，长庚回到了国都，交了任务。晋刑也传送回了国都。
【转职任务】聆听莱斯学院创始人贤者莱斯的教诲。
这［莱斯］不是已经不见踪迹了吗？不过，幸好有神器“传送卷轴”，长庚被送到了“莱斯秘境”。
晋刑在队伍里说道：“这里我去不了。”
“嗯。”长庚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会尽快。”
“我去交易区逛逛。”国都有一块专门的交易区，玩家可以在那里摆摊买东西，也可以摆摊收购东西。
周围的新手玩家看着这个红名的高等级玩家都默默躲到一旁去，当然也有一些玩家起了结交的心思，给长庚发送好友请求。显然他们都只能失望而归，长庚早就屏蔽了好友请求。
“莱斯秘境”里看起来最神秘的自然是星辰塔，长庚的“星辰锻造秘术”就是从里面获得的。站在塔底，长庚找到入口进了星辰塔。有些一直关注他的新手玩家也跟着进去了。
在长庚的世界法则里只有“弱肉强食”，因而面对这些新手玩家，他也照样用法杖一个个敲死。使用＜魔法飞弹＞的话，完全是杀鸡用牛刀，而且白白浪费时间和法力值。
如此，也没有玩家敢在长庚还在星辰塔里的情况下进去了。
星辰塔似乎一直在刷新，长庚根据记忆去找之前发现“星辰锻造秘术”的密室，却发现那个密室已经不见了。长庚也不纠结于此，想着晋刑还在等着，放弃寻找密室，专心寻找［莱斯］。
然而，［莱斯］没有找到，长庚又找到了一个密室。没有了当初新手时“被杀了也无所谓”的念头，长庚攥紧了法杖，慢慢往里面走去。
不得不说，这种谨慎是必须且有效的。长庚刚踏进密室，就有一大片黑色蝙蝠迎面扑来，虽然没有掉多少血，但是那阵势还是吓人的。
确定蝙蝠不会再出现之后，长庚将自己的血补满，继续走了进去。
黑色的密室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自己，这种隐藏在暗处打算一击即中的感觉，长庚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很好，难得有一个内心如此坚定的暗系牧师。”
男子的话并没有让长庚掉以轻心，他全身的肌肉紧绷，时刻准备战斗。［埃尔默］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化出利刃，紧紧跟着长庚。
“呵呵……”对方低低笑了起来，“这里是我的结界，我想要你死，你早就死了。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在他们的绞杀下好好活下去。”
“你是莱斯。”长庚用的是肯定句。
“不错。年轻人，听我讲一个故事吧。我与佐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选择了暗系信仰，而他选择了光系信仰，这在当时的星空大陆上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暗系信仰的人大多喜欢自由自在不被约束，自然也没有规模很大的教会。而光系信仰的人不同，他们慢慢在星空大陆上扩展势力，真正暗系信仰的人都被清洗，如今留在星空大陆上的所谓暗系信仰，都假的！你看你所学会的暗系法术，与光系根本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莱斯］叹息一声，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佐伊已经站在光系一脉的顶端，我怨恨他绞杀暗系一脉，但为了保存暗系的力量和一个秘密，我又不得不依靠他。在佐伊的保证下，我建造了莱斯学院，结果建成之后，他却让一个剑舞者来做院长！幸好，我没有将最大的秘密告诉佐伊。这个星辰塔是我设立的结界，你身上的星辰锻造秘术，就是我留下的。”
“它有什么用？”
若非［莱斯］隐于暗处，长庚定能看到此刻他脸上狂热的神色：“我只能告诉你，它可以制作出星空大陆上最完美的星辰套装！”
“怎么做？”
“星辰的奥秘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那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等你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真正的暗系法术是什么？”
“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
长庚不想再浪费时间：“最后一个问题，我的转职任务为什么还没完成？”
［莱斯］郁闷道：“现在已经完成了。能得到我这么伟大的贤者亲自教导是多么难得的机遇！你竟然嫌弃。”
“如果你能回答我之前的三个问题。”
“你该出去了。”
如此，长庚被送出了星辰塔。他没有继续探索，而是用了传送卷轴回去交任务。
交完任务后，传送卷轴消失了。跟其他转职后的玩家一样，长庚的基础属性提升很多，变成一个真正的40级暗系牧师，并且学习了40级技能＜法杖专精＞和＜灵魂责罚＞。
＜法杖专精＞是个被动技能，能永久地提高玩家使用法杖类武器的物理、魔法攻击力。＜灵魂责罚＞是单体技能，用强大的精神力打击远处的目标，在一定时间内，该目标会受到持续性的伤害，施法者一旦移动，该效果就会被打断。伤害随技能等级的提高而提高。这个技能最为特别的是攻击范围特别广，有20米。即使是同等级的魔法师，最多也只有15米。
“我好了。”
然而，晋刑没有回答，长庚也没有再问，直接往交易区走去。这就是能知道对方想法的好处。
国都交易区是一块铺着白色石板的平地，此时站满了玩家。附近频道不停刷新，都是玩家发布的买卖广告。
尽管玩家很多，长庚还是一眼就发现了站在一个摊位前的晋刑，而他身边还围了许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玩家。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像一个夺目的发光体，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这个摊位是玩家下线前委托系统摆放的，因而价格是固定的，不能讨价还价。出售的东西很杂，价格似乎也很随意。
“晨曦哥哥，你要买什么？我帮你去找。”
“晨曦，身上钱不够吗？我有。”
……
各种讨好的声音不绝于耳，而晋刑只是浅笑着，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任何人。
只有长庚一人知道，晋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好处，但也不想拒绝了让别人心生不满，他在寻找一个适当的时机离开这里，那浅笑之下早已是不耐烦。
如此就像是拥有了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让长庚觉得新奇又有不易察觉的欢喜。
晋刑并没有察觉长庚过来，他微微侧身躲开其中一个过于激烈的举动，正好看到长庚面无表情地站在入口处。然而他确定长庚此刻是欢喜的。就像自己带着一个完美微笑的面具，长庚总是将所有情绪隐藏在面无表情之下。
每个人都有掩饰自己的方法，形式不同而已。
长庚察觉了晋刑的想法，默默回应道：这一次，你只猜对了一半。我天生缺乏控制面部表情肌肉表达出对应情绪的能力。
长庚走到晋刑身边，冷冽的气息配上红名，很多人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晋刑微微退开半步，虽然感激他解围，但他也同样不喜欢这种自己跟他有特殊关系的感觉。他是属于所有人的大众情人，而不是属于某个人的。
察觉晋刑的这种想法，之前的欢喜荡然无存，随之而生的是莫名的焦躁与愤怒，长庚冷冷道：“走吧。”
晋刑对众人微笑示意，表明自己也是迫不得已。
远离人群后，晋刑步伐轻快许多，在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情况下卸下了完美的面具。“我买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没有得到回应的晋刑抱怨道：“你太缺乏好奇心了。”
“我能知道你的想法。”长庚一语双关。
“瞧我，又忘了！”晋刑拿出一块黑漆漆的东西，笑道，“你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用？”
正在试图拔下火凤凰翎羽的［埃尔默］应道：“这是钥匙。”
长庚看着这块完全没有钥匙模样的东西，疑惑道：“能打开什么？”
“不知道。”
“……”
显然晋刑比长庚更懂得如何跟［埃尔默］交谈。“为什么说它是钥匙呢？”
“爸爸的钥匙也是用它做的。”
“埃尔默能模仿一下爸爸的做法吗？”
“可以，而且我还能把钥匙取出来。”［埃尔默］眼巴巴地望着晋刑，“不过，晨曦能送一样东西给我吗？”
“什么？”
［埃尔默］指着火凤凰说道：“晨曦按住他，我要拔他身上的一根翎羽。”
“好。”一根羽毛而已，晋刑看了一眼火凤凰，毫不犹豫答应了。
晋刑抱住火凤凰，在主人的限制下，火凤凰只能挣扎却不能逃跑。［埃尔默］笑眯眯地伸出嫩白的手指，手指刚触到翎羽，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不！”
晋刑看着怀里的火凤凰突然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欢喜道：“原来火凤凰也能变身。”
长庚扫了一眼从晋刑怀里跳下来的少年，接话道：“应该是所有成长型坐骑都可以变身。”
“那怎么没听二哥们提起？”
“也许是有特定的触发条件吧。”
晋刑笑道：“可以向二哥推广这个办法。”
变成少年的火凤凰身穿一套绣着暗纹的银色贴身软皮甲，［埃尔默］找不到翎羽，可怜兮兮地看着晋刑。
晋刑看着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炎烬。”
31共存（六）
看到［炎烬］也能变成人形后，晋刑笑眯眯道：“炎烬，我是你的主人，对吧？”
“是的，主人。”
“那你能告诉我翎羽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少年白皙略带稚嫩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凤凰一族一生只会有一个挚爱，而翎羽也只有一根，只能给挚爱。”
“原来如此，只有一根啊。”晋刑看着［埃尔默］的眼神起了变化，“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乱给。”
“嘤嘤……晨曦不喜欢我了。”［埃尔默］抱住［炎烬］的腰大哭起来，“你也不喜欢我，你们都不喜欢我。”
凤凰一族向来是高贵优雅的，［炎烬］从来没见过有人哭得那么凄惨。“别哭了……”
“那你能把翎羽给我吗？”正在大哭的小正太依然咬字清晰。
“这个，确实不能。”明明是理直气壮的事情，少年却觉得自己的话竟然缺乏了一点底气。
眼见［埃尔默］还要继续丢人，被哭得心烦的长庚提着［埃尔默］的后领，冷冷道：“再假哭，就让你变回蜘蛛。”
［埃尔默］立即停止哭泣，转而抱住长庚的大腿不满道：“是魔蛛不是蜘蛛。”魔蛛的世界里以实力强者为尊，而能化身成人形是能力出众的表现，在［炎烬］也是人形的情况下，［埃尔默］死也不要变成魔蛛模样。
“好了，快说怎么把钥匙弄出来。”长庚带了点无奈的语气。
深知再胡闹会被主人讨厌的［埃尔默］不敢再提要求，乖乖把如何取出钥匙的办法说了出来：“钥匙被封印在里面，想要取出钥匙，就要解开封印。”
随着［埃尔默］的话音落下，组队的晋刑和长庚都获得了一个隐藏任务提示。而晋刑手中这块黑漆漆的东西名称变成了“封印中的钥匙”。
【系统】隐藏任务：取出被封印的钥匙，任务时限：两个小时，是否接受？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有时间限制的任务会比普通任务给的奖励丰厚一些，但是如果在限制时间内失败的话，估计也是会有不小惩罚的。但是这个隐藏任务沿袭了之前的神秘，没有任何关于惩罚和奖励的提示，让人想接又不敢接。
晋刑第一次接到隐藏任务，暗道莫非是跟着幸运满值的长庚一起，运气也好了起来？没有考虑太多，晋刑点了接受。
长庚其实并不打算接这个任务，他现在一心要努力升级，早些超越［峰回路转］这些人。然而在晋刑点了接受之后，他也点了接受。
看着任务面板上多了一个隐藏任务，晋刑有些激动，但很快，他就郁闷了：“没有任何提示，该怎么解开封印？”
长庚目光扫向［埃尔默］，［埃尔默］忙道：“我只知道可以解开封印，但是具体怎么解开我不知道。我不是魔法师。”
晋刑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你能把钥匙取出来吗？”
［埃尔默］讪笑道：“那不是为了拿翎羽吗？”此话一出，收获白眼一对。
长庚淡淡道：“去找埃尔默的爸爸。”
晋刑疑惑道：“哦？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埃尔默怎么还有爸爸？”
［埃尔默］歪头道：“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呀！”
晋刑瞬间就明白自己问错话了，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歉意与同情。
而原本并没有情绪波动的长庚猛地转过身，大步往前走去。
艳阳之下，复古的白色石板路从交易区一直向前延伸，沿途是三座导师宫殿。
追求完美的晋刑不止一次拍摄过自己的背影，他一直觉得自己无论哪个角度看来都是完美优雅并且吸引众人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长庚的背影，他从没想过，明明是同样的身体，却被长庚展现出一种踽踽独行的萧索之感。
这个人永远只能是一个人，即使他拥有了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晋刑带着少有的满腔同情跟了上去。
眼见晋刑走了，［炎烬］急忙迈步想跟上去。而［埃尔默］去拉住了他，抱怨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少年冷哼一声挣开［埃尔默］继续跟了上去，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宵想自己翎羽的家伙打交道。若不是明知打不过对方，［炎烬］早就动手了。
［埃尔默］看着少年纤细的背影，叹气道：“自从你的主人出现后，我的主人就变得好奇怪呢……”
长庚明白短短几日自己变了很多，不管是因为李医生或者其他什么。在想通“为何讨厌晋刑”之后，他一直不敢深思，他害怕得出一些他不愿意得出的结论。
然而刚刚，晋刑的同情深深刺痛了他，他终于打算拿出厮杀时的魄力，下定决心去捅破这层已经很薄的壁纸。
在最初的时候，他从晋刑的记忆里获得一个结论：“在彻底了解一个人的阴暗内心之后，是无法喜欢上这个人的。——《第二人格》”
长庚牢牢记着这个结论，试图将自己从对晋刑声音的迷恋与怨恨中解脱出来。他不希望他的生命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存在，不管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这些只会羁绊他的生存。
他以为他会很轻易地做到。
在诞生之初，长庚身边萦绕的都是晋刑的负面情绪与见不得光的想法。因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晋刑的懦弱、虚伪、极度的自我为中心下的自私。这是一朵开在黑暗沼泽的水仙花（注1）。
然而，他达成了条件，却没有获得相应的结果。
如果给他一个机会，长庚想把这句话改成：“在彻底了解一个人的阴暗内心之后，依然喜欢上他，那已不是真爱一词可以描述的。”
因为，再也找不出理由不去爱他。这种爱，亦是绝望的沉沦。
那么，又为什么爱上他？
长庚找不出原因。也许，当晋刑与他心底最根本的“死本能”、“生本能”（注2）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这一切，已经注定没有变数。没有人能反抗这两大本能。
捅破这层薄薄的壁纸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