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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八卦红楼+番外-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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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恪回过神来,听到柳义彦的喃喃自语,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原因。”此话一出,柳义彦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目光炯炯地看过来。
    “因为到年底了,他着急回京——”看我,林恪心底默默地加了两个字,神情也变得柔和下来。柳义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天,“你以为我信?”
    这人总是这般不着调!柳义彦本来心底已经想到了什么,结果被林恪这么一打岔,全部都忘光了。林恪见到他这郁卒的样子,眉间眼里都带着笑:“柳兄,有时候不要计算谋划太多,懒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比如今天略显冲动的小柳子,就很可爱嘛!但是很显然,林恪和柳义彦的审美眼光完全不同,此时听到林恪这番稍显胸无大志的话,柳义彦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志气!”就再也不吭声了。
    这日的经历,林恪和柳义彦很有默契的守口如瓶,都未曾在林如海面前提过。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官员审计制度已经被全面推行,林如海都不知道这例律竟然和自家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就连林恪都未曾预料到,今日一时的玩笑之语,除了他之外,剩下两人竟然都默默地放在了心上,并一点一滴地蝴蝶着原有的轨迹。
    此时的柳义彦还在学习为官之道,白日里忙前忙后,晚上还要挑灯夜战,一刻不曾停歇;此时的林恪,正在百无聊赖地想着司徒瑞,白日里那一番话他说完就丢到了脑后;而此时的司徒瑞,正在看着自家幕僚跳脚。
    “王爷,您事情才刚刚处理了一半多一点,怎么能现在就请旨回京呢?”王先生在冬日里都出了一头一身的汗,哭丧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估计这会儿折子已经到了当今案头了,说什么都晚了。
    自家王爷就算圣宠在身,也不能这么糊弄啊!王先生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司徒瑞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该做的我都做完了,剩下安抚百姓、恢复正常公务这些我也不擅长,过些日子就会有官员来接手了,你且放心吧。”
    王先生极为憋屈的下去了,剩下司徒瑞自己继续平静处理事宜。他又不是营营汲汲想要努力钻营的官吏,官吏将交代下来的事情处理的全须全尾是正道,但他一个王爷,韬光养晦才是本分。宗室子弟,本就该身贵而权小。
    接了这件事情就是一时权宜之计,他还着急赶紧回京过年呢。看林恪的来信,这家伙最近越发玩脱了,左一个柳义彦,右一个杨施,还有一堆奇奇怪怪他都没听说过的狐朋狗友。如果他真在这里将事情处理妥善的再回去,保不齐那家伙回头该问‘大叔你是谁’了。
    而自家那个不着调的皇兄万一见他处理的很是妥善,一时高兴再让他在江南坐镇个三年五载……正是想到了这些,司徒瑞才当机立断的上了折子,赶紧来个人收拾烂摊子喂!本王要回京!
    司徒瑞对林恪和司徒尧的认知很到位。林恪确实是整日里悠闲自在,想起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司徒尧也确实是打算让他在那边呆到江南安稳再回来。只是见到司徒瑞这折子,司徒尧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找了个官员过去善后。
    半个月后,司徒瑞终于接到了旨意。虽然不出意料的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但是——终于可以回京了!
    85第 85 章
    司徒瑞腊月初便到了京城,这日恰巧飘起了小雪,眼见得整个紫禁城白茫茫一片,庄严肃穆。他心底虽惦记着林恪,但回京也该要先叙职的。想来司徒尧现也该被他气狠了,先老实过去认认错再说吧。反正他已经回来了,早晚都能见到林恪,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了。
    想到此处,司徒瑞便直接递了牌子进宫面圣,不多时戴权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殷勤地带着司徒瑞到了大殿之内。司徒尧正埋头批阅奏折,见到司徒瑞也未曾穿个斗篷蓑衣,就这么一身湿雪的大步走了进来,司徒尧眉头皱了皱,转身对戴权道:“去拿件干净衣裳给他换上。”
    司徒尧心平气和的吩咐着,司徒瑞反倒惴惴不安了。难道不应该劈头盖脸的先训斥一通吗?这待遇不对啊!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戴权转身出了宫殿吩咐了几句,就见到一个小太监一溜小跑地走了,不多时拿了件斗篷过来,司徒瑞跟着到偏殿换过了衣裳之后,这才重新回到了正殿准备挨骂。
    司徒尧看了看他,叹息了一声:“随一起去见见惠太妃。”
    惠太妃?司徒瑞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下,心底冒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口中却不由自主地问着:“她怎么了?”
    “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近日精气神儿都不大好,听身边的嬷嬷说,晚上还总喊的名字。”司徒尧如此说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凝重:“知道心底不自,但不管如何总归是生母,况且当年的事情也赖不到她头上。”
    “……知道。”司徒瑞低声应了句,就沉默地跟了司徒尧后头。一行浩浩荡荡地到了寿康宫,刚进去正巧见到太后也才来不久。司徒尧二恭敬请了安,太后和蔼地问了司徒尧几句,这才将视线落到了司徒瑞身上,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几眼,只是轻轻一叹:“日后无事就多进宫吧,太医说这次要好好调理,怕是要到明年春天才会好了。”
    “是。”司徒瑞应下,这才一步步地挪到了床边。惠太妃此时刚喝了药躺下,此时正昏昏沉沉的。司徒瑞这还是第一次站床边仔细打量着她,长脸峨眉,嘴角微翘,即便是此时她身上不自,却也没有露出难过或痛苦的模样,依旧一脸的沉静安宁。
    是因为经历的太多,所有现已经将一切都看淡了?还是说因为磨难太多,此时已经麻木了?司徒瑞心头翻江倒海,面上却越发没有了表情,只是伸出手取过一个鎏金三竹节芙蓉顶手炉抱着暖暖,察觉到手已经变暖和了,这才将手炉放到一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许多,司徒瑞感觉到她手指的消瘦,忍不住红了眼眶,身子也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坐到了床边。床上的惠太妃原本就是半睡半醒的,此时察觉到床边一沉,还以为是太后过来了,笑着睁开了眼睛:“不过是小小风寒,过些日子就好了,太后不必……”
    下一刻,她的话语就堵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了,两默默无言地对视了半天,这边有宫女端了熬好的药汁过来。司徒瑞别过脸去,伸出手来接过粉彩秋菊喜鹊掐金盖碗,边说了句:“来。”就打发了那个宫女下去了,这边司徒瑞将惠太妃扶起来靠床边慢慢喂她喝药,那边司徒尧和太后见了这一幕,也悄悄走到了一边说些家常话语。
    一碗药汁见了底,司徒瑞转身又拿了小碟子过来,里面零散放着些梅子并一些花生、苹果、蜜饯之物。惠太妃见到这干果,脸上露出了笑意,“小时候最爱吃那雪山梅,只可惜当时不过是个贵,位份不够。等到终于可以得到雪山梅的那天,又失踪了。”
    “都过去了。”司徒瑞不忍见到她这般样子,忍不住开口劝着:“太医说了,您这病情明年春天就好了。”
    惠太妃摇了摇头:“自个儿的病情自己有数,当年每日每日地呆那个小祠堂念经祈福,冬冷夏热的,早已经掏空了身子。能撑到现,临到最后能见到,上天对已然不薄了。”
    司徒瑞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吸了几口气才又回过头来:“太医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她的道理,您别胡思乱想。要不……”司徒瑞想了想,下定了决心:“要不您随到王府里住些日子,散散心吧。”
    惠太妃子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这笑容让司徒瑞看的越发悲戚了,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母亲。”
    “能有睿儿这句话,死也瞑目了。”惠太妃欣慰一笑,情绪激动之下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吃力地反握住了他的手:“记住了,是义忠老亲王的遗腹子,以后这话莫要再说了。”
    司徒瑞和惠太妃唠叨了许久,大部分时间都是惠太妃说,司徒瑞听。说起小时候司徒瑞如何顽皮淘气,如何聪明伶俐,惠太妃的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声音也大了点。如此直到天色渐晚,司徒瑞方跟着司徒尧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出了这件事情,司徒瑞神情也恹恹的,出了宫之后爬上了自家的马车就不想动了。车外长史官还恭敬问着:“王爷还去不去林府?”司徒瑞抬头看了看天色,雪越发大了。北风呼啸夹杂着雪花,吹打的脸上生疼。
    “明日再去吧。”他如此说着,刚才司徒尧的话语又耳边回荡:“上次听闻惠太妃和说起终身大事,二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若是这次惠太妃病情真的一直不好,……又当如何?”
    不提睿忠王府这晚上的灯火通明,下忙忙碌碌;林府后院此时也是热闹非凡,黛玉正看着周瑞家的面带笑容:“如此说来,府上来了许多姑娘奶奶们?所以才唤二姐姐他们回府见见?”
    “就是如此。”周瑞家的姿态放得极低,小意殷勤着:“这会儿估摸正太太房里聚着呢。听闻是大奶奶的两位妹子,还有一个是薛姑娘的妹妹,还有一位爷,是薛姑娘的兄弟。太太见了这许多,正高兴着呢,所以赶紧地吩咐过来请姑娘们回去了。老太太和姨太太想来这会儿也过去了。”
    听了这一番话,别说黛玉迷糊,就连迎春几也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探春开口了:“既如此那们就回去吧,多少也能帮衬些,免得太太和祖母他们忙不过来。”周瑞家的都亲自过来接了,也只能如此了。
    听了几的决定,黛玉这边也让碧研准备了些笔墨纸砚并钗环脂粉之物,一起交到了探春的手上:“路上正下着雪,小心些。就先不过去了,替向姊妹们问个好,再帮带些见面礼过去,若是有机会了改日再见罢。”
    迎春几各自收拾妥当,急忙忙地上了马车。迎春探春毕竟年岁大了,知道林府虽好,但终究不是自家;贾府虽闹得声名狼藉,但终究是自家,只是每每想起这事叹息几声。二从来了林府,经常和黛玉玩耍一处,连带着管家之事也学了不少。迎春天生的温柔沉默,也只是跟着学了些自保的东西;反观探春就大不相同,遇到白苏两位嬷嬷教导黛玉的时候,只要不拿眼瞅她,她就厚着脸皮不远处支楞着耳朵听着。如此一来二往的,到真有了几分凤姐的气势,就连一向严厉的苏嬷嬷和黛玉说起,都赞不绝口,言谈间颇有些替她惋惜生贾府的意思。
    至于惜春,从到了林府就跟放风了一样,整日里的爬山逛园子作画,和柳絮反倒成了无话不谈地闺蜜。此时几坐马车上,迎春和惜春都叹息哀怨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唯独探春有些跃跃欲试,想趁机印证下林府所学所想。
    一会儿的功夫几下了车到了王夫院子里,就见得房间里乌压压站了一地,迎春几过来互相问好,才知道原来是大嫂子的两个妹妹李绮、李纹,宝姐姐的妹妹兄弟薛宝琴、薛蝌,另有大太太兄嫂的女儿邢蚰烟,一堆以前都不认识的也不知怎么凑了一起,于是就一起投奔来了。
    前些日子贾府的事情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贾府上下沉寂了小半年时间,从主子从奴才心底早就憋气不已。此时见了这些亲戚,上至贾母王夫、邢夫,中间宝玉、宝钗,下面的各家丫鬟婆子们,都高兴起来。觉得外眼里,荣国府的名头还是极为响亮的,要不怎会惹得这些亲戚过来投靠?
    既然是太太房里,探春当仁不让地忙前忙后起来。而这边迎春打量了下,几个姑娘水嫩嫩的,就好像一把子四根水葱儿。宝玉更是如同闻到了香气一般,正纠缠着四嬉皮笑脸、大声大笑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连共患难的宝钗都丢到了一边去了。
    86第 86 章
    迎春三人在王夫人处和新来的姊妹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后来还是贾母有些疲乏当先走了,剩下的众人这才三三两两的散了。
    探春此时不得闲,迎春和惜春出了屋子嘀咕了几声,便直奔凤姐院中而来。她二人刚进了院子,便见到平儿正端着碗药汁急匆匆地从厨房走了出来,迎春看到这场景,忍不住喊了声:“平姐姐,二嫂子生病了?”
    平儿闻声抬头看过来,见到是他们姊妹二人这才笑了起来:“可是好久不见了,难不成林姑娘的府上风水好?看着这气色比在家时候好多了。”三人边说笑着边进了屋子,凤姐这会儿正在炕上低头做针线,大概是因为将近一年未曾管家的原因,此时的她看起来比以往温柔不少,也没有了那股杀伐果断的气势。
    “二嫂子可好?”迎春边问边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惜春则是打量了下周围,忍不住嘀咕了句:“二嫂子这边变得清净了,反倒让人不自在了。”听到这话,平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过几日就该热闹起来了。”
    凤姐原本正笑吟吟地听着,此时见了迎春和惜春脸上疑惑的模样,却不解惑只转移了话题:“听说今儿府上来了好多姑娘奶奶?连老祖宗都过去了?”
    惜春点点头,迎春心中一动,忍不住将方才的事情略略说了遍:“四位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精华灵秀之人,而其中尤以薛姑娘的妹妹名唤宝琴的最为出众,方才老祖宗见了已经让太太认了她做干女儿了,可见是真心喜欢的。只不过……”迎春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听闻宝琴姑娘早已许配给都中梅翰林之子,此行是为了进京发嫁的。既如此,为何不直接去往薛家,而要先来拜访老祖宗,又在此处住下了?”
    凤姐尚未听完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这话是从迎春口中说出,凤姐很是出乎意料之外,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迎春半天,直打量地迎春忐忑不安了,这才展眉一笑:“看样子在林府是学了些东西了,要是往日里你可不会如此想,就算能想到也不会说出口。”
    “林府上的白嬷嬷教导我良多。”虽然那位老嬷嬷从来未曾明说,但是每当见到她脸上又不解的模样,总会有意无意地点拨几句,每每都让迎春恍然大悟。次数多了,迎春自然能感受到对方的好意,暗自将这份情谊记在了心底。
    “原来如此。”凤姐恍然,白嬷嬷和苏嬷嬷那两位都是从宫里出来的,教导几个大家闺秀还不是小菜一碟,况且自家的几个姑娘可比小子们强百倍。这一年来贾府的颓势越发明显,凤姐也渐渐对秦氏梦中所说毫不存疑。她与贾琏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书局上面,对贾府早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此时听到迎春如此询问,凤姐也没了以往的小心谨慎,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三人在林府上住了这么久,想必该知道薛家在京城的名声了吧?他薛家若不是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你以为宝姑娘会死守着宝玉不撒手?至于那位宝琴姑娘,这次急匆匆的来京城,自然是为了借势的。”
    “借势?她不是就要进京发嫁的吗?又要借什么势?”迎春更是不解了,凤姐莞尔一笑:“若不借势,你觉得凭借薛家现今的根基地位,这门亲事还能这么稳当吗?”只有入了贾府,让梅翰林家觉得即便薛家此时势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薛家有个即将要当宝二奶奶的姐姐,所以这门亲事我们还是配得上你们的!
    迎春心思转念间也明了了凤姐未说出口的意思,但知道了这层意思,她反倒更加忧虑了:“这可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凤姐被迎春这没头脑的话语弄得一愣,但继而一想就拍案叫绝起来:“对啊!我可真是愚笨,连这都未曾想到!”她说道这里,又是欣慰又是高兴地看着迎春:“真是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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