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愿主保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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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他觉得他想要哭泣，但却强忍住泪水。
　　终于……终于……
　　
　　死死印在苍牙临安瞳孔中的是——和他有着相似发色的青年，和他梦中非常完全一样的相貌，但那个人却紧紧的闭着眼，被冰封在这个永远不会解冻破碎的冰壁中。
　　明明连呼吸声或者是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听不到，但是只有苍牙临安知道，这个人还活着——
　　藏蓝色的少年咬咬牙，手腕的十字手链开始燃烧起剧烈的电光，黑色与白色的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不能再后退，决不能后退一步！
　　他对自己说。
　　好不容易，才见到的……
　　
　　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有血脉而已。
　　那种事情，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鲜红的液体从口中流出，苍牙临安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喉咙中腥甜的味道不断咳出。他双手死死的握着双枪，仔细看看会发现他的双手也在流血，原本就在流血的手腕现在更是鲜红一片。原本漂浮在他身边黑色利刃也化作铁砂消失在空中。
　　苍牙临安知道，他的彭格列齿轮和别人的不一样，因为他太想变强了，他需要的不是为了救赎的那种温柔的力量，而是……只是单纯为了变强而存在的力量。
　　但是越强大的力量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他的彭格列齿轮——是会剧烈反噬主人的双刃剑。
　　耳边传来自己匣兵器斯普莱尼尔的吼声，那只脾气超差的烈马竟然也会关心主人，这让苍牙临安有点想笑，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液。
　　“没事……我没事的……”
　　他清楚自己不能后退。
　　他的面前还是那巨大的冰壁，鲜红的血液沾染在冰冷的坚冰上，但是那冰冷的东西是不为那鲜红的颜色所动……就像是世界本身一样。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旁边有人的话，一定会这么说吧。苍牙临安努力逼着自己站起来，逼着自己燃烧起火焰，雷电的火焰撞击着坚冰，但是却一根裂缝都没办法造成。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就算这个人是你的父亲，但是你根本没和他说过话也没见过他，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是这个人取得……那么为什么？
　　才没有这回事，他有和自己说过话啊，许多许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感觉身体的温度正在里自己远去，苍牙临安抬起头，看着被冰封的人。而现在，那个人就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明明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只有血脉而已。
　　啊啊，知道啊。
　　这种事情，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想和他多说些话啊，不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才想见到他啊，不是隔着这种寒冷的坚冰。
　　
　　有些无力的往前走了几步，沾满鲜血的手扶在了冰冷的冰壁上，现在冰壁上到处都可以看见鲜红的血液，但是代表了世界意志的冰壁是不会崩塌的。
　　冰冷就像是世界一样，自己视作重要的人全因为自己死了，但是世界还是这样咕噜咕噜的转动，不会因为任何人做任何的停留，世界还是这样。
　　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燃烧火焰了，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很冷渐渐开始侵略整个身体。
　　你是没办法打破这冰壁的，绝对不可能。
　　自暴自弃的将头靠在了冰冷的坚冰上，黑白的长枪终于从手心里滑落，化作蓝色的光消失了。
　　苍牙临安不明白，为什么从以前开始自己想要的他从来得不到，小时候想要的家被自己烧毁了，小时候想要的朋友却没一个人干接近他，小时候想要的家人……也被自己杀死了。
　　长大后他终于学乖了，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出生到底会给多少人带来不幸。他搬到了其他地方一个人住，他到了新的学校努力和别人保持着‘你和我关系不错，但你我都不了解对方’的关系。
　　但是，但是啊……
　　
　　“想见见自己的父亲……到底有什么不好……到底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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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拉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个寒假我可以把这篇文完结啦0w0大家……看在我儿子那么可怜的份上，给个留言安慰下吧——




☆、【六四】苏醒的怪物

　　喀拉
　　
　　代表了世界意志的被称为“永恒”的冰壁在那一刻破碎。
　　
　　早已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老人站在船头，用早就派不上用场的双眼望向了被西蒙家族称作圣地的地方，随后转身用手拄着拐杖慢慢往船舱内走去。
　　“你睡了太长时间了，是时候醒来活动一下咯。”老人一边走用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就算斯佩多再怎么乱来，一世家族的事情还是要一世家族来解决啊。”
　　“别不承认，你是一世家族最强的雷守。”
　　
　　“结果，一世家族的事情还是要让一世家族来解决啊——”有着一头想燃烧烈焰一般显眼头发的男人拉了拉领带，对站在一旁看着正在和夺去了六道骸身体的斯佩多战斗的十世家族，“主张给与十世他们更多考验的人不是你吗？”
　　“抱歉，G……无论怎样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金发的青年开口，“无论是埃琳娜的死还是戴蒙对我的失望，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但至少我不希望他把他的愤怒指向十世他们……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亲手阻止他……”
　　“但是现在的我们，只不过是寄宿在指环上的意志而已。”无奈的看着呈现半透明状态的双手，“别说战斗了，连把力量借给十世他们都办不到。”
　　“所以我至少希望这场战斗能由我的家族成员来终结，奥维亚会抱怨的吧……”
　　“不，据我所知他儿子非常讨厌凤梨头，你只要祈祷斯佩多的脑袋不要被奥维亚砍掉就好了。”
　　“……只有这个希望奥维亚能住手，斯佩多现在用的身体貌似是十世家的雾守。”
　　
　　随着永恒冰壁的崩塌，整个洞窟也处在崩坏的边缘，散发蓝色光辉的飞虫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正在四处逃窜。
　　糟糕……这样，是不是逃不出去了。
　　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燃烧出火焰了，苍牙临安喘着气，眼睛有些看不清楚四周的状况，心想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这个时候，有人朝他伸出了手。
　　“能站得起来吗？”
　　抬起头，和自己有着相同发色的青年站在他的面前，昏暗的洞窟里只有那双和自己不太一样的金色瞳孔格外显眼。
　　“没事了，马上就会结束的。”
　　也许是看他很久都没有反应，藏蓝色的青年蹲下来双手环抱住比自己更幼小的孩子。
　　很温暖，明明这个人的身体是那么的冰冷。
　　苍牙临安，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这样抱住自己。
　　“已经没事了……”
　　“一切结束后，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地面上，夺取了六道骸身体变身双马尾凤梨头（不是马猴烧酒）的D斯佩多冲出了复仇者的牢笼，来到了西蒙家族乘坐圣地的这座岛为了和他所痛恨的彭格列一世的血脉做最后的了结。
　　不可否认，只要一看到泽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就像是看到了那个乌烟瘴气的时代一起奋斗开辟天地的他们一样。但就是因为这样斯佩多才决定早早掐死这颗彭格列的幼芽。那无能的温柔和善良只会让彭格列变的软弱，这和他所期望的强大的彭格列背道而驰。
　　当年也是这样，自己爱的女子死在了敌人的袭击下，斯佩多知道这不全是一世的错，但是他从不是个善良正直的人，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软弱自己的弱小，同样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彭格列，他赶走了和自己并肩作战那么多年的战友，一个人留在意大利继续担任二世的雾守。
　　二世不算个优秀的首领，但是他是个追求强大的男人，这和他所追求的一样。斯佩多根本不在意被后人称作背叛者或者别的什么，如果说他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顾忌或者恐惧的话，那也就只有一个了。
　　
　　【斯佩多，你的愚蠢和野心终究会让你失去一切的……不过，我期待着你那时的表情。】
　　
　　晴空下，苍蓝色的雷霆突然划破了天际，几乎将天空劈裂的雷霆从天而降，眼前的大地被来自天空的雷霆劈成粉碎，压倒性的力量和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雷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战栗。
　　“这个力量……”在泽田纲吉几个人的记忆力，能够唤来闪电的人只有苍牙临安，但是他们却根本没有苍牙临安可以召来几乎可以将天空劈裂的强大雷霆的力量。
　　但是斯佩多不一样，他活了很长时间而且记忆力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衰退，但是在他记忆里能够唤来如此可怕的雷霆的人也只有一个……只有一个！
　　“斯佩多，你的脑子终于随着你那糟糕的品味一起消失在永恒冰壁中了吗？”
　　和以前一样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嘲讽的语气，斯佩多记忆里那个人的样子又一次鲜明起来。
　　藏蓝色的头发，骷髅一样咔咔作响的耳饰，还有那像是渗透了全世界的恶意的金色的瞳孔，嘴角充满恶意的笑容。
　　那不是人类能有的眼睛和笑容，斯佩多发誓，他从没一次把那个人当做人类。
　　他是个怪物，彻彻底底的恶魔！
　　
　　“学长——！？”而不知道眼前人是谁的泽田纲吉他们的侧重点明显是藏蓝色青年身后几乎满身是血的苍牙临安，“为什么你会满身是血啊！”
　　“啊……我没……”虽然很想说自己没事，但下一秒就开始咳血的苍牙临安决定自己还是退居二线吧，于是向泽田纲吉招招手，“泽田少年我觉得我并不是没事所以麻烦来抚我一下——”
　　被全身都是鲜血的苍牙临安吓得一跳一跳的泽田纲吉还有其他几个人连忙跑过来扶住就连走路都一歪一倒的苍牙临安。斯佩多虽然很想发动攻击但却被藏蓝色的青年挡住而没能有所动作。
　　“……你这家伙真是乱来啊！”狱寺隼人忍不住看了眼沾在自己身上的某人的血液，“嘛，不过你这家伙一直很乱来就是了。”
　　“哈哈，这也是苍牙桑的优点之一嘛！”山本好少年笑着。
　　“不——唯一不想被山本你这个带伤上场的家伙说！”
　　“学长请不要说话了也别吐血了QAQ”
　　
　　“嗯……GIOTTO还有G他们几个人的后代啊……”藏蓝色青年看了看扶着自家的幼子走下去的几个少年，再看了看旁边头顶眼熟凤梨头的少女和旁边飞着的碍眼的凤梨头猫头鹰。确认他们几个人已经走到暂时安全区域后，又把头转向斯佩多。
　　“不是挺像的吗？明明GIOTTO应该是个短命的家伙才对。”
　　“你……”斯佩多咬牙，死死的盯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出现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出现在这里——奥维亚亚特拉！！！！！”
　　用一种几乎仇视甚至憎恨的语气质问着百年前还是自己战友同伴的人，斯佩多本以为这个人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眼前了，从自己背叛一世起开始。
　　
　　“奥维亚……？”
　　呆在暂时安全区域也没忘记保持警戒的几个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不久前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黑西装的家庭教师看着自己无能的学生忍不住踹了一脚然后当起移动式大百科。
　　“奥维亚……这个名字是出现在一世家族的记录里……信息少的可怜但确实是彭格列家族的雷守，和另一个雷守蓝宝被并称做‘最强的矛和最强的盾’的强大的家伙。”
　　而黑西装的家庭教师不知道，如果被称作最强的盾的雷守大地主少年听见这句话的话一定会头碰地用虔诚的姿势求他住嘴——和那么恶劣的家伙并称最强什么的他想都不敢想！
　　
　　“那那那那那……Reborn你是说那个人是百年前的人……等等世界观要碎了！”没事泽田少年你的世界观本来就不完好。
　　“连斯佩多都活了百年这有什么奇怪的。”
　　“啊，泽田少年那是本人，真的——”
　　随后泽田纲吉的世界观就真的碎了。
　　“没事的，那个人不是敌人——”
　　“不不，学长你哪来的自信这么说！？”
　　“那个人是我父亲……”
　　“啊哈哈哈学长你在说什么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真的。”
　　“……唉？”
　　“我是认真的。”
　　“……”
　　喀拉——这次碎的不是永恒冰壁，是泽田纲吉的世界观。
　　
　　“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出现在这里——奥维亚亚特拉！！！！！”
　　
　　“………………哈。”
　　被叫出名字的藏蓝色青年笑了起来，面对过去勉强能称作同伴的质问，奥维亚只是勾起嘴角发出了笑声，然后说，“也是呢，为什么我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呢，不但妨碍了你的计划还看到你那糟糕的发型你不觉得这个时机还不错吗？”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从过去开始就很喜欢嘲讽自己的发型，但是斯佩多现在在意的明显不是自己的凤梨马猴烧酒的双马尾，“从那次之后就消失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出现过的你，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挡在我的面前。”
　　“其实并没有什么理由，只不过刚从沉眠中醒过来想找个有太阳的地方……谁知道一出来就看见了你那碍眼的脑袋。”奥维亚无所谓的说着，“不过比起这些——斯佩多。”
　　“你那针对GIOTTO他们的后代的那双仇恨憎恶的眼神……真的很让人好奇在我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又是这双眼睛，斯佩多看着奥维亚那双根本不可能属于人类的双眼想到，从以前开始，那双眼睛就像是把什么都看透了一样，他的谎言，他的计划，他心里所想的一切都看透了一样。习惯欺骗和看透别人所想的斯佩多是第一次被人看透。
　　那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也是呢，让我猜猜吧，让你如此憎恨GIOTTO他们后代的理由……不，你憎恨的不过是GIOTTO还有你自己吧。”奥维亚就像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是什么呢？其实奥维亚不难也就可以想到了，在他离开前他就知道斯佩多是个有野心但又是个重情义的家伙，虽然他有想把西蒙柯扎特他们消除但那从根本上也是为了彭格列家族，毕竟西蒙家族实在是太弱小了。
　　这样排除一下，能让当年那个品味糟糕的冬菇头变成现在品味极端到这个地步的凤梨双马尾马猴烧酒的理由也就那么几个。
　　“唉……是这样啊……”
　　埃琳娜死了呢。
　　奥维亚这样想到。
　　
　　要说百年前冬菇头斯佩多一身缺点品味糟糕性格恶劣，但是也只有那一个优点会让其他人拍手夸奖一下，那就是对于自己的未婚妻，当时意大利国王的小女儿埃琳娜的痴情专心程度了，对于一个善于欺骗的家伙而言，斯佩多的衷心程度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对于埃琳娜的事，他几乎百依百顺。
　　“一看就是未来的妻奴！”当年G指着那糟糕的冬菇头总结出。
　　果然是未婚妻死了后打击太大而导致连思考都不能好好的思考了吗？
　　对于埃琳娜的死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在奥维亚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像死的一样，从出生到死亡是个必然的结局，对于生命过于漫长的他而言，别人的死亡就像是呼吸一样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