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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霹雳罗黄同人 扣心 日月凌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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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在那人手中,也代表已向对方许下了一辈子永不分离誓言。

  「嗯?」

  「若是将戒环套在了另一方的手中,就代表…这两人将要相守一辈子,生不离,死不弃。」

  黄泉怎麽也没想到,自已竟然会是那个被套上戒环的人,堂堂男子这样虽然有点失了面子,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却是莫名的喜悦,难道这就是娘亲当初跟他说过的…幸福的感觉?

  「嗯。」罗喉轻淡的回应了声,他拉着站起身黄泉开始整理两人的衣装,待两人都将衣袍穿好後他才又缓缓开口:

  「就算没有戒玺,吾对你也会这麽做。」

  「哦?那如果我要你爱我生生世世,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只能恋着我,这样你还愿意吗?」无奈而深沉的爱让人忘了理智为何物,黄泉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独占话语绽放着令人生死不能背离的疯狂。

  「吾不会让你有接近死亡的机会。」是的,对罗喉而言,他可以倾国倾城的失去一切,但唯独黄泉,是唯一让他想要紧紧拥住的人。

  看着罗喉那抹坚定的眼神,黄泉心里其实并不希望罗喉真的这麽做,步入江湖尘世,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瞬会发生何事,生死也早已不是自已所能决定。

  「那如果有一天,伤害我,和看着我死亡,你会选择那一个?」黄泉问。

  「你不会死的。」罗喉没有正面的回答,但答丨案却是彰显易见。

  「为什麽?」

  「为了吾,你会活下去。」蛰伏在罗喉赤色瞳眸中的笑意透语着一股超然自信,他不改狂狷的对着黄泉说。

  「哼!狂妄的人。」冷哼一声,黄泉只对罗喉的回答下了这麽一个评判。

  「那你呢?你会做何抉择?」罗喉反问黄泉,但其实不用问,他也大致猜得出那人的答案。

  「你的命,是属於我的。」极端的爱,还是选择了同样极端的方式,黄泉轻轻的叹笑,「看来,我们还真是同一种人啊!」

  「哈哈!」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罗喉抬起头看见天色已亮,他转过头对黄泉说:「该回天都了,苍月银血在等你。」

  「嗯…」看了罗喉一眼,黄泉到口的话又全数吞了回去,「走吧。」

  *

  要离开天都时,已是正午。

  大门外,只有苍月银血和黄泉。

  「罗喉没来送你吗?」苍月银血问。

  「不来最好。」嘴上虽是这麽说,但黄泉的表情还是难掩失落。

  「既然如此,那…出发吧!」苍月银血看着自已的胞弟这样口是心非的别扭个性,他也只能摇头笑。

  「嗯…」黄泉轻应了声,便跟着大哥的步程走去。

  但不知为何,当他们的距离离天都越来越远时,黄泉的脚程就变得越来越慢,而且几乎是三步一回首的状态。

  「夜麟,你是不是忘了什麽重要的东西没拿?」苍月银血看到黄泉这样频频回首,他也跟着停下脚步走到那人面前寻问。

  「呃…没有,大哥我们继续走吧!」视线才刚要从天都那头转回路程的正前方,他就看到苍月银血不知何时站在自已的面前,对他问着话。

  「真的没有?但这短短不到一里的路程,你已经回首了数十次。」

  「大哥…」听见这样的话,黄泉困窘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夜麟,身为你的兄长也许不该这麽说,但吾必须坦言,罗喉的确是为你付出了许多,要回月族,其实也不急於今日,若你想回来,月族大门随时为你开启。」苍月银血拍了拍黄泉的肩。

  「回天都去吧!」

  「大哥,我…抱歉…」轻声的向兄长道了声歉後,黄泉转过身快步的往天都方向走去。

  看着二弟那急忙离开的背影,苍月银血唇角扬起了一抹连自已也没发现到的苦笑,「傻夜麟…」

  *

  天都大殿上,罗喉正坐在王者之座上,他似乎是在沉思着什麽事情,而待在底下的君曼睩和虚蟜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这空荡荡的天都。

  但这沉静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很久,过了一会儿,一抹气焰高昂的人影就拖着银枪冲了进来,银枪尖刃直指着王者之位上的罗喉,无视他人存在。

  「罗喉,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嗯?何物?」罗喉看到黄泉回转,他其实一点也不讶异,因为他知道,这人一定会留下来,不用他开口,而是那人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我的心…」这句话黄泉是说得极小声,但还是足以传进罗喉的耳中。

  「不还!」罗喉从王位上站起身,简单的两字宣示了他的王者霸气,狂焰的金色身影一步步的走近黄泉。

  「都活这麽久的人了还这麽任性,快还给我!」面对罗喉的逐步靠近,黄泉也不退不避。

  「你不回月族了?」在问出这句话时,罗喉的唇角已经是扬起了一抹大弯。

  「哼!在你没把心还给我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看着那人脸上的笑容,黄泉更为火光。

  「既然你执意要拿回,那吾便给你机会。」罗喉低下头去在黄泉耳边说:「但你成功的几率是零。」

  说完,罗喉完全没给黄泉任何反驳的机会,他随即将人横抱起快速化光离开了大殿。

  而大殿上一直被当成是隐形人的君曼睩和虚蟜,也只能掩着嘴笑,默默的看着那团光圈直往武君寝殿飞去。

  14、

  回到寝殿後,罗喉将黄泉轻放在床榻上让他坐着,但那人似乎是不满自已当着君曼睩和虚蟜面前将他抱离的举动,撇头生着闷气。

  罗喉看着黄泉低着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主动走上前去握住那人的手凑到唇边亲吻,「生气?」

  「岂敢!」简短的两字,却是说得咬牙切齿,想要将手抽回,却是被握得死紧。

  「黄泉,看着吾。」

  「你说看就看吗?」黄泉依旧端着冷然的势子,但罗喉似乎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修长的手指扣住了他的下颚,动作轻柔却又霸气的要他转向面对王者。

  「不是要吾将心还你,嗯?」罗喉低哑的声音响起,再度执起黄泉的手放到唇边,凝视着那完美的手骨,就像是疼惜着自已最珍贵的东西般,温润的唇瓣轻轻抚吻着那人的手指。

  「我的东西是你说还就还的吗?你要还,我就偏不收!」听出罗喉语中戏谑,黄泉冷哼一声,随即将自已的手抽回,还不忘回敬式的抓起那人的手,张了口就狠狠的咬下去。

  罗喉虽吃疼,却没有将手抽回来,任由黄泉任性放肆的噬咬着他的手指,直到一丝鲜红的血从指间滴落到绽白衣袍上後,那人才用柔嫩湿润的舌舔舐,勾引无边诱惑。

  正所谓先苦後甘,罗喉倒是挺享受这般成果的紧盯着黄泉那张认真为他抚伤的脸,这一刻,俊俏英艳的面容挂上一抹唇角弯笑。

  「你笑什麽!」感觉到罗喉炙热的视线直望着自已,黄泉抬起头就看到罗喉脸上的笑。

  咫尺间的距离,罗喉盯着黄泉微启的唇上还残留勾魅余血,那双狭长形美的凤眼中恣放着一层夺人心魂的薄雾,柔嫩晶莹的脸令他忍不住低下头去,想用自已的唇抚拜着这完美精琢品。

  随着罗喉越来越靠近的脸,黄泉当然知道他的意图,倔强的个性当然不可能轻易的顺了那人意,大动作的将自已的身体往後移,但他似乎没注意到後头就是床柱,只差一点儿的距离後脑就要撞上了,但就在此时罗喉很快速的用自已的手掌挡住了那撞击力。

  手掌抚住了黄泉的後脑杓,当然也就顺势的将那人抵向自已,吻上那狂艳胜火的唇,暖烫的鼻息温吐在彼此脸上,燥烈的血液撩起背脊酥麻异感,罗喉不是个纵慾无度之人,他知道昨夜里的激烈欢爱已让黄泉疲惫不堪,纵使这人倔傲不说,却可从他拥抱的微颤身体中感觉得出。

  「你先休息吧!」给那人休喘的机会,罗喉指尖抚过那被自已吻得红肿的唇。

  「哼!终於懂得节制了是吗?」玉白的脸颊上还透着红润,但即便如此,他的唇角还是扬起了轻挑笑意。

  「要你,不用急於这一时。」罗喉站起身顺了顺被黄泉抓皱的衣袍,薄唇喃道而出的是一句占有意味强烈的暧昧话语。

  「你可以滚了!」不想让罗喉看到自已因为这一句话而刷红的脸,黄泉吼了一句话便马上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那人不再理会。

  「哈哈。」眼神从头至尾只注视着黄泉的人,当然不会独漏掉那人脸上的任何表情,轻笑两声後,罗喉便离开了房室,好让黄泉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

  天暮未暗,从寝殿离开後的罗喉独自一人伫於天都塔顶,视线浮望之处仍是以往所观视的渺小尘间,他看着这曾经被骄狂战火蔓烧的天地,黄沙落日拂过千古恩仇,遗落在记忆中的慨恨,似乎也在狂暴後全数归於平静。

  足以覆天的手,如今只静默的交叠置於身後,赤红色的瞳眸望着天边那轮火阳逐西坠落,距离上一次这样平静的看着夕阳西下,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即便流光岁月已过,记忆中那一幕幕情景,却仍是深刻的停留在他的脑海中,宛如真实般重现。

  同样是金乌西坠时刻,罗喉与三名兄弟来到了当年他们相识及刎血结拜之地,站在这高峰处,纵望天涯萧索,他们总是对他说,唯有伫於最高点,才能将这世界尽收眼底。

  不为名、不为利,四人口中发愿誓言,只要天下人需要他们,那麽他们便会赴汤蹈火,甘心步逐牺牲大道上;然而,很快的他们便有了这个实愿的机会。

  西武林,是个有着一片安和乐利的桃源净土,他们隔绝了与外界的联丨系,排却了这世间的纷争喧扰,一切就有如天地间的自然运行,然而这一切的祥和,却在数月前发生了巨变,天外魔神邪天御武的降临为西武林带来了骸人的破坏力。

  一场战戮无情火蔓延,让许多朴村一夕间全数覆没,怵目惊心的残骸,屍野横布,天雨凄淋,哀的是救不回人命,清清落落,点点滴滴地洒在焦黑的村土上。

  『明日过後,大哥便是天下人心中的大英雄。』个性豪率的老二拿起酒坛,想起明日就可以为天下光荣一战,他便欣喜的酒灌豪饮。

  『二哥说得是,只要有大哥在,我们一定可以杀了邪天御武这魔头…喂,你撞我丨干麻?』老三附和着老二的说法,谁知道他那兄弟却忽然撞了下他的手臂,老三寻着二哥视线,他看到独坐一旁的四弟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他才赶紧噤口。

  『别信任吾,因为连吾也不信任自已…』罗喉从不怀疑自已的能力,但明日之战所要对上的敌人,非是一般对手,而他所不信任的…是自已无法确信是否能让所有兄弟安然身退。

  『在这世上最爱天下人民者,唯有大哥你,我相信也只有大哥有能力给予他们和平、安乐的生活。』一直不发一语的君凤卿抬起头对罗喉说,那带笑的唇角看上去有些苦涩,他拿起酒坛子也想像其他兄弟一样灌下,但酒力不盛的他,才吞入几口後,便开始呛咳。

  『凤卿…』罗喉走上前去,原本欲替那人拍背顺气的手,在伸出一半时他却看到那人眼角不知是因为被呛得受不住,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流下了泪…。

  『大哥,我没事…不用担心。』君凤卿坐直身子顺了顺气,伸出手抹去眼角的泪後,他微笑的看着罗喉。

  罗喉稍稍转过头,看到其他两位兄弟皆喝得差不多,纷纷倒在地上睡得不醒人事,他慢步走到君凤卿身边坐下,沉默覆於兄弟俩之间,虽无交谈却也深知对方想说什麽。

  『明日之战你可以选择不前往。』思付许久,罗喉终於还是选择打破沉默。

  『大哥,你可曾体会爱一个人,是何种滋味?』没有直接回应罗喉的话,君凤卿再次执起酒坛,辣口的酒伴随着言语问句中的苦涩一同吞入喉。

  『吾不曾爱过任何人,在吾心中,有兄弟便足够。』沉嗓音冷冷回响在山崖之上,对他而言兄弟才是最重要的。

  『也许在很久以後的未来,大哥会遇上那个人。』

  『何人?』

  『一个让你甘心用性命去守护的人。』

  对於四弟的话,罗喉其实没有特别的去深思过,因为他知道,英雄与枭雄,都是属於黑暗中的野火,唯一能相伴随身的,就只有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这个想法。

  匡世经纬胸怀天下,西武林的征战,他杀出了属於罗喉的传说,却也同时失去了两名肝胆相照的兄弟。

  『大哥,维持天下和平要比打天下困难许多,但凤卿相信你一定可以建立起一个伟大的国度,这也是你的责任。』灭邪谷战胜後的数日,君凤卿略显疲惫收拾了些简单行李,走到罗喉面前。

  『你要离开。』不是问语,而是断句,罗喉明白与邪天御武一战,对君凤卿来说是一段永远无法抹灭的伤痛,没有开口慰留,因为他也懂,离开这个纷争之地,对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人虽然离开了,但我与其他两位兄弟一样,灵魂精神仍是支持着大哥你的。』

  『你会恨吾吗?』

  『这是他选择的路,为了天下人大哥必须这麽做,而这场战役也是我与他之间既定的宿命,我们终究无法逆天…』生命的残缺,一如他脸上薄凉的表情,叹命运无情,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凤卿,这是大哥唯一能给你的东西。』罗喉从袖中取出一块玉帛以及一个透明小瓷瓶,里头装着的,便是从邪天御武身上所取下的心血。

  君凤卿接下玉帛与心血,紧握在手中的瓷瓶彷佛还残留着熟悉温热,一滴苦水无奈的从眼角流淌而下。

  然而,没有人知道,兄弟这一别後,竟造就了二十年後暴君罗喉的诞生,没有人能阻止,也没人能阻止得了,因为…这是宿命,就如同君凤卿所说的,当年的罗喉就是天,何人能逆之。

  罗喉生前的最後一抹景象,是自已的鲜血如绦红帘幕般挥洒在月族的土地上,渲开的艳红色调,遮掩了他冷凝的心湖,当时的罗喉只在心底说了一句没有人听得见的话语…

  『凤卿…你曾说过吾是这世上最爱天下人民者,但当这条仁君之路走到了尽头,吾得到的又是什麽…你可知,既然人民所愿的不是一名仁君,那麽…吾就给予最後的施舍,成为他们所期盼的…暴君罗喉。』

  生,为天下;死,为人民,如果必须用极端的手法才能不负兄弟们的期望,那麽让他扛起这一切的罪名,又何妨。

  *

  流连的记忆过往,芬芳却也带伤,待罗喉从回忆画面中回过神,已是天黑月昇之际。

  从死亡再复生,他是踏着复仇战火之路而来,而现在,是什麽让他放下了心中执念,他的心里很清楚;以往感情这两字,对他而言实属陌生,就如同邪天御武对他下的诅咒般,一个冷情之人,又何以得到动心的机会?

  「每天都站在这里看天下,你不腻吗?」

  转过身,罗喉就看见黄泉手中提着两坛酒,在远处时就将其中一坛抛向他,伸出手接下的同时,那人也已走至身旁。

  「也许,吾想看的其实不是天下。」

  「哦?那你想看的是什麽?」

  「吾想看的是,历史上注名的暴君罗喉,究竟还存不存在。」

  「哈,原来你是来忏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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