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沈浪同人]世外桃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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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王怜花再快,有人竟比他更快。
沈浪的踏雪无痕举世少有敌手,但王怜花深觉,此人的轻功甚至比踏雪无痕还要快上两分。
惊疑之间,王怜花突觉气息凝滞,飞扑的身形一个趔趄,险险摔在地上。虽不至于此,但也足够狼狈——王怜花被人以重手点穴之法,定在了当场。
面色忽青忽白,连王怜花自身也未料到会被如此轻易得制住。
不甘、愤怒、疑问。
王怜花的眼神变得阴沉冷冽,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此翻云覆雨手。
很快,一阵爽朗的笑声给了王怜花答案。
就见一道挺拔硬朗的身影从他背后转出,和他面对面后,来人捏了捏自己圆嘟嘟的可爱鼻头,说道:“王怜花,你想不到会是你家猫爷爷回来找你了罢。”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随着来人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时,王怜花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熊、猫、儿!”
熊猫儿笑嘻嘻道:“你不用一幅吃人的表情,我熊猫儿也不算讹你,即便解开你的穴道让你光明正大的和我打一架,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练成了嫁衣神功?”
“你果然偷听了我和沈浪的对话。可惜,这世上哪来的嫁衣神功,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王怜花闭上了嘴,再问下去只会显得愚蠢。
怜花公子可以沦为阶下囚,但绝对不会去做蠢事。
何况,有些事,即便不问过程,看到结果也足够了。
沈浪走了过来,秀气的眉眼中含着温暖真诚的笑意。
“猫儿,你回来了,很好。”
“我很好,你却不好,很不好!”
前一刻还笑着的熊猫儿,在看到沈浪挺着的大肚子的那一刻,才刚平复不多久的心情又再激荡起来。
饶是熊猫儿再怎样发挥想象,也万万想不到王怜花竟会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去折辱一个同样骄傲的男人。
沈浪的傲,藏在骨子里。所以他虽然没有傲气,却有铮铮傲骨。
他不该、更不应被如此对待。
熊猫儿没有在看到王怜花第一眼的时候就将他杀掉,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沈浪明白熊猫儿的痛和怒。如果可能,他也希望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朱七七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直率的女孩,熊猫儿也只把自己当做纯粹的兄弟,而他也未被王怜花侵犯、折辱,甚至怀上孩子。
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沈浪任性,更不能逃避。
熊猫儿也明白沈浪的苦和忍。如果可能,他更希望承担这一切的是自己。
他曾以为被一点点剥去一身的功体已是处在人间地狱,然而与沈浪的处境相比……熊猫儿只恨自己为何做了逃兵,为何没有早一日练成神功,为何没有早一日回来救人!
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朱七七被逼得冷血无情,熊猫儿又怎能放任自己独善其身。
“猫儿……”
被熊猫儿如此一说,沈浪才发现,这几个月他过得真的很累、很苦,甚至一度想过要自暴自弃。
毕竟,沈浪再聪慧、再坚强,首先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好在弯弯折折之后,他和朱七七,还有熊猫儿三人,都挺过了最难的一关。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今就在眼前,一幅任君宰割的模样。
沈浪道:“王兄,可否请你送我等出岛?”
王怜花深深得看着他,片刻后开口,却是答非所问。
“离开我,你打算如何把孩子生下来?”
沈浪淡淡道:“在下也曾看过一些野史书籍,男人生子,无非是剖腹取命罢了。”
若说王怜花最厌恶的,便是此时沈浪面上淡淡的神色,这让他觉得自己抓住的不过是一缕轻烟,哪怕他曾经好似拥有过对方。
因此王怜花冷笑道:“你说得倒是轻巧!一个不当便是一尸两命,沈兄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小弟辛苦播下的种,却不想一无所获。”
“王怜花!你无耻!”
熊猫儿怒吼出声,隐忍了太久的一拳狠狠打在王怜花的左脸上,登时让对方嘴角见红。而一旁未出声的朱七七,同样横眉冷对,将一双纤纤素手握得死紧。
王怜花转回被打偏的头,吐出一口血水,盯着沈浪不说话。
沈浪拉住了还想上前揍人的熊猫儿,低声道:“猫儿,住手。”
熊猫儿怒道:“沈浪,你护着这个无耻小人做什么!今天不把他打个半死,我熊猫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朱七七突然上前,同样拉住了熊猫儿,一反常态嫣然道:“那你今日真的要把三个字倒过来写了,因为——”瞟了眼王怜花,她接着道:“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的。”
熊猫儿却不肯买账:“七七,怎么连你也这样!”
沈浪叹了口气,凑到熊猫儿耳边,认真道:“傻猫儿,离岛之后还怕没有机会麽。”
熊猫儿一愣,傻傻地看着沈浪,不知是被沈浪的话惊着,还是因了适才那抹喷洒在耳边的温热的气息。
趁着熊猫儿发呆之际,沈浪转向王怜花问道:“你想如何?”
王怜花不知自己已被沈浪出卖得连骨头也不剩,径自提出了交换条件。
“出岛并非不行,但在你生下孩子之前,不能离开小弟的视线。”
“你想一直跟着我们?”
“当然,不亲眼看到孩子的出世,小弟一辈子不能安心。”
“好。”沈浪爽快得应承了下来。
王怜花点了点头,气色和善了不少,说道:“沈兄一向言而有信,小弟先在此谢过。”
“不必客气。”
沈浪一挑秀气的眉峰,柔声问道:“不知王兄何时能安排妥当?”
“最快明日。”
明日。
明日他们便能离开这个曾经的世外桃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沈浪三人偕同王怜花出了销魂窟。
散去洞窟外的众人后,王怜花即刻让心腹着手安排出海事宜。
熊猫儿一直防着他暗中使坏,但王怜花一脸坦然,毫无作假之意,反而在完事之后,冲着熊猫儿笑了笑道:“这下猫兄可安心了?”
熊猫儿嗤鼻嘲讽道:“对你这条老狐狸,熊猫儿从不敢放松片刻,以免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多谢猫兄这般看得起小弟。”王怜花大大方方得收下了对方的“赞誉”,这般厚颜的态度差点把熊猫儿的鼻子气歪。
秉着不和小人多计较的基本原则,熊猫儿押着王怜花又回去了销魂窟。依照沈浪的意思,他们今晚就在此地过夜,等翌日清晨便出发。
出海的条件,除有船有粮外,还需占天占云占风。船粮有王怜花准备;而天时方面,据观测,明日是个适合航海出行的好天气。
在脑海中将明日及之后的行动细思量了一遍后,沈浪合上双眼,面带疲倦之色得靠在了身后的墙上——这是他今夜歇息的地方。而熊猫儿和朱七七亦左右侧卧在他身旁,偌大的紫纱床上只躺了王怜花一人。
并非沈浪矫情,不肯睡那张看着就很柔软很舒适的大床,只是一个人若被真正伤得痛了,不可能傻傻得、再主动去揭开那道伤口。沈浪也是普通人,他的底线被王怜花扯破后,隐忍这么许久已快到极限。
这一刻,请容许他做出“懦弱”的选择。
沈浪既不肯去床上休息,熊猫儿和朱七七自然而然也就陪着他,于是真正享受到大床的舒适的,反而是身为人质的王怜花。
不过一个人躺在上面的滋味,到底怎样,恐怕也只有王怜花一人知道。偏生他还不肯安分,眼珠转了几下,刚想开口,被眼尖的熊猫儿发现,二话不说点了他的哑穴,将人捆成粽子一般扔在床上,丢下一句:“闭嘴!睡觉!”
如此一来,纵有惊才绝艳的天赋,纵有一肚子的张良妙策,也被活活憋气在内中,说不得使不出。
王怜花识趣得闭上眼,暗道:不与莽夫多计较,否则伤身伤神。
这一晚,朱七七睡得并不安稳,太多的事情在她心头萦绕,难以排解。在沉寂中她迷迷糊糊得睡去,又在接连不断的、光怪陆离的梦中蓦然惊醒。
醒来后的石室中仍是一片寂静,离天明尚有一个多时辰。然而,就在这份寂静中,朱七七却听到某种被压抑的带着痛苦的低低□□。
反射性得看向躺在身边的人,借着昏黄的火烛,沈浪苍白的脸就这样毫无防备得落入朱七七的眼底。
“沈大哥?”
朱七七轻唤两声,才见沈浪缓缓张开星眸,只是眼神略带涣散,不似日间平和清朗。
“沈大哥……”朱七七感到不安,不由得又轻唤一声。
沈浪勉力笑了下,低声道:“七七莫要担心,沈大哥不要紧。”
“可是你的脸色,好苍白……”
就像死人的颜色。这句话朱七七不敢说出口,只怕一言成缄。
沈浪轻轻叹了声,知道这般说辞糊弄不过如今的朱七七,只得悄悄放开了一直捂着肚子的手,握住了朱七七的柔夷,坦白道:“肚里的孩子动得厉害,只怕待不了多久了。”
“是不是痛得厉害?”
朱七七果然越发紧张,反握住沈浪的手,焦急道:“沈大哥,我们不能冒然出海,不如等到孩子生下后再离开,好不好?”
“恐怕不成。”接话的是已经醒来的熊猫儿。
昏黄中,只见熊猫儿的两眼亮得惊人,他蹲下|身一手抵在沈浪的背心处,将一股纯阳的真气缓缓输入对方体内,安抚紊乱的胎动。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沈浪的额头上不再沁出细密的汗珠,气色也有了些许的恢复。
见沈浪好转了些,朱七七这才开口反驳道:“猫儿,莫非你要沈大哥冒险出海?万一、万一在海上发生不测……”
“但多留在岛上一日,便多一分危险。王怜花这人,我信不过。”
朱七七发狠道:“那就一刀把他宰了!我们既然能到这个岛上来,便能想法回去。”
这时却听有人苦笑了一下,缓缓道:“七七姑娘,在下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每次都欲置在下于死地?”
说话之人正是王怜花,他也醒转了过来。或者,他一直都没有睡。
“你得罪本姑奶奶的地方多得罄竹难书,如果可能,我恨不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让你千刀万剐而死!”
“那在下宁愿死在沈兄手上,还能有个痛快。”
沈浪道:“想要个痛快,便莫再节外生枝。”
眼见洞窟外旭日初升,得了熊猫儿内功相助的沈浪已能行走自如。他率先朝洞窟外走去,并回头示意朱七七等人跟上。
“七七,与其忧心在海上会否发生不测,不如听天由命,冒险一次如何?”
朱七七用力点了下头,道:“沈大哥,七七明白了,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不要离开你身边。”
沈浪的行事虽颇有几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家无为的风格,但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真正懂的,当沈浪说出“听天由命”的时候,他的心中其实已做好了打算。
这也是为何沈浪值得别人信任,甚至敢于将性命交托的缘由所在。
一行四人在灰白的晨曦中一路来到海岸边,此时的海浪表面平静无波,偶尔随轻风的吹过荡漾出一片波光粼粼。
王怜花吩咐下去的船只与备粮已被准备妥当,只等一声令下,便能扬帆起航。
经过昨夜沈浪胎动的这一出意外,此时的王怜花不再多生事端,难得老实得挥退心腹,并主动执起船桨,等待其余三人上船。
解开他的哑穴和身上的绳索后,考虑到行事的方便,熊猫儿只用山洞中的那个怪老头所传授的独门点穴之法,封住了王怜花的真气,行动却不会受到阻碍。
被绑了一个晚上的王怜花得知这一点时,不禁感慨道:“再老实的人也有变坏的一天,这是否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
熊猫儿则恶狠狠得回敬道:“任谁沾了你的身,都不可能白的了。你若再多话,信不信出海后我把你扔海里喂鱼?”
王怜花颇有些哀怨得看了眼被他沾染过多次,却仿佛始终未被染黑的沈浪,心里万万不敢苟同熊猫儿的话。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眼看着快过卯时,不宜再做拖延,王怜花不再跟熊猫儿斗嘴,拿着船桨敲了敲甲板,示意随时可以出发。
然而,变故却在这一刻骤然发生。
在谁也不曾意料到的目光中,岸边的那道清瘦的身影缓缓倒了下去。
旋即,强忍多时的痛苦□□从双唇中断续逸出。
熊猫儿一个箭步来到沈浪身边,伸手一探他下|身的衣裤,已然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生子)
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王怜花最先反应过来,喝令尚在楞神中的朱七七去寻来热汤和数条棉巾,自己则挽了衣袖,伸手想抱起沈浪上船。只是熊猫儿比他快了一步,一个闪身已到了船舱内。
船舱里的情形很是急迫,尤其熊猫儿更是初次面对这种事情。好在事前王怜花已对男人生子潜心研究过,此时细白有力的手指在隆起的部位反复摩挲,以此确定能够准确下刀的位置。
“沈兄,有小弟在,定会保你与孩子无恙。”
匆忙间,王怜花不忘出声安慰痛到几乎失神的人。
此时此刻,王怜花所展露的毫无做作的柔情,几乎让熊猫儿认不得眼前之人——这还是那个一心想陷害沈浪,看到沈浪痛苦便会欢喜的恶毒之人吗?
然而,现实容不得熊猫儿胡思乱想,沈浪的气息已由急促转弱,再不取出胎儿只怕会一尸两命。
抬起沈浪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熊猫儿的一只手掌抵在背部的要穴处,缓缓将纯阳内力输入,维系转弱的气息,同时双眼紧紧盯着王怜花的动作,丝毫不敢放松。
须臾,王怜花已找好位置,用朱七七端来的热汤将刀片烫热后,正准备下刀之际,却听一个微弱的声音道:“等等。”
王怜花惊异抬头:“沈兄?”
沈浪抬起右手,在王怜花找准的位置又往上移了半寸,轻声道:“从此处下刀。”
“这……”王怜花的眉峰一皱,似有迟疑。
“不打紧,你动手罢。”
言罢,沈浪不得不闭上眼,减省体力,而将自己交给了对方。
无论是那份未曾出口的原因,抑或是之后的全然交付,总之在那个瞬间,王怜花未再做出抗议。一双桃花眼中,迸射出精光,落在修正后的位置上方。
仅一眨眼的工夫,手起刀落,完好的肚腹上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长流而出,染红了王怜花的双手。
所幸血流并不十分急速,否则饶是华佗再世也难妙手回春。
但即便如此,这般的开膛破肚已看得熊猫儿胆战心惊。唯一庆幸的是朱七七不在舱内,否则只怕她当场就能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地正法。
王怜花小心翼翼得摸索到了婴儿的位置,将湿漉漉的婴儿轻轻抱出后快速划断脐带,放进一边干净的盆里。旋即回过身,手上一刻不敢有所停顿,拿热毛巾擦去伤口附近的污血,穿针引线缝合住狰狞的伤口,总算止住了不断流出的血液。
整个过程说来轻松容易,但无论是执刀的王怜花,还是一直在输内功的熊猫儿,都似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汗透,恍然已度过了这一世。
连他二人都是如此,遑论身为当事人的沈浪。女人产子已如在鬼门关走一遭,何况是男人。
沈浪能坚持到这一步,除了对生命的珍惜外,还需很大的勇气与毅力。
只是